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你想死嗎

水上巡邏隊的大隊長,是新任南京守備黑澤做的更換,上報了司令部,但那麽多事,河邊不可能過問每件事,對此事并不知情。

他派人去給石原亨彙報情況,自己則給黑澤打過去了電話。

“黑澤,爲什麽扣押石原商行的貨?”

黑澤是總司令山田從關東軍帶來的人,河邊一點沒對他客氣,上來便是質問。

“河邊将軍,您說什麽,我不太明白。”

黑澤和宏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問道。

“馬上把石原商行的人和船放了,我現在就去南京,你到機場等我。”

河邊說完便挂了電話,這個黑澤,讓他做了南京守備司令,真以爲他是山田的人,自己動不了他?

山田将軍剛來不久,想站穩腳跟,必須有他們這些老人支持。

況且石原亨可不是泥人,随便他們揉捏。

黑澤拿着話筒,很是詫異。

不過他性子很傲,這次好不容易跟着山田将軍來到華中,他是來建功立業,是來做事的。

很可惜,山田将他安排在了南京,讓他有點不滿。

他想去前線,想繼續作戰,留在南京有什麽用,這裏現在又不打仗。

不過山田的安排他必須服從,上任之後,便把自己帶來的人全部提拔,安插在重要的部門。

之前的人他看不上,最相信的還是自己人。

挂了電話,黑澤搖了下頭,不過河邊要來,他不能什麽不做,畢竟河邊是參謀長,比他級别要高。

他安排人做好迎接,一會再去機場。

至于說的放人和船,他要等河邊将軍來到之後問清楚再說。

上海,機場。

見河邊正四過來,竹本和池上急忙上前打招呼,河邊去過文社,見過兩人,知道他們是石原亨的人。

“你們怎麽在這?”

“石原君命我去南京,我聽說您要去,便在這等您。”

竹本快速回道,河邊點了下頭,沒再說話,直接上了飛機。

“池上君,我先走了。”

竹本對池上說道,跟着上了飛機,他是沒帶人,但河邊将軍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帶着不少的屬下。

池上看着飛機起飛,然後回去給石原亨彙報。

南京,肥田讓人扣押了石原商行所有的船,每一艘船他都親自做了檢查,發現全是沒有報備過的違禁品。

這麽多違禁品,這個石原商行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件事一旦上報,他将會立下潑天大功,黑澤将軍讓他掌管水上巡邏大隊,不就是打擊這些走私犯。

這次的功勞,足夠他升官發财。

不過升官就算了,水上巡邏大隊的油水很豐厚,他現在一點不想走,這次的收獲便能看出來,他很難想象,這次他能撈多少。

“把船上所有的貨全部卸下來。”

方士易等船上的人全部被關進了碼頭的牢房,他沒時間審問,要先卸貨。

這麽多貨,能填滿他們碼頭所有的倉庫。

空蕩蕩的倉庫,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搬運這麽多貨需要很多的人,肥田把手下全喊了過來,一起卸貨,他親自盯着,搬下來的所有貨物要做登記,他不信任這些手下,以免他們做手腳。

他上任後,更換的隻是少數軍官,不可能把整個巡邏隊所有士兵全部換掉。

南京機場,一架飛機緩緩降落。

河邊将軍首先下了飛機,他身邊跟着的是竹本。

飛機上,河邊将軍和竹本聊了會,知道他是憲兵司令部的人,并且是情報處長。

石原亨派他來處理南京這邊的事。

竹本之前猜的沒錯,河邊将軍确實是爲石原商行的事而來,能讓河邊将軍親自出動,竹本心裏很是震驚。

這樣的事,河邊将軍派人來做,已顯示出他的重視,親自來,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不過能與河邊将軍一起來處理此事,竹本很興奮,平時他哪有與河邊将軍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河邊将軍。”

黑澤迎了上來,參謀長是他的上司,他必須來接。

“人和船都放了嗎?”

河邊臉色緩和了些,輕聲問道,他來除了要回被扣押的人和船,還要查清楚相關人員。

該處理的處理掉,實在不聽話的,便讓他消失。

“河邊将軍,您之前沒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什麽船和人?”

