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打算把她放在哪?”蘇白芷将郭茉莉的行李箱拿了進來,将院門關上後忙上前去幫忙。
“住在煤屋好了。”蘇半夏撇了撇嘴,“她又沒有給錢,有煤屋住已經很好了。”
在紅旗村時,她們姐妹動不動就被罰住柴房,郭茉莉也該享受享受這種待遇。
煤屋就在廚房旁邊,牆外面就是巷道,裏面堆滿了煤炭,一扇木窗設立在牆壁中間,運煤的時候就從那裏将煤倒進來,此刻木窗緊閉,整個房間顯得格外陰沉狹小。
一月的天氣,京城溫度還是很低,一打開煤屋就可以看到牆角的霜。
蘇半夏将人放在牆角,随後将蓋在蜂窩煤上的爛褥子扔在地上,将郭茉莉放了上去,又暴力打開她的行李箱,拿出一個厚外套蓋在她身上。
蘇白芷站在門外,探頭看了過來,“這麽放着行嗎?她還發燒呢。”
“沒事。”蘇半夏拍了拍手,退出房間,“禍害遺千年,郭茉莉這種人一時半會死不了。”
要不是不能害人,她早就将郭茉莉扔到荒山中,任其自生自滅了。
見蘇白芷眉頭緊皺,她小聲解釋道:“再說了,廚房這邊燒着爐子,把煤屋的門打開,那邊的屋子溫度就不會太低。”
“還不如直接送到派出所去,萬一死在這,我們都麻煩。”蘇白芷小聲嘟囔了句,“她能找到這來,心裏指不定憋着什麽壞呢。”
蘇半夏倒了點熱水,将手搓洗幹淨,幫着蘇白芷盛飯,“扔派出所不就是麻煩陳大哥嘛。既然知道她是什麽人,放在眼皮子下面反而安全些。”
家裏人的身體她都有刻意調理過,不說百毒不侵,但普通的毒藥是沒有作用的。
幾人快速吃了飯,各自回了房間。
郭茉莉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了,呼吸間都是潮濕,渾身發冷,她不自覺裹緊了外套,慢慢直起身子查看。
整個房間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郭茉莉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她記得自己尋着記憶找到了蘇半夏現在的住址,可蘇半夏有沒有開門,她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郭茉莉芯子裏并非十幾歲的孩子,她醒來後就知道,自己并未受到任何侵犯,那麽現在究竟是在什麽地方?
“狗娘養的蘇半夏。”郭茉莉咬牙切齒罵了聲,慢慢站起身來,小心摸索着往外走。
出了這個小房間後,視線就好多了,溫度也高了不少。
“廚房?”郭茉莉輕聲道,肚子登時傳來一陣咕噜噜的聲音,她才想起來,她從早上起就沒吃飯。
郭茉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掀開一個又一個鍋蓋,從櫥櫃的頂層開始翻看,窗戶外凍住的白面饅頭,櫥櫃上方的水果罐頭,還有竈台上放着的一盤已經冷了的菜全都被郭茉莉拿到了跟前,顧不得其他,使勁用牙咬着。
白面饅頭凍的很硬,輕輕往桌子上一磕就能發出邦邦的聲音,郭茉莉啃的牙疼,眼淚也不自覺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