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設備,别說十五分鍾,半個小時也扛得住吧!”
被震撼到的酒德麻衣将諾諾的母親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這麽說道。
老管家搖頭,正要說話,卻被蘇恩曦打斷了。
“不,他們隻會撐十五分鍾,然後就會撤退。”
“爲什麽這麽說?”
酒德麻衣一臉疑惑的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正在揉腦袋的蘇恩曦。
“這是他們和我、我是說羅曼諾夫家族簽訂的契約,一旦遇到軍隊級别的攻勢,他們的任務僅限于堅守十五分鍾。”
蘇恩曦突然表現出一幅門清的樣子,像是找回了什麽記憶一般。
“他們是雇傭兵?”
酒德麻衣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而後疑惑問道。
“三無妞居然請一堆雇傭軍來幫她做家務?”
“是老闆那個神經病啦!”
蘇恩曦吐槽道。
“他說有城堡就該有禁衛軍,所以特意安排了這些人,當時還是我掏錢簽訂的這個項目,隻是時間太久我都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她當時也不知道,路鳴澤爲什麽要安排這麽一些人放在這裏,積年累月雇傭這些人的開銷可不少。
沒想到這次,居然自己用上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好事吧!”
酒德麻衣熟練地無視了蘇恩曦心疼錢的樣子,看着身邊的槍械,她覺得安心不少。
“問題在于蘇墨他們至少還要六個小時才能到,雇傭兵隻能撐十五分鍾。”
蘇恩曦搖搖頭,神色依舊充滿憂慮。
“就算他們現在不動手,即使還沒開始,但也不能保證他們之後不會動手。”
“現在不喊‘我乃黑金天鵝,誰敢殺我’了?”
酒德麻衣調侃一句,而後語氣輕松道。
“管家先生不是說他們在國防部也有關系麽,說不定等對面敢動手了,我們這邊關系就到位了。”
好歹是莫斯科,鬧大了應該有人管的……吧?
“他說的關系雖然是國防部,但你聽清楚那是‘前’國防部副部長。”
蘇恩曦用語氣标出重點。
“前任也是高官圈子啊,總有對應的人脈吧……等等,看你這表情,難道這個‘前’指的不是上一任國防部副部長,而是前朝的副部長?”
酒德麻衣先是有些不解,旋即微微一愣,反應了過來。
俄羅斯的前朝,那不就是蘇聯麽?
“是啊!”
蘇恩曦無奈的攤了攤手。
“而且還是那種不僅沒有任何權力,還被完全監視着的老頭子。”
拿前朝的劍,怎麽可能斬本朝的官?就算羅曼諾夫家族的确和這位前國防部副部長私交甚密,可和一個被關押的囚犯關系好似乎也并沒有什麽用處。
“我們還是跑路吧!”
酒德麻衣立即麻溜地重新将諾諾的母親背了起來。
這些隊友可靠是可靠,奈何是限時的,不能完全依賴他們。
“那倒不用急。”
蘇恩曦搖搖頭。
“再怎麽說他們也能扛十五分鍾,等正式開打之後,我們再跑也來得及。”
眼下對方隻是釋放催淚瓦斯,并沒有正式入侵,雙方屬于對峙狀态,這種狀态是不算時間的。
真正的十五分鍾,要等對方交火開始算起,蘇恩曦這麽摳門的人,自然不會在條約上讓别人占自己便宜。
眼下看來,對方似乎還在等她們自己出來,不會直接貿然進攻,所以她們能拖延的時間肯定不止十五分鍾。
“可這樣也撐不了六個小時吧?”
酒德麻衣看了看宮門外,聽到了另一輛坦克到來的聲音,這種冷戰時候的霸主即使在現在也是相當棘手的障礙,他們這邊手上的武器頂多将其癱瘓,貫穿裝甲的難度有點大。
也不知道等混戰時候有沒有可能開冥照混過去,雖然對方已經知道了她的言靈,但在混戰的時候,對方應該顧及不到那麽多吧?
“所以要坐下來慢慢想啊!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完全不忌憚我,撐個一個小時應該還是可以的。”
蘇恩曦幹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而且,你的言靈已經暴露了,想要靠言靈蒙混過關概率很小,别想啦!”
不遠處的女仆長立即很有眼色的放下了手上的沖鋒槍,将剛才還在握槍的手擦得幹幹淨淨之後,才拿起銀勺幫蘇恩曦泡起紅茶來,不得不說,她泡茶的技術還相當不錯。
“哈拉少!”
蘇恩曦品茗一口紅茶,微笑緻意。
女仆長看向酒德麻衣,似乎是想詢問她是否也要一杯。
酒德麻衣本來想要拒絕,可想了想蘇恩曦的話似乎也有道理,于是放下了諾諾的母親,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謝謝!”
謝過女仆長端來的紅茶後,酒德麻衣看向身邊的蘇恩曦。
“所以,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撐得更久一點麽?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以她的經驗,要是完全沒有辦法,蘇恩曦不會這麽淡定。
可要是有完全解決的辦法,蘇恩曦肯定會比現在得意許多,而現在她的狀态介乎兩者之間。
“的确是有一點頭緒啦,至少能夠再拖延十五分鍾,但是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蘇恩曦露出爲難的神色道。
看到她這麽糾結的樣子,酒德麻衣有些疑惑。
“什麽辦法?看你這樣子,難道說你其實不隻是單純的文職人員,而是有什麽隐藏的絕技,但是需要消耗生命才能發動技能?”
