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自然是聽過範武道長您的鼎鼎大名。雖然商武王朝,距離大周王朝非常的遙遠。但是由,于有一些來自于大周王朝的陰差,被調前到商武王朝這邊來。”
這位土地爺語氣虛弱的說道:“小老兒我正是接觸過那些來自于大周王朝的陰差,從而知道,有關于範武道長您的名聲。當時小老兒還在感慨,世間竟有如此奇人。”
一位土地爺說的話竟然如此的卑微,用的語氣也竟然是如此的尊敬,屬實是令人難以置信,而且祂這番話還是對着一個凡人說的。
身爲一尊正神的祂,竟然稱呼一個凡夫俗子爲您,還自稱自己是小老兒。
明顯是在擡高對方,并且貶低自己。
這樣的一種語氣,就好像是王朝官場之中的下屬,對着上司說的話一樣。
甚至,是卑微到了一個極緻了。
這個時候,隻聽這位土地爺的聲音,繼續響起:“緊接着,最近的幾天時間裏面小老頭兒我,忽然在商武王朝之中聽見了範武這個名字,甚至還聽見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迹。那時候,我就覺得有點耳熟,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範武道長您來到了靈塵縣,小老兒我身爲靈塵縣土地,可以明顯的感知到有一位強大的存在,來到靈塵縣。再加上您來到靈塵縣所引起的轟動,更讓小老兒覺得應該就是您。”
“直到小老兒我來到此地,親眼見到範武道長您之後。小老兒我就确定,真的是您來了!”說完這樣的幾番話,靈塵縣土地神像竟然動了起來,這樣的一尊神像,居然緩緩朝着範武所在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這一幕,看得後方的嚴大龍與嚴大虎等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就連雲九卿和行風子這兩個,跟随範武已久的人都沒想到,一尊土地神竟然,會在範武道長的面前跪了下來!
就算是一尊土地神,再怎麽的弱小那也是一尊正神吧,祂的身份,和地位,也擺在那裏的。更何況一尊正神代表的是天庭吧?
無論這樣的一尊土地神代表的是什麽,祂都不應該,向範武道長跪下來吧?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尊土地神,現如今就是,跪在了範武道長的面前。
這樣的一幕……
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
“小老二在此懇求範武道長,您能祝小老兒一命!在此懇求範武道長,您能救靈塵縣數十萬百姓一命!如果範武道長您能夠救當地數十萬百姓一命,範武道長您的功德将永世流傳!”靈塵縣的土地爺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哭訴,以及休學的渴求:“小老兒已經是毫無辦法了,隻有範武道長您能助數十萬百姓一力啊!”
範武的面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他看着這樣的一尊土地爺神像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就連心情,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面對這一尊土地爺的祈求,範武隻是簡單問了幾句:“你倒不如直接說,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何你會是這樣的一副狀态?爲何你會說,這樣一座縣城裏的百姓,都已經危在旦夕了?”
問出了這幾個問題之後,範武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他繼續詢問道:“再者,你不是一尊神仙嗎?爲何向貧道求救?你不應該向你的同僚求救嗎?難道這偌大的商武王朝,就隻有你一位神仙嗎?不太可能吧?天上地下這麽多神仙,你總能夠找到幾個吧?”
靈塵縣土地爺急忙回道:“範武道長,您所不知啊!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靈塵縣土地爺一五一十,将之前所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其中,還補充上了很多細節,生怕範武會忽略了什麽一樣。祂解釋的語氣充滿了苦澀,同時也是充滿了無奈。
大概是在半個多月前的時候,靈塵縣土地爺在土地廟裏面,日常接受靈塵縣百姓們的香火。祂基本是每隔七日時間,就會出現吞食一波,土地廟裏的香火之力。
然後……再看看祂的土地廟裏面有沒有什麽人,祈求祂的這位土地爺。在能力範圍之内,祂都會幫一幫。
結果就在那天,祂發現自己土地廟裏的香火之,消失不見了!
不!與其說,香火之力消失不見了……
倒不如,說江湖之力被偷竊了!
