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所流露出的錯愕神色,足以看得出這位劉家家主,現在的心境到底有多麽的困惑不解。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旁邊這位老友臉上的神色,他可以看得出來自己這位老友心情十分的跌宕起伏,就像是見到什麽很不得了的存在一樣。
然後……他就順着這位老友的目光,将視線挪在了,範武的身上。
“範武道長……”劉家家主嘴中用隻有自己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自語呢喃着這樣的四個字。
站在劉風身後的這個人是一個道士嗎?長得好高大呀,比他們大炎王朝的人都要高大的多。
自己這個友人,乃是大炎王朝有名的使臣,在朝廷之中,也算是資曆比較老的人物。
能夠被自己這位友人……稱之爲道長的存在,最少也是那種滿頭白發,仙風道骨的道士吧?
可是眼前這個道士,身上連一件道袍都沒有,并且長得也根本就不像一個道士,更像是一個武夫,甚至還年輕的有些過分。
這樣的一個奇怪的年輕道士,竟然是自己這個友人的相識?
而自己這個有人還尊稱對方爲道長?
範武道長……範武……範……
嗯?!
範武?
道長?
劉家家主的呼吸都差點在這一刻停滞下來了,他臉上的那種困惑表情瞬間轉變爲濃濃的驚駭、以及匪夷所思。尤其是他看像範武的那種眼神,已經從最開始的困惑不解變成了現在的難以置信,就像是在大白天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因爲在這一刻,他回想起來自己這位友人跟自己說過的一些話,其中就包括了來自于大周王朝,那位囚龍觀範武!
自己之前還在慶幸,他們劉家的這樣的一個小家族,應該不會迎來這樣的一尊大佛。
然後,這樣的一尊大佛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就出現在了他們劉家?
啊這!
自己這個有人口中的範武道長,該不會和那個囚龍觀範武,是同一個人吧?
說實話,劉家家主希望不是同一個人,畢竟這樣的一尊大佛,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哪怕對方應該不是什麽惡人,可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劉家,那屬實是讓他心驚膽顫。
他生怕對方随随便便打個噴嚏,就能夠把他們劉家,給夷爲平地了。
“這……這……”劉家家主不由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向自己的友人詢問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囚龍觀範武道長?”
老使臣點了點頭回答說道:“這裏确實是我跟你提到過的範武道長。”
劉家家主:“嘶!!!!”
劉家家主心中……因爲範武等人突然闖進來,而冒出的一絲絲不太滿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他任何不滿的情緒都不敢冒出來,生怕這樣的情緒被範武捕捉到,然後他們劉家就倒黴了。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有些抽痛,他知道,是自己的心情太過于跌宕起伏了。
努力平緩一下心中的思緒,劉家家主的臉上頓時洋溢出了一副極爲燦爛的笑容,那樣的燦爛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的谄媚。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囚龍觀範武道長大駕光臨!”劉家家主熱情無比:“嗨呀,劉風你小子,怎麽不早說你認識範武道長呢?你要是提前知會一下,老夫定然剩下一桌宴席,宴請範武道長,這樣才能夠不失禮儀嘛!”
劉風:“……呃。”
劉風覺得……家主現在似乎有些小小的奇怪,那樣的态度,感覺有點讨好的意味在裏面。
難道是因爲範武道長的大名鼎鼎,已經傳到了大炎王朝的皇城裏面了嗎?
難道自己等人趕到大炎皇城的速度,還比不上,傳言流傳過來的速度?
劉風百思不得其解。
隻得尴尬地撓撓頭。
這時候。
老使臣繼續開口道:“不曾想闊别多日之後,竟然還能有機會見到範道長一面。敢問範道長在大炎王朝的境内,是不是殺過一尊邪神?”
“确實是殺過一尊邪神。”範武開口回應說道。
雖然大尊者是大周王朝的邪神,但是對方跑到了大炎王朝這邊,然後又被範武給解決掉了。
“啊……果真是少年英才,果真是一代天驕啊!”老使臣心服口服:“老夫還得多謝在南郡郡府的時候,範道長對我們這些人的不殺之恩。”
範武笑道:“那一次,隻不過是興趣使然的一次切磋而已,沒必要喊打喊殺。”
“咳咳!”老使臣稍微清咳一下,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試問,又帶着些許的好奇,以及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能否請問一下,範武道長來到大炎王朝,是有什麽很要緊的事情嗎?”
