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千米高空之中的巨大蠱蟲,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天上了。按理來說,此刻的它,應該是想辦法回到地面之上。因爲敵人将它抛至高空之中,對方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它需要做的是打斷對方的這樣的一種目的。隻可惜……隻懂得遵守兩個簡單指令的巨大蠱蟲,并不知道該這麽做。
它隻知道遵循最爲簡單的兩個指令,将眼前這個,最爲棘手的家夥給解決掉!簡單的大腦,簡短地處理一下目前的信息之後。巨大蠱蟲的背後,居然長出了一對……十分龐大的肉翅!憑借着這樣的一對巨大肉翅,它撲騰了一下,就懸浮在半空之中。下一瞬,便再一次毫不猶豫,朝着範武出手了!
巨大蠱蟲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觸肢,其中前面,有六根前肢是最爲健壯的。而且那六根前肢乍一看起來,就好像是六把巨大的大刀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都能夠看得見十分耀眼的金屬反射光芒。這又跟巨大前肢,紛紛朝着範武,揮舞了過去。每一根前肢撕裂大片空氣,都發出十分尖銳的呼嘯聲。
其中的一根巨大前肢,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命中了範武的身軀。不過并非是它的速度,真的如此之快。而範武,并沒有選擇躲避,而是選擇應接下對方這一擊。他想要看一看,這樣的一隻巨大蠱蟲的純度,究竟有多高?想要試一試對方的一擊,究竟有多強?而這樣的一擊,也把範武給直接擊飛出去!
那種蠻橫粗魯的力道,不亞于一頭巨型妖魔,給了範武全力一擊。被擊中的範武就好像是放飛的風筝一般,朝着遠處飛去。僅僅隻是一個眨眼的刹那功夫,他就已經飛出最少得有千米的距離,期間,更是撞碎了一朵雨雲。之後,範武倒飛的趨勢才緩和了下來。他一腳踐踏在空氣之上,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身形。
“啧……真沒想到啊,這力量,似乎還挺足的,純度挺高啊!”從這樣的語氣,就可以聽得出來,範武現在可謂是頗爲滿意。能夠将他打飛這麽遠的距離,着實是不容易了。範武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因爲被擊中的就是他的右臂。不過,他的右臂并沒有疼痛感。
别說是疼痛感了,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傷口都沒有……被這樣一隻巨大蠱蟲徑直擊中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給輕輕撫摸了一下手臂一樣,這就是範武,唯一的感受。不過這也可以了,至少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觸覺。活動了一下右臂之後,範武再一次踐踏于空氣之上。
這一腳,直接将後方的空氣踢爆,一團音障雲,登時升騰而起。他的身軀,也在轉瞬之間,化作一道流光,朝前飛去。他倒飛出去的速度是很快,但是他重新回去的速度更加之快!在巨大蠱蟲完全反應不及的情況之下,範武已經出現在了對方的跟前了。
并且範武的右拳早就已經捏成拳頭,雖然他這樣的一個拳頭,在巨大蠱蟲龐大的身軀面前,可能比一根銀針還要纖細。但他依舊用這一個,比銀針還要纖細的拳頭,硬生生地一拳轟擊,在巨大蠱蟲的身軀之上!緊随而來的聲音,便是如同雷霆轟落一般的轟鳴炸響!
轟——巨大蠱蟲的身軀之上,被範武這一拳所擊中的地方,猛的凹陷了下去。甚至還迸濺出了,大量的粘液蟲漿。巨大蠱蟲更是發出了一聲,極爲尖利的嘶叫,這回輪到它,朝着一個方向,倒飛而出!如果範武像是斷線的風筝,那它現在就像是劃破天際的隕石。
當巨大蠱蟲的那一具龐大身軀,倒飛出足足兩千多米的距離之後,隻見範武的身形一個閃爍,居然眨眼之間,就跟着上去了。出現在巨大蠱蟲上方的範武,雙手抱拳,猛地往下一砸!這一砸,如同擂響了一面戰鼓!
巨大蠱蟲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方瘋狂墜落而下,如同一顆劃破天際的隕石已經不再是比喻形容!下方的一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巨大蠱蟲,即将把他們所在的方向墜落。他們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慌以及恐懼的表情。
“開……開……開什麽玩笑啊!”一個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魔道邪修,滿臉都是震驚錯愕的表情,他看着正頭頂的巨大蠱蟲,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變得越來越大:“它……它特娘的……特娘的要掉下來了啊!!!”