黑澤無辜的問道,河邊晉升慶祝的時候,他在南京,并沒有過去,隻是讓人送了份賀禮。

他派去的人沒有參加晚宴,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他不是山田,而且軍銜是少将,又剛調來不久,這邊并沒有多少的關系。

“你沒動?”河邊頓時呆滞,傻傻的看着他。

“我不清楚情況,您說的太急,而且您要來南京,我便等您到了再做決定。”

黑澤輕聲回道,他是山田的人,不是河邊的人,他能親自來是因爲職務的關系,河邊随便一句話,說的不清不楚,他就去照做,那成什麽了?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少将,不是佐官,能被河邊輕易拿捏。

“現在就去碼頭。”

河邊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說上了車,黑澤看着他上車,鼻子裏哼了聲,上了另外的車。

去碼頭就去碼頭,他倒要看看河邊到底要幹什麽。

竹本跟着河邊将軍上車,剛才兩人的對話他全聽到了,南京這邊,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而且看黑澤的态度,如果真是他一個人來,今天别說把扣押的船和人帶走,恐怕單單想救出人就沒那麽容易。

“次長,我剛剛知道件事。”

聯絡部次長辦公室,阿部的手下走進辦公室,小聲的彙報。

“什麽事?”

阿部頭都沒擡,繼續看着面前的文件,文件是上海各個部門的人和級别,他做的是幫人晉升的生意,自然要先了解清楚客戶的情況。

哪些客戶有需求,哪些客戶更有資格,他可以提前做準備。

甚至主動去暗示,讓他們找自己來完成生意。

“石原商行的貨在南京碼頭被扣了,河邊将軍非常生氣,竟然親自去南京處理此事。”

手下快速說道,阿部的頭終于擡了起來。

石原亨那小子的貨被人扣了?

好事啊,可惜這不屬于自己的業務,不然肯定能賺上一筆。

不過就算有這樣的業務,石原亨也不需要他,手下說的很清楚,河邊親自去了南京處理這件事。

至于河邊爲什麽大題小做,親自跑過去,阿部能夠理解。

畢竟河邊軍銜的操控人是他,這件事中,他足足賺了十萬美元,非常的豐厚。

石原亨剛幫了他這麽大忙,便出這樣的事,河邊不做出點交代,怎麽也說不過去。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阿部擺了擺手,手下一出去他便笑出了聲,他真想跑到南京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愣頭青幹的,同時也想去看看石原亨的臉色,小家夥現在肯定很郁悶吧。

南京的守備司令是黑澤,山田司令的人,這件事和他無關,更和聯絡部沒有任何關系。

想了會,阿部走出房間,來到電訊室。

“給山田将軍發報,告訴他,石原商行的貨在南京被扣,河邊将軍親自去處理此事。”

阿部不用什麽都不做,這件事要知會山田一聲。

反正是舉手之勞,回頭石原亨還要記得自己的人情。

空手的人情,不送白不送。

河邊帶人趕到碼頭,石原商行的貨船還在,貨物太多,到現在還沒卸完。

看到碼頭堆積如山的貨物,河邊臉色鐵青。

“大隊長,黑澤将軍和河邊将軍來了。”

手下急忙來彙報,肥田愣了下,這兩位怎麽突然來了,河邊參謀長不是在上海,什麽時候到的南京?

有可能是突擊視察,畢竟他還沒有上報,他沒有清理完貨物,等清理完再報不遲。

肥田急忙起身,跑到外面。

站在兩位将軍面前,肥田敬了個标準的軍禮:“黑澤将軍,河邊将軍,屬下剛剛查獲一起特大走私案,正在清點貨物,二位将軍來的正好,觸目驚心啊。”

兩位将軍來的正好,他剛好報功。

他的話,讓河邊臉色都青了。

“誰告訴你是走私的,沒看到有司令部的批文?”

河邊将軍怒斥道,肥田愣了下,不明白參謀長爲什麽這麽說。

“批文是有,但是有很多違禁品……”

“沒有違禁品,這些貨物是給前線提供的,所有手續齊全,船隊的人呢?”