問完這樣的一句話,他急忙補充了另外一句:“老夫隻是……出于自身心中的一點點好奇。”
顯然,他生怕範武一個誤會,然後把他當成敵人什麽的。
而他也确實很想知道,範武來這裏想幹什麽。
這樣的話,他好歹有些許的心理準備迎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的發生。
“隻是路過此地而已。”隻見,範武咧嘴一笑:“路過此地的同時,看看會遇上一些什麽事情。”
“哦?”老使臣一愣:“要是遇上一些什麽事情呢?”
範武說道:“看貧道我感不感興趣,感興趣的話我就會插手,不感興趣的話我就無視。”
至于所謂的感不感興趣,單純是有沒有自由屬性點,可以讓他薅一波。
如果有的話,他自然是感興趣,如果沒有的話,那自然是不感興趣。
範道長就是這麽現實!
看得出來老使臣,和這位劉家家主二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困惑的神色,範武主動解釋說道:“在路過大炎王朝的路途之上,剛好來到了皇城,然後又剛好遇到了劉風。于是乎,就被劉風邀請過來,在劉家借宿一晚。”
“原來如此……”劉家家主頓時之間恍然大悟,他沒想到自己家族之中的這個混血兒,竟然有這樣的一種運氣,能夠遇上這樣的一個人物。
頓時,他心中的想法就開始活躍起來,如果劉風與這位範武道長相識。
那豈不意味着有這一層關系,他們就不怕被這位範武道長所誤傷了?他們就不會落得和大周王朝,某個倒黴的頂流家族一樣的下場了?
這樣的念頭從心中冒起來,劉家家主看劉風的那種眼神,都熱切了不少。
而且他們劉家一旦認識,這樣的一位恐怖的存在。
那就相當于有了一個巨大的威懾!
這樣的一個巨大威懾,足以震懾得住大炎王朝,皇城裏的其它家族!
畢竟這位囚龍觀的範武道長,可是連神仙都敢殺啊!
而且,他殺了一位神仙之後……
至今都是屁事沒有,天上的其祂神仙,也沒有找他的麻煩……
從這幾點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位……來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龍觀範武道長,不僅實力強大,背景估計也不簡單。對方的背景,可能并不局限于人間。
興許對方在天上的天庭。
都會有人脈!
哦不……
那叫仙脈!
劉家家主就更加的熱情了:“莫說是借宿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算是結束一年、十年都沒有問題!諸位貴客若是有什麽需求,可以盡管提出來,我們劉家自然是會盡量滿足!”
他這語氣聽起來,感覺劉家就像是一家客棧一樣,而他這個劉家家主則是一家客棧的掌櫃。
其實對于劉家家主來說,如果能夠與範武這樣的存在攀上關系,别說是把劉家當作是一家客棧……
就算是把劉家,當做這一家青樓,他都願意!
“那個……”這時候,劉風弱弱地插嘴開口說道:“家主大人,我們過來尋找您,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劉家家主一愣:“還有什麽别的事情,比好好招待範武道長更加的重要?”
劉風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過來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聽着劉家家主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劉家家主的一雙眼睛都睜大了:“你說我們家族,與一頭妖魔扯上關系?”
劉風點了點頭,回道:“确實……确實是如此。”
“不應該啊!”劉家家主呢喃道:“商武王朝的向家,是商武王朝有名的大家族。他們怎麽可能,會和妖魔扯上關系?而我們怎麽可能,又會因爲與她們的關系,和妖魔扯上關系?”
