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門可不是那麽好進。
至于搜出來的武器,全部沒收,不可能再還給他們。
這些武器拿到黑市上賣掉,又是一筆錢。
總巡長很開心,沒出事又撈了一筆。
“趙三。”
丁墨剛到,便看到前面有十幾個人,等他看清楚爲首人的長相,頓時驚叫了聲。
上海軍統戰情組的重要人物,楚淩雲的絕對心腹,趙三竟然敢出現在這?
他下意識的去摸槍,結果摸了個空。
回頭再看,他身邊就跟着吳升财和兩名手下,加上他不過四個人。
讓他出謀劃策可以,武鬥可不是他的強項。
反觀對面,十幾個大漢,能把他們揍的很慘。
“丁大主任,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這裏啊。”
泥鳅笑呵呵走過去,身邊的人全部跟着,丁墨被吓的連連後退。
“你别亂來,這裏可是巡捕房。”
“我知道是巡捕房,你們不是很想抓我嗎,我就站在這,來抓。”
泥鳅攤了攤手,丁墨的人能進來,肯定帶不了武器,可是他的人卻帶着呢。
不是槍,而是骨劍。
很鋒利,一樣能殺死人。
偷偷帶進來的。
他是真想在這裏除掉丁墨,不過那樣他想出去就難了,犯不着爲了丁墨搭上自己,更何況沒有組長的命令,他不會亂來。
“趙三,你别嚣張,我遲早抓到你。”
丁墨咬牙切齒,但他真不敢亂動,否則吃虧的是他。
“我等着你。”
泥鳅笑了笑,這感覺很爽,站在丁墨面前,吓的他不敢動彈,隻能耍耍嘴皮子。
冉五從裏面走了出來,泥鳅對他笑了笑。
這是組長的人,有他在,自己更不會有事。
當初冉五的案子,可是泥鳅辦的。
“人帶來了,以後不要讓他們再惹事。”
冉五冷冷說道,人出來的時候丁墨眼睛便是一緊,軍統果然提前來贖了人,十二人全被帶了出來。
他無法阻止,不過鄭智浚怎麽跟着一起出來了?
鄭智浚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他是和十二人一起被帶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隻有他們被放了,其他人還被關着。
“您放心,絕對不會,倒是日本人很會耍花招,您可要小心。”
泥鳅嘿嘿笑了聲,手下去接人,他則來到鄭智浚身邊。
鄭智浚吓的往後一退,他看到了丁墨,但是被人攔住,根本過不去。
天色已黑,泥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點了下頭。
“我們是戰情組的人,走吧,沒事了。”
泥鳅手下對十二名忠義救國軍的人說道,帶着他們離開,丁墨眼睜睜看他們消失,卻無能爲力。
“主任。”
鄭智浚急忙跑過來,丁墨卻狠狠瞪了他一眼,給身邊的人使眼色。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鄭智浚的面前,丁墨沒有去贖其他的人,他要的是那十二名忠義救國軍,既然人被軍統的人帶走,他的任務等于失敗。
剩下的人太多,他沒那麽多錢,贖不走所有人,需要久保過來才行。
“我們走。”
丁墨帶着鄭智浚等人離開,鄭智浚發現自己被控制,沒敢掙紮,老老實實跟着走。
“久保先生,我去晚了一步,人被軍統的人帶走了。”
回到監視點,丁墨低着頭說道,他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處理的時候。
他的人還好,但不能讓那一個小隊的日本兵在巡捕房過夜,必須盡快将他們帶走,久保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次麻煩大了。
沒有立功,反而丢了人,他肯定要被影佐大人罵。
同樣,他明白那個小隊的日本士兵必須盡快救出來,否則他會更倒黴。
來不及處理丁墨,久保帶着陳展禮匆匆離去,他要親自去贖人。
進了巡捕房的大牢,想出來,不拿點錢根本不可能。
巡捕房的人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
“鄭智浚,沒看出來,你藏的挺深。”
丁墨冰冷的眼神,讓鄭智浚吓的渾身哆嗦,他噗通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主任,這是軍統的陰謀,他們是故意的,我什麽都沒做,我如果是他們的人,沒必要抓人,更不會帶着人來行動。”
“說不定這就是你們的計謀。”
丁墨不爲所動,他是真的火大,這次被坑的太慘,一個人沒抓到,他們差點全軍覆沒。
特别是日本兵被抓,這件事他必須給日本人一個交代。
加上被泥鳅冷嘲熱諷,他現在把所有的怒氣全撒在了鄭智浚的身上。
“主任,您最聰明了,千萬别上他們的當,我對您忠心耿耿,況且如果我是他們的人,他們怎麽會救我出來,還特意讓您看到?”