河邊打斷了他的話,這裏人太多,他先把底給兜了。

商行了貨變爲了軍需品,就不存在違禁。

肥田迷糊了,正想争辯,黑澤突然呵斥道:“河邊将軍的話沒聽到,問你船隊的人呢?”

“船隊的人暫時看押在牢房了。”

“馬上放人。”

河邊臉色異常難看,他親自過來,眼前的人竟然還不識趣,實在讓他惱火。

幸好是他親自來辦,否則恐怕真的會節外生枝。

“是。”

肥田這次聰明了,沒敢抗命,老老實實命人把牢裏的方士易放了出來,見到他們出來,竹本立刻迎了過去。

方士易看到竹本,頓時放下了心。

石原亨果然派了人,竹本是憲兵司令部的人,權力很大,這次不會有事。

這批貨裏面可有老家急需的很多東西,不能出任何閃失,他給王書記彙報過,老家的人會在武漢附近,等着接收這批貨物。

“所有的東西交還給他們。”

河邊繼續命令,肥田回頭看了眼身後,這可是極大的一塊肥肉,這麽多的貨,他是真不願意放棄。

但河邊将軍的命令,他不能不聽。

兩人中間的級别相差太大,況且黑澤将軍也在,并沒有發話。

他卻不知道,河邊心裏已對他下了死刑,這個人不能留,留着是隐患。

“把貨物給他們。”

肥田揮了揮手,他的手下很是愕然,辛辛苦苦大半天,搬了這麽多,這就還回去了?

長官的命令不能不聽,特别是一些巡邏隊的老人,他們知道石原商行很有背景,這次肥田惹上了大麻煩。

巡邏隊的人撤了,方士易看着這麽多貨卻發了愁。

他們搬下來了不少,之前碼頭有裝卸工人,他隻有船上的這些人,不是護衛就是船員,人數不夠。

等他們重新搬回船上,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

竹本很聰明,看出了方士易的爲難。

“你們,馬上把貨重新搬回船上。”

竹本走過來,對肥田命令道,肥田看向了他,竹本穿着軍裝來的,軍銜和他一樣,是中佐。

“你是誰?”

這麽大塊肉沒了,肥田正難受,來了個同級,竟然敢命令他,肥田心裏不爽,反問了句。

黑澤眉頭猛的一皺,這個肥田,怎麽那麽不知好歹。

河邊将軍親自來了,跟在河邊将軍身邊的人,他竟然問是誰?

這些貨物明顯有貓膩,肯定是走私的,但河邊将軍做了擔保,說是軍需品,至于手續,河邊将軍随時能給他們拿出一堆。

唯一不合格的,就是沒以軍需品的名義運輸,而是商行。

“憲兵司令部情報處長,竹本秀作。”

竹本淡淡說道,肥田猛然擡頭,這個人竟然是憲兵司令部的,而且是情報處長。

上海憲兵司令部和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一樣,對南京有管轄權。

南京是果黨的國都沒錯,但不是日本的,對日本來說,最重要的城市是上海,而不是南京。

汪填海此時還沒過來,這裏沒有那麽重要。

黑澤眉角再次一挑,他一直以爲此人是河邊将軍的手下,沒想到是憲兵司令部的人。

對他們來說,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一個是憲兵,另外一個就是情報部門。

被這兩個機關任何一個盯住,都是大麻煩。

“馬上搬回去。”

黑澤主動下令,肥田沒敢再問,竹本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他扣押了石原商行的貨。

此人死定了,接下來要整死他。

“是。”

黑澤将軍的命令肥田不敢不聽,馬上下命令,怎麽搬下來的,再怎麽搬上去。

河邊将軍看了眼黑澤,突然轉身,回到了車上。

他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黑澤總算明白,河邊爲什麽那麽生氣,親自跑來,甚至有可能這些貨就是他的。

