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至寶……怎能讓一個粗鄙之徒帶走呢?”賀嶺縣的聖火衛駐地,裏邊悠悠傳出來了,這樣的一道聲音:“這樣的至寶落在本官的手中,比落在那個出鄙之徒手中要好得太多。”
“唯有本官這位聖火衛的總旗官,才不會讓此等至寶蒙塵!啧……”說到這裏,此人感慨了一句:“可惜那個粗鄙之徒屬實是太弱小了。”
“随便幾次嚴刑拷打竟然就扛不住了,就這,也配叫修道者嗎?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哪有類似此人這般身軀脆弱?”
“那個小旗官說的也沒錯,正好可以将此等借口,當做他是反賊的理由。”
“如此一來,弄死一個反賊,也不會鬧出什麽波瀾。”
低聲自語說完這樣的一番話,此人臉上帶着一絲,頗爲耐人尋味的笑容。
這裏是聖火衛在賀嶺縣的駐地。
這樣的一處駐地被修建的十分的奢華,一座座建築看起來都是十分的恢宏大氣,就連建築的表面上所刷着的那一層漆看着也是非常嶄新,不知道的還以爲來到哪個小王朝的皇宮裏。
明明賀嶺縣的聖火衛人數加起來也就隻有幾十個人,就算是再加上一些打雜的傭人什麽的,充其量也就剛剛好一百個人左右。
但是這樣的一處駐地,所容納的人數何止是一百個人,起碼一千個人,都能夠容納其中。
區區一座縣城之中的總旗官,哪來這麽多的銀子,将聖火衛的駐地修建的這般宏大?
他做過些什麽事情,從這一處聖火衛的駐地,就能夠看得出來了。
搜刮民财可能都是輕的!
賀嶺縣聖火衛的總旗官是個身材較爲矮小之人,當然這裏所謂的矮小是針對于大炎王朝的人來說。如果,是相較于大周王朝的人來說,他這種身高已經算得上是平均線的身高了。
此人身上穿着一身聖火衛的衣物,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鋪着虎皮的大椅上,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什麽山寨之中的土匪頭子。
這個聖火衛總旗官的臉上,寫滿了貪婪以及觊觎,還有着一種難以掩飾的迷戀。
他這樣的三種情緒都是針對于懷中的一塊玉璧!
這樣的一塊玉璧被他雙手抱在懷中,就像是抱着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一般。
他的動作十分的輕緩,好像是生怕将這一塊玉璧,給磕着碰着似的。
哪怕這樣的一塊玉璧,已經被證實過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可他依舊是不敢下重手。
“寶物啊!寶物啊!這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無上之寶啊!”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玉璧的光滑壁面,就像是撫摸着一個美人的嬌軀一樣,頗有一種愛不釋手且停不下來的感覺。
在這種無比的迷醉之中,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玉璧的壁面,出現了一個個如同小芽一般的鋒利锉口。眨眼之間,就将他的手掌給刮擦地鮮血橫流,血肉模糊!
按理來說,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能夠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疼痛感。
但是這個生活會的總旗官……
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依舊在輕輕地撫摸着這一塊玉璧,雖然力量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速度卻越來越快。以至于讓他這一隻手的手掌變得更加的血肉模糊,彌漫的血腥味已經融入了他的鼻腔,但是他卻毫無察覺,什麽東西都沒有嗅到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的一陣動靜,卻是将,這個聖火衛的總旗官給驚醒了過來。
他就像是一個頑童藏着零食一般,将這一塊玉璧,趕緊藏在自己的身後。
在這一刻,他那一隻血肉模糊的手掌,竟然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過來。
隻是,這一隻手掌上皮膚的顔色,比起之前要更加的灰暗不少。甚至這一隻手掌的五個指甲,都呈現出一種灰暗之色。
看起來像是長期血液不流通一般,給人一種,極爲奇怪的即視感。
“總旗大人!”原來外面的異動,竟然是有一個聖火衛的成員,走了進來。
隻見,這個聖火衛的成員,畢恭畢敬地說道:“總旗大人,那個劉甕的屍體,該如何處置?”