身爲一尊小小的土地神,靈塵縣土地自然很急,因爲……祂的修煉全靠百姓們奉獻的香火。誰動了祂的香火,就相當于動了他的命根子。盛怒之下的靈塵縣土地,就是想将賊子給揪出來,祂使喚了很多遊禽走獸,希望靠這些遊禽走獸,能夠将賊子給揪出來。
沒想到被祂使喚的遊禽走獸們,居然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而身爲一方小小土地神的祂,也沒什麽手下。發現了線索之後,也就隻能夠,自己去跑一趟。結果這一趟,差點将祂這一條小命,都給丢掉了!
如果,不是靈塵縣的土地爺,生性比較謹慎,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的話。恐怕,祂現在出現不了,在範武的面前。因爲當時的祂,陷入了一個,早就被布置好的陣法之中。
祂堂堂土地爺,被人偷襲了!被人設下埋伏了!關鍵是,埋伏偷襲祂的存在,還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對方是邪神的信徒!
靈塵縣土地爺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身上的那股氣息,就是邪神的氣息!
當時的祂,甚至與那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大戰了一場。
結果,自然是祂技不如人,慘敗了。
然後,利用早就準備好的後手,急匆匆地跑路了。而土地也在這一戰所付出的代價,自然是受了巨大的重創,就連神軀都是一種破損的狀态。整個神祇猶如風中殘燭,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力量,與對方抗衡。在這樣的一種狀态之下,祂甚至都離不開靈塵縣這個地方。
而且,靈塵縣土地爺也是直言,自己曾經試圖,向其它地方的神祇求救過。但不知爲何,消息總是石沉大海。祂懷疑自己傳遞出去的消息,全部都被那一尊邪神給攔截住了!近些時日,祂更是感覺有種不安的思緒。
這樣的一種不安思緒,讓本來就重傷瀕死的靈塵縣土地爺,更加的驚慌失措。祂嚴重懷疑,當初一擊沒有得手的那邪神,要卷土重來了!
靈塵縣土地爺很難想象,爲何一尊邪神要對付自己一個正神?難不成想要剝奪他的神位嗎?難不成想要竊取祂的神權嗎?
嘶!這樣的猜測,單單是從腦海之中冒出來,就讓祂不寒而栗。
如果被一尊邪神竊取了神位,剝奪了神權,讓對方成爲了靈塵縣的假土地神。
到底會釀就什麽樣的嚴重後果?
靈塵縣土地爺都難以預測!
反正在祂的固有印象之中,這些邪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邪神與天庭神祇,天生就是站在,兩個不同階段的對立面。天庭正神覺得這些邪神,都是不走正道想異端。邪神則是認爲,一部分弱小的天庭正神連祂們這些邪神都不如,憑什麽可以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仙?
靈塵縣土地爺也聽說過一些弱小的天庭正神,遭了人間邪神的毒手被竊奪神權的案例事迹。據聞……數百年前,商武王朝裏面就有一個山神,被一尊邪神竊取神權。那個邪神直接鸠占鵲巢,成爲了一個假的山神。
那邪神借助“山神”這一層皮,苦役當地百姓強行掠奪大量香火,甚至還将方圓數百裏地界,打造成一個國中邪國!在那國中邪國之中,有上百萬百姓民不聊生,每日慘死的百姓,不下于數千人之多!
最終,還是商武王朝朝廷派出十幾萬的大軍,聯合一尊河神與一尊佛陀,一起出手将那窮兇極惡的邪神鎮殺!然後就發現被邪神所統治的國中邪國,那上百萬的百姓已經隻剩下四十幾萬,相當于被害死了好幾十萬人!
靈塵縣土地爺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會落得那個山神一模一樣的下場,這種情況下祂能不慌嗎?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祂能不懼怕嗎?就算不爲靈塵縣數十萬百姓着想,祂也得爲自己的這條小命,好好着想一下。
可最大的問題是,祂發現自己就算是再怎麽的想盡辦法,都沒有辦法能夠挽回自己這條,風中殘燭一般的小命。因爲那樣的一尊邪神,已經将靈塵縣徹徹底底封鎖住!
祂如果貿然離開土地廟的話,極有可能又會遭到對方的埋伏!那可是一個神降化身,都能夠把祂打得半死的邪神,可不簡單啊!
靈塵縣土地爺就怕,對方覺得神降化身拿不下祂,然後對方直接本體降臨于此。
娘啊!
