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三不再作答,林軒将其中的意思一一講與了王三聽。
“即你不語,那就讓本王替你講吧。”
“自你從門中走進時,本王便察覺出你與其他人不一樣。”
王三聽到林軒的話,他緩緩擡頭,雙眼放出光亮。
林軒又繼續說道:“在你你進門時,你見到本王時,你進門的步伐同其他人相比,會慢出許多。”
“有一句俗語,本王不知你聽過沒有,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其他人的眼神清澈明亮,可你同其他人相比,眼中的神色會更複雜些。”
看着王三越發狐疑的神色,林軒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轉而淡淡的說道:“當然,你同别人最爲不一樣的,便是在本王提及那縣令胡方之時,你比任何人還要再痛恨上幾分。”
“大家夥臉上的神色都是一樣的痛恨,而你,那神色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複雜至極的悲憤。”
“若本王猜的沒錯的話,相必那胡方,曾對你,或者說對你的家人,做了什麽不可寬恕之事吧。”
果然,當林軒說到這裏時,王三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黑了,神色中都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未等王三啓齒,王三身後的一個老孺先開了口。
她步履蹒跚的走近林軒,看了一眼那滿臉悲憤不已的神色,緩緩開口說道:“攝政王殿下,王三其中之事,在所有人中,除了王三,便是老身最爲清楚了。”
“老身也理會王三的心情,這其中的隐情,不如就讓老身,代王三向殿下說明吧。”
林軒凝視着王三,漫不經心将右手在椅把上,不斷的敲打着。
一會兒後,他收回目光,朝老孺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婆婆,既是如此,那就辛苦婆婆代王三同本王說明吧。”
“這王三與那胡方之間,又有何淵源呢?”
老孺蹒跚的懷着敬意,對林軒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後,她才慢慢開口說道。
“如此,那就如老身将這其中的始終,與攝政王殿下細細道明吧。”
林軒上前,微笑的朝老孺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孺凝重的說道:“這胡方于八年前上任,不少人在他來這平陽縣之時,便引起了不少的争議。”
“從衆人的口中了解到,這胡方,他無論是身份背景還是資曆與才學,都平平無奇。”
“可就是這般平平無奇之人,确是朝中一高官所引薦而來的。”
林軒點了點頭示意問道:“如此平平無奇之人,卻能在這千萬人中拔萃而出,确實很有問題。”
“可本王還想問婆婆一個問題。”
老孺淡言:“攝政王殿下但言無妨,老身必如實相告。”
林軒繼續問道:“那這胡方上任,對你們又如何呢?”
老孺聽到這裏,像是被戳中了心中之事。她愣了一下後回道:“這胡方,剛新上任之時,對我們大家也還算不錯,常常會親臨家家戶戶中,同我們噓寒問暖,誰家有困難,他也會帶人給大夥一一解決。”
“”他的如此舉動,更是讓大家夥對他感激了起來,我們都以爲遇到了一個好的父母官。”
“可他的如此舉動,也僅僅是持續了一年之久而已。”
“很快,胡方上任至第二個年頭時,他也開始漸漸的有了變化。”
“他不再親臨百姓家中噓寒問暖,就算是面對大家夥的疑難雜事,他也置之不理。”
“有時,大家夥實在遇到難題解決不了時,就會去找他,可他要不對我們縷縷搪塞。”
“更甚時,他會将我們無情的趕出,遇到實在趕不走的,就會将他們暴打一頓,打至重傷不能再動彈之時,再強行将人拖出去。”
“在這之後,大家才慢慢所知,那胡方上任的第一年同我們如此之好,是由于那欽差大臣在,故如此于我們做出的把戲而已啊。”
“于欽差大臣走後,除此暴行之外,他更是硬生生的,将朝廷發給我們赈濟款糧,硬是在他的手中克扣一大半。”
“就這樣一來二三後,那赈濟款糧到了我們手中時,都已不至小半成了。”
“試問,就這麽點款糧,于我們又如何活的下去呢?”
“更甚之時,那狗官每年,都會給我們增加賦稅。”
“每戶家中所獲本就稀薄,如今這一被抽走,我們大家又有何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