聖火衛總旗官皺了皺眉:“此等小事,還要本官,來教你們怎麽做嗎?自然是将那一具屍體,給剁碎了喂狗!”
“哦,對了。”
聖火衛總旗官,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皺着眉頭問道:“他們都去了這麽久的時間了,還沒有回來嗎?抓一個婦道人家,以及一些丫鬟家丁,抓了這麽久嗎?”
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愠怒:“是不是那個家夥心慈手軟了,或者……是被美色所迷惑了,沒有對那個婦道人家下手?”
“總,總旗大人……”那位聖火衛成員,弱弱地說道:“小旗官大人,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說這也是有些奇怪,他總覺得總旗官大人最近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變得比以前更加多疑,脾氣也比以前更加的火爆。
按理來說,以前的總旗官大人是不可能懷疑小旗官大人的,但是今日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怪哉!
“嗯?”聖火衛總旗官眯了眯眼睛,眼眸之中閃爍着危險的意味:“你這是在替他說話辯解嗎?你是不是說了他的銀子,成爲他的人了?”
這樣的一句張口質問,把那個聖火衛的成員,給吓得面無血色。
那個聖火衛成員,直接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滿面驚恐的急忙回答道:“誤會啊!總旗大人誤會啊,我沒有收小旗官大人的銀子啊!”
“我一直對總旗官大人您,都是忠心耿耿的!你讓我往東,我都不會去往西!就算是您,讓我直接拔刀自盡,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總旗官大人,我對你非常的忠誠啊!”
“是嗎?”聖火衛的總旗官微微往後靠癢了一下,然後對着此人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本官命令你,現在就拔刀自盡!展現你忠誠的時候到了,給本官表演一個吧!”
“啊?”聖火衛的成員沒想到,這位總旗官大人,會給他下達一個這麽要命的命令!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剛剛要是不多嘴,說出那樣的一句話,就不會有事了啊!
偏偏自己多嘴說了一句!
他覺得總旗官大人,應該是在開一個比較過分的玩笑,自己就需要跪下來服軟一下,總旗官大人就會把自己給放走了。
然而……
就在他低頭跪着的時候,他忽然見到自己的眼前,下方出現了一道黑影。這好像是什麽人的一個影子,這讓他無比錯愕的擡頭一看。
這一看就把他吓得肝膽欲裂。
因爲他見到了總旗官大人,居然來到自己的跟前,并且手中舉着一把長刀!總旗官大人的臉上,盡顯猙獰與憤恨之色!
“大人!饒……”
唰——
這個聖火衛成員的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那一把長刀就已經落了下來,并且精準無比地将他的腦袋一分爲二,紅的白的流滿一地。
“呼——呼——”聖火衛總旗官,随手将手中染血的長刀一扔,隻是将一個人的腦袋劈成兩半,他卻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
看起來……整個人,就好像是非常虛的樣子。
那一張臉上的陰沉以及暴戾,絲毫都不加以掩飾:“連爲本官去死都做不到,竟然是已經,被人收買了的叛徒!還有那個小旗官也是該死,竟然試圖收買本官身邊的人!等他回到這裏的時候,得想個辦法将他給處理掉!”
他知道自己隻是一種懷疑,但是他覺得自己懷疑得沒錯。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被自己懷疑的人肯定是有不對勁的地方,才會爲他這個總旗官懷疑上!
沒錯!
就是如此!
正當他準備叫人進來,将這一具屍體給清理掉的時候,忽然之間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騷亂動靜。而且這樣的一陣騷亂動靜,似乎非常之大。
“怎麽回事?”聖火衛總旗官,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張口大聲對着外邊質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外邊怎麽這般吵鬧?!”
“不好啦!”旋即,外邊就傳來了一陣呼喚聲,回應了他:“總旗大人不好啦,有賊子想要,闖入我們的駐地之中!!”