鄭智浚臉色慘白,不斷分辨。
“主任,他說的沒錯,軍統可能在用離間計。”
吳升财幫着鄭智浚說話,畢竟是他的手下,而且軍統做的實在太明顯。
這樣的把戲,騙不了他。
“先帶回去,仔細調查。”
丁墨下令,他同樣清楚,離間計的可能性最大,可他心裏現在火大,這次又要給日本人交代,這個鍋他不能背。
鄭智浚成了最好的選擇。
一行人回到76号,吳升财現在快成了光杆司令,他的大部分手下在巡捕房被關着呢。
丁墨沒有回家,躲進了辦公室。
這波和軍統鬥智鬥勇,他輸的一敗塗地,從一開始就被人家牽着鼻子走,難怪軍統的人一緻在找鄭智浚,那就是個蠢貨,自己被他所影響,跟着上當。
吳升财帶人去搜查鄭智浚的家,他相信鄭智浚是冤枉的,被軍統的人陷害。
但該做的事,一樣不能少。
鄭智浚家裏很快被搜了個遍,沒多久,手下便拿着個小盒子出來,交給了吳升财。
打開之後,裏面是兩根金條。
和他上次交上來的金條一模一樣。
看到金條,吳升财眼睛一緊,難道鄭智浚真的有問題,他确實在爲中國人做事,所以中國人這次一起贖了他?
他本不相信,但鄭智浚平時薪水并不高,又沒外财,怎麽會有兩根金條,而且是一模一樣的金條?
“繼續搜,還有沒有别的東西。”
吳升财命令道,直到确認鄭智浚家中沒有了别的東西,吳升财帶着金條返回。
“什麽,在他家裏搜出了金條?”
丁墨瞪大了眼睛,鄭智浚真的有問題,否則這金條從哪來的?
“走,提審鄭智浚。”
丁墨立刻起身,鄭智浚沒有老實交代,他必須問清楚,要确定鄭智浚在這次軍統的計劃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主任,處長,你們這是幹什麽?”
鄭智浚本來被關着,牢房很不舒服,他不斷罵着軍統,在巡捕的牢裏,也比在自家的牢房裏要強。
在那裏他很快就能出來,關在自家牢房,什麽時候能出去可就說不定了。
該死的軍統,特意陷害他,實在不可原諒。
“幹什麽?這是怎麽回事?”
丁墨丢出去裝金條的盒子,看到自己的東西,鄭智浚猛的一愣:“你們搜查我家了?”
他鞍前馬後,跟着吳升财和丁墨那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軍統的人上門,給他高額的報酬讓他幫忙救人,他毫不猶豫便将人抓到了76号,結果倒好,軍統那麽簡單的離間計,丁墨竟然會中計?
“承認東西是你的了。”
丁墨眼中閃過寒光,鄭智浚果然瞞了他,甚至有可能,鄭智浚真的和軍統的人勾結在了一起。
“是我的沒錯,但不是主任您想的那樣,昨天晚上又有軍統的人過來收買我,這是他給我的定金。”鄭智浚解釋道。
“昨天晚上,那你今天爲什麽不彙報?”丁墨死死瞪着他。
“我,我忘了。”
“忘了?”
丁墨笑了,這種事能忘,鬼才會信。
“用刑。”
見他不老實,丁墨不再客氣,一頓鞭子把鄭智浚抽的死去活來。
“主任,這是軍統的離間計,他們故意這麽做,就是要害我,您不能上他們的當啊。”
鄭智浚哭嚎着,丁墨則猛拍了下桌子:“夠了。”
“你算什麽東西,值得他們大耗費這麽多來害你?”