老闆沒上線,血之恩賜是别想了,隻能考慮别的手段。
“大概可以這麽說吧!”
蘇恩曦點點頭,認可了酒德麻衣的猜想。
“具體是什麽副作用,如果代價太大了的話還是算了吧,隻是十五分鍾未必能扭轉局勢,我們可以想想别的辦法,沒必要氪命。”
酒德麻衣立即搖頭,她沒有犧牲隊友來助自己逃脫的習慣。
聽到她這話後,蘇恩曦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也沒到氪命的程度啦,就是花費有點高而已。”
看到她這表情,酒德麻衣這才意識到什麽。
她轉過身來,抓住蘇恩曦的肩膀,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家夥。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心疼錢!”
蘇恩曦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說話,這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要花多少?”
酒德麻衣逼問道。
“這麽多人,而且還是臨時加錢,至少也要幾百萬美元才能讓他們答應啊!”
蘇恩曦心疼地說道。
這年頭的美元含金量還是很高的,不比後世。
“幾百萬……你一個萬億身家的人居然舍不得掏幾百萬,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酒德麻衣氣極反笑。
“都重要……好啦别瞪我,我也沒說不花錢,隻是在做心理建設而已!你們一個兩個花錢如流水的家夥怎麽懂得我一分一分賺回來的辛苦!”
蘇恩曦小聲嘀咕道。
她也不至于傻到要錢不要命,其實在想起來這是雇傭兵後就想到了這一招,隻是因爲太摳,所以有些磨磨蹭蹭而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百分之九十的錢是從加圖索家族那裏搶過來的。”
酒德麻衣冷冷吐槽到。
“那也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分的搶過來的!”
蘇恩曦震聲到。
在酒德麻衣的監督下,雖然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但蘇恩曦還是對衆人說出了“加錢”的戲碼。
縱使眼前的軍隊的确可怕,可财帛動人心,在高額懸賞下,雇傭軍們同意延時十五分鍾,但說什麽也不肯再加了。
他們想要錢沒錯,卻也惜命。
在這種配置的正規軍隊面前,能夠抵抗半小時就已經是在拼命,再加時間那就純粹是送死了。
通過花錢,她們成功将十五分鍾的安全事件拉長到了半小時。
那麽問題來了,剩下的五個半小時該怎麽辦?
就算敵人會被威懾到一兩個小時内不敢出手,可也不大可能等她們五個半小時。
關鍵時刻,蘇恩曦的腦子高速運轉着。
而當她将目光挪到酒德麻衣身上的時候,她拍了拍酒德麻衣的長腿,眼前一亮道。
“有了!”
“你有辦法了?”
酒德麻衣露出驚喜的表情。
看來蘇恩曦不愧是腦力派,雖然很摳門,但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相信我的智慧!”
蘇恩曦露出自信的微笑。
事實證明,蘇恩曦的推斷基本沒有問題。
催淚瓦斯很快就籠罩整個伊麗莎白宮,在老管家的指揮下,女仆和執事們一開始還緊閉門窗,但在門窗被投彈破壞掉之後就沒這麽做了。
靠着防毒面具的加持,他們最終還是輕易防住了這一次襲擊。
見到計謀失效,外面圍攻的敵人顯然陷入了躁動,但他們并沒敢強攻。
雙方僵持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敵人似乎接受到了什麽命令,這才終于指揮着坦克沖了進去。
雇傭兵們各自發揮着自己的能力,利用各種集束炸彈以及埋伏阻礙敵人的腳步,最終還是艱難地抗住了半小時,這才拉着死不肯撤退的老管家一起跑路。
這些人跑路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有人盯着他們,隻是沒有對他們出手。
等人走幹淨之後,軍隊開始搜查起整個伊麗莎白宮。
轉了一圈後,他們一無所獲。
他們的目标,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和她們帶走的那個病人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麽回事?周圍不是有人篩查麽,爲什麽會被她們逃了?”
年輕的軍官滿臉怒氣的呵斥着手下。
“報告少将,經過交叉篩選,之前逃走的雇傭兵的确沒有高血統的混血種,即使對方言靈是冥照,也不可能逃過血系結羅的感應!”
一個少校如此彙報到。
“那敵人去哪裏了,總不可能是飛出去了吧?”
少将冷冷問道。
他鉛灰色的目光盯着那些跑路的雇傭軍的後背,盤算着要不要把他們全殺了。
甯殺錯,不能放過,
正在這時,眼前的少校提出另一種可能性。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是飛出去,我懷疑她們鑽到了地下。”
“鑽到地下,你是說,下水道?!”
少将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立即指揮屬下搜尋附近的下水道口。
莫斯科的下水道不如東京的鐵穹神殿那麽誇張,可爲了方便檢修,也是留有讓人行走的餘地,如果對方真的鑽下水道跑了,那還真的很難找到。
不一會兒,就有人找到了下水道被撬開的痕迹。
“根據痕迹鑒定,她們在三小時之前就離開了,而且一個人的腳步過沉,還有拖拽的痕迹,可能是還背着一個人!”
得到這個情報後,少将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三個小時前,那不就是他們還在施放催淚瓦斯的時候麽?
“步行的話,應該跑不太遠,你們帶着軍犬追蹤,記得不準傷到那個黑金天鵝的性命。其他人去接管附近的機場,務必不能讓目标病人逃掉!”
說着,他頓了頓,想起那位大人的吩咐後,又補充道。
“必要時刻,允許你們直接擊斃目标!”
“是!”
衆人紛紛領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