“什麽?!”賊子二字就好像是觸發了這位聖火衛總旗官的什麽開關一樣,他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憤怒,而是趕緊把身後的那一塊玉璧給抱起來,然後想找個地方給藏起來。
然而正在他剛剛把那一塊玉璧給抱起來的時候,他就忽然從玉璧的倒影之中見到了身後的景象。
——一個個聖火衛成員節節敗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一步步往這邊靠近。
倉促之間,這個聖火衛的總旗官急忙回頭一看,就發現玉璧倒映的畫面,是真實存在的!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個手下,想要對着那個男人攻擊,結果那個男人隻是輕輕的一甩手,自己那個手下就好像是破麻布袋一般朝着一個方向倒飛而出,并且狠狠地撞在一棵樹上。
這是何等驚人的力量?!
這個家夥又是什麽人?!
“保護總旗大人!保護總旗大人!”一個不斷地往後驚恐倒退的聖火衛成員,正急忙大喊道。
也有一個聖火衛的成員,滿面都是恐懼的神色,連滾帶爬的往後面跑:“怪物!這是個怪物!”
那一個個聖火衛成員,表現可謂是十分的不堪,完全沒有任何修道者的模樣。
其實不是他們想這麽不堪,而是面前這個男人,屬實是過于恐怖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剛上門來,就想要闖入他們的駐地之中,他們自然是想要阻攔這樣的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而阻攔的結果,就是現在所見到的情形一樣,他們根本就無法阻攔這個男人分毫。
任何一個人上去,都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他們甚至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使用什麽術法,僅僅隻是肉身力量就能夠将他們給打飛出去。
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也讓人畏懼至極!
他們根本就擋不住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們一路往後敗退,直到退到了這樣的一個位置。
說起來,這些聖火衛成員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個男人闖入至今才過去不夠半盞茶時間。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自己等人就已潰敗于此。
不是一般的丢臉!
不過……
丢臉好過丢命!
當這一群潰敗到此地的聖火衛成員,見到了他們的總旗官大人之後,就好像是找到了一根主心骨,以及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他們急忙聚在聖火衛總旗官的身邊,一個個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懼的神色。
然後,趕緊對着總旗官彙報道:“總旗官大人,這是一個擅自的闖入聖火衛駐地的賊子,他不留分說就打傷了我們的人!此人絕對是一個修道者,否則的話,他不可能這麽厲害。”
聖火衛的總旗官嘴角微微一抽,這還需要這些家夥彙報嗎?他用一雙眼睛都能夠看得出來,此人絕對是一個修道者!
該死!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腦海之中的思緒電光急轉,此刻的聖火衛總旗官正背負着雙手,因爲他的雙手正拿着那一塊玉璧,那塊玉璧現在就置于他的身後。
也不知是有意爲之……還是一種身體的本能,他并不想讓這一塊玉璧被旁人見到,哪怕是被自己的那些手下見到他都不願意。
而他的那些驚慌失措的手下們,這才注意到,原來總旗官大人的面前,就躺着一具屍體。
這樣的一具屍體,好像正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這些聖火衛的成員們頓時一愣。
這裏怎麽會有他們的人的屍體?而且旁邊,居然還有一把染血的長刀?
這時候,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的聖火衛總旗官,終于是開口了:“此人被奸賊收買,意圖謀害本官,幸虧本官反應迅速,将他斬殺當場。”
說完這樣的一句話,也不管這些人到底信不信。
聖火衛總旗官的一雙眼睛落在了範武的身上。
神情即爲陰翳難看:“你到底是何人?爲何闖入聖火衛駐地?爲何還出手傷人?你可知你所做的這件事,已經和謀反,沒什麽區别了嗎?”
但是他卻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并沒有回答他,此人正在不急不緩地朝着自己所在方向走來。
聖火衛總旗官不是傻子,他能夠看得出來面前這個男人非常厲害,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緊張的情緒不知不覺已經湧上心頭,冷汗都已經從額頭溢了出來。
在對方,距離自己,僅剩不到十步的時候。
聖火衛的總旗官見到對方停下來了。
并且,他聽見了眼前這個男人,終于是開口說話了:“劉甕可在此處大牢之中?”