這樣的解釋,丁墨是一個字都不信,贖他需要一筆錢,再給他這麽多錢,軍統的人錢多燒手,用在他這個沒用的人身上?
他肯定做了什麽,否則軍統不會這麽幹。
“我說的都是真話啊,主任。”
鄭智浚依然在喊冤,丁墨沒了耐心,讓人繼續給他用刑。
這次的事本就透着古怪,明知道人被抓,還繼續來找鄭智浚,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讓鄭智浚錯誤的引導他們,最終把人帶到租界。
他确實上了當,軍統成功把人救走。
但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鄭智浚。
難怪軍統會幫着贖他,鄭智浚很可能和軍統達成了交易,事成之後軍統救他出來,然後他拿着錢逃之夭夭。
肯定不止這兩根金條,結果因爲自己過去的及時,軍統贖人之後,便沒帶他走,而是讓他自己想辦法。
若不是吳升财搜出了這兩根金條,恐怕他還被蒙在鼓裏,真有可能被鄭智浚得逞。
鄭智浚可惡,該死。
丁墨想出了最合理的解釋,隻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明這一切。
“我招,我招。”
電椅上,鄭智浚終于承受不住,大喊着招供。
他承認自己配合果黨,把人救出去,第一次他沒心動,第二次他上交了金條,但第三次他心動了。
軍統的人給他十二根金條,讓他配合。
那兩根是定金。
他要做的是把人帶過去,保證十二人能到租界,他早上特意去吃早餐,等着軍統的人給他發信号,之後他便讓76号的人,按照中國人所想的去做。
最後利用巡捕,将人成功救出。
“押下去。”
丁墨臉色鐵青,果然如此,和他想的一樣,鄭智浚被收買了。
鄭智浚是蠢,但不是傻,一次次給他送錢,最終讓他頂不住誘惑,幫着軍統做事。
因爲他想要賺錢跑路,不是真正投靠軍統,所以軍統隻贖人,沒把他帶走。
可軍統和鄭智浚都沒想到,他會突然過去,最終軍統并沒有給他尾款,等以後找時機再給他。
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丁墨卻氣的想要吐血。
軍統竟然用這種方法,救走了人。
但不得不說,成效很好,一次兩次的誘惑,鄭智浚抵擋住了,可惡的事他沒擋住第三次。
若是第三次他将計就計,同樣假裝答應軍統的人,這次他就不會上當,更不會損失這麽大。
可惡的鄭智浚,他罪該萬死。
“主任,沒想到啊,鄭智浚最後還是被他們收買成功,軍統的手段太可怕了。”
鄭智浚半死不活的被押下去,吳升财感歎道。
“沒錯,防不勝防,這才是戰情組的真正手段。”
丁墨跟着點頭,背鍋的人找到了,他的責任能小一點。
雖然他同樣做出了錯誤的決策,但卻是被蒙騙,并且識破了鄭智浚。
多少能彌補一點。
“組長,事情成了。”
晚上,泥鳅回到戰情組,來向楚淩雲彙報。
“成了就好,人送走了吧?”楚淩雲笑道。
“走了,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甚至爲飛鳥說話,以後我們對付76号,盡量饒他一命,這段時間他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搞的他們不好意思了。”
泥鳅笑道,十二個人一點事沒有,而且精神極好。
吃的好,睡的好,精神能不好嗎。
陳展禮花錢養着他們,就是讓他們一直處于最好的狀态,好方便他們跑路。
“飛鳥這次做的不錯,給總部上報,對他嘉獎。”
楚淩雲吩咐道,泥鳅則高興說道:“組長,您這是故意給他功勞啊,您是不是也喜歡他了?”