祂連對方的神降化身都打不過,如果對方的本體降臨靈塵縣,對祂一個小小的土地爺來說,那豈不是降維打擊?誰能想到,都已經當一個神仙了,竟然還會體會到這種絕望無力的情緒。正當祂陷入,一種無窮無盡的絕望的時候,範武出現了,就像是驟然出現的一輪太陽!
靈塵縣土地爺覺得這個囚龍觀範武道長簡直就是一根千載難逢的救命稻草,自己盼星星盼月亮,雖然沒有盼到别的神仙來到這裏,但是自己盼到了一位,來自大周王朝的囚龍觀範武!祂可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大名鼎鼎的,祂也是知道,此人斬殺過邪神的!
祂更是聽說過此人……嘶!此人斬殺過一尊,被邪神控制的土地神!祂一開始是很不相信這樣的一種傳聞,但是說出這種傳聞的那些陰差們,一個個都是信誓旦旦,讓祂不得不信。
祂當時,也是不由萬分感慨……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一個凡夫俗子?憑借一介凡人之身,不僅殺得了被邪神操控的正神,還能夠殺得了,一尊邪神本身!
而且對方殺死了一尊被邪神操控的正神之後,居然屁事都沒有,說明肯定是有不知名的背景,那個囚龍觀範武在天庭之上絕對有人罩着!
而現在,這樣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凡夫俗子,如同祂的救世主一般出現在靈塵縣!讓靈塵縣的土地爺,激動得熱淚盈眶!
有救了!有救了!自己……啊呸!靈塵縣上上下下,足足數十萬百姓有救了!
所以祂二話不說就直接找上門來,并且放下所謂的仙神尊嚴,直接跪在這位範武道長的面前。
跪一個凡夫俗子是什麽樣的體驗?說實話,就連祂這個土地爺都有些說不清楚。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已經危在旦夕,所以祂沒有任何的憋屈感?還是說,因爲自己知道這個囚龍觀範武,厲害得離譜,所以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跪在一個強者的面前?
還是說……
這二者都有?
當這樣的一尊土地神将自己的遭遇,以及來到此地的目的,全部都說出來之後。範武還沒有什麽表示,但是範武身後的雲九卿行風子等人,則是一個個都是被震驚得目瞪口呆。誰能想到一尊土地神跪在範武道長面前,竟然是想要,讓範武道長救祂一命?而且對方說話的那種語氣,還是用這種乞求的語氣。
太卑微了!他們何曾見過一尊正神,像現在這麽的卑微?雲九卿和行風子還好,他們好歹是見過範武,斬殺過真正的仙神。以至于他們兩個對于天上的仙神,也沒有以前那麽的尊敬,因爲他們都知道神仙也是會死的。天上的神仙,有時候也會死在凡人的手中。
但是……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就不一樣了。商武王朝這個王朝,确實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都要強大的多。商武王朝裏面的修道者,也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厲害的多。
不過再厲害的修道者,面對天上神仙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十分的尊敬。沒有什麽修道者,敢膽觸怒天上的神仙。有時候嘴裏對神仙埋怨幾句,已經是商武王朝的修道者民風彪悍了。
畢竟對神仙說出埋怨語句這種行爲,放在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根本沒有一個修道者敢做出來,因爲那是極爲僭越的行爲。從這裏就能夠看得出,神仙在凡人眼中的高大上形象。
哪怕是被譽爲瘋子兄弟的嚴大龍與嚴大虎兩人,對于天上神仙的那種尊敬,也和其他修道者,沒什麽太大的不同。
結果現在他們發現,被自己尊敬追崇的神仙,表露出如此怯懦的一面……
這樣的視覺沖擊力,險些讓他們的世界觀,都崩潰了!
這跟當初發現那個國師是妖魔……
所帶來的沖擊力沒什麽區别!
“乖乖啊……娘呀……”嚴大虎的一雙眼睛都看得有些呆滞了,他更是震驚無比的呢喃自語:“範武兄台,他到底是什麽人啊?他真的隻是,一個道觀的道士嗎?爲什麽一個土地爺,都要給他跪下來,求他救命啊?怎麽感覺,神仙不是這個土地爺,而是範武兄台啊?”