黑澤有點頭大,急忙跟了過去。

竹本沒走,南京憲兵隊的人過來了,南京憲兵隊隻有一個中隊,此時全來了,佩戴憲兵袖标,正在外面等着。

他們是松本将軍親自下令過來支援的人。

松本将軍的命令,這些人不敢不聽。

所有憲兵拿着槍,竹本親自看着他們,讓他們把所有貨物搬回船上,方士易則帶着人仔細清點。

畢竟貨物被動過,他要核對清楚數目,否則無法回去交差。

此時的肥田就算再傻也明白,石原商行有着大背景,他不該去動,這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不過他沒有太大的擔心,他是黑澤将軍的人,黑澤将軍會保着他。

“砰。”

水上巡邏隊一名士兵搬運箱子的時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裏面頓時流出了液體。

一股濃郁的酒香,很快向外散開。

這箱貨是酒,别看現在打仗,酒在果統區很受歡迎,特别是紅酒,有價無市。

單單這些紅酒,就能給戴老闆賺到不少的錢。

“怎麽回事?”

竹本臉色一變,立刻帶人跑了過去,失手掉落物品的士兵驚慌失措,他真不是故意的,一時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給我拿下他。”

竹本突然伸出手,指向肥田。

肥田猛的一怔,不小心打壞了箱東西,最多賠他們就是,爲什麽要抓自己?

十幾名憲兵立刻上前,不由分說按住了肥田。

“爲什麽抓我,你憑什麽抓我?”

肥田被人控制住,動彈不得,他的武器被收繳,旁邊的水上巡邏隊士兵沒人敢動。

隻有他的幾名心腹,也就是中隊長和小隊長跑了過來。

“阻礙憲兵行動,全部拿下。”

竹本可沒和他們客氣,隻要敢動的,全抓了起來,他正愁着沒有理由整治肥田,馬上給了他一個絕佳理由。

“你這是公報私仇,你不能抓我。”

肥田被五花大綁,見其他的人沒動,竹本放下了心。

趁着河邊将軍還在南京,他要盡快把這個人處理掉,至于南京水上巡邏隊,未來一定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文社那麽多人,不少人盼着調換職務,這個位置有的是人要。

“在我們憲兵隊眼皮子底下,故意損壞軍需品,你說該不該抓?”

竹本眼中冒着寒光,他可不是心善之人。

之前爲了幫石原商行肅清競争對手,他抓了不少的人,也殺了不少。

“這些是走私品,不是軍需品。”

肥田大喊,竹本立刻下令堵住他的嘴,讓人把他們押回憲兵隊,那名打壞了東西的士兵同時也被押送了回去。

其餘的人沒敢動,這擺明是報複,隻是沒想到報複這麽快。

另一邊,河邊帶着黑澤回到了南京守備司令部。

貨物要回來并不是結束,還有善後要做。

“将軍。”

見黑澤回來,通信官立刻跑了回來,手上還拿着兩封電文。

“山田司令和聯絡部的電文。”

通信官小心的把電文送上,這兩封電文内容他看過,可不是什麽好事。

“河邊将軍,我先看下山田将軍的指示。”

黑澤對河邊說道,河邊沒搭理他,徑自向裏走去,山田将軍發來電文,肯定是因爲石原商行的事,不然沒那麽巧。

他猜的沒錯,山田确實是因爲此事給黑澤發報。

河邊沒有彙報,因爲這件事牽扯到他,他親自來處理便足夠,沒必要上報。

是阿部告訴了山田。

山田收到電文後,很是生氣,黑澤這家夥實在太魯莽,幹嘛去招惹石原商行,還扣下了他們的貨物和人。

頭滿乙次郎可是極其護短的人,石原亨是他的關門弟子,若是告上一狀,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山田上任的時候帶來了不少心腹,但黑澤并不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所以安排在南京,幫他守着這個地方。

他發電訓斥了黑澤一頓,讓他立刻放人放船,語氣很嚴厲。

對自己人,他沒必要客氣。

看完電文,黑澤很是震驚,不就是扣押了點走私的貨嗎,河邊将軍親自過來,人放了,貨也還了,怎麽山田将軍會這麽罵他?

