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對方人數是比他們多,不過開槍卻是零零散散,直到現在沒有擊中他們任何一個人,甚至連擦破點皮的都沒有。
對方的人數似乎不少,但槍卻沒那麽多。
老代仔細聽了會,對方最多三十支槍,五十多個人怎麽隻有三十支槍?
這是最多估算,有可能還沒那麽多。
小宋說過,這個寨子的土匪非常厲害,上千号人,人人有槍,老大不是一般的人,很會訓練手下,肯定有出身,軍人的可能性最大。
此時的槍聲不僅混亂,而且各種槍都有,和小宋說的完全不符。
“七哥,他們就五十多個人,一半人沒槍,正在伏擊一個十幾輛馬車的商隊,商隊也有槍,而且不少,那夥人沒敢下去。”
“五十多人,二十多杆槍就敢到咱們的地盤上搶食?”
狼七瞪大了眼睛,這夥土匪來之前就沒打聽過嗎,這裏是什麽地方,能讓他們撒野?
“是,就這麽多,我剛才注意到,他們伏擊的是梁記商行,梁記商行很老實,每次都按照咱們規定付錢。”
手下快速點頭,狼七一擺手:“兔崽子們,跟我走,把這夥土匪給我抄了。”
聽到伏擊的是自己客戶,那還了得,他麽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别說碰上了,就是沒碰上,知道的話也會過來幹掉他們。
狼七騎着馬,這裏還有十幾人騎馬,剩下的則是步行。
山寨裏就百十匹馬,戰馬更少,想組建更多的馬兵很難。
别的還好,馬确實不容易。
譚文博不是不想要更多的馬,可馬吃的比人還要多,養馬的花費太高,他隻能作罷。
對方人不多,狼七一樣沒有魯莽。
帶着所有人一起過去,幾裏路,一會就到,前方依然響着槍聲,非常零散。
老代他們借助馬車掩護,隻要對方敢露頭,就開槍狙擊,這會擊中了對方五人,對方知道他們難啃,沒敢強攻。
“哒哒哒。”
山坡上土匪身後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聲音一聽就是機槍,老代愣了下,什麽情況?
在敵人的身後的槍聲,肯定是在打他們,根本夠不着自己這邊,難道有同志過來接應他們?
那也不對,這是同官,離延州還遠着呢。
山坡上的土匪被打懵了,他們身後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人馬,特别是機槍,當場打死了他們好幾個人。
後面人的槍法不差,人數更多,他們前後被夾擊,隻要敢起身就會被打死,一會的功夫就死了十幾個。
一共才五十多個人,這會的戰損達到了三分之一。
這夥土匪頓時崩潰,不少人嚎叫着投降,還有人放下了槍,少數拿着槍頑抗的,被狼七帶着人狙殺。
狼七幾乎沒費什麽力氣,便将這夥土匪全部抓到。
反抗的全死了,活着的還有二十來人。
“問清楚他們,從哪來的,都搶了什麽,窩點在哪。”
“你去和梁記商行的人說清楚,伏擊他們的是流竄土匪,已被我藥王山的人解決掉,讓他們受驚了,這次少收他們三成的錢。”
狼七沒有下馬,意氣風發的下命令,當土匪和特工确實不一樣,土匪更爽快,雖然不像别的土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也比特工的時候自在的多。
若不是他們組長膽子夠大,也敢拼,他們這些人可能早就死在了五華監獄。
“是。”
手下土匪領命,幾個跑去審問,兩人則向老代那邊跑去。
他們沒敢直接露頭,而是喊話,說清楚身份,并且沒有帶槍,以免被商行的人誤會。
“哪個是領頭的?”
兩名土匪靠近後,立刻問道,老代則站了出來:“我是。”
“讓你們受驚了,我們七哥說,這夥是流竄過來的土匪,不是我們藥王山的人,你們按照規矩交錢就行,這次讓你們受驚,交七成即可,交完錢你們可以繼續趕路。”
土匪快速說道,老代松了口氣,不是藥王山的人,而是從别處來的土匪。
藥王山的反應很快,幫他們打退了土匪,還減少了三成的保護費。
老代帶着商隊到了前面,二十多個土匪正被狼七命人綁住,準備帶回山寨處置。
“多謝各位老大。”
老代抱拳感謝,同時仔細觀察這些土匪。
他是第一次帶隊走這條路,和這些土匪是首次相見。
“生面孔?”
