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的怒意更甚了,面具男倒吸了一口冷氣。
又慢慢的吐了出來,以此來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
看向地上還在滿眼期盼生意的黑衣人,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喃喃道:“信口雌黃,看來,我終究是養了一群愛說謊的白眼狼啊。”
這話一出,地上的黑衣人就嗅到了一股子濃濃的殺氣。
下一刻,他做出了一個讓人驚詫的舉動,隻見那蒙面人緩緩起身。
一旁的飛蝶見了黑衣人的這般舉動,立即上前阻止道:“嗜羽,你這是……”
黑衣人緊緊的盯視着面具男,一把撤開了擋在了面前的飛蝶,“這不關你的事!”
飛蝶擰眉,她知道他下一步的舉動是如何,他的下場又是如何。
可對于這個并肩作戰了那麽多年的戰友。
她不能,也不忍就看着他有那樣的下場。
可剛要再次上前阻止之時,一旁的面具男直接一個眼神,給她瞪了回來。
飛蝶立即停住了腳步,對于她來說,面具男是比這個多年并肩作戰的戰友還要重要幾分的。
黑衣人回眸,盯視着面具男,一步步的走到面具男的身旁,“主公,你可知,你的大業爲何至這時都還未成嗎?”
見面具男隻是狠狠的瞪着他不答話,繼續說道:“主公,那是因爲,你總是那麽多疑。”
“因爲多疑,我們的那些兄弟姐妹,有多少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在聽到此處之時,面具男的眼中有了一絲絲的動容之意。
黑衣人見此還是不罷休,繼續湊近面具男的身上說道:“主公,我不妨真心的勸谏你一句話。”
面具男微微擡眸,眼中的殺意已然盡顯。
輕啓雙唇,道:“什麽話?”
黑衣人的臉上帶着一絲哀傷之意,說道:“主公,你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身邊的人都會離開你的。”
“到時,您不僅大業不成,你還會孤注一生。”
“嗜羽,你膽敢詛咒于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面具男的咬牙切齒的喊道。
黑人見面具男發怒的神色,先是躬了一下禮,又繼續說道:“主公,小的不敢。”
“隻是,這些話,小的早就想對您說了。”
“您知道嗎?你知道小的有時有多痛恨于你嗎?”
看着面具男怒意漸升的臉色,黑衣人再次挑釁道:“主公,您猜猜,您的手底下,有多少人在像我這般痛恨你?”
聞聲的面具男将手中的劍慢慢放下,瞳孔微縮,道:“你居然,敢如此對我講話?”
黑衣人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他直接湊到了面具男的身邊,“這些話,我早就想說出來了。”
面具男盯視着黑衣人,道:“難道,你不怕死嗎?”
“怕,但是小的更怕的是,每日守在這樣的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旁邊。”
“主公,曾幾何時,小的都想着要殺了你。”
看着身前越發嚣張的黑衣人,面具男從嘴間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找,死!”
話音剛落,面具男再次迅速的提起劍,直接向黑衣人的脖子處揮去。
由于黑衣人和面具男的距離比較近,在長劍揮去的同時。
一道鮮血直接噴灑在了面具男的面具上,可即使是這樣,面具男眼皮都沒有擡過一下。
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就這樣慢慢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也同樣的在滿臉愕然的飛蝶面前倒下。
飛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又看向依舊面不改色的,手中還緊握着鮮血淋漓的劍身的面具男,她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一個殺人狂魔了嗎?
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手卻慢慢的擡起,伸向了飛蝶的所在處。
此時的飛蝶,也正好瞥見了黑衣人,她慌忙上前,緊緊的握住了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飛蝶,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飛蝶緊緊的握住了黑衣人的手,“我都懂,我都懂。”
黑衣人聽了飛蝶的這句話時,他的嘴間勾出了一絲笑意,抽出了另外的一隻手。
慢慢的擡手撫上了飛蝶的臉後,他一臉的心滿意足,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飛蝶黯然起身,從始至終未掉過一滴淚水。
滿臉是血面具男,慢慢的抽出懷中的絲帕。
他抽出方帕并非是擦臉,而是慢慢的擦拭着長劍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