他以爲這個商行屬于河邊将軍,現在他終于感覺到了不對。

真是河邊将軍的話,他沒必要親自過來,授人把柄,隻需要打個電話,提下就行,這個面子他不能不給,最終肯定會放人放船。

而且是河邊将軍的話,山田将軍不會這樣罵他。

黑澤馬上明白了實情的嚴重性。

這個商行的背景,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大。

黑澤馬上看向第二封電文,聯絡部阿部次長發來的。

電文不短,文绉绉的,說的是日本一個古代的故事,看完之後,他更加震驚。

故事很簡單,就是曾經一位将軍,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最終被滿門抄斬。

整篇電文那麽多字,最後歸根到底,就問了一句話。

你想死嗎?

阿部給山田發過電報後,感覺不過瘾,又給南京這邊發報。

他不用明說,隐晦的警告就行。

這又是一個人情,石原亨以後要好好感謝他。

至于說他威脅黑澤,他可不會承認,他不過是講了個故事。

更何況師父讓他照顧好小師弟,他不能看着小師弟白白受欺負不是,給黑澤發報,算是給他臉了,敢不識好歹,他馬上要完蛋。

别以爲是将軍動不了他,真想動他,山田也不敢阻攔。

聯絡部,憲兵司令部,還有司令部的河邊,以及國内的老師和細川家族,黑澤不死也得脫層皮。

黑澤額頭冒出絲冷汗,他現在确定,貨物不是河邊的。

河邊不過是過來幫忙。

能讓河邊親自過來,石原商行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大,難怪山田将軍會罵他,聯絡部的阿部會發來這樣的警告。

這麽多力量聯合在一起,根本不是他所能抗住的。

肥田這個混蛋,這次給他惹了這麽大麻煩,回頭饒不了他。

“河邊将軍,是我禦下不嚴,這次多有得罪,還請您海涵。”

回去之後,黑澤主動找上河邊,态度和之前有了完全的轉變。

黑澤的認錯,讓河邊臉色好了點:“你那個下屬,馬上處理掉。”

黑澤一怔,這是要處理肥田?

不管怎麽說,肥田跟了他很長時間,直接處理的話,其他人會怎麽看他?

“你不願意嗎?”河邊臉色再次一變。

“好,我馬上處理,将他調離水上巡邏大隊。”

咬了咬牙,黑澤答應了,可惜他的回答并沒有讓河邊滿意,河邊正四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逼迫。

黑澤不願意,他便來親自處理。

“報告。”

外面傳來聲音,黑澤則是愣了下,馬上喊道:“進來。”

黑澤正在接待河邊将軍,外面的人知道情況,這個時候有人要進來,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彙報。

“黑澤将軍,憲兵隊的人将肥田中佐抓走了,理由是他故意損壞軍需品。”

外面進來的軍官快速彙報,誰都知道肥田是黑澤的人,肥田被抓,必須及時彙報。

黑澤再次一怔,臉上随即現出怒色。

河邊則是露出了笑容,竹本那小子不錯,有膽識,這麽快就抓了人。

憲兵隊抓人,對他來說要方便不少。

至于松本将軍那,他更沒有任何擔心。

石原亨和松本幾乎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人落到了憲兵隊的手裏,别想再出來。

“河邊将軍,沒有這個必要吧?”

忍着怒氣,黑澤輕聲問道,很明顯,這是報複,故意報複肥田。

“有沒有必要,你親自去問松本将軍,我先走了。”

既然肥田被竹本抓了,他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黑澤除非是想他們所有人撕破臉皮,否則不可能保得住那個肥田。

肥田必死,哪怕是敲山震虎,也不可能饒了他。

“我送您。”

黑澤急忙起身,腦中不斷快速轉動,河邊将軍的話是什麽意思?

憲兵司令部有人來他清楚,本以爲是河邊将軍故意帶來了憲兵,聽他話的意思,明顯不是。

黑澤心裏再次一緊,這次的事怎麽又牽扯到松本司令?