說出這樣的一句句話,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太大的底氣,因爲在劉風的口中,點破這一切的,是那位範武道長。
自古以來,實力越強大的人的話語權就越重。
而且實力強大的人,也沒有必要去欺騙一些,實力弱小的人。
在劉家家主的眼中,範武就是那個實力強大的人,而他們劉家這裏整個家族,就是實力弱小的人。
那豈不意味着,如果這位範武道長沒有開玩笑的話……
那要麽是商武王朝的向家有問題,要麽就是他們劉家,被妖魔盯上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牽動着他一個家族的神經。
劉家家主人都麻了!
他們劉家……怎麽會攤上這樣的一件事情啊?
怎會如此的倒黴?
那可是……
妖魔啊!
“三清妖尊?法象妖尊?”劉家家住旁邊的老使臣,一對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麽說來的話,範道長口中的三清妖尊是三頭妖魔?這妖魔們,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自稱自己是三清。”
同時……他也覺得劉家家主不是一般的倒黴,這都能夠遇上這種妖魔。
是的。
老使臣也覺得範武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認真的說出一些劉家隐患。
看出自己這位友人,苦着一張臉的那種表情,老使臣勸解說道:“就算是和妖魔扯上了一點關系,也不太可能是那種被盯上的關系。”
老使臣繼續道:“興許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你沒必要太過于擔憂。”
劉家家主苦笑道:“這種擔憂的情緒,怎麽可能控制得了?”
畢竟他可是一家之主,家族的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需要他去管理。而家族一旦涉及到了什麽風險,也需要他這個家族去想辦法解決。
劉家家主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攀上了商武王朝向家的關系,竟然會牽扯到名叫三清妖尊的妖魔
如此一來,那他的關系豈不是白攀了嗎?
他豈不是白白對向家那些人,這麽恭敬了嗎?
哦,這也不對。
也不算白攀,畢竟這樣的一層攀關系,把自己攀出麻煩來了。
淦!
還不如白攀!
“範道長!範道長!”劉家家主已經站起身來了,因爲他覺得,既然這位範武道長沒有坐下來,自己也沒有資格坐下來。
此刻的劉家家主看着範武的那種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能夠将他們劉家拉起來的救世主!
劉家家主急忙說道:“範武道長,您有沒有方法,能夠将劉家從泥潭之中拉出來?如果您願意幫助劉家一手的話,從今往後您有什麽吩咐,劉家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知道遇上了這種狀況,能夠抓住救命稻草,就趕緊抓住,哪怕犧牲大量的利益。
畢竟如果不趕緊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萬一劉家,就這樣破敗了呢?
到了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哪怕是死了,也會被老祖宗們揍一頓!
劉家在自己手中,若是出了什麽天大的意外的話……
他沒有臉面,去面對陰曹地府中的老祖宗們啊!
“曾經,在你們劉家借宿的那一夥人,現在在什麽地方?”範武開口詢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一般人問這個問題,劉家家主是絕對不會回答的,但是當意識到自己所攀關系的向家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劉家家主已經慌了。
尤其是,當告知自己真相的人,還是自己有人口中的囚龍觀範武的時候,他就更加慌了。
劉家家主急忙開口回答道:“他們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經離開了劉家,據我所知……他們來到大炎王朝的目的,是爲了來大炎王朝開設一條商道的。他們需要大炎王朝本地的世家合作,方可将兩國商道順利開設出來。”
“我記得……”劉家家主沉吟回想了一會兒之後,繼續張口說道:“他們應該是想要去尋找,大炎王朝皇城的司徒家。”
“畢竟司徒家,是皇城各大頂流的世家之中,海貿實力最強的一個。據說他們在沿海地帶,擁有着上百艘百人商船。”
爲了避免範武等人聽不懂,他還特意的解釋了一下:“百人商船的意思是,一艘商船能夠容納,足足上百個水手。”
“由于大炎王朝、和商務王朝之間,隔着一道海峽,所以向家想打通兩個王朝新的商道,肯定是要與海商互相合作的。”
“而且,我也聽說司徒家最近似乎也确實是,在招待一夥特殊的貴客。”
“大炎王朝,司徒家。”範武呢喃着這樣的一個大炎皇城家族,然後再次對着劉家家主問道:“想要尋到這個司徒家……得要到什麽地方?”