這個魔道邪修之前還在思考着,要不要在事後,加入那個血蠱教?而現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沒有這樣的一個想法,他腦子裏面,隻有“活命”這兩個字。如果,那巨大蠱蟲落下來的話,絕對會把他給砸成肉餅的!
他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他還沒有求到長生之路呢,他還沒有享受人間繁華呢。就算知道,肯定會有很多人給自己陪葬,可是他依舊不想死啊!什麽魔道邪修願意死啊!他們想死的話,就不會當魔道邪修了!
“娘……天上,天上那是什麽東西啊?”一個不怎麽懂事的幼童,指着天上墜落而下的巨大蠱蟲,好奇的問道:“它怎麽這麽大?是天上的雲,掉下來了嗎?”
幼童的母親……此刻,早就已經被吓得雙腿發軟,一屁股蹲坐在地。回應的聲音也是有些,帶着哆嗦顫抖:“傻孩子,那……那不是雲朵掉下來了,那……那是妖怪!”
一個菜販子已經被吓得,連自己攤位上的菜,都不要了。他面色煞白,一個勁的往更遠的方向狂奔:“跑啊!快跑啊!妖怪掉下來了,要把所有人都給砸死的!”
一個商武王朝的修道者,表情可謂非常難看,但又帶着些許的疑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剛才那蠱蟲,突然飛上天了,現在又突然,墜落下來了?”
“娘啊……這這這,這能夠跑到什麽地方去啊?完了,完了……”說話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我的萬貫家财呀,我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我就要沒了呀!”
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之中快速蔓延開來,他們這些人,比起之前還有更加的恐懼!因爲之前,他們不确定會不會波及到自己。
而現在,他們不僅确定這确實會波及到他們自己,甚至還能夠确定……自己要命不求醫了。小命,要留在這裏了!
“大人,您看!”遠處,朝着這邊趕過來的一群皇城司,一個人大喊道:“那蠱蟲好像想要,飛下來攻擊下方的百姓!”
“不……”應天城皇城司的上一指揮使皺眉搖頭,他能夠見到的東西……比其他人要多的多:“它……好像是被人打下來的!”
“被……被人打下來?”旁邊的那幾個皇城司,滿臉都是錯愕表情:“什麽人能夠将這麽大的一隻蠱蟲,從天上打下來?”
皇城司上一指揮使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天上的神仙出手了,也是說不定的。”
他确實是不知道,他雖然能夠見到更多的東西,但是見到了也有限。
他能夠勉強看到巨大蠱蟲是被人打飛下來的,但是他見不到那個人是誰。
“有人爲我們拖延着時間。”上一指揮使下令道:“加快速度趕過去!駕!”
嘶!有人爲他們應天城皇城司,拖延着時間?也就是說,有人在與那蠱蟲戰鬥!
乖乖!到底是何人,有這樣的勇氣?
莫非……是某個朝廷修道者嗎?
亦或者……
是那個道門的前輩?
又或者……
是佛門的高僧?
在下方的以衆人,眼睜睜的見着巨大蠱蟲不斷往下墜落時,滿臉都是絕望的表情時。範武的身影一個閃爍,就出現在了巨大蠱蟲的身下,他就這樣淩空來一個朝天蹬!他的右腿就如同是一杆長槍一般,劃過了一道十分完美的弧線,朝着上方直刺而出!當右腳,與巨大蠱蟲的身軀,發生碰撞時……
所迸發而出的巨大力道,直接将巨大蠱蟲身下的一處甲殼,給蹬碎了!在這巨大力道的爆發之下,往下墜落的巨大蠱蟲,硬生生的止住了下墜的趨勢,并且再一次朝着上方狂飛而去。這一次已經不隻是飛到一千米的高空,而是,直接飛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其中,伴随着的慘叫,更是響徹整個應天城。
能夠讓一整個應天城,都嚴陣以待的巨大蠱蟲,在範武的手底下,就好像是一個……十分耐揍的沙包一樣。當範武也跟随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時,他的斷魔雄劍,已經被他拔了出來。随着斷魔雄劍朝着前方一劍揮斬而下,所迸發出來的一道劍芒,朝着巨大蠱蟲飛掠而去,在頃刻間就穿透了對方的身軀!