肥田到底招惹了什麽人?他需要馬上去查清楚石原商行的底細,否則自己可能會被他害死。

沒有山田将軍的同意,沒人能動得了他。

哪怕河邊是參謀長,也沒有對他職務的調動權。

聯絡部一樣,他們不屬于一個部門,阿部是威脅了他,但卻無法直接對他做什麽。

因爲山田将軍的訓斥和阿部的警告,他選擇了妥協,并且願意把人調走。

可萬萬沒想到,松本将軍竟然也牽扯了進來?

河邊和阿部無法動他,山田将軍就算罵的再狠,自己畢竟是他的人,不會對他做的太過。

但憲兵司令部不同,他們可有偵辦抓人的權力。

别說松本将軍親自出面,就是今天那個中佐都有資格辦他的案子。

憲兵隊見官大三級,哪怕不用中佐,大佐一樣能偵辦。

他身上可不是那麽幹淨,誰又經得起調查,特别是憲兵隊的調查?

河邊正四去了機場,憲兵隊既然抓了人,那個人不可能再出來了。

南京的事算是辦完,還算圓滿,能給石原亨一個完美的交代。

畢竟是他親自出面,這面子足夠。

送走河邊,黑澤回去後沒顧得上碼頭的事,立刻拿起電話,給上海憲兵司令部打了過去。

“松本将軍您好,我是黑澤。”

黑澤見過松本,兩人認識,不過關系一般。

“黑澤将軍,你有什麽事嗎?”

松本的聲音傳來,語氣很平淡,而且并沒有用客氣的語氣。

他的語氣已經表明了态度。

“沒什麽大事,我一個部下被你們的人抓了,就是想問問怎麽回事。”

“你說的是那個叫肥田的吧,我知道,當着我們憲兵的面,故意損壞軍需品,他的行爲太惡劣,必須嚴懲。”

松本将軍緩緩回道,竹本抓人後,立刻對他做了彙報。

一個小小的中佐,竟然扣下了石原商行好幾船貨,他的膽子是真不小,松本将軍不會親自出面,但必須站在石原亨這邊。

黑澤是關東軍來的人,松本和他們這些人本就沒什麽交情,沒必要給對方留這個面子。

若是山田将軍,他還會有點顧忌,至于黑澤,他真不算什麽。

況且這次黑澤惹了馬蜂窩,他自顧不暇,更沒必要給他好臉色。

“是,我明白了,肥田确實太不像話,應該嚴懲。”

黑澤客氣了幾句,挂斷了電話。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此時的他算是徹底明白,肥田到底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就算憲兵隊不對他出手,自己也饒不了他。

上海,楚淩雲的電話一直在響。

河邊将軍親自去南京,他就知道貨物和人不會有事,竹本在那邊,随時能夠向他彙報最新的情況。

目前貨物和人已安全,并且竹本把那名扣押貨物的大隊長抓了起來。

隻是這批貨物想送到重慶,稍稍有點麻煩。

畢竟河邊将軍說過,這是軍需品,他必須要做出個樣子,以免日後被人拿此事做文章。

軍需品又能如何?

前線不少文社的人,每個地方分點,等他們接收貨物後,想辦法報損,然後這批貨再原封不動的回到自己手中。

隻是這樣一來一回,要耽誤點時間。

時間可以耽誤,事情必須要做,不然以後被人捅出去,對河邊将軍來說也是個麻煩。

這種低級錯誤,楚淩雲不會去犯。

楚淩雲做事向來穩重,該打的補丁他會打好。

南京水上巡邏大隊,這是個很重要的職務,之前是因爲他的手沒有伸到南京,便買通了那邊的人。

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不僅南京,安慶,武漢等重要地方,必須由自己人掌控碼頭和交通要道,不然以後還有可能再出幺蛾子。

楚淩雲此時思考的是,誰适合這些位置。

至于他們的長官,楚淩雲沒有多想。

給足好處,事情不難辦。

至于南京的黑澤,按照河邊将軍所說,他還算識時務,沒有硬抗到底。

他隻要聰明,就不會和自己硬着幹。

不過畢竟是個隐患,暫時不方便動他,況且此時楚淩雲身邊沒有合适的人接替他的位置,等過段時間,想辦法把黑澤弄下去,換上自己人。

沒了權勢,再去對付會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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