這次的事,嚴格來說,真正的功勞在戰情組,在組長的身上。
是組長全程策劃,耍的丁墨團團轉。
就是泥鳅之前也沒想到,一次次派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他們不在意鄭智浚的死活,但有鄭智浚在前面遮風擋雨,飛鳥就會更安全。
這次的事,誰也懷疑不道飛鳥的身上。
“對用心做事的人,我不吝獎勵。”
楚淩雲淡淡回道,飛鳥做的确實不錯,但他之前的錯誤還沒有徹底彌補,人沒有全部救出來,還剩下了二十多人,另外就是吳升财還沒死。
等他做完這些再說。
第二天一早,陳展禮來到吳升财辦公室。
“處長,你把我的人弄丢了,要補給我。”
昨天他陪着久保跑了很晚,終于将所有人贖了出來,久保被駐軍的大隊長罵了一頓,說他害的自己士兵被繳械,以後這種事不要再找他。
剛剛到辦公室,他就把丁墨叫過去開罵,陳展禮則來找吳升财的麻煩。
“我去哪弄人補給你?”
吳升财瞪大眼睛,陳展禮這個隊長,确實又成了光杆司令,連鄭智浚都沒了。
鄭智浚必死,主任不會放過他。
況且他不死,自己和主任就要背鍋。
“我不管,必須給我人。”
陳展禮搖頭道,他倒是很想再要忠義救國軍的人,但他明白,相同的方式用不了兩次。
不過這次戰情組救人,真的是精彩。
難怪趙長官說,所有特工裏面,沒人能和組長相比。
這次讓他大開眼界,看到76号的人是如何被組長戲耍,最終賠了夫人又折兵。
昨天他可是跟在久保的身邊,很清楚贖回這些人付出的代價。
一個人就是五十塊大洋,軍官更高,八十多人,足足付出了差不多五千大洋,才将這些人帶出來。
若不是李志群給了久保财路,靠76号很難湊出這筆錢。
“我沒有人給你,給我出去。”
吳升财氣的站了起來,指着門口大喊,陳展禮毫不退讓:“出去就出去,你給我等着。”
陳展禮離開了,周圍辦公室的人議論紛紛。
此人就是他們76号的一個奇葩,敢這麽對處長說話的,隻有他一個。
偏偏每次他都能站上風。
背景是真的重要,陳展禮若不是跟了久保,他敢這麽做嗎?
這個好吃懶做的家夥,運氣倒是不錯。
來到久保辦公室,丁墨剛剛被罵離開。
丁墨交代,他查明了原因,是鄭智浚裏應外合,配合軍統演的這出戲,他們全被鄭智浚給欺騙了。
鄭智浚已經招供,他這次責任很大,被自己手下蒙騙,以後的工作中他會注意,軍統要是再用這種方式拉攏他的人,必然不會得逞。
久保沒理他這些,讓他想辦法去籌錢,把贖金交上來。
這筆錢久保不會出,最後還是落在了丁墨的頭上。
丁墨沒辦法,确實是他的責任,咬着牙認了,算是過關。
“大人,吳升财太可惡了,自己上了當,害您差點沒遇到危險,我的人也全丢了,我找他要人,他不給我,還罵我。”
陳展禮的話,讓久保頓時升起了火氣。
他說的沒錯,這次他可是到了現場,好在沒在一線,否則連他都可能被巡捕抓走。
要是被巡捕抓了,影佐大人肯定會對他非常失望。
這一切都是吳升财和丁墨帶來的。
“走,我過去幫你要。”
久保起身,陳展禮跟在他的身後,沒一會便到了吳升财辦公室。
看到久保,吳升财頓時頭大了一圈。
“久保大人。”
他不敢對久保無理,立刻起身,久保臉色鐵青:“廢物,自己做了錯事,竟然拿手下出氣,你就這樣做的處長?”
“我沒有,我隻是沒人給他。”
吳升财委屈的解釋,久保擺擺手:“不用給我解釋,馬上給他補充人手,這次不要再把忠義救國軍的人給他了,看你們做的好事。”
說完久保離開,陳展禮則在那得意的笑着。
吳升财沒有辦法,隻能分給了陳展禮八個人,雖然不滿編,但已是現在他手下人數最多的小隊。
誰讓他自己現在就沒幾個手下。
吳三寶跑進了李志群的辦公室,興奮的說道:“主任,果然被您猜對了,丁墨他們吃了大虧,忠義救國軍的人被軍統救走了,賠了一大筆錢。”
“忠義救國軍的人被救走,你就那麽高興嗎?”