聖火衛總旗官一愣。
他沒想到對方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有關于劉甕的。那家夥自然是在聖火衛的大牢之中,隻不過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罷了。
“……你找他何事?”聖火衛總旗官張口道:“此人乃是意圖謀反的反賊,莫非你也是他的同夥嗎?!”
範武笑了笑:“他是反賊?是因爲他不願意上交那一塊玉璧給你,然後就成反賊了嗎?”
被一語道破僞裝的聖火衛總旗官,臉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而且,他也聽見了一個關鍵的詞彙——玉璧!
這樣的一個詞彙進入耳中,就好像是觸及到,他的逆鱗一般。
“你這逆賊也在觊觎我的寶物?!”原本還算是比較冷靜的聖火衛總旗官,頓時之間變得一驚一乍起來,他張口大聲喝道:“你這逆賊别想觊觎本官的寶物!這件寶物是本官的,不是你們這些逆賊能夠染指的!!”
“你說的劉甕,就是想要與本官搶奪這樣的一件寶物,現在他已經死在了大牢之中!你這家夥,也隻能夠落入和他一模一樣的下場!!”
“這就是觊觎本官的寶物的下場!!”
一驚一乍地嚷嚷到了現在。他面目猙獰地命令着周圍那些聖火衛的成員們:“你們這些家夥,躲在本官身邊做什麽?快點上去,亂刀将這個逆賊給砍死!給本官殺了他!!”
猙獰激動之餘,讓他忍不住将放在身後的雙手拿了出來,并且舉着那樣的一塊玉璧揮舞着。
玉璧肉眼可見地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綠色微光,仿佛能夠将一個人心中最爲底層的欲望給瞬間勾引起來,并且迅速擴大步數不一樣。
原本……還面露恐懼的一個個聖火衛成員們,頓時之間也是改了另外的一副表情。
他們紛紛不懷好意的盯着眼前的範武。
“看來行風子猜的沒錯,那塊玉壁果然有些問題,而這些家夥也都是罪該萬死。”範武将城隍令,插回自己的腰間。
他之所以過來,原因也是很簡單。
那就是想要收獲一波自由屬性點!
這些聖火衛的成員弱是很弱,但是他們的數量不少,好幾十個人呢!而這好幾十個人裏面呢,罪孽深重到足以處死的人也有二三十個,量變總是會引起質變的。
範武現在不會錯過任何獲得自由屬性點的機會,哪怕隻能夠得到零點零零零零幾的自由屬性點,他都覺得有必要爲了那點屬性點跑一趟。
看着這些聖火衛們露出的那種惡意滿滿的表情,範武的臉上也揚起了一絲絲的獰笑。
他緩緩攤開了兩隻手臂:“希望你們能夠讓貧道我,盡興那麽幾個呼吸的時間。”
……
“呼!呼!呼!”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雲九卿等人,氣喘籲籲地趕到了聖火衛的駐地。
緊接着,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一具具屍體。
還有一個個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聖火衛!
一個縣城之中的聖火衛駐地,就這樣被人,給直接拔除掉了。
死掉的聖火衛,自然是罪孽深重的該死之徒,活着的聖火衛,則是罪不至死之徒。
果然,範道長……還是他們熟悉的範道長。
範道長雖然看似出手毫不留情。
但卻并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見到這一幕的劉風,雖然也覺得非常的解氣,但是想到了一個關鍵的點,他不由得苦笑道:“範武道長這一次,可是把朝廷給徹底得罪死了,就算這些聖火衛再怎麽的該死,他們終究,都是朝廷的官吏,都是享有官身的。”
“這也是範道長的行事作風,範道長從來都不在意什麽強權,哪怕那個強權……是一個王朝的朝廷,範道長也不會太在乎。”旁邊的雲九卿,看着地上的屍體、以及受傷倒地的人,開口說道。
确實,她這樣的一句話,讓劉風不知如何反駁,因爲他知道……雲九卿說的,也沒有錯。
雖然他隻是順路跟着範武道長回到大炎王朝,接觸範武道長的時間不是很久,但這短短的時間裏面,也算是比較能夠摸得清楚,範武道長的一些行事作風、以及性格什麽的。
要是範武到長因爲忌憚一個王朝的官府力量,而不去解決掉這些爲非作歹的聖火衛,那他……就不可能是範武道長。
等到他們走進聖火衛的駐地中,就看見了一個聖火衛的總旗官,如同軟泥一般癱軟在地。
那個總旗官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以及驚恐,還有着不甘與猙獰。
“還……還我……”雖然他的雙手,已經以一種詭異的幅度扭曲,裏面的骨頭都已經刺破了血肉,顯露了出來。
但是,他依舊揮舞着這樣的一雙扭曲的手臂,并且以一種乞求的語氣哭訴道:“求求你将寶物還給我,求求你,求求你……”
聖火衛總旗官現在所求之人……自然是範武!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範武就已經将那些被玉璧影響到的聖火衛成員,都給解決掉了。
除了這個總旗官之外,該死的全部都被他猝死了。
不該死的,則是被打斷了兩條腿。
被打斷了兩條腿的,不算緻命傷。不過他們這輩子,想要以正常的姿勢走路就非常困難了。
聖火衛總旗官之所以乞求範武,是因爲範武的手中,已經捏着那一塊玉璧!