劉家家主暗吞唾沫:“司徒家的駐地在王朝的核心地帶,那裏……比較靠近王朝的皇宮。”
他這個意思是,勸範武不要在那麽靠近皇宮的地方,去動那個司徒家。
畢竟那是真真正正的天子腳下,那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在那種地方對一個世家出手……
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到時候……甚至連當今陛下,都會被驚動的!
“司徒家,在什麽地方?”範武并沒有在意劉家家主,那拐彎抹角的勸說,他重新問了一遍,之前已經問過的一次問題。
劉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氣,隻能夠無奈的曝出一個位置,那樣的一個位置,赫然是司徒家的駐地!
“好!”範武點了點頭:“想要知道那一夥人和三清妖尊有沒有關系,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撂下這樣的一句話,範武竟然直接轉頭離開了。
畢竟對于範武來說,自由屬性點更加更重要。
反正,現在天還沒黑,那就過去看一看吧!
見到範武轉身離開之後,雲九卿等人急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于是乎。
這樣的一座建築之内,再一次隻剩下了劉家家主、和老使臣兩個人。
兩個同樣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在這一刻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能夠看得見對方臉上,寫着的那種震撼之色。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劉家家主仿佛脫力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了旁邊的老使臣,然後,開口詢問道:“如果那位範武道長,真的在司徒家之中發現了不太對勁的東西。他應該不會真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甚至對陛下眼皮子底下,對于司徒家,這樣的一個皇城頂流世家動手吧?”
老使臣沉默片刻,開口回道:“老夫對那位範武道長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如果偏要讓我回答的話……以老夫對他的一些非常淺薄了解,我覺得……他是會動手的。”
“那位範武道長是不會在意,那個地方到底,離皇宮有多麽的接近。老夫覺得他更加不會在意司徒家,對于大炎王朝到底意味着什麽。”
“甚至……”
說到這裏,老使臣已經有些不太敢說下去了,因爲他想說——如果範武道長在大炎王朝的皇宮裏面,發現了有關于妖魔的氣息,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闖進去。并且會直接無視了,大炎王朝當今陛下的皇威。
這一番話,不太适合從他這樣的一個使臣口中說出來,畢竟有些過于大逆不道了。
“嘶!”劉家家主冷汗直冒:“如果被當今陛下知道,劉家和範武道長有些許的聯系,被陛下知道是我告訴給範武道長……司徒家的位置。那麽朝廷,會不會對我們劉家下手?”
老使臣說道:“當你告訴給那位範武道長司徒家位置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
“這……”劉家家主苦着臉:“誰能知道這位範武道長竟然毫不猶豫就直奔司徒家而去了?”
說實話,他确實是有些懼怕這一次事件,會給他們劉家,帶來十分不好的影響。
可最大的問題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選擇的權利。
因爲劉家隻是一個小家族,遇上這樣的事情,除了不斷地向各方妥協之外,似乎就沒有,任何能夠周旋得當的辦法。
難道他要選擇,不告訴範武道長司徒家的位置?
那樣的話,劉家家主覺得自己這個小小的劉家,是沒有辦法能夠承受得住,那位連神仙都敢斬殺的範武道長的怒火的!
而他現在這樣的一種選擇,是将司徒家的位置告訴給範武道長。
可萬一,範武道長沒有辦法對付得了司徒家,那麽他們劉家,就得要迎接司徒家的怒火了。
該死!
迷迷糊糊之下,劉家家族就察覺到了大危機,萦繞要在他們劉家的上空。一旦這樣的大危機降落下來,他們劉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就算所有人加起來,都抵擋不住。
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到名叫三清妖尊的妖魔,聽着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劉家家主本以爲,自己身爲一個世家的家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隻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麽的渺小,遇到的任何事情都無法解決。
遇到的任何人都是惹不起的。
“唉……”劉家家主歎了一口氣:“現在隻能夠,趕緊打發家族之中的一些子弟離開皇城。萬一劉家真的遭遇了什麽大危機,靠那些被打發出去的家族子弟,沒準還能夠東山再起。”
“至少……至少不會讓劉家的血緣就此斷絕,如此一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劉家家主把已經涼了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然後,又忍不住重新站了起來,他咬牙道:“不行,我要親自到司徒家看一看!”
