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施耐德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不愧是昂熱校長!
想要困住昂熱這種人,暗地裏做手腳遠遠不夠,你得帶上千軍萬馬才行!
正在此時,諾瑪再次發出提醒。
“最新情報,中央國際機場、奧黑爾國際機場、中途機場等芝加哥所有機場航班,全部都因爲天氣原因禁止起飛,暫停運行。”
加圖索家族的确無法摧毀所有飛機,但他們可以阻止機場運行。
不過,哪怕是以他們家族的力量,想要一口氣做到這種程度,必然要付出想象不到的資源才行。
“除了這些機場之外,最近的機場還有……?”
施耐德立即開口。
雖然加圖索家族将芝加哥附近的機場都禁了,但他總不能将整個伊利諾伊州的機場都禁了吧?
這裏可是美國第三大城市,是世界的國際金融中心。
加圖索家族雖強,卻也沒資格在這裏一手遮天!
然而,沒等他問出口,諾瑪的情報再度更新了。
“情報更新,芝加哥附近機場接連疑似遭遇恐怖襲擊,目前全部停止運行,按照如今速度預測,一小時内伊利諾伊州的機場便會全部停飛,不排除會蔓延到其他州。”
“……”
“……”
昂熱和施耐德紛紛沉默了。
加圖索家族真的來了,而且真的帶上了千軍萬馬!
就算是昂熱,也沒料到加圖索家族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居然将伊利諾伊州全部機場都弄停了。
按照他們的架勢,似乎是不惜将美國的機場全部都停運。
昂熱固然能騎自行車或者跑到芝加哥,但他不會飛,總不能自己從大西洋遊過去,時間上也來不及。
這時,諾瑪再度開口。
“昂熱校長,加圖索家族發來了新的邀請,并留言希望您能接受。”
施耐德眼角微抽。
加圖索家族态度越決絕,說明他們犯的事越大。
現在這個樣子,他已經不敢想象加圖索家族到底出什麽問題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逃離加圖索家族的封鎖。
可任由他怎麽想,也找不到能夠破局的辦法。
想要抵達現場,必須坐飛機才行。
他們總不能強行闖入機場,拿着槍逼着飛行員起飛吧?
就算是校長,在這種狀況下大概也無能爲力,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總不能憑空變出飛機和跑道來。
正在施耐德無計可施之際。
他突然看到昂熱拿起了手機,似乎是準備打電話。
施耐德頓時一驚。
“校長這是打算和加圖索家族談判?”
考慮到校長的面子,他用詞委婉了一些,沒說投降或者妥協。
“談判?”
昂熱立即搖頭。
“加圖索家族有什麽資格和我談判?我隻是聯系聯系老朋友,順便借個飛機而已。”
“飛機?!”
施耐德抓住了重點。
全部機場都被封停了,跑到必然也被封鎖了,昂熱要從哪裏搞到飛機?就算有飛機沒跑道也不行啊!
“嗯。”
昂熱點頭,臉上的表情意外的有些無奈。
“雖然不想和漢高打交道,他估計也不想見到我,但誰讓他家有私人飛機和私人跑道呢?”
加圖索家族布置再多,也幹涉不到漢高家族的内部産業。
如果能幹涉到的話,兩個家族就要開戰了。
哪怕是在如今這樣的絕境,昂熱多年來的交際和人脈還是能夠發揮出作用。
雖說他和漢高兩人是死敵。
但男人間的關系,死敵歸死敵,借個飛機什麽的還是不難的。
聽到這話,施耐德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校長居然還真有破局的方法,看來他這個花花公子這麽多年的浪蕩,也不全是浪費時間。
換個角度想,以校長的性格,明明已經掌握了卡塞爾學院,這麽多年卻一直如此積極的和其它混血種家族拉關系,也未嘗不是在預防着什麽。
不提施耐德這邊的想法。
昂熱在撥通了漢高電話後,突然想起了什麽。
他立即回到電腦面前,點開一個簡約的網頁。
哪怕沒有故意窺探,施耐德也認出來那是獵人網站的網頁。
而後,他便看到昂熱進入了網站的内部郵件界面,點開了最新郵件。
具體郵件内容,施耐德并沒有去看。
隻是在驚鴻一瞥中,看到了郵件的署名——【管賬丫鬟】。
在閱讀了一番郵件後。
施耐德注意到,昂熱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而後直接删掉了郵件。
完成了這些操作後,他才有時間理會電話對面的漢高。
此時,電話那邊的漢高,已經從“昂熱你個狗賊居然還會給我打電話”的驚訝,轉到“昂熱你說話啊,伱有本事打電話爲什麽不敢說話”,最後再到“昂熱你個老東西該不會出事了吧。死了沒,死了喘口氣”的擔憂。
看着老對手似乎是被吓到了的樣子,昂熱拿起手機精神爽朗的打了一個招呼。
“喲!漢高,中午好!”