狼七沒有下馬,疑惑問了句。
“七老大,我們家掌櫃的要照顧漢口的生意,以後走貨都讓代經理來主持。”
小宋急忙解釋道,狼七點了下頭:“規矩懂吧?”
“懂,我們都懂。”
老代急忙拿出個錢袋,這是事先準備好的保護費。
錢不交,他們别想過去,交錢會增加他們的運輸成本,但眼下錢不重要,物資最爲重要。
有再多的錢,沒有物資也不行。
“驗貨。”
狼七揮了揮手,他的手下有專門負責驗貨的人,查驗他們貨物的價值。
最終計算,老代給的錢不少,是按照平時所收的數量提前做的準備。
“說了七成就是七成,這三成你們拿走,以後在這條道上有任何事,找我們藥王山。”
狼七點出三成的錢,還給了老代,招呼着衆人離開,不再管他們。
收了錢,他們便會保你平安,保證在這附近地盤上的安全。
這次讓梁記商行受驚,他們才少收了三成,不然絕對是全部。
“老代,咱們走吧。”
等狼七他們走遠,小宋上前輕聲說道,老代輕輕點頭,這夥土匪不一般,和之前遇到的其他土匪不同。
首先他們紀律森嚴,站有站樣,走的時候也不亂,而且是成隊列的離開。
這點他在其他土匪的身上沒有見到過。
藥王山土匪數量不少,武器精良,戰鬥力不弱,可惜不知道他們具體身份,這樣的隊伍要是能拉進紅黨的話,絕對能快速形成戰鬥力。
策反拉攏土匪不是他的工作,老代沒有多說,帶着隊伍老老實實繼續趕路。
讓的任務是護送這批貨回到延州,其他的事和他無關。
回到山上,狼七立刻去向譚文博報告。
“老大,這是夥從山西逃竄過來的土匪,他們那被日本人占了,他們沒打過日本人,一夥人跑到了我們這,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想着撈幾把就走,結果打劫梁記商行的時候被我們抄了後路,一個沒能跑掉。”
狼七驕傲的彙報,這次對方五十多人被他們拿下,而他自身沒有死一個人,就傷了兩個,絕對的大勝。
不過這場勝利沒什麽,勝利正常,要是打不赢,狼七估計沒臉回來。
他的人數比人家多一倍,武器裝備差了不止一截,加上這夥土匪正在和梁記商行對峙,沒在意到他們過來,偷襲之下,勝利很正常。
他驕傲的是大勝,自身沒有死亡的大勝。
“梁記商行損失如何?”
譚文博微微點頭,流竄的土匪太正常了,日本人打過來後,總有不願意投降日本人的土匪到處亂竄。
其實他們也是這樣,當初在徽省被日本人打敗,逃到了武漢,又逃到了這邊。
“沒有損失,梁記商行的人都是紅黨,而且是精銳,就算我們不出現,這夥土匪也吃不下他們。”
狼七笑着搖頭,譚文博則擡起頭:“梁記商行走了多少次貨了?”
“我沒記,要去查一查。”
“去查一下吧。”
譚文博微微點頭,梁記商行是紅黨所在,這點他們早就知道,不是這次發現的,之前幾次便發現了。
他們可是黨務調查處出來的人,對紅黨最敏感,紅黨身上的味他們一聞便知。
這條路又是前往紅黨根據地的要道,路上有紅黨經過,實在太正常不過。
“從去年年底開始,已經走了十次貨了。”
狼七很快回來,半年時間,梁記商行走了十次的貨,次數确實不少,他們的貨量很大,最關鍵的是,他們是從武漢過來的貨。
他們哪來那麽多緊俏貨?