老使臣詫異道:“去司徒家?”
劉家家主說道:“如果那位範武道長沒有和司徒家起沖突,那說明,這隻是一個小誤會。如果,起了沖突,那說明……這不是誤會。”
“如果是誤會,那就皆大歡喜,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如果不是誤會,我就得,想一下後路了。”
老使臣也是歎了口氣。
他在朝廷之中的話語權,其實并不是很高,也幫不了自己這位老友太多的忙。
老使臣說道:“放心吧,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就徹底相信那位範武道長,就行了。”
“唉,隻能如此了。”
劉家家主歎息道。
……
大炎皇城。
司徒家。
身爲大炎王朝之中的頂流家族之一,司徒家在大炎王朝的皇城核心地帶,都有一片十分大的家族駐地。在這寸土寸金的皇城核心地帶,單單是這一片駐地,都價值數百萬兩白銀。
而司徒家族之中,更是有着大量的修道者!
其中有一部分是司徒家的修道者,擁有司徒家族的血脈。另外的一部分則是司徒家族養的一群修道者,他們雖然沒有司徒家族的血脈,但是他們所學的都是司徒家族的一些法門。
這樣的一個家族,在大炎王朝之中早就已經有了千年的底蘊,甚至比大周王朝的那個付家,還要更加的強大。
因爲司徒家族如今還是如日中天,力量十分的鼎盛,并沒有走在下坡路上。
就連一些路過司徒家族駐地的百姓,看向他們的家族駐地的時候,都帶着一種崇拜以及向往的神色。
仿佛讓她們進去裏面當個家丁,他們都會,馬不停蹄地跑進去一樣。
“爲什麽家族中的長輩,對那幾個來自商武王朝的人,這麽客氣?”司徒家族駐地的大門外,幾個司徒家族的子弟,一邊散步一邊互相閑聊。
這樣的一句話,是其中的一個家族子弟說出來的,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的神色。
“誰知道呢!”旁邊另外的一個家族子弟随口說道:“那一群商武王朝的人,也是挺奇怪的,他們居然聽一個小女孩的命令吩咐。”
“你們這些話在私底下說一說就好,别讓商武王朝的那些人聽見了。”走在最中間的司徒家族子弟,皺眉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隔壁的商武王朝有多麽強大。”
“而這個向家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一旦他們因爲你們這幾句話動怒的話,恐怕家族裏的長輩都會責罰你們。”
“切!”有人郁郁不滿道:“他們在商武王朝那邊再厲害又怎麽樣?這裏是大炎王朝,又不是他們的商武王朝,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是啊!”又有人附和道:“而且這些人也未必是那個向家的話事人吧,有必要對他們這麽客氣嗎?”
“家族長輩們的想法,我們這些小輩怎麽可能知道呢?興許,商武王朝裏面有什麽利益,讓長輩們十分的觊觎,不願放過這次機會吧!”
“唉!想到我們堂堂司徒家,竟然要對一群外來者這麽客氣,想想就覺得憋屈。”
“誰說不是呢?”
“……”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注意到了,有些許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扭頭看向了一個方向,有些錯愕的說道:“怎麽感覺那幾個人是沖着這邊來的?”
他們見到了,以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爲首的一群人,朝着他們家族的駐地走來。
這一群人很怪,因爲對方看起來就不像是,他們大炎王朝的本地人。
而且這一群人的身後居然還跟着一副棺材!
其中一個女子竟然還牽着一頭牛?
這是什麽奇怪的組合?
……
與此同時。
駐地内。
“嗯?”盤腿坐在一張床榻上的一個看似僅有八歲的紅衣女孩,忽然之間睜開了她那一雙大眼睛,稀疏的眉毛緩緩地皺了起來。
“不對勁……”她張口呢喃自語:“怎麽會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說話的聲音沒有半分幼童的稚嫩,竟然有一種,成年女人的聲音。
“來人!”