李志群擡起頭,不滿的說道,吳三寶愕然,沒想到主任竟然沒有幸災樂禍。
“眼下不是打壓丁墨的時候,76号内憂外患,先過去這一關,我們才有機會發展,否則以後什麽事都做不成。”
李志群解釋道,現在76号有内奸,丁墨又吃了大虧,他們做不出成績,便無法對上峰進行交代。
還有忠義救國軍,剩下的可都在吳三寶那。
雖說現在有不少主動投靠了他們,但并不是全部,接下來軍統很可能還會對他們下手。
這是危險,同樣也是他的機會。
若是能利用好這些人,找出内奸,并且抓到軍統的人,壞事會變成好事,他會真正壓制住丁墨。
想做成這件事的關鍵,是要查出那名内奸。
最好是偷偷的查出來,然後利用内奸引誘軍統的人上鈎。
“那十幾個人,你查的怎麽樣了?”
目前秘密調查的任務,依然在吳三寶的身上。
“沒有什麽進展,目前每個人很正常,我偷偷搜過他們的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
吳三寶搖頭道,内奸不是那麽好查,況且還是密查。
他隻要自己不露出破綻,想查出來幾乎沒有可能。
“繼續查,深入的查,查他們的過去,查他們的關系,查他們去過哪,和什麽人接觸過,有沒有人私自外出卻沒提過,全部查清楚。”
李志群命令道,内奸必須找出來,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是。”
吳三寶無奈,領命離開,這種枯燥的調查他最不喜歡,遠沒有真刀實槍的去厮殺爽快。
可惡的内奸,就會藏着,有種出來,他能把内奸打的滿地找牙。
石原商行,楚淩雲正在辦公室。
“老闆,外面有個叫江崎賀的人來找您。”
方士易不在,商行的經理過來彙報。
楚淩雲愣了下,江崎賀,他怎麽來了?
馬上楚淩雲便明白了他的目的,他這是被逼急了,實在沒有門路,所以想來投靠自己,讓自己救他。
南雲馬上回來,他現在無權無勢,肯定會先拿他來開刀。
當初他跟着三井,可沒少坑南雲。
“不見。”
楚淩雲吩咐道,他倒是想見江崎賀,如果有了他的支持,南雲不容易對他下手,間接的能保護到玫瑰和鲶魚。
不過他是石原亨,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人。
這麽輕易讓他見到,不一定是好事。
“是。”
經理走了出去,江崎賀正在外面眼巴巴的等着,他确實沒了辦法,最終他想到了石原亨。
石原亨和三井的關系還算不錯,而且石原亨的能量非常大,有實力保護他。
若是公開他是石原亨的人,南雲絕不敢對他下手。
“江崎君,回去吧,老闆不見你。”
江崎賀臉色瞬間煞白,沒有了三井,他什麽都不是,石原亨憑什麽見他。
他不過是個少佐,如今幽齋文社幾乎沒有了少佐,他在裏面挂底都算不上。
确實,人家不見他是正常,真答應見他則是反常。
“我知道了,謝謝您。”
江崎賀失神落魄的離開,回到特高課,立刻到了江騰空的辦公室。
“江騰君,石原亨沒有同意見我。”
江崎賀低落的說道,他最清楚石原亨的人脈和能量,當初他可是和三井一起見到過,河邊正四和其他重要人物是怎麽接待石原亨的。
“意料之中,但現在能救你的,除了他就是阿部,不論論在軍中的影響力,阿部還不如石原亨。”
江騰空歎道,江崎賀的人脈圈子太窄了。
他是跟着三井一起來上任,作爲三井的秘書,他不可能私下和其他重要軍官交好。
那樣容易犯三井的忌諱。
“阿部次長那邊我也找過了,但他開的價太高,我沒那麽多錢。”
江崎賀小聲說道,他想調離特高課,這樣南雲便沒辦法對付他。
但靠他自己不行,阿部這方面信譽很好,他特意去問過。
不過阿部又不傻,懶得管他們特高課的事,這些情報機構裏面全是麻煩,随便給他報了個價格,将他打發了。
十萬日元,僅僅是調離出去。
他要是有這麽多錢,還用那麽怕南雲嗎?
