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視上林軒的那一刻,他立刻抱着頭,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
而見孤立無援的胡方,他環視周圍的情形,默然的重重低下了頭。
林軒見所有人全部被制服,朝飛狼淡淡的說道:“飛狼,你押上胡方,其餘人留在此處,給本王好好的看住他們。”
“切記,本王留着他們還有莫大的用處。”
“他們個個都是罪證,你們勿要放跑一個,不然,本王唯你們是問。”
“是!攝政王殿下。”
飛狼聲落,又在其餘人囑咐了一番後,就一把粗魯的帶着胡方,在百姓們的注視跟随下,一路跟着林軒來到了粥棚。
至粥棚,林軒示意了一下飛狼,飛狼放開了胡方,林軒拽着胡方的領角,到了那兩口盛粥的大缸前。
在這途中,被飛狼押着的胡方,非但毫無一絲悔改之意,還大言不慚的他沒有任何錯處,還有對平陽縣百姓的功德之事,有他在平陽縣才會有好日子之類的話語。林軒不耐的将他一扯,扯到大缸前。
又将他的頭,狠狠的摁了下去。
不過,粥隻有半缸,所以胡方的頭還在平面,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粥的形态。
林軒摁着頭惡狠狠的說道:“你自己看看,這是粥,這是你赈濟的粥,你倒是喝一口本王看看啊。”
胡方對于林軒的怒吼,他隻是瞪着雙眼,怔怔的看着那缸渾濁不堪的泥水清粥,一言不發。
就是将罪證擺在他面前,林軒見他竟無任何悔改之意。
他粗魯将胡方一下子扯了起來,又狠狠的甩在地上,讓飛狼看着他。
林軒抽起旁邊桌上的一把木筷子,又相繼的丢在粥裏,木筷子落于粥中,不一會兒,又都浮了上來。
林軒将被飛狼押着的胡方,将他的衣角一把扯開,又到了那口大缸前。
“胡方,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林軒看着大把浮起的木筷子怒吼出聲。
胡方見粥上漂浮的木筷子,他也就明白了林軒的意思。
他怔怔的看着漂浮的木筷子一言不發。
林軒又繼續說道:“胡方,你還記得大唐赈濟律法嗎?”
見胡方還是一臉呆呆的樣子,林軒湊在胡方的身前說道:“你如此模樣,必然是知道的,不過,本王還是得再次提醒你一遍。”
“唐赈濟律法第五百二十條,赈災粥場施粥要厚可插筷子。”
說到此處,林軒開始一句一字一頓的,湊在胡方的身前說道:“筷子浮起時,則……人頭落地。”
果然,胡方聽到這裏時,他不由得身軀爲之一顫,他的額間瞬間汗涔涔的。
林軒又繼續說道:“胡大人所施的粥水,莫說這木筷子浮不浮得起了,單就這粥水的色澤來說,想必也并非什麽可食之水吧。”
“這可是泥水啊,胡大人,你喝一口給本王看看如何。”
林軒咬牙切齒的說完,他再次扯起胡方的衣領,這次,他絲毫沒有猶豫,将胡方的頭死死的朝缸中摁了下去。
胡方的頭被粥水整顆沒入,他在粥水中難以喘上來氣,在粥水中撲騰撲騰的掙紮着。
半刻後,林軒将被快嗆得半死的胡方再次拉起,又甩到一邊。
被甩一邊的胡方,嗆了幾口粥水後,掐住自己的脖子連連作嘔。
林軒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身前,輕聲說道:“怎麽樣,胡大人認爲自己親自所做的粥水如何?”
林軒的這一舉動引起了百姓的注意,看了一眼棚外的兩口大缸,頓時炸開了鍋。
“這粥根本喝不得,非但不能果腹,還可招緻疾病啊。”
“怪不得,怪不得,我那孩子,就是喝了這粥才開始一病不起的。”
“真是喪盡天良啊,如此缺德之事也幹得出來啊。”
“真是一群毫無人性的畜生啊。”
“我就算是甯願耗上十年壽命,也要讓這狗官不得好死啊。”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施有毒的粥給我們喝啊,這是會毒死人的啊。”
“這狗官真是想讓我們死啊。”
……
百姓們說着說着,就對胡方動起手來,不斷的拾起身旁的石子往胡方的身上砸去。胡方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不一會兒,林軒看見胡方的臉上和身上都滲出了血迹。
林軒朝飛狼點頭示意,飛狼一把拽起一旁,正蜷縮抱頭在地上的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