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點,蘇半夏準時給老支書辦公室去了電話。
李癞子好不容易才從李家壩趕回來,水都沒顧上喝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李癞子将水杯放在一旁,搶先将電話接了起來,“喂, 老大嗎?”
“是我!”被叫習慣了老大,蘇半夏竟也能坦然接受,“調查出了沒?”
“嗯,查出來了。”李癞子耍帥的摸了摸短短的寸毛,随後意識到蘇半夏看不到,趕緊将手放了下來, “但是老大,我覺得你要找的這個常鋼,可能并不是我調查出來的常鋼。”
蘇半夏不解道:“你什麽意思?”
李癞子不敢耽誤, 趕緊撿着重點說,“我調查出的這個常鋼,是最早一批下鄉的,算是李家壩知青點的老大哥了。連着幾年高考失利,前段時間和村裏的老師結婚了,他則在李家壩的小廠子裏面當會計。”
“你的意思是……”蘇半夏心中驚駭,“叫常鋼的人,還在李家壩?”
“對,我還見到了呢。”李癞子撓了撓頭,一臉不解,“老大,你确定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李家壩的常鋼嗎?”
她不可能看錯檔案上常鋼填寫的地址,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現在在學校上學的常鋼,原名并非叫常鋼, 而是頂替了這個叫常鋼的人來上了大學!
如果真是這樣, 這個人還真是該死!
蘇半夏問道:“李家壩有沒有人,離開了很久, 一直沒回去的?”
李癞子啊了聲,眼神茫然,“老大,你問這個幹嘛啊?”
這就是沒有即時通訊的壞處。
蘇半夏閉了閉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樣,你明天再跑一趟李家壩,找到常鋼,問他填報的志願是哪裏?如果确定是中醫藥大學,就和他說,有人頂替了他的名額上了大學!”
李癞子渾渾噩噩度過了二十幾年,就算再機靈,眼界也有限。
若是李癞子眼界再高一些,多個心眼,調查出八月底是誰離開了李家壩,并長期未歸的,她就能鎖定現在再派出所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蘇半夏将話說透徹了,李癞子才徹底反應了過來, 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磕磕巴巴道:“我, 我明天, 明天就去!老大,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問的清清楚楚!”
僅靠着李癞子還不行,她得将這事告訴陳所長,由陳所長出面和鎮上派出所的人聯系,也許今晚就能出結果。
挂了電話後,蘇半夏匆匆跑去派出所,陳所長的辦公室門大開着,裏面傳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偶爾還能聽見陳所長爽朗的笑聲。
蘇半夏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陳所長将電話挂斷後才敲了敲門框,“陳大哥,我又來了。”
“今天來又是因爲什麽呀?”也許是接到了好消息,陳所長顯然心情不錯,指着前面的椅子上蘇半夏坐下,“先給你說個不好的消息,這常鋼自從醒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顯然知道我們最多隻能扣留他四十八小時。”
蘇半夏毫不意外,常鋼的不配合,淡定道:“陳所長,我想,您需要給S省S市R鎮的派出所打個電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