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明燈一樣，照亮了卓言卿迷霧一樣的未來。
他站在蘇半夏面前，倒退着往前走，“你說的對。我人退伍了，心可沒退伍。”
兩人進了菜市場，有熟悉的攤販看到卓言卿熱情打招呼，“這是小言啊，好久沒來了，今天買點什麽？”
滿滿的煙火氣。
卓言卿揚着笑臉，“是啊，阿姨，給我拿點芹菜。”
蘇半夏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和這些攤販老闆熟稔的打招呼，忽然勾唇笑了笑。
回到沈家時，蘇白芷還沒下課，卓言卿二話不說，像以前那樣分工合作，沈奶奶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臉上的褶子又笑出來了。
時間還早，沈奶奶幹脆出門找人聊天。
卓言卿将蘇半夏所有切好的菜全部放到盤子裏，眼疾手快拿着帕子給蘇半夏擦了擦汗，“半夏，明天你休息，有鄰居預約嗎？”
蘇半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想起他說奶奶還沒好的話，沒搭話。
有些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她和卓言卿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卓言卿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半夏，你相信我，十年前的事，我定會幫你調查清楚！至于我奶奶，我隻相信你……”
這話有些奇怪。
蘇半夏擡眸看了他一眼，“卓言卿，你奶奶讓薛大夫看過，你知道吧？”
“我知道。”卓言卿面露苦澀，卻沒解釋，“我還是那句話，我隻相信你。”
“你……”蘇半夏垂眸想了想，猶豫片刻，“退伍，和孟家有關系嗎？”
卓言卿這次回來，她敏銳地察覺到，卓言卿隐藏的情緒非常複雜，在說出自己退伍時，盡管表情輕松，可眼底的掙紮和痛苦卻騙不了人。
她以爲那是他不想退伍，現在卻明白了，那是被人背叛的痛苦。
卓言卿一低頭就看到蘇半夏那清澈的雙眸，渾身的氣都傾瀉而出，苦笑一聲，“沒有證據，但我想應該是的。”
蘇半夏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看着他，卓言卿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彙報情況時，我說了紅旗村郭家人種罂粟的事，調查組的人去探查發現那裏現在種植着農作物，同時針對我發現罂粟田不上報給派出所提出疑問。”
蘇半夏深歎一口氣，“是因爲我！”
她喝了兩口水，按了按有些疼的頭。
這下麻煩了，掰扯不清楚了。
“後來，調查組的人調查出我和你們住在一起，以我作風問題爲由撤銷職務，而新上任的營長……”
“是孟邢宇是嗎？”蘇半夏倒了杯水遞過去，“既然撤職了，爲什麽會退伍？”
“我提出想要休假來緩解心情，但第二天，領導就找到我，說是有人提交了匿名材料，證明我僞造介紹信，牽扯命案，不足以當一位保家衛國的軍人。”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退伍，是老領導留給我最後的體面了。”
蘇半夏手指在桌面點了點，“這麽說來，些匿名舉報信的那個人，和盯着我們的人是一夥的。”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
“卓言卿，你在部隊裏，沒有聽過郭建設的名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