旁邊的嚴大龍暗吞一口唾沫,他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大腦失去混亂。他幾乎是本能回應,自己這個一根筋弟弟的問題:“範武兄台,應該真的隻是一個道觀的道士,隻是他和其他的道士,非常的不一樣。他可能是屬于那種,沒有成仙的道士。”
嚴大龍發現自己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但是他也沒有去過多的在意,眼前這一幕畫面很顯然,會死死的刻錄在他的記憶最深處。估計,不知過去多少年,都不會遺忘的那種。
這時候他忽然聽見旁邊的行風子自言自語道:“又是一尊邪神嗎?還以爲商武王朝這種強大的王朝,不會有邪神作祟。沒想到還是有啊!”
“嗯?”嚴大龍扭過頭,并低着頭,看着行風子,他壓低聲音好奇詢問:“又?小道士,莫非你,遇到過邪神?!”
行風子點了點頭回答道:“仔細一想,遇到過的邪神,也有不少吧!”
嚴大龍:“啊???”
要知道邪神這種存在,比正神還要更加稀罕!偌大的商務王朝裏面,單單是各方地界的土地神,沒準就有好幾十乃至上百個。區别隻是在于,有的比較靈,有的并不靈。而邪神這種存在,在商武王朝裏面,加起來都不如土地神的數量多吧?這麽稀罕的存在,這個小道士居然,遇到過好幾次?遇到過過不少?
隻聽行風子解釋道:“我們一行人還在大周王朝那邊的時候,就遇到過了一個名爲巫仙的邪神。然後,到了大炎王朝之後,還遇到過一個,名爲大尊者的邪神。哦……血蠱教的蠱神,不知道能不能算在其中。”
像是什麽巫仙,什麽大尊者。說實話,岩大龍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不過血蠱教他倒是知道。不僅知道,還非常的熟悉。因爲在他們兩兄弟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血蠱教曾經就派人,拉攏過他們一次。
然後他們兩兄弟就把想要拉攏他們的血蠱教的一位長老給打死,于是乎就和血蠱教結怨了。而血蠱教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名聲很大的一個群體,主要是他們人數衆多。
傳聞……單單是商武王朝裏的血蠱教教徒們,就有多達數十萬人,他們分布于王朝各處。并且做的事情,可謂是十惡不赦,人神共憤。
隻能說血蠱教在商武王朝裏面沒有什麽好名聲,屬于一旦哪座縣城出現了血蠱教教徒的蹤迹,都會引起一陣小規模的恐慌。
嚴大龍聽說,血蠱教先養着一尊叫做什麽狗屁蠱神的邪神,似乎還是一頓很厲害的邪神。
乖乖!
嚴大龍咋舌不已:“你們居然和三個邪神都有關聯瓜葛?”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滿臉都是震驚:“範武兄台,他該不會和邪神鬥過法吧?”
行風子詫異道:“嚴居士竟然能猜得出來嗎?”
這句話剛問出來,行風子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明擺着說對方腦子不好使嗎?不過好在嚴大龍并沒有注意到,這話裏的另外的一層意思。
嚴大龍咧嘴回道:“我看你們和範武兄台就不像是,會與邪神混迹在一起的那種人。也就是說,你們碰見的三個邪神肯定是與你們有矛盾,或者是你們與祂們有矛盾。而這個土地爺又在請求範武兄台,那豈不意味着……範武兄台,他是有能力對付邪神的?”
行風子點了點頭:“嚴居士說的沒錯,範武道長确實是與邪神鬥過法,也确實是有能力,對付邪神。”
聽到這樣的一個回答,嚴大龍的一雙眼睛,都要冒光了,旁邊的嚴大虎也不例外。
和邪神鬥法,這聽着就十分的令人心情澎湃!
要知道,他們兩兄弟連正經的邪神都沒見過。
而範武兄台,都已經與邪神鬥過法了!
不管範武兄台有沒有赢,反正他現在是活着的。隻要……能夠在與邪神的鬥法之中活下來,在他們倆兄弟眼裏,那就算是赢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聽見行風子繼續說道:“範武道長不僅鬥法赢了,他甚至還斬殺了巫仙,斬殺了大尊者。唔,小道我有幸,這兩場戰鬥都親眼目睹。那種種畫面還是很難能夠忘記的,興許這輩子都是永生難忘了。”
嚴大龍:“???”