“???”
喲你個頭!
我們之間是可以這樣打電話說午安的關系麽?
漢高滿頭問号。
昂熱這是怎麽了?該不會真出事了吧,怎麽感覺他精神好像不正常!
正要詢問什麽。
“嘟……嘟!”
昂熱已經挂掉了電話。
“神經病啊!”
電話對面,漢高坐在椅子上呆然半天,實在思考不出什麽深意,隻能隔空怒罵了一句。
而在校長辦公室中,看到昂熱居然什麽都沒說,直接就挂掉了電話,施耐德不由得一呆。
“校長,你不是要借飛機麽?”
怎麽直接就挂掉了?
總不能是不好意思開口吧。
“咳咳!我突然覺得,加圖索家族的邀請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誠意還有點不夠。”
昂熱清了清嗓子,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
施耐德也被他弄不會了。
見到方才昂熱的樣子,他相信對方并不是不能破局,加圖索營造的所謂困境對于昂熱來說遠稱不上是無路可走。
所以說,昂熱并非是在妥協,而是在有退路的情況下,主動選擇了接受加圖索家族的要求。
可這是爲什麽?
加圖索家族背後那麽可怕的秘密,難道就放着不管了麽?
他注意到,昂熱态度的關鍵轉折點在于那一封郵件。
所以說,那封郵件裏面到底寫了什麽?
居然能夠讓下定決心的昂熱校長都改變主意?
沒等他繼續細想,昂熱便繼續開口道。
“施耐德教授,待會兒和加圖索家族的談判你也來參加吧,卡塞爾學院校長的權力這些年來的确束縛多了一點,執行部也一樣。”
“我記得你在幾年前,提交過的維持執行部獨立性,并将校董會尤其是加圖索家族的勢力趕出執行部的申請,這次再度提交上去,或許正是能夠再度商讨的時機。”
聽到昂熱的話,施耐德嘴角一抽。
這是在敲竹杠吧,一定是在敲竹杠吧!
這麽關鍵的時候,你不去探讨加圖索家族内部的問題,反而跑過來敲竹杠?
而且,什麽叫做校長的權力束縛多了一點?你天天出去和貴婦人勾搭花的可都是校董會的錢!這幾年校長的權力難道不是已經抵達了巅峰?
要不是因爲眼前的人是昂熱,他都要以爲對方是利欲熏心,隻是想要趁機鞏固權勢了。
要是換副校長在這裏說這番話,他肯定就一杯茶潑過去了。
“加圖索家族呢,不管了麽?”
施耐德低聲問道,還是想要一個解釋。
“暫時放着不管吧,畢竟我們雙方都沒做好準備。”
昂熱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
“我很喜歡東方一個偉人的話語——打掃幹淨屋子才好待客,現在的卡塞爾學院,還沒有抵達能接待客人的程度。”
他的确是想要鞏固權勢,但那不是爲了享樂,而是爲了更好地進攻。
聽到這話,施耐德瞳孔一縮。
他看了看校長辦公室窗外,那無比幹淨的運動場和綠蔭草坪,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那就按照您的意思來。”
誠如昂熱所言,以加圖索家族對于學院的滲透來看,現在的學院的确難以對加圖索家族做什麽。
哪怕考慮到最極端的情況,加圖索家族和卡塞爾學院要開戰。
以加圖索家族展露出來的滲透程度,現在的學院必定會吃大虧。
他和昂熱都知道,加圖索家族的帷幕下,必然藏着一隻可怕的怪物。
一旦掀開帷幕,就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必然要開戰。
可現在,無論是加圖索家族,還是卡塞爾學院,都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
如今應該是需要厲兵秣馬的時候,不能僅憑一腔血氣,就輕啓戰端。
看來,之後該進行一次大範圍内部清洗了。
這麽想着,施耐德說出最後的疑問。
“這次機會若是錯過了,我們下次未必有機會知曉加圖索家族背後隐藏的東西,真的要就此放棄麽?”
是放棄追究真相,選擇換取短期利益,厲兵秣馬備戰?
還是不顧敵人的滲透,強行戳破窗戶紙?
這兩種選擇中,昂熱選擇了前者,也就是放棄了繼續探究。
這個選擇是好是壞,施耐德并不明白,他隻是想提醒昂熱,秘黨的力量什麽時候都能整合,能夠探知加圖索家族背後秘密的機會卻隻有這一個。
這麽多年來,加圖索家族就露出了這一次破綻,真的要就此錯過麽?
