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讷讷的點了點頭,顫顫的說道:“回大人,小人确實見到了。”
“那行兇的,是兩位武功較高,且姿容不凡的女子。”
“哦?”
縣令驚疑的出了聲,半眯着眼睛盯視着衆人。
片刻之後,這才讷讷的出聲道:“本官還是第一次在這藍田縣聽說,這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的。”
一人上前,懇切的說道:“大人,這行兇的,确實是兩位女子啊。”
“我們本想追上她們,爲這母子二人償命的。”
“可不曾想,她們居然可以騰空而起。”
“其武功絕對超群,非尋常人士可比拟的啊。”
縣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進而說道:“那本官再問問你們,你們誰離那母子的住所較近啊?”
聞聲後,張六顫顫的舉起了手,讷讷的說道:“回大人,是小人。”
“那對母子的居所,與小人之距不過百尺之遠。”
縣令會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師爺。
師爺朝他輕輕的颔首後,縣令再次清了清喉嚨,低聲的說道:“張六,既是你離他們家比較近的話。”
“那想必你對他們家中的事情,也是再清楚不過了,是吧?”
張六輕輕的點了點頭,應聲道:“是的,大人。”
縣令滿意的點了點頭頭,輕聲說道:“張六,那你可知那對母子,這平日以來,可有何仇家人嗎?”
張六若有所思了一番後,淡淡的搖了搖頭,道:“回大人,不曾。”
“嗯?”縣令帶着濃濃的疑惑,逐漸眯起了雙眼。
張六看着神色嚴峻的縣令,顫顫的說道:“回大人,這對母子确實沒有什麽仇家啊。”
“這一對母子,常年居于那山外偏僻之地。”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因而啊,這也不曾與人往來。”
“就連今日他們遇害一事,都是小人與城中的兄弟們砍樵的途中,無意間撞見的。”
“這對母子一家,雖然貧困至極,卻也能以之壞糧勉強果腹。”
“這母親瞎了雙眼,因而我們常喚她爲盲眼婆婆,盲眼婆婆心善的很。”
“隻要有這途徑她家中的客人,她都會傾盡家中的吃食誠心相待。”
縣令眉頭微皺,不以爲然的問道:“這對母子如此窮苦,家中何以隻剩兩人呢?”
“他們的好友親朋們,此刻都去哪兒了呢?”
說到這裏,張六緩緩垂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這才開口說道:“這仔細說來,此事還要從三十年以前說起了。”
“說來這母子啊,也算是命運多舛,這盲眼婆婆啊,十三歲便早早的就做了山外一戶還算富裕人家的童養媳。”
“幾年後,這盲眼婆婆誕下一子。”
“可這還沒安然幾日呢,這戶富裕的人家突然的就出了變故。”
“家道敗落,這公公婆婆沒幾日就去了,這相公啊,又突然生了急症。”
“這才不過小半年,便突然暴斃了。”
“這早早的喪夫的不說,這盲眼婆婆,于三十多年前,還因爲一場火災,給毀了容不說,連這眼睛啊,都給傷瞎了。”
“這孩子啊,就更别提了,由于盲眼婆婆瞎了眼,已無法務工。”
“因而這孩子啊,十歲就要扛起這家庭的重擔,早早的就要出去務工養家。”
“沒想到啊,看着這好不容易就要過上好日子了,就出了那麽一檔子事情。”
縣令聽了張六的這一番闡述過後,眼中也逐漸有了那麽一絲的動容,頓了頓後開始說道:“若你們說的真是不假的話,那這對母子,着實死的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