巨大蠱蟲的腹部以下的部位,直接被範武這一劍,給削掉了。斷魔雄劍給予巨大蠱蟲所帶來的傷害,以及痛苦,是前所未有的。它那種,凄厲不堪的蟲鳴慘叫聲,已經不僅僅隻有應天城的人能夠聽見。附近的一些縣城都能夠隐約聽見,這樣的一種奇怪的動靜。可想而知,它叫的到底是有多麽的凄慘。
範武随手,給巨大蠱蟲被他削掉的腹部以下的部位,再次補了一劍。往下墜落的蠱蟲殘缺身軀,被這一劍,直接撕成碎片。化作了漫天,如雨點一般的蟲漿,朝着下方墜落。淅瀝瀝的腥臭蟲漿,落在下方時,下方的一大片區域,都好像是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一般。隻是這雨點,并非是雨水,而是蠱蟲的體液!
由于巨大蠱蟲的身軀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位于兩千多米的高空之中,下方眼神比較好的衆人,依舊能夠見到它的腹部以下部位被削掉了。這樣的一幕,可謂是令人匪夷所思,讓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如此強大的一隻蠱蟲,就這樣被玩弄于鼓掌之間?
“指揮使大人……”一個之前爲了阻擋蠱蟲的襲擊,而累得精疲力盡,此刻在努力恢複體力的皇城司曹司長,正忍不住目瞪口呆的對着下二指揮使,開口說道:“是……那一隻血蠱教的蠱蟲,其實是虛有其表嗎?那蠱蟲可能隻是……一個樣子貨而已?!”
“……應該不是那隻蠱蟲虛有其表,而是那個囚龍觀範武,強的離譜!你莫非是忘了那個囚龍觀範武,之前在我們商武王朝的臨海縣與靈塵縣,幹過什麽事情吧?”皇城司下二指揮使,也是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後,才回答了自己的下屬,這樣的一個問題。
“況且……這樣的一隻蠱蟲,到底是不是虛有其表,問一問,後面這個老家夥不就行了嗎?”皇城司下二指揮使,回頭将目光看向囚車裏,那個血蠱教老者。他能夠清清楚楚的見到,這個血蠱教老者臉上的表情都傻了。那種徹底傻眼的表情,是完全裝不出來的。
對方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一樣,有一種信仰崩塌的即視感。見到對方這樣的一種反應,皇城司的下二指揮使那叫一個心情暢快淋漓!剛才這個老家夥,不是很嚣張的嗎?現在怎麽萎了呢?心中的那種舒暢感,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乖乖……這讓我想起範武兄台之前,與那一尊熔河邪神鬥法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個場面吧?完全就是把對方吊起來打!之前那個熔河邪神沒有還手之力,現在隻是蠱蟲一樣,也沒有還手之力。”
說出這一句話的人,自然是嚴大龍。他覺得……眼前這樣的一幕畫面,有一種濃濃的即視感,這不就是範武兄台對付熔河邪神的畫面嗎?有時候,他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讓人恐懼的妖魔邪神?
是熔河邪神?還是巨大蠱蟲?可問題是它們兩個,全部都被範武兄台摁在地上蹂躏,這種情況之下,它們真的足以讓人恐懼嗎?貌似,真正能夠讓人恐懼的存在,好像是範武兄台吧?
這并不是嚴大龍在诽謗範武,而是他覺得自己的親身感受,就是這個樣子的。尤其是在感受到,範武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恐怖氣勢的時候,他真的會覺得有些畏懼。這樣的一種畏懼,是内心中的本能恐懼感。
就算腦子裏的意識,明明告訴自己——範武兄台,算得上是一個自己人,完全沒有畏懼他的必要。可是很顯然,腦海之中的意識并沒有辦法,能夠控制得住那種畏懼的本能,本能的畏懼,是很難能夠克制得住的。
“果不其然,沒什麽好擔心的,甚至都不用擔心,會被範道長和對方都法的餘波所影響到。”見到這一幕的雲九卿,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因爲這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如果,範道長沒有辦法能夠将這樣的一隻巨大蠱蟲吊起來打,那才叫不正常吧!畢竟這樣的一隻巨大蠱蟲,除了體型有些大之外,好像比不過,之前所遇到的更爲恐怖的存在。
比如說……之前所遇到的虎仙官,或者是之前,所遇到的那個法象妖尊。這兩個的體型或許沒有這一隻巨大蠱蟲那麽龐大,不過要論氣勢的話,遇到蠱蟲比得過這兩個哪一個?