這樣的一塊玉璧在入手的時候,非常的光滑圓潤,甚至還帶着淡淡的溫度。
給人一種頗爲暖和的感覺。
範武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璧,再看了一眼那個,不斷哀嚎乞求的總旗官,他低聲呢喃自語道:“僅僅隻是脫手那麽一小會兒,就變成這樣的一副模樣,這玩意的誘惑力有這麽大嗎?”
“範道長,這就是他們所說的那一件寶物嗎?”雲九卿走過來之後,她一眼就看到了範武手中的那一塊玉璧,好奇的詢問了一下。
“嗯。”範武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看向雲九卿那一批人之中的一個白發少女。
那樣的一個少女蹲坐在一副棺材裏面。
這個家夥是帶着棺材跑過來的。
範武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所以範武幹脆繼續用原來的一個稱呼,繼續稱呼對方爲天機棺。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範武向天機棺詢問道。
天機棺歪了歪腦袋,一雙眸子落在了那一塊玉璧上,就見她稍稍點了點頭。
她一隻手拿着古樸的毛筆,另一隻手則是拿着,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羊皮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一番之後,舉起來呈現給範武等人一看。
劉風本來一雙眼睛,都落在那一塊玉璧之上,久久都難以離開。
但随着天機棺将羊皮紙舉起,彌漫的陰氣讓他如墜冰窖,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劉風倒吸一口涼氣:“這東西,好生詭異!”
因爲,他自己剛才被迷住了!
他急忙将目光,挪在了天機棺舉起的那一張羊皮紙上,眼睛看見了上面所書寫的血色文字——此物爲心魔玉碎片,乃是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的一件本命法寶碎片。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曾與一尊城隍鬥法,祂僥幸從那一尊成皇手中活下來,但祂的本命法寶也損壞了。
緊接着,天機棺用一隻纖纖玉手在羊皮紙上輕輕一抹,上面的一行行血字消失不見。
然後,她又繼續奮筆疾書。
——這樣的一塊心魔玉碎片,經過種種波折,最終落在了這個聖火衛總旗官手中。而三星妖尊之一的法相妖尊的那一件法寶,也早已經被對方,用一些天材地寶給修補了回來。
——此物哪怕隻是一塊碎片,也有侵蝕人的欲望的能力,即便是修道者,也難以躲得過此物的侵蝕。此物還會蠱惑受修道者,也會勾起人的最惡一面,并且會吞食人的靈魂與血肉。
天機棺這般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能力,看得劉風則舌不已。
他一開始還覺得那一塊玉璧很詭異,但是現在他覺得天機棺更加的詭異!
