“至少S市那幾個都不正常。”莫尋與其凝重,“四葉草的頭目不在那裏,他們隻是吸納了一個治療精神疾病的醫生。那個醫生叫仇天,本身也會催眠,後來覺醒了精神控制能力。從院方的一些資料記載顯示,仇天以前一直默默無聞,突然有一天醫術就高明起來,尤其對付狂躁型的病人,基本上隻要他出現,病人就都溫順的如羔羊,讓幹什麽幹什麽。”
祁晴忽然說道:“等等,這種機密是我能聽的麽?我好像也沒簽署什麽保密協議之類的,你參與的任務應該都是不能說的那種,我還是不要打聽了。”
莫尋顯然被祁晴謹慎的樣子逗樂了,唇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回答道:“肯定是能說,我才會和你講啊,因爲這與你有關,要先講明白之後,再征詢伱的意見。”
“與我有關?我可不覺得自己與那個精神病醫院有什麽關聯。”
莫尋卻沒有回答這個,而是繼續講述:“醫生仇天用能力控制了幾個狂躁型的病人,在極寒天災中關起醫院大門作威作福,成爲了醫院裏的土皇帝,不服從他的人都被關在了病房内。”
祁晴質疑道:“這人不是有精神控制力麽,怎麽還會有人不聽他的話?”
“仇天的能力等級應該還不高,對人的控制有限,有一些人意志力很強無法控制,還有一些人就算被控制了,也要定期洗腦催眠。爲了節約精力,他就将那些麻煩的人關起來,用他們試驗違禁藥的效果……”
祁晴聯想到了那些能讓人狂躁的藥物,地窟中隻是用狼做實驗,在S市仇天控制的醫院居然用人,這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她倒吸一口冷氣,問道:“仇天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莫尋回答:“通俗講就是拉高KPI。
搗毀那個窩點之後,我們得知,四葉草号稱在國内每個大城市都設立了層級式的分支機構,吸納‘天選者’成員。極寒天災裏人員基本沒法跨區域流動集結,因此四葉草充分授權幾大城市總負責人,讓他們先自己發展壯大,形成小團隊之後再擇優授權。就像是利用天災養蠱。
普通頭目是各個小區域分公司的經理,都有KPI考核指标,業績最好的成爲城市甚至是幾個城市大區域的總負責人。能拉來人頭的,能辦成别人辦不成的事情,或者主動淘汰掉黑名單上的人足夠多,這都計入業績考核範疇。”
祁晴想到了以前那位薛老闆在其他城市開分公司的事,選人開辟新市場,給挂個分公司經理的頭銜,實際上一開始很可能就是光杆司令。你想要人要錢可以啊,就要背産值或者銷售額,分公司設立之初,公司經理爲了節省開支基本都是身兼數職,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四葉草顯然也采用了現代企業的管理模式以及激勵手法,在大城市設立分支機構以及次級分支機構,鼓勵小負責人通過努力做業績變成權限更大的負責人。
“精神病院這裏除了試藥,還能做出什麽業績來?”
莫尋解釋道:“能住在那麽高級的康複醫院裏的病人,家裏要麽有錢,要麽有資源。他們利用這些病人家屬,迅速發展且滲透了不少‘天選者’到相應的部門之中。
哪怕隻是給某個部門看大門、做保潔,又或者是送貨、送水的服務,隻要有錢有人脈都不難辦到,他們也在那段時間獲得了大量情報,也暗殺了不少所謂黑名單上的人。
仇天因爲這種異能,搞出不錯的業績,成爲了S市總負責人的有力競争者。”
莫尋沒有說仇天還有幾個競争者都不是善類。他們端掉精神病院窩點時僞造了一下現場,放出風聲,讓四葉草的人認爲是S市幾個負責人之間火拼了,反正那邊現在還内鬥的厲害。
雖然已經離開了S市,祁晴還是對那座城市存有家鄉的眷戀,不免擔憂道:“就算已經搗毀了這個窩點,是不是也造成了一些無法挽回的損失?”
“是的。”莫尋沒有展開講他在精神病院内看到的場景,語言文字都很難形容,就連見慣了血腥的他也不想多停留一刻,他隻覺得仇天比精神病院裏最狂躁的患者還需要治療,如果不是爲了拷問情報,他簡直不想留那個人渣多活一秒。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好在我們從那裏找到了其他分支機構的往來信息,包括刀疤臉元斯在内。我們對元斯做了充分調查評估,他臉上并沒有刀疤,精通化妝和金屬控制。他的性格狂妄自負,卻并不具備正規國際傭兵的那些素質,隻能算是個半路出家的混子。
元斯在仇天那個醫院裏藏匿過,補充了物資。他屬于四葉草的親信下屬,在仇天眼中就是特使,嘴巴一歪能決定誰當S市總負責人的存在,受到了很高标準的款待。所以還要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成功活捉了他,問出了連仇天都不了解的情報。”
“這麽重要的一位特使,理論上不應該親自到處流竄殺人吧?”
莫尋說:“那人當初劫持張建南是帶了幫手的,搶車等等嚣張做法都有仇天給擦屁股,所以行事張揚。他的金屬控制技能殺人也的确很好用,剛才他一下子沖進這個區域,還把門都封死了,就是想來順便殺了我,還好我們早知道他的異能,我所在的病房裏沒有一件金屬物,否則……”
祁晴緊張問道:“否則會怎樣?”
“否則因爲打鬥而損壞,要修理的東西就更多了,這個區域造價很高的。我計劃中沒那麽多的經費,超出的受損部分還要寫報告特批報銷,我最不喜歡寫那種報告了。”莫尋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松了。
祁晴沒想到莫尋剛才一本正經講那些聽起來很機密的事,突然畫風就變了,清冷帥哥秒變财迷的模樣,反差有點大,她就順勢說:“你真那麽缺錢?”
“缺啊,我工作那些年賺的薪水加補貼,還有一大筆獎金以及退休後的安置費用,加在一起勉強夠堵我爸當年搞出來的那個窟窿吧。你隻聽說過坑爹的兒子,沒見過我這種被爹坑的娃?唉!”
莫尋故作感慨道,“所以我隻能将這次計劃拉回到這個場景中,想着任務完成後就近投奔你。免得我一窮二白還倒欠國家錢,連回來的路費都沒有。現在我好歹是公款給送回來的,算是占了便宜。”
祁晴并沒有被莫尋這種帶着撒嬌意味的語調迷惑,很冷靜地直戳關鍵問題:“我看你還能怎麽歪話題,說這麽多了宵夜都吃完了,你還沒講到這事與我究竟有什麽關系呢?我記得當初那個刀疤臉是拿着你的照片找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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