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着呈上來的奏折,條條罪狀所列所言證據明确,邏輯明晰,一時難辨真假。
李世民臉色鐵青,渾身威壓極低。
他身旁的内侍吓得大氣也不敢喘。
這時魏王一派的柴令武馬上站出來:“請陛下明察,這都是誣陷之詞!魏典簽你是受何人指使?”
“柴少卿,我可是有人證物證爲證,怎麽可能是空口的誣陷之詞?臣是爲民爲國請命,忠心耿耿,請陛下明斷!”
魏典簽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
房遺愛這時也站出來,虔敬的大聲說道:“臣也有本要奏!臣要狀告太子!”
話音剛落,李世民有些頭疼。
今天是怎麽了?
兩派暗地裏一直蠢蠢欲動,自己出宮一趟都忍不住出手了嗎?
互相揭對方老底,互相潑髒水?
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又顔面何存?
李世民心裏一陣陣發寒,強忍住怒火,冷靜下來,威然的冷冷問道:“太子有何罪?”
房遺愛冷聲的答道:“太子陽奉陰違,對陛下您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在您面前恭良忠厚,在東宮裏則終日沉迷女色,飲酒作樂,笙歌不絕。太子還有娈童癖,甚爲寵愛一個叫稱心的娈童。”
“太子在宮中偷偷收集了一些體征外貌極像突厥人的漢人,在宮内密室仿照突厥部落生活。據其侍女反映,太子曾放言要給突厥部落酋長阿史那思摩當統帥,陛下,堂堂大唐太子居然揚言給突厥異族當臣子?氣節何在,大唐尊嚴何在?”
“其三,太子不聽東宮谏臣的勸谏,非但不反省自身,惱羞成怒還口出狂言,有谏者,我殺之,殺五百人,豈不定?這實在不是明君風範啊!”
“其四,太子在您離宮之際,趁機刺殺二皇子魏王,魏王已經留下活口,證據确鑿,此不仁不義之人,實在不堪爲儲君人選。臣等懇請廢立太子!”
李世民猛然一拍桌子凜然怒道:“夠了!”
他眼色冷冷的掃過魏典簽和房遺愛,冷聲怒言:“宣太子和魏王進殿!”
“諾!”
内侍恭敬的答道。
半個時辰後。
李世民坐在殿上臉色鐵青,怒目而視,渾身散發着冷冷的威壓。
衆人黑壓壓一片低着頭沉默不語,斂聲屏氣。雖滿屋子人,卻落針可聞。
“太子和魏王到!”
随着内侍這一聲禀報聲傳來,打破了這無聲的壓抑與沉寂。
太子和魏王同時進殿,異口同聲的虔敬說道:“參見父皇!”
“混賬東西!”
李世民怒然罵道,猛然端起茶盅朝他們中間砸去。
太子和魏王二人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副驚痛懼怕的模樣。
他二人不敢閃避,任由茶盅帶茶湯盡數打在他們身旁。
他們二人中間側身衣褂立即各濕了半邊,茶盅滾落到地上,滴溜溜的打着圈,死一般的沉寂中青瓷撞擊地面的脆響擊打在人心上。
聲聲都是天子之怒,讓人驚顫不已!
衆人見此也驚懼不已,大氣也不敢喘!
啪!
啪!
随即下殿來到他們倆身旁,給他們兩人都狠狠怒扇了一個耳光!
二人的臉上頓時通紅一片,刺目非常。
李世民打完右手懸停在半空中,怔了幾秒,内心揪疼,神色哀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們,冷冷的威嚴說道:“突厥卷土重來,都快打到家門口了。你們還有心思内鬥,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随後把各自參奏他們的折子怒然丢到他們身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冷冷說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你們都好好看看,這是什麽!條條罪狀,如數家珍,你們眼裏還有朕嗎?”
“先各打五十大闆,再罰你們去祖廟面壁思過,每日在佛前罰跪六個時辰,一個月内抄讀經書五百卷。”
“一日未打退突厥,你們就一日不得出祖廟!等打完突厥,再找你們好好算賬!”
“來人,把兩位皇子拉下去!”
二人各自慌亂的撿起參奏自己的折子,匆匆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覽了起來,一邊聽着李世民的呵斥教訓,心中拔涼一片,臉色蒼白。
跪低着頭,偷偷陰狠的互瞪了對方一眼。
李世民的話音剛落,執行庭杖的侍衛就朝他們走來。
太子見此驚怕至極,趕忙跪爬到李世民面前,一把拉住李世民的衣袖一角,驚慌失措的急喊道:“父皇,冤枉啊!這些都是污蔑之詞,兒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