聽到施耐德的詢問。
昂熱微微一笑。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放棄了?”
聞言,施耐德頓時一怔。
昂熱的目光越過他,看向窗外碧藍的天空。
“三天之後,我會前往那個城市,看望一下路明非。”
“加圖索家族的補償,還有他們的秘密——我全都要!”
前面的語氣還算柔和,可說到後面的時候,昂熱的眼神如刀劍一般銳利,言語也斬釘截鐵,彌漫着鐵與血的氣息。
“是!”
施耐德下意識立正,如同士兵一般領命。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毫無必要,在屠龍一事上,昂熱校長想到的東西隻會比他更多,絕不會更少!
感受到領袖的強硬手腕,施耐德無比安心。
如今,在他心中唯一在意的,隻剩下一件事。
加圖索家族,在那個城市,究竟遭遇了什麽?
·
沿海某城市。
冰冷,抖動。
蘇墨的意識逐漸蘇醒,仿佛經曆了一場長眠。
黑王的血,論其分量比三代種的胚胎要少得多,但吸收起來花費的時間卻比三代種更長。
他感受到全身上下都經曆了一番改造,身體和血統的變化且不說,最重要的是,現在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靈的存在。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變化。
哪怕是昔日,以暴血的方式抵達S級戰力的時候,蘇墨也未曾有如此特殊的感覺。
混血種的所謂言靈,其實不過是用語言的方式喚醒自己的靈,從而得到的力量罷了。
正如同禦使刀劍的是手臂一樣,禦使言靈的正是他的精神。
感受到自己精神的存在到底有什麽用處,蘇墨還并不清楚。
但他明白,了解這一點,對于言靈的使用必然會有幫助。
畢竟,這可是言靈使用的基本原理。
蘇醒之後的蘇墨并未立刻破繭。
他能感受到,突然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出現,正在被他所吸收,并且不斷提升着他的血統。
他很快就想到,這大概是芬裏厄的血。
以夏彌的節約程度,應該不會将其浪費掉。
雖然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他并未察覺到威脅,想來奧丁還沒有來。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芬裏厄的血,很快就被蘇墨吸收完。
在龍血的侵蝕性上,芬裏厄血的毒性,自然是遠超夏彌。
然而這次,蘇墨卻并未感受到太大危險。
在融合了黑王之血後,初代種的血對他來說,極大地降低了毒性。
不過,龍王之血的效果,也差了很多。
比起之前單純的血統吞噬,現在他的身體,似乎更注重質量,芬裏厄的血隻有一半轉化爲了養分,似乎是芬裏厄的遺傳信息已經補充夠了,剩下的已經沒用了。
而在徹底吸收完畢後,蘇墨能感覺到,自己的繭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看起來是想在周圍也吸一波,補充營養。
他連忙制止了這一行爲。
夏彌小姐的血對他自然是沒用。
在夏彌之前給予他加護的時候,她便已經将足夠多的血灌入蘇墨口中了,雖然并未提升多少血統,卻也将這份力量深藏在了加護之中。
至于酒德麻衣和零,且不說她們是盟友,就算不是,在退出血之恩賜後,以她們的血統,一滴兩滴也沒有用。
估計就算把她們吸幹,都提升不了一兩千經驗值。
至于路鳴澤,他更是沒有身體在這裏。
或者不如說,蘇墨剛才吸收的黑王之血,也能算是他的血?
總之,遏制住繭絲之後,蘇墨察覺到孵化已經到了極限,便站起身來,突破了出去。
“撕拉——!”
厚重的繭被蘇墨以暴力撕開,飽滿的繭本身立即幹癟了下去。
看着完成了孵化的蘇墨,酒德麻衣和零都盯上了他的身體。
除了看上去更加端正好看了一些,似乎并沒有太大區别。
“現在才六點,時間還算充足,先清理一下吧!”
路鳴澤打了打響指,而後,在蘇墨面前出現了一個裝着溫水的浴缸。
夏彌小姐也從背包裏翻出毛巾衣服等物品。
這次和長江不同,渾身黏液可不會被江水沖刷幹淨。
看着路鳴澤如此方便的裝備,還有夏彌這如此齊全的裝備,蘇墨看着幾人,面露難色。
“雖然你們準備這麽貼心,我的确是很感動來着!”
“可你們這麽盯着我幹什麽,難道是要圍觀我洗澡?”
這什麽奇怪的羞恥PLAY?
聽到他這麽說,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呸呸呸!誰要看你啊!”
剛才還目不轉睛的夏彌立即翻臉不認人,将毛巾衣服放到一旁後,立即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