日本人封鎖的很嚴,紅黨内有能耐的人不少,這些貨都能拿到,肯定在日本人那有關系。
譚文博不是一般的土匪,他很有眼光,這種規模的走貨,沒有關系可做不到。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帶他們領頭的上山,我要見見他。”
譚文博吩咐道,他需要新的财路,隻靠保護費不夠他的擴張,必須想辦法自己也做點生意。
但他沒有任何門路,連身份都是假的,不敢暴露,哪去找關系。
紅黨的這條路子貨物既多,又安全,被他盯上了。
“好。”
狼七不笨,明白譚文博的想法,若是真能開條财路,對他們的未來有着很大的幫助。
之前他們是一心抓紅黨,但徐老鬼的所作所爲徹底讓他們寒了心,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他們對紅黨早就沒有了那麽大的偏見。
過了同官,一路很順利,老代成功将貨物送到老家。
進入延州,所有人松了口氣,這批貨對整個老家來說,雖然杯水車薪,但至少能改善部分戰士的生活。
看到滿滿的馬車,延州這邊的人很高興,又有物資支援到了延州。
全國各地的黨員都在想盡辦法支援老家,不過梁記商行的貨物向來最多,也最爲重要。
這次兩馬車的種子幫了他們大忙,有這些種子,明年能補充更多的糧食。
“柯公,我回來了。”
老代進入柯公辦公室,他是老黨員,很早之前便在上海潛伏。
這次若不是老俞出事,他會依然留在上海工作。
“回來了,快坐。”
柯公急忙起身,早在柯公還在上海的時候便認識老代,那時候老代剛從山東到上海不久,兩人一起共過事。
轉眼十幾年過去,兩人的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迹。
“怎麽樣,路上順利吧?”
柯公給老代泡了茶,老代捂着茶杯,輕聲回道:“一路還算順利,就是在同官的時候遇到一夥流竄的土匪,他們想打劫我們,結果被藥王山的土匪給端掉了。”
“藥王山的土匪,他們戰鬥力如何?”
柯公立刻問道,這一路都有土匪,土匪并不稀罕,但藥王山的土匪他早就聽說過,據說戰鬥力很強,武器精良,縣城的守軍都不敢得罪他們。
“很厲害,他們不是一般人,絕對經過軍事化訓練。”
老代立刻回道,他是老江湖,眼睛很毒,雖然沒見到戰鬥的過程,但以點看面,戰鬥之後藥王山沒什麽損失,又那麽的有組織,便能看出他們的不同。
“藥王山的土匪我查過,但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身份,他們的古老大很神秘,我猜他以前是果黨軍中的人,後來因爲事情落草,但其他便不知道了。”
柯公緩緩說道,譚文博等人用了化名,除了他們自己之外,連他們土匪窩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出自黨務調查處。
嚴格的保密,柯公自然查不出他們真實的身份。
“柯公,若是能收編藥王山,我們等于可以增加一個團的精兵。”
老代想起路上所想,立刻建議道,藥王山這夥人不錯,雖說是土匪,但從不打家劫舍,比一般的土匪好了太多。
這樣的人,可以收編。
“想收編他們并不容易,我派人去過,沒見到古老大的面,剛表明來意就被他們趕了出來。”
柯公再次搖頭,他不是沒想過藥王山,畢竟離他們那麽近,收編了對紅黨大有好處。
哪怕不用他們加入部隊,這一路上的安全會有極大的保障。
“柯公,我們可以先派人打入藥王山,慢慢的和他們接觸,到了他們内部,便有機會策反他們。”