嚴大虎:“???”
什……
什麽?
斬殺?
行風子這樣的一句話,把他們兩兄弟都給吓住了。範武兄台把兩尊邪神給斬殺了?這這這……這聽着,怎麽比一尊土地爺跪在範武兄台面前,還要更加的離譜?簡直是離譜到家了呀!
正當這兩兄弟陷入一種震驚錯愕的情緒之中時,他們就聽見那位範武兄台回過身來對着他們說道:“看樣子我們要去一趟靈塵縣的土地廟了,你們誰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随貧道一起去,要是沒興趣的話,可以在這些縣城中逛一逛。”
去一趟土地廟,這是不是意味着範武兄台答應了,那個土地爺的請求?也就是說,範武兄台決定留下來幫助這位土地爺,與一尊不知名的邪神鬥法?嘶!這……這怎麽可能不感興趣啊?
在這縣城之中閑逛有什麽意思,想要閑逛的話,什麽時候都可以。但是,想要見到一位如此強大的存在與一尊強大的邪神鬥法,那可是畢生都難見的事情,怎麽可以錯過?
……
靈塵縣的土地廟位于這一座縣城比較偏僻的地方,土地廟的附近并沒有幾戶人家。這裏更多的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耕地,放眼望去都是一塊塊縱橫交錯的農田以及水渠,還能夠見到有不少的牲畜,在田野上行走,也算得上是一處,頗爲不錯的景色。
靈塵縣的土地廟看起來不算很大,當然相比較于,那種特别小的土地廟而言,那還是比較大的。土地廟裏面一個人都沒有,畢竟這個時候是飯點,基本沒有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上香,也沒有什麽人這個時候來祈福。
土地廟裏面有一尊神像,那赫然是與範武等人,之前見到的土地爺神像,一模一樣的神像。不過這樣的一尊神像,看起來并不是特别的嶄新,有一種老舊的感覺。
神像身上的一些漆都已經掉了,同神像下方見到的一些漆塊來看,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漆,都是近些天掉下來的。
按理來說,一尊有神性的神像不可能是這樣的,一副老舊的模樣。
看來這一尊土地爺真的是一種重傷的狀态了。
對方能夠使用那種手段去見範武等人,就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了。這個土地爺已經沒有餘力,讓自己的神像變得嶄新無比。因爲那樣做肯定會消耗祂的神力,而祂現在已經消耗不起神力,再消耗下去,祂恐怕就要死了。
而且範武等人一踏入這土地廟裏面,就聞到一種很詭異的腐朽氣味,就像是一種特别老舊的木頭,發出的腐朽味道一樣。這一尊土地神的狀況,确實是不太好。
“你們看,那裏有個人!”忽然間,雲九卿指着土地廟裏面,一個角落方向。就見那裏有一張躺椅,躺椅上坐着一耄耋老人。
老人的氣息似乎非常的萎靡,那一張臉也是蒼白的吓人,面無血色,莫過于此。
如果不注意他的呼吸起伏,可能以爲這是一個死人!
“确實有個人诶!”嚴大虎的大嗓門嚷嚷說道:“這應該,是那個土地老爺的仆從什麽的吧?畢竟堂堂一個神仙,總不能夠自己來打理,一座土地廟吧?肯定需要有人伺候的吧?範武兄台,我說得對吧?”
“不對。”範武簡單的回答,讓嚴大虎的表情,僵硬在臉上:“那是這一座土地廟的土地神。”
範武能夠見到這一尊土地神,确實是狀态不佳。不……已經不隻是狀态不佳了,對方的屬性信息,十分的低迷。堂堂一個土地神好歹是一尊正神,祂的【命】屬性居然隻剩下400點,【力】屬性更是虛弱到隻有14點!
