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白芷以爲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裏時,她脖子處的窒息感忽然消失了,騎在她身上的重量也不見了。
蘇白芷顧不得睜眼,翻身坐起用腳的力量讓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蘇白芷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濕漉漉的解放鞋,以及一隻粗糙的手。
她用手擋在額頭處,往上擡頭一看,竟是陳所長,“陳所長?”
陳所長嗯了聲,手再次往前伸了伸,“蘇同志,需要我拉你起來嗎?”
蘇白芷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用手支撐着站了起來,彎腰将一旁的雨傘和外套撿起,看着已經濕透的外套,臉色格外難看。
“蘇同志,我送你回家換身衣服吧。”那女人被陳所長制服後,反手拷在一旁的欄杆上,看守她的是派出所的下屬。
“好。”她身上黏黏膩膩的,若是不及時将這身濕衣服換下來,隻怕她會感冒。
陳所長接過蘇白芷手中的傘,撐開往她身邊走了走,正要開口,被押着的那女人卻瘋狂喊了起來,“賤人!你還我兒子的命!你還我兒子的命!”
蘇白芷腳步頓住,轉頭看向她,語氣平靜,聲音幹澀,“你本來就沒有兒子。”
就在剛才,她才終于确定,這個女人就是在本草堂把脈的那個孕婦。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那個女人,她狀似癫狂,“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麽會沒有的!我會變成這樣,全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你個賤人,隻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弄死你!”
陳所長眼神一凜,給下屬使了個眼色,那同事低聲呵斥道:“嘴巴放幹淨點!當着公安的面都敢威脅人!”
那女人轉頭看向下屬,忽然桀桀怪笑,“我威脅什麽了!你們快去抓她啊!這個女人是殺人犯!她殺了我兒子!”
“所長?”下屬微愣住,看了眼蘇白芷的樣子有些不可置信。
陳所長眼神犀利,渾身肌肉緊繃,仿佛隻要一确定蘇白芷是殺人兇手,就會毫不猶豫抓住她。
蘇白芷無奈解釋道:“開學前,她在本草堂找薛大夫把脈。薛大夫說是個女孩,他們家人一緻認爲,是因爲我在場,才讓兒子變成了女兒。”
蘇白芷歎了一口氣,這女人腹部平坦,面容憔悴,嘴唇蒼白,想來這段時間過的也不如意,“當時鬧的還挺大,薛大夫被她丈夫打傷了。”
“簡直荒謬!”陳所長轉頭看了眼那個還在不斷叫罵的女人,狠狠瞪了眼下屬。
下屬不敢再耽誤,趕緊将這個女人兩隻手反剪拷在身後,押着她一路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她腹中的女孩,還是被抛棄了。”
身爲女人,她同情這個女人的遭遇,卻不能理解她對于兒子的執念。
“蘇同志,我們先回去吧,等你換了衣服,還要去派出所錄口供。”
“好!”蘇白芷笑着撐起另外一把傘,看了眼一進黢黑的天,雨勢比剛出門時隻大不小,想了想,“陳所長,等會兒能請你幫個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