當她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這一處寝居的一扇門直接被打開了,然後有人如同一個影子一般,快速飄了進來。
此人直接單膝跪地,語氣十分恭敬的詢問道:“妖尊大人!請問有何吩咐?”
女孩說道:“在大炎皇城的布局準備,有哪些地方,出現纰漏了嗎?”
此人一愣,搖了搖頭回答道:“回禀妖尊大人,并沒有什麽地方出現纰漏,一切的計劃布局,都在平穩地進行着。如今陣法已經在醞釀的狀态,隻需再等待十天的時間,開啓陣法,就能夠達到陣法的最大威力!”
“不,我覺得有纰漏。否則,我不會有這種,不好的預感。”女孩緩緩起身。
她赤着一雙小腳,站在柔軟的床榻上。
那一張精緻的臉蛋沒有任何的表情:“是不是,這個司徒家發現什麽端倪了?”
單膝跪地的那個人說道:“按理來說,他們不會發現什麽端倪,我們的人都沒有露出什麽馬腳,他們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麽。”
此人覺得妖尊大人可能是有些多慮了,但是,這樣的一句話他不敢說出來。
“你是覺得我杞人憂天了嗎?”女孩瞥了他一眼。
這樣平平無奇的一眼,卻是把此人給吓得,雙膝都跪在地上,渾身都在不斷地顫栗着,冷汗更是控制不住的瘋狂流出來。
那種發自于肉身以及靈魂的雙重恐懼。
讓他面色極爲驚恐。
“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卑職不敢!”這樣的四個字他連說了三次,可想而知他現在是有多麽的恐懼。
“是嗎?”女孩說道:“但你心中所想,卻并非如此。你們人類……一個個都是言不由衷,心中想的是一套,嘴裏說着的是另一套。”
“罷了。”女孩那一張臉蛋上扯出了一個僵硬到,讓人覺得有點像屍體在微笑的笑容。
“看在你還有點用的份上,這一次就放你一馬,下一次讓我再看見你對我撒謊……”
她眼眸之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可以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是……是!卑職明白!”那個人已經被吓得,尿都快點要流出來了。
很難想象,一個成年男子竟然會被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給吓成這個樣子。
而這樣的事情偏偏在司徒家族駐地裏上演了。
這時候,女孩說道:“讓人仔細檢查,陣法的每一處細節,有沒有出現纰漏。并且多注意一下,司徒家族的這些人。如果,真被他們發現了什麽端倪,那就直接把他們全殺掉吧!”
“是!妖尊大人!卑職這便去通知一下其他人!”此人如釋重負,然後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如果有人注意一下他的褲裆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褲裆有些濕潤,
他……
居然,真的被這樣的一個小女孩,給吓尿了!
然而,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他忽然見到,自己的眼前,閃爍了一道紅芒。
這樣的一道紅芒……在他的眼裏越來越大。
然後他的瞳孔都是驟然緊縮!
——有人襲擊他!!
這樣的一個念頭,于電光火石之間,在他腦海中閃爍而過。驚得他急忙想要側過身躲避一下,結果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躲得開!
“哼!!!”突然之間的一聲冷哼,在此人的身後傳了過來,無形的氣浪超前方洶湧而出。
那一股氣浪,形成一道無形的盾牌,出現在了此人的跟前,擋住了飛襲而來的一道紅芒。
“嘶!”此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他也意識到,是妖尊大人救了自己!
而且這時候,他也看清那一道紅芒到底是什麽東西,那竟然是一枚銅錢!
那是因爲被燒的通紅的銅錢,那種紅芒是銅錢散發出來的!
就好像是這一枚銅錢,經過了與空氣的高速摩擦,直接發熱變紅一樣。
他想要了他小命的玩意,居然隻是因爲銅錢?
此人瞠目結舌。
滿面震驚!
這時候他又聽見身後的妖尊大人忽然開口了:“怪不得會有不太好的預感出現,看樣子,來了一位強敵。”
強敵?
此人震驚道:“莫非是我們做的事情敗露了嗎?大炎朝廷糾集了高手,想要圍剿我們?”
