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如今叛軍已受降,現在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林軒甩了甩袖子,雲淡風輕的吐出了一個字:“殺!”
程咬金茫然問道:“殿下,容臣鬥膽問一句,他們已受降,以往不是大批受降的軍隊,不是留他們一命的嗎?殿下爲何要趕盡殺絕呢?”
“今時不同往日,況且,勃律軍乃是草漠之軍,本就是無人性,今日留于他們性命,他日便會再次卷土重來。”
“程将軍,不可婦人之仁,婦人之仁難成大事,多與本王出戰幾次,日後你便可知曉了,況且,本王這麽做自有本王的道理。”
“可……”
程咬金話還未說出口,一名士兵便慌張來報:“殿下,剛剛還在受降的勃律軍趁其不備,又再次發起攻擊了,在一旁的五名軍士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瞬時命喪其手啊。”
“還好我們軍力強大,還有羅将軍秦将軍還在,才未造成大的損失。”
“那此刻叛軍如何了?”
“現在叛軍已被全數剿滅,一個未留。”
林軒淡漠的看向程咬金,程咬金一臉愧色。
林軒淡言:“帶好兄弟們的遺體,明日啓程回京,我們帶他們回家。”
“是,攝政王殿下。”
随之又一名士兵匆匆來報:“啓禀攝政王殿下,我們尋遍王宮各處,未見國王麻來兮蹤迹,我們是否需要去宮外找找?”
林軒擡眸,眼中越發深邃,他擺手道:“不必了,屆時,自會有人送上門的。”
“你們也都累了,傳我令下去,大家都返回營帳,好生休息,明日即刻動身,啓程回京!”
“是!”
阿弩越城,熊熊戰火升起的濃煙,滾滾着彌漫了整座城池,那随風咧咧招展的“勃律”字戰旗,已殘破如縷,又一陣秋風掠過,戰旗頃然倒下。
城樓之上,死屍伏地,血流不止,肉糜腐骨遍地,濃濃的爛熟味、血腥味和汗氣味相互夾雜着,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而這邊,麻來兮和士兵終于出了暗道。
麻來兮累的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直喘着粗氣。
士兵跑了幾步,卻發覺麻來兮沒有跟上來,他挺住腳步,轉身跑到麻來兮身旁,扯着他的衣袖,急忙說道:“王上,起來,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此刻,想必唐軍已經攻城,我們全軍覆滅了。”
麻來兮一聽,他慌忙艱難的站起身來。
跟着士兵晃晃悠悠的小跑着,他們一直跑到半山腰上。
麻來兮完全是被拖着走的,他一擡頭,便對上了刺眼的陽光,他眩暈了一下,眼皮半擡着,像是下一刻就要昏倒了一樣,他的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黃豆大小的汗珠。
“走不動了,走不動了。”他連忙擺了擺手道。
士兵看着他的樣子,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則是一直扯着麻來兮的衣袖,邊走邊氣喘籲籲的說道:“王上,快走吧,我們要快些,唐軍可要追上來了,要是一旦被他們追上,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麻來兮點了點頭,汗流浃背,累的白眼都要翻出來了,他被士兵一直往前拖着走。
走了好不一會兒。
士兵看着遠處的亮光,頓時喜笑顔開,邊喘着粗氣邊指着光亮處,對麻來兮說道:“王上,王上,你快看啊,我們隻要穿過那裏,我們就出去了,我們就徹底安全了。”
“那個地方,我早前就知道了,那裏樹木茂密,四處無人煙,我們在那裏是一定不會被别人發現的。”
麻來兮聽此,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歎了一口氣。
“終于快到啦。”
“太好了,太好了,去他的唐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日,我必定報這滅國之仇。”
說完,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他高昂的頭,重重的垂了下去。
“蘇失利,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放心的去吧,主會收留你的,你一定不會孤獨的,待我重起之時,我必定割了那攝政王的頭顱,祭奠你的魂靈。”
“王上,莫要過于傷神憂思了,唐軍有一日必會慘遭滅國,而那唐童李世民和那攝政王,定會死在我們手上,一定會的。”
“我們也終于安全了,王上,你也累了,你先休息下,我知道距這裏二十米處有一條小溪,我去那裏給你弄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