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之前轉化過來的局勢,讓谷源縣的土地爺,完全就是猝不及防!祂想象不到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能夠在短時間之内兩次突破極限?
并且經過兩次突破極限之後,那種實力竟然隐隐在祂之上!
還有這一幢極爲恐怖的惡鬼虛影!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水德星君身邊,據說是新收的一尊神将嗎?
開什麽玩笑!
這怎麽扯上了水德星君了?
土地爺完全不明白!
祂不理解!
這個邪道究竟是什麽關系戶?
他不僅能夠得到真武大帝的斷魔雄劍,還能夠得到不知道哪尊城隍給他的城隍令,甚至還有水德星君身邊的一尊神将爲他護體。
谷源縣的土地爺突然之間意識到,這個與那位巫仙大人産生矛盾沖突的道士……
比祂和巫仙大人預料中的還要更加的不簡單!
此人……
真是怪物!
已經意識到,如今的狀況對于自己來說有些不太妙的土地爺,腦海之中億萬思緒電光急轉,似乎想要尋找一個解局之法。
然而。
祂的那個解決執法還沒有想出來,突然就看見自己眼前,好像出現了什麽東西一樣。
張目一看。
頓時一驚。
因爲原本還處于下方地面之上的範武,不知何時,竟然一躍躍至半空之中。
在這一刻……範武身後的惡鬼虛影,在土地爺爺的面前顯得是格外的高大。
讓祂感受到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很難想象,一個凡夫俗子居然能讓祂這一尊正神感受到壓迫感,可這樣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祂不接受也得要接受。
事實就是如此。
土地爺好像是若有所感一般,急忙催動手中的金元寶,一層極爲耀眼奪目的金光護罩将祂籠罩其中。祂另一隻手,則是立即舉起手中木杖,一根木杖橫檔在自己的跟前。
下一瞬!
範武的斷魔雄劍已經斬落了下來,而他身後的惡鬼虛影,也擺着同樣的動作一劍揮斬下來!
轟!!!
當斷魔雄劍的劍刃,與土地爺撐起的那一個金色護罩,互相碰撞的時候。谷源縣的這一尊土地爺,表情驟然一變。
因爲祂能夠感受到斷魔雄劍之上,所朝着祂施加而來的恐怖力量!
嗖!!!
土地爺的身形就好像是被擊打出去的棒球一樣,朝着正下方的一片大地狠狠的墜落了下去。
頓時間就将下方大地砸出了一個碩大的凹坑。
祂毫發無損的從凹坑之中爬了起來。
可還沒等祂有什麽多餘的動作。
祂忽然察覺到一陣心悸之感,捧着金元寶的一隻手臂,因爲用力過度,而露出一條條青筋,這是祂本能的做出防禦姿态!
祂猛地感覺到自己的一側有一股龐然巨力襲來,眼角餘光就瞥見範武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祂的左側,速度快到祂就算反應過來了,也沒有辦法能夠第一時間作出反擊。
隻能夠始終保持被迫防禦姿态。
土地爺已經憋屈到幾乎就要吐血,自從祂成爲谷源縣的一方土地爺之後,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何曾受過這種憋屈之感?
現在祂不僅承受到了。
而且承受到了好幾次。
短短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裏面,祂就經受了範武,足足十幾次的恐怖攻擊。而且祂震驚的發現,範武的每一次攻擊都比上一次攻擊來的更加的猛烈,仿佛上一次攻擊永遠都是試探一樣。
咔嚓——
谷源縣的土地爺最不想聽見的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祂驚悚的發現自己的金色護罩居然出現了裂痕!祂手中捧着的金元寶之上,也出現了一條條細密的小裂痕。
祂的法寶!
損壞了!
