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于突厥蠻夷之手,你才肯下令出兵救援不成?”
張公瑾急忙走上前,一把抓住李靖脖子前的衣領,怒吼着問道。
這會兒。
他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雙眼通紅,滿臉都是焦急的痛心疾首之色。
“鄒國公!”
“你冷靜冷靜!”
“這何嘗不是,爲了洛陽城的安危?”
李靖冷冷的威嚴道。
一時間,旁邊的幾位諸将。
都紛紛走上前來,想要勸阻張公瑾。
而這會兒,李靖和李績他們,都十分能理解張公瑾的心情。
他們何嘗不是與張公瑾一樣的心情呢?
他跟尉遲敬德和程咬金都是莫逆之交。
更是生死之交。
如今。
他站在這裏,眼睜睜的看着尉遲敬德和程咬金他們,如同是送死一般,殺進突厥蠻夷軍營深處。
他豈能無動于衷?
豈能不焦急擔憂?
然而。
李靖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紅着眼睛,一把摟住張公瑾的肩膀。
“嗚嗚嗚……”
一個鐵血铮铮的熱血硬漢。
帶着千軍萬馬上陣殺敵的将帥。
身上有無數道猙獰的傷疤,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而今。
他看着由最初的混亂逐漸變成有序的突厥蠻夷軍營。
他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洶湧而出的淚水。
這一刻。
城頭之上。
許多将領都忍不住,默默流下熱淚了。
數萬名将士。
悍不畏死。
在突厥蠻夷軍中拼命沖殺。
時不時,都能看見越來越多的唐軍将士,被突厥蠻夷大軍給吞沒。
人數越來越少。
而他們的心,又何嘗不是越來越痛?
更有一些将軍們。
他們默默的緊握着拳頭,緊咬牙關。
冷冷的怒視着那些突厥蠻夷。
這一刻,他們跟突厥蠻夷,已然結下了不解之仇。
此生更與突厥蠻夷,不共戴天!
……
疊羅支北部大營外的小樹林中。
林軒率領着白袍軍和虎豹騎一行人,此刻,全都做好了作戰的準備。
林軒本就是重情重義之人,三年前就經曆過白袍軍慘烈犧牲之痛。
豈能眼睜睜,看着這麽多的大唐将士們前去送死?
林軒拿出望遠鏡,看着前方突厥軍營内,大唐将士們愈戰愈慘烈的戰況。
此時,林軒臉色肅穆,眼神中滿是殺意。
片刻後。
他冷冷的威嚴說道:“殺!”
沒有多餘的隻言片語。
當他的話音落下以後。
他更是一馬當先,直奔着突厥蠻夷軍營,沖殺而去。
在他身後的一衆白袍軍和虎豹騎将士,更是如同黑色的飙風一般。
氣勢洶洶地向着疊羅支北部的軍營席卷而去。
雖然他們的人數不是特别多。
但是個個骁勇無敵。
當他們剛剛沖進突厥蠻夷的軍營之中。
刹那間。
就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林軒帶着一行人,就仿佛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所過之處,皆是一片蠻夷的慘叫之音。
白袍軍和虎豹騎的将士們。
時刻護衛在林軒的左右。
他們就好比一柄鋒利的利刃,向着突厥蠻夷大軍,狠狠的殺了過去。
而就在這會兒。
柴紹帶着近兩萬名将士。
也緊随其後,沖進了突厥蠻夷軍營之中,厮殺了過來。
。。。。。。。。。
城頭上。
當李靖他們拿着望遠鏡,看見這兩支軍隊。
都沒有任何征兆的,先後相繼殺進突厥蠻夷軍營的時候。
他們全都驚愕了。
李靖一臉疑惑的好奇問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他們是打哪來的軍隊啊?”
“第一支沖進突厥蠻夷軍營的軍隊,人數并不是特别多。”
“看他們身上的軍備和軍服,應該不是我大唐軍隊的兵馬!”
“這第二支軍隊人數更多一些,他們身上的軍服和铠甲,和我們都是一樣的,應該是自己人。”
“就是不知從哪趕來,救援我們的兵馬了!”
“不。。。。。。不清楚啊!”
此時站在李靖身邊的張公瑾,正拿着望遠鏡,看得正是驚心動魄的時候,聞言淡淡的答道。
城牆上。
當李靖、李靖和張公瑾他們,看見那如同一支黑色飙風的騎兵。
從天而降一般,殺進突厥蠻夷軍中之後。
直接狂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這些人,就仿佛天生就是爲了,浴血奮戰的殺戮而生的一樣。
個個面無表情,冷漠無比。
手裏兵器更是成爲了勾魂奪命的利器。
将數不清的突厥蠻夷,全都被他們盡數斬殺。
甚至就連李靖他們見了,都不免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