雖然說氣勢的強弱,不一定能夠評判孰強孰弱,但是在大多數的情況之下,氣勢更強的那一方,一般是更爲厲害的那一方。反正她雲九卿,是這麽覺得的。
行風子也是和雲九卿差不多的反應,畢竟他們兩個人跟随範武的時間是最久的。或許這個世界上,除了範武之外,沒有什麽人比他們兩個人,更爲了解範武的實力。
“這……這是剛才,将遇到蠱蟲抛飛上天的那個人,做的嗎?”一個商武王朝的修道者,額頭都被驚出了一層冷汗。
他忍不住咋舌不已地說道:“剛才的那個人,确定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嗎?這絕對是,天神的手段了吧?”
都已經打到天上去了,這和他想象之中的修道者鬥法,完全不一樣。這不是天上神仙的手段,還能是什麽手段?
畢竟在他的固有印象之中……修道者的鬥法,一般都是在地上鬥法的吧?會飛的修道者,他還真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
總不能,是對方有什麽特殊的法門能夠飛行吧?那這種法門……需要耗費多大的法力?不過這麽厲害的存在,怕耗費法力嗎?
這一幕,除了近距離的這一群人見到了之外,遠處的人,一樣也是見到了。
奔着這個方向,快馬加鞭趕過來的應天城皇城司上一指揮使,緩緩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說……剛才懷疑是有人與巨大蠱蟲鬥法,隻是一個猜測的話。
那麽現在就已經是實錘了,已經不再是猜測,也不再是懷疑。
剛才,那一道極爲顯眼的劍光,他是絕對,沒有看錯的。
“究竟是何人,與那巨大蠱蟲在鬥法?”
“那股氣息,似乎沒有半分神性。”
皇城司上一指揮使眼睛一眯。
沒有神性……
意味着……
與巨大蠱蟲鬥法的存在不是神仙。
對方和他們這些人一樣。
是凡夫俗子!
當腦海之中冒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之後,皇城司上一指揮使整個人……都是頗爲難以置信的。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出錯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凡夫俗子,能夠做得到,這種地步嗎?真的有人能夠一劍,斬出剛才那種劍光嗎?如果那一道劍光,是在地面上被斬出來的話,應天城内,何人接得下?
皇城司上一指揮使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或是熟悉或是不太熟悉的名字。然後他就搖了搖頭,因爲腦海之中,所閃爍出來的這一個個名字所代表的人物裏邊……他覺得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擋得下方才蒼穹之上的一道劍光。甚至可以說,就算是把這些人綁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夠擋得下來!
這樣的一号人物,在他的印象之中恐怕也就隻有……皇城裏邊的那位國師大人,才能夠做得到了吧?據說那位國師大人,就是以凡人之軀,擁有堪比仙神的通天修爲。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商武王朝的陛下才會如此信任國師大人。甚至,坊間都有了一個傳聞——商武有二主,國師與陛下共天下!
雖然這樣的一個傳聞,肯定是有心人想要針對國師大人,所散播出來的謠言。但是既然國師大人,有那個資格被傳出這樣的一種離譜謠言,就足以說明,他有多麽厲害了。這莫非是一位,類似于國師大人……那種存在的人物嗎?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還有第二位這種人物。此人……究竟是什麽人呢?
“駕!”想到這裏,他再一次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馬鞭。立即掃開腦海之中的萬千思緒,表情也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嚴肅與凝重。然後,對着旁邊的一個同樣在策馬奔騰的指揮使,開口問道:“以我們目前的這樣的一個速度,還需多久的時間,才能夠,到達那個地方?”
“回大人,隻需半盞茶時間!”旁邊的人雖然也是一個指揮使,但是對方隻是一個下一指揮使,雙方的稱呼隻是相差了一個字。但是雙方的身份,卻有着天差地别。下一指揮使之上,還有上三、上二,然後……才到上一指揮使!
“半盞茶……”皇城司上一指揮使一對眉頭緊皺,他已經等不了這麽久的時間了。思緒至此,他整個人運起法力,居然騰空而起,轉瞬之間,就出現在了前方的一處屋檐之上。
在運起輕功快速奔行之前,他撂下了一句話:“能夠跟得上本指揮使的,立即跟上!其他的人,繼續策馬趕路!務必最快的速度到達那裏。”
範武僅僅隻是斬出了一劍,就引起了如此之大的轟動反應,歸根到底還是因爲應天城之中的修道者,非常多的緣故。
如果,這個地方的修道者不多的話,他們可能,連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太清楚。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