谷源縣的土地爺就隻有四件特殊法寶,一件法寶,是祂身上的神袍。但是神袍在之前與範武鬥法時……爲了增加自己那一擊口吐神光的威力,已經被祂直接給消耗掉了。
第二件法寶,就是祂被敕封爲一土地爺之後,就開始煉制的土地廟。然而被祂煉制成一件法寶的土地廟,被之前的範武用手中的斷魔雄劍,給斬出了一條條深深的劍痕。
以至于祂的第二件法寶,已經是處于一種,即将就要重度損壞的地步。
讓祂心疼到根本就不敢動用。
生怕好不容易煉制成法寶的土地廟,再被範武斬一劍,就要被斬碎了。
那祂數百年的心血……
就揮之一空了!
第三件法寶,就是祂右手之中所持着的這一把木杖。這一把木杖和祂的神袍一樣,并非是祂自己煉制的法寶,而是當初被敕封爲土地爺之後,被天庭神官贈予的法寶。
第四件法寶,就是祂左手捧着的那一個已經出現了損壞的金元寶,這也是天庭的一位神官,賜予給祂的一件法寶。
這也就意味着,祂堂堂一尊土地爺,目前還完好無損的法寶,就隻剩下右手中所持的木杖!
這讓祂難以接受!
甚至是不能接受!
“你在分心?”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讓土地爺悚然一驚,還未等祂急忙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祂就震驚的看見已經遍布裂痕的金色護罩,忽然之間破碎掉了。
一把斷魔雄劍的劍尖,險而又險的擦着祂的身側,斬了下來!
劍尖似乎劃破了祂的右側手臂皮膚,雖然隻劃破了一點點,但還是讓祂心驚膽顫。
兩次!!!
祂受了兩次傷!
哪怕被斷魔雄劍的劍尖劃破的皮膚,在眨眼之間就恢複如初。可是被劍尖劃破時那種略微的疼痛感,還是讓祂難以繃得住。
谷源縣土地爺立即揮舞着手中木杖,朝着範武所在的方向揮擊了過去。
不出預料的就是,祂揮出去的木杖,被範武擡劍擋住了。
嘭!!!
緊接着谷源縣的土地爺就承受了範武的一腳直踹,祂全然想不到,即使沒有使用斷魔雄劍的範武,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一時不察的情況之下,祂直接被範武一腳給踹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山腳下。
好在祂及時融入了大地之中,免受撞擊的風險,避免了那種極爲狼狽的狀況出現。
祂從一處地方浮現了出來。
怒瞪雙眸就要朝着範武所在的方向瞪了過去。
祂這一瞪。
就愣住了。
“人呢?”
突然消失不見的範武,讓谷源縣的土地爺急忙左顧右盼,祂的神念也是瞬間鋪展開來。而且正是因爲如此,祂的表情才會突然僵硬住。
因爲祂感受到自己的正上方,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存在,讓祂在倉促之間,急忙往上一看。
就見一道如門闆一般大的城隍令,正以一種泰山壓頂似的姿态,朝祂直墜而來。
土地爺頓時大驚失色。
城隍令這等特殊存在,即使是祂這個谷源縣的土地爺,也不得不謹慎應對。見到如門闆一般大的城隍令,直墜而下的時候。
即使祂再怎麽心疼自己的法寶,也不得不繼續用這一件法寶去抵擋。
轟!!!
城隍令狠狠地壓落在了土地爺的身上,讓祂身上那一層金色的護罩,裂痕更加的多。
也讓祂手中的金元寶變得更加的殘缺。
祂能夠感受到城隍令上面,蘊含着一種鎮壓的力量,這讓祂覺得自己好像在以一個凡人之軀,扛起一塊數百斤的大石似的。
以至于祂的雙腿都忍不住融入大地。
想要借助大地的力量,來支撐住自己這即将,快要被壓垮的身軀。
祂抗住了。
土地爺一聲怒喝,另一隻手上面的木杖猛地朝着城隍令揮舞過去,木杖與城隍令碰撞的那一刹那,城隍令被擊飛了出去。
然而,那種危機襲來的緊迫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盛,因爲祂知道範武的攻擊要來了。
土地爺來不及多想,持着木杖法寶的右手再度一揮,這一揮,根本不知有多少萬鈞的力量,反正前方的大片空氣都被轟爆了。
轟!!!!