“呵……”女孩輕蔑道:“大炎朝廷,他們還不夠格呢!如果不是擔心驚擾一些仙神的話,豈會爲了一個王朝的國運,布這麽久的局?”
“如果天上的仙神,不護着這些人間的王朝,我早就把他們的國運,給吸得一幹二淨了!”
她那一雙眼睛看着一個方向,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無數的障礙物。
“對方,不是大炎王朝的朝廷,而是一個人。不過也不算是一個人,隻不過,其他的人,完全可以無視。”
女孩繼續道:“至于,他們爲什麽沖着我們而來,誰知道呢?先讓司徒家的修道者們,試一試他們的斤量吧!”
“……”
……
“你……你是何人?!”
司徒家族駐地大門處,一個司徒家族的子弟,腿都有點發軟!他指着前方的範武,說話的語氣,都有一些顫抖:“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難道……你這厮,想與司徒家族爲敵嗎?”
“而且,這裏可是在皇宮附近!這也是天子腳下!你們難道,想要在天子腳下傷人嗎?”
他之所以雙腿發軟,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是因爲範武剛才,彈出了一枚銅錢。
這樣的一枚銅錢,掠過了這個司徒家族子弟的頭頂,直接把他頭頂上的頭發都給剃光掉了。
這個司徒家族的子弟,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頭皮,一陣火辣辣的生疼。
更是覺得自己有一種背脊發涼!
如果命中的不是他的頭發,而是他的腦袋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穿破一個血洞了!
差一點點就莫名其妙死了。
他如何不懼怕?!
“哦……”範武回道:“這并非是給你的見面禮,而是給另外一個家夥的見面禮,隻不過你恰好,站在這個位置而已。”
範武咧嘴一笑:“看來那家夥,并不是特别喜歡,貧道我這個見面禮。”
“你這厮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又一個司徒家族的子弟,急忙開口說道:“我看你這狂徒,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分明是在襲擊司馬家族的子弟,卻在這裏胡言狡辯!”
“哦!”範武無視了這些司徒家族的子弟,徑直朝着司徒家族的駐地走去。
“你這厮想強闖司徒家嗎?”一群司徒家族的子弟,急忙堵住了範武的去路。
他們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看着範武。
讓範武的腳步停頓下來。
範武微微歎了口氣。
在城隍令的提醒之下,範武能夠知道所有人,曾經或者現在都犯過什麽事。像是司徒家族的這些世家大族子弟,可以說是十個人裏面,可能隻有一個是比較無辜的。
他本來想解決掉一些“大頭目”,再去處理一些小蝦米,但人家主動阻路,他又怎麽辦呢?
“司徒焅,今年二十有九,于十七歲時當街打殺了一個賣菜小販。”
當範武這樣的一句話落下。
幾個司徒家族子弟的其中一個人,臉上的那種憤怒面色瞬間一變,他的一雙眼睛都瞪大了,眼眸之中透露着錯愕震驚。
範武的聲音繼續響起:“司徒春秋,今年一十有五,于十四歲時強淫一個喪夫寡婦,緻使其腹中的無父之胎腹死胎中,寡婦也因此自缢。”
這樣的一句話落下,又有一個人變了臉色,那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
“白奮,司徒家族養子,今年二十有二,于十九歲……”
“蘇镡,司徒家族養子……”
“司徒弋……”
範武每吐露出一個信息,就有一個司徒家族的子弟,表情因此大變。
範武帶着譏諷的笑容,悠哉悠哉地說出了十幾句話之後,他用一種略帶惋惜的語氣繼續道:“本來你們有機會,能夠多活幾柱香的時間。”
“但是現在看來……你們并不珍惜。看樣子,貧道這個好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想發一次‘善心’,但卻沒有人領情。”
“既然如此……”
範武臉上的譏諷笑容,帶着一絲暴虐的肆意,身上那股恐怖的殺氣,如海潮一般洶湧而去!驚人的殺氣,眨眼之間籠罩住了整個司徒家族駐地!
“那就那你們幾個……”
“先熱熱身。”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