“江崎,我認爲你想活命,關鍵點還在石原亨的身上,隻有他能救你,你要想辦法去求求他。”
江騰空歎道,江崎賀幾乎是必死之局,如果沒有外力支援,他能活過一個月算是奇迹。
兔死狐悲,江崎賀完蛋後,接下來就是他和石田。
石田應該在他前面,畢竟石田是情報組長,更爲重要,南雲在那個位置肯定要安插自己頭人,最後則是他。
“我無權無勢,又幫不上石原亨的忙,他憑什麽幫我。”
江崎賀眼睛通紅,他幾乎絕望,他給三井打過電話,可三井的日子也不好過,土原正讓他查他呢。
對他,三井現在是愛莫能助。
“那就沒辦法了。”
江騰空再次歎氣,别說江崎,就算是他,想投靠石原亨也沒有機會,幽齋文社如今已是龐然大物,一般的人根本進不去。
“我去找竹本如何?”
江崎賀突然擡起頭,抱不上石原亨的大腿,他退而其次,去找竹本。
竹本畢竟在憲兵司令部,對特高課還是有一定的管轄權。
如果竹本願意幫他,他一樣有救。
“可以試試。”
江騰空點頭,竹本是憲兵司令部情報處長,而且已晉升爲大佐,又是松本司令面前的紅人。
若是他願意相助,江崎賀真有活命的機會。
“我現在就去。”
江崎賀不敢耽擱,立刻起身,前往憲兵司令部。
幽齋文社,竹本正在院子裏等待。
石原商行的車隊終于到了,他馬上去開車門。
“石原君。”
“人到齊了嗎?”
楚淩雲問道,今天是文社納新的日子,也是最近最後一次納新,這次之後,文社至少一年之内不會接收新的社員。
“全部到了。”
竹本點頭,楚淩雲整理了下身上的武士服,下車大步走了進去。
一共二十六人,是這次新接收的社員。
其中五位将軍,十八位大佐,中佐隻有三位。
這些人聚集之後,可是吓了一跳。
他們之間有不少人互相認識,沒想到這次都加入了文社,特别是那五位将軍,有幾個是從軍中特意來到上海,參加這次的納新。
等結束後,他們還要回到軍中。
若不是爲了等他們,儀式早就可以舉辦。
“諸位,讓我們歡迎石原君。”
島倉看到石原亨進來,立刻起身,帶頭鼓掌迎接,楚淩雲坐在首位上,壓了壓手,周圍瞬間變爲安靜。
不少人看着面前的年輕人,石原亨是如今上海最有權勢的人。
雖然西尾将軍是司令官,但他現在不在上海,就算他回來,也不敢随便對石原亨下手。
動了石原亨,他能不能保住自己可是個未知數。
“感謝諸位對文社的信任,同時恭喜諸位,在三百多名申請者中殺出重圍,成功加入文社。”
楚淩雲緩緩說道,不少人注意到他穿的武士服。
特别是幾位将軍,有人見過這件衣服。
隻要頭滿大人不死,石原亨身上就會有一個天大的護身符,想動石原亨,首先要考慮能不能承受頭滿大人的怒火。
“諸位很幸運,這是我們最近最後一次納新,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未來很長一頓時間,我們這個家庭不會增加新人。”
楚淩雲繼續說道:“加入之前,想必大家已經了解過文社的運營和制度,不過這些話還是要再說一遍,現在請竹本大佐,向大家宣讀文社的紀律,我不希望以後有人違背這些。”
竹本立刻起身,将文社的紀律讀了一遍。
包括不能洩露文社内部秘密,不能對文社内其他成員做出不利的事,若有人針對文社,要以保護文社出力等等。
“除此外,我們文社特有的貢獻度制度,是文社發展的根基,現在請水城中佐來宣讀貢獻度的獲取方式。”
随着水城俊讀完,納新儀式算是結束,接下來是楚淩雲一一接見新社員的時間。
不出意外,五位将軍首先被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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