揮舞出去的木棒,精準的與斷魔雄劍的劍刃,發生了激烈碰撞。
谷源縣的土地爺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右臂,正在承受着一種難以抵擋的力量。
祂融入大地的雙腿居然直接斷裂。
失去雙腿的身軀往後倒飛而出,手中持着的木杖都差點被震飛出去。
還好祂及時将自己的法寶給抓緊。
否則……
如果在失去法寶的情況之下,還要與範武進行搏鬥的話……就算祂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失去法寶的自己,絕不是範武的對手!
土地爺狠狠摔在十幾步開外。
祂用手中的木杖戳進大地之中,才勉強止住,自己往後滑行的身軀。
祂斷裂的雙腿之處。
竟然在快速生長!
祂的雙腿斷截處湧出大量的泥土,這些泥土快速的化作了祂的兩條全新的腿,讓祂能夠重新且穩穩地站在地面之上。
祂的表情不好看。
難看至極!
短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祂就已經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這看起來祂才像是那個邪道,而眼前的範武才是那個正神土地爺。
這種極爲荒謬的反差感讓祂屬實是難以接受。
也讓祂飽含怒火。
“邪道!”
“死來!”
土地爺手掌一翻,左手的金元寶,不知被祂收納在何處。祂此時此刻已經雙手抓住了木杖,滔滔洶湧的神力灌注了木杖之中。
一丈朝着前方的範武隔空一點,仿佛有着一種玄之又玄的無形力量,朝着正前方快速擊出!
同時間,意識到有點不太對勁的範武,并沒有主動接下這無形一擊。
而是立即閃身躲避。
下一瞬。
範武身後大片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的花草樹木,被以一股十分怪異的無形力量所擊中,它們竟然肉眼可見的化作泥土的模樣!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範武的眉毛不由輕輕一挑,如果這樣一擊剛才他沒有躲開的話。
會不會也和這些花草一樣?
變成一堆泥土?
果然。
雖然自己如今的【力】屬性,已經碾壓了谷源縣的土地爺,快要将近10點數值。但對方歸根到底,還是一尊被敕封的正神。
隻要是一尊正神,那就不容小觑,永遠不要小看,一尊正神的底牌。
“三十秒。”呢喃出自己開啓的《煞鬼道》技能,所剩餘的最後時間。
忽然。
範武伸出一根手指,他身後那足足有十丈高的恐怖惡鬼虛影,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當他的【力】屬性達到兩百之後。
煞鬼道的惡鬼虛影,就不僅僅是一尊隻能夠用來吓唬人的虛影那麽簡單了。
隻見那惡鬼虛影的一根手指之上,竟然也萦繞着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息!
範武對着前方的土地爺。
一指。
點出!
他這一直并沒有命中土地爺,因爲他的手臂不夠長,他的手指更不夠長。而且他的寂滅指技能并沒有升級到lv2,以至于無法從指尖迸射出,足以摧毀萬物的寂滅黑光。
但是!
他身後那龐大的惡鬼虛影卻是擁有着極長的手臂,煞鬼道的惡鬼虛影已經一指朝着土地爺點去,那一根巨大的手指,估摸着都有土地爺,半個身子那麽粗。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巨人,正在碾着一隻蟲子一般。
土地爺感覺呼吸都差點停滞住了。
祂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脅感襲來,以至于讓祂立即擊出木杖!木杖的尖端與惡鬼虛影的一根手指,發生了激烈碰撞!
轟隆隆!!!!
在如同雷霆炸響的震耳欲聾聲音之下,惡鬼虛影點出的一根手指轟然破碎,而土地爺手中那一根木杖……在祂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視之下,竟然也開始浮現出一道道顯眼的裂痕!
那種裂痕看起來,就好像是将一塊木頭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好幾個月的時間。
如今,似乎隻需要輕輕一折,就能夠将這一根木杖,給折斷似的。
讓祂驚駭不已。
讓祂目眦欲裂!
祂……
心疼了!
誰能想到跟一個道士鬥法,居然會搭上自己足足四件法寶!現如今他四件法寶有三件損壞了,有一件直接是損耗掉了!