老代趁機建議,藥王山這夥土匪他第一次見,但給他的印象确實很好。
“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先休息,商路最爲重要,你們的擔子很重。”
柯公沒有同意,藥王山的土匪他總感覺怪怪的,沒敢輕易派同志打入冒險。
一旦被對方發現,打入的同志很可能會遭遇不測。
“柯公,老俞的遇害是我的錯,我請求組織對我進行懲罰。”
老代沒有走,誠懇的主動認錯,他始終認爲,如果自己能多觀察一段時間,或許就能避免老俞遇難。
這次不僅害了老俞,而且害了賣魚的一家人,他這段時間良心上很是不安。
“你有錯,是要懲罰,但不是現在,你先把眼前的任務完成,這次你要帶着貨回到武漢,盡量穩固這條商道。”
柯公輕輕搖頭,老代的錯誤并不嚴重,否則也不會将他調離上海。
對他們的心情,柯公很是理解。
隻要有同志遇難,每位身邊的人都會進行檢讨,自責自己沒能保護好同志。
誰也不想老俞出事,但敵人太狡猾,他們防不勝防,以後工作的時候更要注意安全。
“是。”
老代應道,這條商路确實重要,他很清楚裏面的利害關系。
同時他很佩服拿到這麽多貨源的老常,在日本人的地盤,将這些違禁品運出來并不容易,武漢的同志們好樣的。
老代在老家的時間很短,三天後便出發了。
馬車上依舊裝滿了東西,每次走貨不能空手,帶着這些貨物回去,多少能賺點錢,這些錢可以爲老家采購更多需要的物資。
“七哥,梁記商行的車來了。”
狼七的手下快速彙報,狼七立刻站直身子,拿起望遠鏡看向遠處。
算算時間,梁記商行的車隊就是這兩天返回,并且帶着一堆延州的貨物,這些貨物沒有他們運過來的值錢,每次收不到多少錢。
“七老大。”
見到攔路的土匪,老代沒有慌張,拿着錢袋子上前抱拳打招呼。
這些土匪很講規矩,他并沒有擔心。
“代經理,麻煩跟我走一趟。”
狼七接過錢袋子,沒有去數,梁記商行向來懂規矩,不會少給他們。
手下去查驗了貨物,果然是一些不值錢的土特産,延州那邊窮,确實沒什麽好東西往外去走。
“七老大,您這是什麽意思?”
老代心裏一驚,手忍不住向腰間摸去。
狼七的速度比他更快,馬上拿出了手槍,周圍的土匪同時擡起了槍,特别是那挺輕機槍,威脅最大。
“沒什麽意思,我們古老大想見見你,和你做點生意。”
狼七緩緩說道,對方人多,槍多,他們又被包圍,老代立刻命令小宋他們不要妄動。
來的時候運輸貴重的貨物沒事,這次回去那些便宜的貨,對方根本不會看在眼裏,他們老大或許是真的想自己談事情。
“我去一趟。”
老代對小宋他們吩咐道,小宋有點急了,不過他們連槍都沒在手,這會要是打起來,一排子彈就能把他們全部帶走。
“别急,我不會有事。”
老代安慰他,主動跟在狼七的身後,狼七微笑點了下頭,這些紅黨确實很有膽量。
跟着狼七上了山,沒多久便到了土匪的山寨。
山寨和其他土匪窩沒什麽兩樣,但老代注意到,門口負責警戒的土匪身子站的都很直,不像其他土匪窩歪歪扭扭的。
“代經理,鄙人姓古,承道上的兄弟擡愛,都叫我古老大。”
譚文博就在大廳,剛才有人提前來彙報,狼七把梁記商行的人帶了過來。
他是專門在這等着。
“古老大您好,不知道您請我來做什麽?”
老代抱了抱拳,譚文博示意他坐下說,老代則仔細的觀察着古老大。
古老大很文靜,看起來根本不像土匪頭子,但他在譚文博的身上卻有一種危險感,這是在其他土匪身上所沒有的。
“我性子直,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對你們的貨源很有興趣,能否介紹給我?”
