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
正午時分,當陽光撒下它最強烈的光線、噴吐出全部熱量時。
原野上的那一層氤氲逐漸凹陷下去,漸漸收縮。
卻似乎變得更豁亮了,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縣令正惬意的坐在亭子中,悠然自得的沏着茶水。
額間還淌着些許的汗水,可看着他嘴角揚起的笑意。
卻似乎并不影響他的心情,心智盎然的他。
還時不時的,逗着那挂在左側内的鳥籠裏面的小鳥。
亭子外頂着上方炎炎烈日的衙差,見縣令這般油然自得的模樣。
他緩緩垂眸,讷讷的低下了頭。
而縣令則依舊興緻勃勃的逗弄着小鳥,笑的合不攏嘴。
正興趣正濃之際,站在亭子外的衙差赫然上前。
一臉不滿的踱步上前,緩緩開口說道:“大人。”
縣令眉頭一緊,緩緩回過頭來。
可手中的動作卻依舊不減,不以爲然的說道:“怎麽了?何事啊?”
衙差眉頭微緊,淡然上前說道:“大人,恕屬下冒犯,想問大人一個問題。”
聽到這裏時,縣令手中的動作慢慢的停頓了下來,淡淡出聲道:“何事,快講吧,本官先不怪罪于你。”
說完,縣令再次吹着口哨興緻勃勃的逗弄起了鳥兒。
衙差在聽到縣令的這般話時,懸着的心也逐漸的放了下來。
他順了順氣,讷讷的開口說道:“大人,屬下想問問您,堂上所講的那一樁命案。”
“就是關于那藍田縣外的那一戶人家,此事就這般了解了嗎?”
縣令一聽這事,手中逗鳥的動作也逐漸的停頓了下來,側目而視道:“不這般的話,還能哪般呢?”
“你既然說出這般話來,你可是有何更好的辦法。”
“可以将這兇手,從這茫茫人群中一下就給揪出來嗎?”
縣令這話一出,瞬間将衙差堵得啞口無言。
縣令側目而視了一番衙差,将手中那根逗鳥杆放在了一旁。
特意走到衙差的面前,讷讷的說道:“小七啊,你跟着我也跟了那麽久了,你對于這局面上的事。”
“想必你在這些日子以來,就算是看的不怎麽懂。”
“可是你也應該懂一些吧,我可告訴你啊。”
“此次兇案非同小可,若非錯殺的話,那必然就是謀殺了。”
“若我們将此事逼得太緊的話,那背後之人湧現出來,我們又焉有活路?”
衙差滿臉愕然,再次上前說道:“可是大人,您這身爲這藍田縣的縣官。”
“這身上的職責,可不就是管理這地方縣的安甯嗎?”
“若是您都坐視不管的話,那整座州縣又當如何呢?”
縣令眉頭緊皺,衙役的這番話既點醒了他。
也同樣的深深的刺痛了他,遏制不住内心不滿的他。
最終還是怒色出聲道:“小七,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已然是以下犯上了。”
衙差怔在原地愣了愣,剛要繼續上前與縣令再進行一番辯論之時。
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嘲弄清揚的聲音。
“劉大人,您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縣令聞聲看去,隻見林軒帶着些許的疑惑和怒意的目光正朝着縣令款款而來。
在見到林軒的那一刹那,縣令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驚訝和惶恐。
他吓得愣了神,随即立即上前,在林軒的面前合手作揖道:“攝政王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
“臣還請攝政王殿下恕罪,恕罪啊。”
在說完後,縣令還帶着一種責怪的語氣和神情。
狠狠的瞪了身旁的衙差一眼,道:“攝政王殿下來了也不通報一聲,你還真是罪該萬死!”
在縣令說完這話時,林軒身旁的衙差一臉無辜的低下了頭。
随即,縣令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悄然的在林軒的面前說道:“攝政王殿下,您請上座。”
林軒漠然的瞥了一眼對他獻着殷勤的縣令,下一刻。
他不以爲然的甩了甩袖子,飛快的坐在了亭子的上座。
縣官随着林軒坐下後,在林軒的面前谄笑道:“攝政王殿下,臣這寒舍之内。”
“也沒有什麽可食的,隻是臣在這前幾日,在去杭州之時。”
“剛剛得了一種新茶,至此臣還未來得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