“二十五秒。”突如其來的一道低吟聲,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土地爺的耳旁乍響。
不好!
倉促之間,它隻能夠将手中所捧着的那一個,已經遍布裂痕的金元寶往前一抛。
然後祂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這一件法寶,被範武的斷魔雄劍給斬碎。
而且那斷魔雄劍竟然還來勢不減!
驚得祂趕忙舉着手中的木杖。
嘭!!!
如同斧頭砍在木樁之上的聲音響起,土地爺目眦欲裂地看着斷魔雄劍的劍刃,居然有一小半沒入了祂手中的木杖之中。
似乎隻需要再往前再進半寸,就能夠将祂這一根木杖,給攔腰斬斷。
同時間,祂也發現範武居然是單手持着斷魔雄劍,朝祂斬過來的。
那麽……
範武的另一隻手?
土地爺急忙将目光往下面挪去,然後祂就看見之前還跟門闆那麽大的城隍令,不知何時,又變得跟正常的火簽那麽大。
祂眼睜睜的看着範武……在很短的距離之内,将城隍令朝祂擲出!
這個家夥居然把城隍令當成飛刀來用?
土地爺隻覺一陣匪夷所思!
但是……
被範武當成飛刀來用的城隍令,在谷源縣的土地爺眼中,也确實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最爲要命的就是……祂在雙手持着木杖阻擋範武的斷魔雄的情況下,已經伸不出第三隻手,去阻擋飛過來的城隍令了。
完蛋!
這樣的念頭剛一落下。
尖端并非特别鋒利的城隍令,就已經觸碰到了祂的胸膛!被城隍令觸碰的那一刹那,谷源縣的土地爺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塊十分智炙熱東西,給碰到了似的。
那種極強的灼燒感。
讓祂臉皮發顫!
感到極爲痛苦!
甚至祂能夠感受到,城隍令竟然刺破了自己的皮膚,鑽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而且這城隍令,還散發着一種十分詭異的力量,在侵蝕着祂的身軀,在擾亂祂身軀之内的神力。
那種非人能夠承受的疼痛感,讓谷源縣土地爺,身軀都不由自主微微一顫。
痛得祂臉上的胡須都在顫抖。
自從,祂被敕封爲一方地界的土地爺之後,就從未感受過這麽疼痛的感覺。
現如今祂重新感受到了。
祂奮力将一推手中的木杖,将斷魔雄劍給蕩開,雙腿連連往後倒退。然後一隻手持着木杖,一隻手抓住刺入自己胸膛的城隍令。
“嘶!!!”
當祂的手掌觸碰到城隍令的時候,祂覺得自己握着的不是城隍令,而是一坨溫度極高的岩漿。
但祂還是緊咬牙關将城隍令硬生生的爬出來。
否則……讓城隍令停留在身軀之中太久。
絕不是什麽好事。
土地爺想要将城隍令一把捏碎,結果他祂發現這一道城隍令,比祂預想之中的要堅硬的多,氣得祂甩手就把城隍令扔至遠處。
剛欲有别的動作。
就發現眼前的範武,已經再一度攻擊了過來,驚得祂不得不再一次倉促抵擋。
嗖——
土地爺的身軀往一側倒飛而出,甚至這一次,祂的身上還多出了一道傷口,那是被斷魔雄劍斬出來的。
身上增添出來的這一道傷口,比之前的傷口都要更加的深,更加的大。
不知是鮮血還是什麽東西的液體,從傷口之中飛濺而出。
疑似血液的液體灑落在地面上的時候。
原本變得荒蕪一物的地面,居然眨眼間長起了漫天繁花,一棵棵樹木拔地而起。我有一種随便一滴血,就能夠惠澤蒼生的意味。
谷源縣的土地爺已經滿面駭然了。
祂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接了範武的一擊城隍令、以及一劍之後……
狀态變得大不如前。
先前狀态還算是頂峰的時候,都不是這個範武的對手。
如今大不如前。
那豈不是……
死路一條?