譚文博沒有廢話,梁記商行都是緊俏貨,全是日本人禁止向外銷售的東西。
越是這樣的,利潤就越大。
若有這樣一個财路,他不用賣往延州,在西安便能全部處理掉,那邊有的是人高價收購。
賺的錢他可以購買軍火,各種物資,還有電台等必需品。
之後便可以招兵買馬,有了足夠的實力,他便可以雄霸一方。
人數不需要太多,在譚文博的心裏,隻要他的手下能有五六千人的規模,到時候組建一個師,便足以自保。
西安的果黨是多,但不會爲了剿滅他付出太大的損失,這些人把手裏的兵看的都很金貴。
到時候果黨最可能做的,是來收編他。
但收編不是他的意願,幾千人不過是個小軍閥,他要繼續擴大自己,手中有五千以上精兵,他便能拉起兩三萬人的隊伍。
炮灰打不了硬仗,但打順風仗沒問題。
精兵是骨***灰則是枝葉,那樣他譚文博才能真算的上一号人物。
老代心裏一驚,這夥土匪,竟然看上了他們的貨源?
貨源的來曆可是絕對的機密,連他都不知道這批貨是哪來的。
“古老大,很抱歉,我不知道貨源是哪,這個秘密隻有我們東家知道。”
老代說的是實情,但他擔心對方不相信他。
“沒關系,你回去和東家商量好,下次走貨的時候,給我帶上相同數量的貨,以後你們再走這條道,我這裏不用交錢。”
譚文博笑眯眯說道,老代的心裏則是一沉。
對方這是有恃無恐,這裏是前往延州的必經之路,若是繞路,先不說路上的關系沒有打通,會增加更多的風險,單單繞路所消耗的時間,便極大的增加了他們的成本。
土匪明白這點,故意威脅他們,而且不怕他們不答應。
不答應的話,以後别想從這裏過。
“古老大,您這是要斷我們财路。”
老代低聲說道,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那可是深仇大恨。
“你們是什麽人,我非常清楚,而且我對你們有足夠的了解,況且我隻要相同的一份,沒要全部,算不得斷人财路,回去和你們東家商量吧,不答應,就别再回來了。”
“狼七,送客。”
譚文博擺擺手,他的确知道對方的情況,而且明白,對方面對他的威脅,沒有别的選擇。
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擔心。
“老代,沒事吧。”
見老代被人送了出來,小宋急忙上前詢問。
“沒事,我們走。”
老代搖了搖頭,對方雖然沒傷害他們,但卻提了個讓他無法做主的要求,他要回去見到老常後,一起商量來做決定。
他是商隊,沒有電台,必須到武漢之後才能告訴老家這裏的事。
“老代,他們叫你上去到底要幹什麽?”
離開藥王山土匪的範圍,小宋再次問道,藥王山的土匪不僅把老代送了回來,連他們的買路錢都沒收。
雖然錢不多,但土匪竟然不要錢,實在是異常。
“他們盯上了我們的貨源。”
老代輕聲解釋道,小宋是護衛隊的隊長,這件事可以告訴他。
“什麽?”
小宋猛的一怔,他終于明白土匪爲什麽那麽客氣。
見他們運的貨多又是緊俏貨,這些土匪雖然沒想着搶走他們的東西,但卻動了歪心思。
搶他們是殺雞取卵,但要走貨源,他們自己走貨,相當于找到一隻會下蛋的老母雞。
下的還是金蛋。
“我們的貨源不多啊,沒辦法給他們。”
小宋知道,他們的貨物确實不多,雖然他不知道貨源在哪,但很清楚,拿到這些貨并不容易。
“我知道,回去後再說。”
老代再次搖頭,回去倒是一路順暢,他們的貨價值不高,也沒什麽違禁品,順利回到了武漢。
到了商行,老代叫上小宋,立刻找老常來商量對策。
“藥王山的土匪這是盯上我們了。”
老常眉頭緊皺,運貨的時候遇到了危險,藥王山的土匪不僅幫他們抓了所有打劫的路匪,還以受驚爲理由,減少了他們三成的過路費。
但他們提的要求,自己這邊根本沒辦法滿足。
所有的貨全是方士易冒着危險,從石原商行的貨物中調換下來的,每次能調換的數量不多,老家都不夠,再分給藥王山一半,老家的物資短缺現象會更嚴重。
這一點絕不能答應。