這是什麽概念?祂真的就隻剩下最後半口氣!如果沒有香火之力給祂過渡一下,祂可能挺不了多久,就得死了!如果現在有一口香火之力給祂過渡一下,沒準還能夠苟延殘喘。然後花費一定的時間,就可以完全恢複過來。
可問題是這土地廟之中的香火之力,早就已經被人給竊走了。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土地爺,屬實是過得很艱難。但凡有個厲害一點的修道者闖進來給祂來一下,就要達成弑神壯舉。
“這……這家夥是這一座土地廟裏的土地爺,就是剛才那一尊神像?”嚴大虎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的,和他想象之中的徒弟爺有些不太一樣啊!雖然他也知道這一尊土地爺可能是受傷了,但不至于傷的這麽離譜吧?
他覺得自己可能隻要一拳,就能夠将這個土地爺給打死了!
旁邊的嚴大龍呢喃道:“看樣子,埋伏了土地爺的邪神,不僅手段卑鄙,實力也很厲害。能夠将一尊神仙傷成這個樣子,說明祂本身的實力,也不在這一尊神仙之下,甚至更厲害。”
“呃……”雲九卿不知說什麽好,當着人家土地爺的面子,說邪神比土地爺厲害,這真的好嗎?爲什麽自己遇見的幾個人,都不懂什麽人情世故啊?
“咳咳咳……”
突然之間的一陣咳嗽,打斷了這幾個人的說話。衆人隻見,躺在那一張躺椅上的那位土地爺,正十分艱難的起身。對方半靠在那一張躺椅子上,然後朝着這邊轉了過來。當見到這一尊土地爺的全貌時,衆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對方的模樣,簡直不能夠用凄慘二字來形容……土地爺的後腦勺都不知道被誰給削了一大半,斷截面有一陣黯淡到幾乎已經是肉眼難見的神光在湧動。祂的一隻眼睛更是殘缺了,脖子處也有着一個大大的豁口。
這麽大的一個豁口,讓人很擔心祂扭動頭部的時候,會不會把腦袋給扭下來?而且衆人還能夠見到,祂的一條手臂是斷了的,兩條腿也是斷了的,隻剩下一條手臂是完好的。
如果是尋常百姓,甚至是修道者,受到了這樣的傷勢,恐怕有十八條命都沒用。但好在這一尊土地也是一尊神仙,受到了這種恐怖傷害,竟然能夠勉勉強強的苟活下來。
靈塵縣土地爺臉上,挂着一絲無奈的苦澀笑容,語氣之中更是滿是歉意:“請範武道長,原諒小老兒我無法下椅迎接。”
“無妨。”範武看着對方身上的這種殘缺傷勢,他眯了眯眼睛之後,詢問道:“你不是說,是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将你打傷的嗎?”
“啊?是啊!”靈塵縣土地爺,蒼白的面色上,有些錯愕:“範武道長怎麽了?”
範武說道:“爲何貧道我,能從你的傷口那裏,嗅到一絲妖魔的氣息?”
靈塵縣土地爺:“妖魔?!!”
祂懵了,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勢,靈塵縣土地爺一臉懵逼:“小老兒我身上的傷口之中,有妖魔的氣息嗎?爲何……爲何我沒有感覺到?”
“可能是你太弱了。”範武語氣平靜地說道。
靈塵縣土地爺:“……”
祂一時無言,因爲祂沒有辦法去反駁範武的這一句話,畢竟這一句話似乎也是一句大實話。祂靈塵縣的土地爺雖然是一位神仙,但問題是相比較于将祂擊傷,甚至是差一點點,讓祂的小命都丢掉的邪神而言,祂确實是很弱。
莫非真的是因爲自己太過于弱小,以至于看不清對方的根底,以爲對方是一尊邪神。而實際上,對方根本就不是邪神,而是一頭妖魔?
似乎能夠看出這個土地爺在想些什麽,範武開口說道:“不一定真的是一頭妖魔,可能是祂與妖魔有什麽關系。當然至今爲止,這隻是一個猜測,等到見到祂之後,不就知道了嗎?”
靈塵縣土地爺弱弱詢問道:“那範武道長您需要做些什麽準備嗎?有什麽地方需要小老兒我,幫您準備的,您盡管提出來。”
“不需要了。”範武搖搖頭:“貧道會在這土地廟呆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内,你所說的邪神來就來,不來貧道就走了。”
範武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停留三天的時間,自然是爲了自由屬性點。
畢竟……這樣一個獲得自由屬性點的機會,還是不能夠錯過的。
但問題是,這個機會不一定會出現。
誰能夠保證,那個所謂的邪神一擊不得手之後,還會不會在短時間之内繼續出手呢?萬一對方想要準備好幾個月的時間,甚至好幾年的時間再次出手呢?畢竟……對于那些邪神來說,幾個月或者是幾年的時間不就是彈指一揮間嗎?