祂慌了。
畏懼了。
身爲一尊被人間朝廷與無上天庭共同敕封的土地,身爲一尊備受谷源縣萬名香火供奉的正神……祂會“死”嗎?祂知道,會的。
因爲……當年給祂賜下神袍以及法寶的一位天庭神官,就跟祂說過,哪怕是正神也會死的。
世間萬物沒有任何一樣是不會死的。
就算是超出了輪回之外的存在,也會有更強大的無上大能,用别樣的手段将祂從世間抹去。
讓對方以另一種形式“死”去。
這就意味着……
祂這一尊土地爺會死!!
祂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範武身上所迸發而出的那洶湧如海潮一般的殺意,這就說明了範武想要殺了祂……這個邪道想要弑神!!
“你……”
土地爺剛欲說些什麽時,範武卻不給祂這個機會,一劍斬落而下堵住祂想說的任何一句話。
谷源縣的土地爺,隻能夠閉上嘴巴急忙阻擋。
但祂的阻擋也是有極限的。
面對範武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谷源縣土地爺,手中的那一根木杖……
應聲而斷!
“怎會如此……怎麽會如此……”祂嘴裏瘋瘋癫癫似的難以置信的呢喃着,并立即一個狼狽躲避的動作,險而又險地躲開了斷魔雄劍的劍刃。旋即蹿入身後那一座滿是劍痕的土地廟中。
“吾乃是谷源縣土地,吾乃是巫仙大人最爲器重的存在,吾乃是被天庭敕封的正神。”
“不能死于一個凡人之手!”
“就……就算是死……”祂那神光湧動的雙眸之中,流轉着一幢極爲瘆人的陰影。那一幢潛藏于眼眸深處的陰影,似乎攜帶着一種極爲誇張的污染力,那種力量仿佛足以侵蝕一尊正神!
那種力量也帶着巫仙的氣息!
“就算是死……吾也要将這段時間收集到的信仰香火以及生靈壽元、還有吾這一尊谷源縣土地的神祇權柄,全部轉交給巫仙大人。”
祂鑽入土地廟裏的神壇之上,似乎是調動着什麽神秘力量,仿若是想溝通着什麽恐怖存在。
“給吾一點時間……”
“隻需一點點……”
可惜。
煞鬼道隻剩下最後十秒鍾的範武,是不可能給祂任何時間的。就見,一道将整座谷源縣都照得極爲通亮的璀璨劍芒,以摧枯拉朽的姿态,隔空朝着那一座土地廟劈斬而去!
端坐在神壇之上的谷源縣土地爺,眼睜睜的……看着那一道劍芒的襲來。
祂雙眸睜得老大。
“不!”
瞬間!!!
這一座本就已經遍布劍痕的土地廟,就沐浴在範武一劍斬出的劍芒之中。土地廟開始崩潰、開始瓦解。它的瓦片化作沙礫一般的碎屑、它的牆壁如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
土地爺的眼睛已經瞪大如銅鈴,失去了這最後的一件法寶的庇佑,祂的身軀都被劍芒所籠罩,那種徹骨的劇痛讓祂面目猙獰可怖!
祂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瓦解,祂肌膚之下的血肉,也在快速的崩碎!
祂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跟前一個香爐轟然破碎,大量收集到的信仰香火壽元全部如脫缰的野馬,朝着四面八方逃竄飛去。
祂很想伸手抓住那些東西,可是祂剛把一隻手擡起來,就發現自己這隻手,隻剩下一根根神光流動的骨骼!
外面的皮肉,全部都被斷魔雄劍斬出的劍芒,給輕易瓦解!
祂隐隐約約間看見那璀璨劍芒之中出現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正徐徐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對方單手持着一把斷魔雄劍,将寬厚的劍刃扛在肩膀之上。
雖然走過來的速度并非特别快。
可在谷源縣土地爺的眼裏邊……那就好像是一尊十殿閻羅,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祂又怒。
又驚。
又悔。
又懼!
