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王嬸看到蘇信的身影陰陽怪氣道:“哎呀,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啊,白天睡晚上起,反正有侄女操心生活。”
蘇信恍若未覺,閑庭信步出了院子。
王嬸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蘇信發難,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隻朝着蘇信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
此時的沈家,蘇白芷和沈奶奶已經将飯菜做了大半出來,陳所長在一旁幫忙,蘇半夏這個閑散人員在廚房溜達了一圈後,還是回了卧室刷題。
廚房裏傳來熱鬧的交談聲,蘇信就站在窗戶跟前往裏看去,卻因霧氣太大什麽都看不清,他這才轉移視線,環視了一圈沈奶奶的院子。
“二叔。”蘇半夏聽見動靜推開卧室的門,“您怎麽不進去?”
蘇信擺擺手,邊走邊說,“裏面太熱鬧了,我有點不習慣。”
蘇半夏臉上的笑落了下來,從卧室出來給蘇信倒了杯熱水。
蘇信在漠河被換了身份,又在孟家的密切監視下工作,想必這十年來,身心俱疲,這才會熬的頭發全白。
“二叔,您的身體……”蘇半夏斟酌道,“您是有什麽顧慮嗎?”
蘇信沉默片刻,“說說看,這十年來,你們姐妹倆到底過的怎麽樣?”
一對沒有靠山的姐妹花,如何脫離孟家掌控回到京城,又如何安全買回了蘇宅。
蘇半夏自然沒錯過他眼底的疑惑和防備,思索片刻,将這十年來發生的事簡單叙述一遍,見蘇信眼底震驚,這才接着道:“如今郭建設已經被抓,但他還沒吐口孟家的事,所以孟家暫時沒事。”
見姐妹倆知道仇人是誰,并且已經着手報仇,蘇信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自嘲的笑笑,“半夏,你也别覺得二叔疑心重,實在是這些年,有些怕了。”
蘇半夏坐直了身體,仔細聽蘇信講述。
“十年前蘇家忽然出事,我毫無準備就被押上了去H市的火車,和你父親以及奶奶是在火車上碰頭的。當時,你奶奶已經不行了,我和你父親一直被押着問《青囊書》的下落。”
果然是和《青囊書》有關系!
“那些人用你們姐妹二人的安全威脅我們,我和你父親簡單商量後,一緻對外說,《青囊書》在你們姐妹二人手中,若是你們出了事,他們這輩子也别想拿到書!”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郭建設說自己保住了他們姐妹的性命,可當時的孟家怎麽會聽一條狗的話?
孟家不敢輕舉妄動,郭建設順勢而爲,說不定還許諾會将書的下落套出來之類的,在孟家面前刷足了好感。
“剛到H市,你奶奶就過世了,其中有個看押的人生了病,你父親救治好他後,這才允許我們将你奶奶的屍體火化,随便找了個舊罐子将骨灰裝起來,接着又開始趕路,沒多久就到了漠河,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會将我們更名改姓,安排在了金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