可不答應的話,以後别想安全運輸,這幾乎是個死胡同。
“我給老家發報,把情況告訴他們。”
三人商量了一會,沒有什麽好主意,老常隻能先将情況彙報,藥王山若是增加點過路費,他們爲了更多的貨物送到老家,可以答應。
但要他們的貨源,怎麽也不可能給他們。
延州,柯公收到了老常的彙報。
上次和老代還說起了藥王山,沒想到藥王山這麽快就出了幺兒子。
藥王山在果黨的地盤,他們就算想打也沒有機會,況且藥王山的實力不弱,真打下他們,自身也會有很大的傷亡。
柯公抽着煙,有些爲難。
貨源不能給他們,柯公決定再次派人去談判,藥王山的土匪已經說明了,知道他們的身份,沒必要在隐瞞。
而且他們知道身份,允許通行,說明他們并不反對紅黨。
上海,這段時間相對平靜些。
汪填海去了日本,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上海區和戰情組全部按兵不動,隻收集情報。
戰情組收集的情報最多,包括這段時間上海各大漢奸的動向。
汪填海投降後,确實鼓舞了這些漢奸,不少人很興奮,有了主心骨,以後可以依靠在汪填海身邊,正大光明的爲日本人做事。
他們很希望汪填海和日本人能談出個美好的未來。
楚淩雲将這些情況一一上報,等待總部的指示。
這麽多漢奸活蹦亂跳,估計要制裁一批,打擊他們嚣張的氣焰。
這次恐怕會挑選一些代表進行刺殺,這樣的人身邊一般都會有人保護,不會那麽容易制裁。
偵緝處,吳三寶站在李志群的面前,正在彙報。
“目前已經摸的差不多了,他們是中統的人,現在最大的魚是他們安全科的組長,已經核實清楚他的身份,正是吳俊甯。”
上次李志群發現不少人打聽汪填海的情況,便留意了這些人。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終于讓他找到了大魚。
吳俊甯是上次他抓的中統特工中跑掉的漏網之魚,這次終于被他們盯住,找到了他的住處。
吳俊甯是安全科的人,他們掌握着潛伏的中統特工,由他們來确定這些中統特工的安全情況。
抓到吳俊甯,就等于抓到一批的潛伏特工。
“沒發現他們科長嗎?”
李志群問道,隻是一個組長,顯然沒能滿足他的胃口。
“沒有,他隻通過死信箱和外界聯系,他的科長應該不會見他,有可能他不知道科長在哪。”
吳三寶搖頭,這段時間的學習和鍛煉,他進步很快。
現在有模有樣,至少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那就不要盯了,準備抓人。”
想了下,李志群果斷下令,盯了這麽久,繼續盯下去效果不大,早點抓人,将肉吃掉。
“是。”
吳三寶興奮說道,上次他辦砸了事,被李志群關了七天禁閉。
本來他還有點怨氣,他又不是沒有盡力,而是巡捕來的太快,他沒辦法讓巡捕帶走了人。
後來知道,南雲小姐因爲這件事很不高興,想要懲罰他,若不是李志群提前關了他禁閉,恐怕他的結果就不是被關幾天那麽簡單。
這段時間,吳三寶做事非常積極,他要洗刷掉之前的恥辱,多抓人立功,讓南雲紀子看到他的能力。
李志群沒有離開,讓吳三寶帶隊去抓人。
吳三寶如今是行動科副科長,立下大功之後,順便将他扶正。
“是,我這就過去。”
吳三寶剛走,桌子上的電話便響了,李志群接完電話立刻起身,南雲紀子打來了電話,讓他去一趟。
李志群到的時候,發現丁墨也在,正站在辦公桌前。
南雲紀子臉色很不好看,李志群小心站在那:“南雲小姐。”
“對朱興功的監視怎麽樣了?”
南雲問道,李志群怔了怔,急忙回道:“一直在監視,他隻在單位和家活動,而且沒和其他人聯系,每次回到家就是寫作,要麽是罵人,沒見他有過什麽異常。”
對朱興功的監視他一直沒停,想通過朱興功再次找到紅黨,可惜一直沒能如願。
感謝 皮皮兔2000起點币打賞,昨天的保底更新,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