祂眼睜睜的看着一隻大腳糊在自己的臉龐之上,那巨大的力量讓祂的兩隻眼睛都差點被踹爆,祂的幾顆牙齒都被崩掉了。端坐着的姿态,也因爲這一踹,變成仰躺倒在地上。
範武一隻腳踩着谷源縣土地爺的臉,将祂死死地踐踏在地面之上,恐怖巨力讓腳下的地面,都凹陷出了一個碩大深坑。
“好弱的神。”範武的一句話讓谷源縣土地爺,猛地伸出那隻剩骨骼的雙臂,抓住了他的腳踝,意圖還想要掙紮反抗一下。
但下一秒,範武的斷魔雄劍已經如同地釘似的,直直紮入對方的胸膛!
範武挪開了自己的腳。
斷魔雄劍往上一挑!
劍刃從谷源縣土地爺的胸膛開始,順着祂的脖頸,直至祂的腦袋!将祂的胸膛、脖頸、腦袋,直接左右一分爲二!
範武最後一劍。
直刺其腹部!
咔嚓——
也不知是什麽物體破碎的聲音在這一刻響了起來,谷源縣土地爺原本還不斷抽搐的殘缺身軀……因爲這一道聲音的突然響起而陷入沉寂,祂的身軀不再抽搐也不再抖動。
祂皮膚、骨骼、血肉之上所流動的萬色神光,也是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去。
直至。
消失。
祂的腦後那一圈,本就十分昏暗的神祇光輪,更是如熄滅的燈泡一樣,陷入黑暗。
這這一刻……
範武……
弑了神!!
【您成功擊殺“被巫仙的力量所污染的谷源縣土地”,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53!】
範武愣了,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一個小數點,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并沒有小數點。
也就是說,他從這一尊谷源縣的土地身上,爆出了足足53點自由屬性點!
這是他爆出最多的一次自由屬性點。
極爲誇張!
範武依稀記得,哪怕是詭道仙尊那一小縷殘缺到,幾乎可以無視的殘念……也就給他爆出了二十幾的自由屬性點。嘶……這斬殺一尊被鄉野邪神所污染的正神,爆出的自由屬性點竟如此豐厚?
雖然這樣想可能有些不太道德,但範武忽然覺得,這種被污染的正神,可能多一點比較好。
反正他範道長也會出手,逐一将被污染的正神,全部都清理掉。
咳咳!
将這個不太靠譜的念頭抛開,範武的心中還是有些許感慨的……雖然先前他斬殺過詭道仙尊的一縷殘缺意念,但那終究隻是一縷殘缺的意念。對于詭道仙尊來說,可能就是他範武把對方的一根無用的小汗毛,給剪掉了。
而如今被他弑神的土地爺就有些不太一樣了,雖說谷源縣土地爺的逼格不如詭道仙尊半分,但祂終究是一尊正神的真身!
不是什麽神魂,也不是什麽意念,更不是什麽分身……而是一尊實體真身!
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甚至,斷魔雄劍刺入一尊正神軀體之中的手感,也是範武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現如今……
他感受到了!
“系統,升級《煞鬼道》!”得到了這麽多自由屬性點的範武,尤其是自由屬性點的餘額,已經突破了50這個史無前例的數字。
範武自然是遵循自己最開始的想法,把lv1級别的煞鬼道,升級到lv2!
【姓名:範武】
【命:155.79+(+10%)】
【力:155.79+(+30%)】
【技:星宿劍訣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滅指lv1(0/50)】
【自由屬性點:3】
煞鬼道已經因爲剛才使用過,并且已經過去了一分鍾的時間,它的異象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這一次之後,範武再次開啓煞鬼道這個【技】的話,它的持續時間就不再是起區區一分鍾了,而是足足五分鍾的持續時間!
如果剛才就有個五分鍾的持續時間,沒準範武還能夠有點閑工夫,看看這一尊谷源縣的土地爺,還能夠玩出什麽花樣?
還能夠給他帶來什麽别樣的驚喜?
“可惜了……對了……”範武一隻手搭在斷魔雄劍的劍柄,一隻腳踩着谷源縣土地爺屍身,不緊不慢地側過身往後面看去:“今晚的動靜鬧得好像挺大的,縣城之中一些建築什麽的,應該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吧?”