哪怕那一塊玉璧,是什麽三金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的法寶“心魔玉”的碎片,都不如這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天機棺詭異。
劉風甚至懷疑,自己穿的亵褲到底是什麽顔色,對方都可能知道。
想到這裏,他頓時老臉一紅。
頗爲尴尬。
同時,經過天機棺的一番講解,劉風、雲九卿和行風子,立即就不去過于關注那一塊玉璧。因爲他們都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這樣的一塊玉璧所影響,然後做出什麽傻事。
“也就是說,我那個友人……之所以會落到這樣的一個下場,就是這樣的一塊玉璧害的!”劉風氣得牙癢癢:“原來它是所謂的三清妖尊的法寶碎片,怪不得此物會不斷地害人!”
這時候,雲九卿好奇問道:“你能夠知道三清妖尊?那你知道……三清妖尊在哪裏嗎?”
天機棺稍微搖搖頭,還捏了捏自己瘦弱的胳膊,意思非常的明顯。
就是目前的她很弱,知道的東西是有限度的,并非真的無所不知。
雲九卿恍然大悟:“也對……如果真的什麽都知道的話,那就過于離譜了。”
說起來也是頗爲驚悚,得到這樣一塊玉璧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就他們幾人所知道的……一個劉甕,曾經得到過這樣的一塊玉璧,然後現在他死在了大牢之中,可謂是死不瞑目。
另外的一個人是眼前的聖火衛總旗官,這個家夥雖然還沒有被範武道長解決掉,但估計也快了。
欸?
等等!
如果這樣的一塊玉璧,有這種詭異能力的話,那現如今範武道長拿着這樣的一塊玉璧,不會被這種詭異的能力,所影響到嗎?
這樣的一個想法念頭,幾乎是同時之間出現在,雲九卿等三人的腦海之中。
下一刻他們就發現範武道長好像一動不動了!
“不好!”行風子驚道:“範武道長,好像被影響到了!”
……
範武一眨眼就發現自己身處于一處奇怪的空間,他能夠感受到,身處于這樣一處奇怪空間的自己,并非是肉體的狀态。
這是自己的魂魄,或者說,這是自己的意識。
他往前擡頭一看,就發現前方有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并非是很通透的那種。
而是有種幽綠色的感覺,就像是塊玉鏡一樣。
範武若有所思擡頭一看,就發現這是那一塊玉璧,這一塊玉璧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就像一座巨大的高山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範武的目光注視下,玉璧的光滑表面上開始出現了點點漣漪,那點點漣漪幻化成了各種幻象,皆是帶有很強的引誘力。
範武能夠感受到,玉璧所散發出來的詭異波動,不斷的引誘自己的靈魂與意識。
仿佛隻要擁有着一塊玉璧,就能夠擁有世間最爲強大的力量,一拳就能夠震碎地府,一拳就能夠打穿天庭。
似乎隻要持有這樣的一塊玉璧,就能舉世無雙,以力證道,成爲天地新聖。
這樣的一種誘惑力,對于範武來說确實挺大。
隻可惜,這一塊玉璧,真的能夠做得到嗎?
它真有這麽厲害嗎?!
如果它真有這麽厲害的話,爲什麽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引誘這麽多人?然後還要伺機,吞食那些人的魂魄與血肉?
“啧!”
範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嗤笑了一聲說了一句:“你要是真有厲害,也不會被打碎了。”
這樣的一句話說完,範武直接捏起一個拳頭,一拳就朝着前方轟了過去!
咔嚓!!!
巨大的玉璧直接破碎,玉璧所散發出來的肉眼可見的煙霧,被範武一手抓在其中。因爲他從這煙霧之中,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那是妖魔的氣味!
“法象妖尊?”範武臉上的笑容,非常的燦爛:“這才是最大的收獲!掌握了這一股氣味,想要尋到三清妖尊,那可太容易了。”
這一處詭異空間轟然破碎,範武的意識也回歸了現實之中。
而被他捏在手中的玉璧,直接被他捏碎了。
“刹那念頭,電光火石。”範武在呢喃自語。
意念之中感覺過了最少十幾個呼吸。
而現實裏,隻是一刹那罷了!
此行的最大收獲,并不是從聖火衛這裏得到,少得可憐的自由屬性點。而是掌握了三清妖尊,其中的一個妖尊的氣味!
此獠叫“法象妖尊”!!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