範武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待幾個月,甚至是好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他能夠在此地待三天時間,等待這樣一個獲得自由适應點的機會,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三天嗎?”靈塵縣的土地爺登時感激涕零道:“小老兒的的不詳預感已經愈發愈烈,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那邪神眨眼之間就會再次出現一樣,三天時間應該也夠了。”
很難想象一個縣城的土地爺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如果讓這個土地爺的信徒們見到祂露出這樣的一種表情,也不知那些信徒會作何感想?
……
時間,眨眼流逝。
靈塵縣的土地廟已經沒有人敢過去上香祈福了……因爲範武、嚴大龍、嚴大虎這三人在土地廟的關系,把靈塵縣的百姓都吓得不敢過去。他們不知道這三個風頭正盛的人,爲什麽會出現在土地廟裏面,爲什麽會住在土地廟裏面?這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不敢靠近範武等人的原因……也很簡單,畢竟在朝廷的宣傳之中,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就是兩個瘋子。而跟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混擠在一起的範武,在百姓們的眼裏就是……瘋子之中的瘋子。
在這種認知情況之下,誰敢靠近這一夥人呢?更何況,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夥人非常的厲害,就連當地的官府都不敢出手!官府的人難道不知道範武等人就在這裏嗎?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敢派人緝拿範武等人。
一段時間之前,開海縣的那數萬水師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呢!當地的官府,也是怕死的呀!尤其是當得知範武等人,忽然在土地廟裏面住下了,官府裏面的人,更是急的焦頭爛額。
他們巴不得範武等人趕緊離開靈塵縣,可問題是,範武等人就是沒有離開。這讓靈塵縣的知縣、縣丞等人,一個個都憂慮得頭發都掉了。
他們很想過去詢問一下,範武等人在這裏,到底要幹什麽?
但很顯然。
他們不敢。
他們要是敢的話。
便早就這麽做了。
此刻。
已經是範武等人待在靈塵縣的第三天的夜晚,這三天的時間以來……靈塵縣都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挺風平浪靜的。而這一天,已經是範武,待在這個地方的最後一天了。隻要這一天晚上過去,範武就會動身離開此地。
“奇怪……完全沒什麽動靜啊!”嚴大虎嘀嘀咕咕道:“那個土地爺是不是有點過于憂慮了?祂是不是被那個邪神給吓住了?萬一,是那個邪神距離這裏挺遠的,祂沒辦法真身降臨呢?”
嚴大龍說道:“最好是虛驚一場,否則的話,一尊邪神來到這樣的一座縣城裏面,到底會造成多大的破壞,誰也不知道。”
三天時間的相安無事,就連靈塵縣的土地爺,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吓住了,以至于……有些過于敏感了?
因爲祂發現,萦繞在心頭的不祥預感好像已經散去了很多,沒有最開始那麽劇烈。
難道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是祂想多了嗎?
“嗯?”就在這個時候,躺在躺椅上,已經養傷好些時日的靈塵縣土地爺,猛然之間,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祂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直接豁然起身,一雙神光湧動的眼眸看向土地廟外。祂說話的語氣更是遍布驚駭,以及一絲恐懼:“是祂……是祂的氣息!是……是那個邪神!”
差一點就将自己斬殺掉的那一尊邪神的氣息,靈塵縣土地爺發誓是絕對不會忘記的,祂也發誓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祂驚聲道:“範武道長!祂……祂……祂來了!而且……這股氣息非常的濃郁,不像是小老兒我之前,見到的神降化身。”
“祂……祂極有可能是真身降臨!!”
靈塵縣土地爺的驚聲大喊,把嚴大龍和嚴大虎、雲九卿和行風子,都給驚動了。
四人在這個時候也是齊齊起身。
他們自然是聽見了土地爺的言語,畢竟喊的這麽大聲,喊得這麽驚慌失措,聽不見才有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