範武的目光,與身後的那寥寥無幾的一些人對視,他說話的聲音雖然聽着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之中……
還是顯得格外的清晰,還是能夠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應該……不需要貧道我,給你們谷源縣賠償什麽金銀吧?”
……
範武的身後,遠處、或是不遠處,都有靈星些許人,他們都是谷源縣的人。他們都是因爲聽聞到這邊的巨大動靜,并且有那個膽雄心豹子膽,敢來這邊看一看究竟的人。
他們之中,有和尚、有道士、有别的修道者、有谷源縣的守軍、有衙門中人。
也有之前被先飛出去的欽天司,踉踉跄跄腳步蹒跚的走了回來。也有注意到動靜越來越小,小心翼翼走來的雲九卿。
概括一下就是——不是修道者就是朝廷中人!
如今,範武這聲音并不是特别大的一句話落下,在場之中沒有任何一個谷源縣的人,膽敢第一時間,回應範武的這句話。
因爲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已經呆滞了,他們所見到的畫面,屬實是太過于震撼人心。
無時無刻都在沖擊着他們的世界觀。
讓他們的世界觀都崩碎了。
“總旗大人……”一個與欽天司總旗官互相攙扶,踉踉跄跄走來這邊的小旗官,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這應該不是出現幻覺吧?範道長他……他與一尊土地神鬥法赢了?他……他把一尊正神殺死了?神也會死嗎?”
總旗官沉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内心之中的震撼,絲毫不比這個小旗官要少。
他見過有人殺鬼。
見過有人殺人。
見過有人殺詭。
但是……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弑神,甚至“弑神”這兩個字他想都不敢想。因爲這着實是令人心驚膽顫,這兩個字着實是大不敬。
不過……他今晚見到了,而且他還是眼睜睜的看着,範道長一腳就将谷源縣的那一尊土地爺,給踩在了地上。
然後一劍就将土地爺半個身體都斬成了兩半,然後再一劍就直直戳入土地爺的腹部。
現如今……
那把大到誇張的斷魔雄劍仍然還刺在土地爺的腹部,而躺在地面上的土地爺已經沒有任何的聲息,不再有任何的動彈。
尤其是見到,範道長如今這一般輕松的神色,總旗官就知道這一尊土地爺……怕是已經不行了。
已經……
被殺了!
嘶!
他已經不知該用什麽言語,來評價眼前這位,踩着一尊正神屍身的範道長。在這一刻,他這個谷源縣的欽天司總旗官已經詞窮了。
不遠處。
雲九卿的反應,稍微比欽天司總旗官好一點。畢竟,她跟随範武時間最久,見過範道長與兩尊不同的鄉野邪神博弈過。
雖說眼前的畫面依舊讓她瞠目結舌,但不至于像這個總旗官一樣,嘴裏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雲九卿暗吞唾沫,震驚呢喃:“範道長他之前,都是一直在藏拙嗎?”
她記得,範道長之前擊殺十殿鬼王的時候,似乎沒有現在這麽厲害吧?
畢竟那十殿鬼王雖然很恐怖,但明顯一尊土地爺,更加的恐怖啊!
結果範道長……偏偏就将這樣的一尊土地爺,給斬殺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尊土地爺的真身!
乖乖……
果然。
那個經常刷新她對于範道長認知的範道長,才是她心目中的範道長。
另一邊。
在谷源縣之中,聽聞這邊的動靜,紛紛趕過來查看狀況的一群人……此時此刻,則是呆若木雞!
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麽,他們隻知道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赤着上半身,渾身肌肉極爲虬結的壯碩男人,幾劍就将谷源縣的土地爺,給斬殺了!
是的!
他們認出被範武腳踩着的屍身是谷源縣的土地爺,因爲他們來的時候是剛剛好親眼看見,範武一劍将那一座土地廟給瓦解成齑粉。
也是親眼看見端坐于土地廟之中的土地爺,被範武三下五除二給解決掉了。
他們内心中殘存着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們想殺死一尊正審,可能并沒有那麽簡單。或許之前有很多畫面,他們因爲來遲了,都沒有見到。
可不管前面的鬥法有多麽的艱辛,不管前面的戰鬥有多麽的曲折,結果仍然是眼前的結果——谷源縣的一尊正神死了!
有人弑神了!!!
“師……師傅……”一個老道士旁邊的小道士,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我……我……我……我應該是在做夢吧?對吧?”
“想來……不是做夢。”老道士早已經把自己的大腿都給掐青了,大腿傳來的那種疼痛感告訴了他,這不是夢。
老道士覺得,自己見到了極爲不得了的畫面,他甚至隐約發覺自己的信仰都有點即将要崩碎的感覺,讓他一張老臉之上的神情極爲呆滞。
老道士深吸一口氣,他很想将目光投在範武的身上,看看這位弑神者具體長一個什麽樣子?
結果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敢将目光,挪向對方的面龐。
從内心中浮現出來的恐懼,讓他甚至都不敢将目光,停留在範武身上過久。
有這樣的感覺的不隻是老道士一個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個秃頭大和尚,嘴裏不斷的念叨着這四個字,試圖撫平自己内心之中,跌宕起伏的究極震撼。
可越是念叨,他心中的波瀾越是壯闊,根本就無法撫平内心的思緒。
他驚駭不已:“這……這……這究竟是一個妖魔?還是一個人?!”
如果世人的話,爲何會做出如此行爲?或者說,爲何有這個能力,做出如此行爲?
如果是妖魔的話,爲何又是一個人類的身軀?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頭……頭兒……”一個谷源縣的守軍腿都在發軟:“我們……是不是不應該來看啊?”
他口中的頭兒,臉皮都在抽搐:“确……确實……”
他們都後悔了!
如果他們不作死來想查看一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的話,估摸着就不會看見如此大逆不道的畫面。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看到這個畫面,會不會哪天就遭到天譴了?
這種畫面在他們眼中,不亞于親眼看見大周王朝的皇帝,被一個普通百姓給殺死了一樣。
一尊土地爺哪怕是再小的一個神,那歸根到底也還是一個神啊!
這這這……
這種畫面帶來的沖擊感,讓所有人都内心思緒,久久無法平靜。他們這些人當中,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張口回答範武的問題。
範武也不在意這些,他無視了那一群呆滞的人,低頭看向腳下的屍身。
說實話。
這玩意怎麽處理?範武摸了摸下巴,他覺得把一尊正神的屍身,丢在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太好?萬一有什麽心懷歹意之徒,帶走一尊土地爺的屍身,然後做出什麽爲害一方之事。
豈不是會有人,将這口鍋,甩在他範道長的身上嗎?而且他範道長,又不是什麽散财童子。
辛苦殺死一尊被巫仙污染了的土地爺,然後被别人撿去利用,那他豈不是成了一個冤大頭?
想到這裏,範武忽然擡手一招。
先前被谷源縣的土地爺,扔出去的那道城隍令,就好像是被一根線牽引住一樣。竟然朝着他招手的方向,飛了回來!
被地府判官強化過的城隍令,确實是比最開始的階段,要厲害不少。
“既然伱是被一個判官強化過的,你也應該可以聯系那個判官吧?”範武覺得,專業的事情,應該要交給專業的人士來做。
一位地府判官……應該很懂得怎麽去處理,一尊正神的屍身吧?
霎時間!
城隍令散發着淡淡的紅芒,範武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手持城隍令,猛地往虛空一揮!前方的虛空被他使用城隍令,切出了一條長長的豁口!
他再一次使用城隍令,打開了人間與地府的通道!
那一條長長豁口的另一邊。
就是陰曹地府!
他手中這一道城隍令,所散發出來的詭異波動,也蔓延到陰曹地府之中。
不到兩個呼吸。
方圓數裏之内的在場有人,都突然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道十分恐怖的視線給注視了一樣。
就見……一尊巨型神像,憑空浮現在人間!
那尊神像……
赫然是判官神像!
……
……
∠(」∠)_大年初四了吖,再有幾天……今年的年假,就過去了。(而我一天都沒有休息,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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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