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想說的是胡春花将重活累活安排給自己,尤其是伺候郭老太的活。
郭老二聽在耳朵裏,以爲她在諷刺自己被逼下跪,臉色沉的更厲害,上前一腳将郭茂踢倒在地,厲聲道:“我說過,誰也不許給她送飯?怎麽,我的話現在不好使了?”
“爸。”郭茂抱着他的腿,咽下嘴裏的鐵腥味,“媽知道錯了,真的!你就讓媽出來吧。這段時間我們家的笑話還不夠多嗎?”
這話簡直就是給郭老二一記響亮的耳光,他低頭一掌劈過去,打得郭茂頭暈眼花,癱倒在地。
郭老二不顧兒子的哀嚎,上前揪着胡春花的領子,面容猙獰,“我當不成村長,不就是你給我潑髒水,不就是你們拖累的嗎?”
胡春花咳咳笑了起來,“我們拖累?是你們欺人太甚,是你妹妹太自私!是你們郭家人不做人!”
在柴房的這段時間,胡春花想了很多。
她的日子難過,是從蘇家姐妹分家開始的。
“我以前看蘇白芷笑話,我落井下石,我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我咎由自取!可你們,以後一定不得好死!”
胡春花話音一落,郭老二拿起一旁的木棍狠狠擊打下去,“你個蠢婦,既然你覺得你咎由自取,你就去下面等着她們吧!”
胡春花被打的滿地滾,卻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田月看着郭老二那瘋魔的模樣,手中的沒有燈應聲而落,驚的牙齒打顫,絆倒在門檻上,随即撕心裂肺大喊,“殺人了!”
郭茂上前死死抱着郭老二得腿,“爸!再打下去媽真的會沒命!現在多少人盯着我們郭家!爸!”
郭家的燈,鄰居們的燈紛紛亮起,沒多久郭家再次聚滿了人。
胡春花被擡出來的時候滿身是血,郭茂抱着她的身體哭的不能自己,她的其他幾個孩子揉着眼睛從房間出來,看着她這個樣子,呆愣了好久,也都跪在了郭茂身邊。
郭老二這個施暴者,在衆人進院子的前一刻,躲進了房間。
胡春花揉了揉郭茂的頭,沙啞着聲音問他,“媽想和你爸離婚,你跟誰?”
郭茂愣再原地,掙紮了好一會,“我跟你。”
剩下三個弟弟妹妹縱然懵懂,也跟着哥哥表态,“我們跟着媽媽。”
胡春花連說了幾聲好,欣慰地笑,“老天爺對我還算不錯!”
她艱難地擡頭看着老支書和林村長,“李叔,村長,我想離婚,麻煩你們了。”
繼幫蘇家姐妹分家後,老支書再一次被請當見證人。
郭家其他人沒說話,郭老太癱瘓在床,根本聽不真切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急的不停叫罵,可外面人聲鼎沸,竟無一人聽到。
老支書敲了敲郭老二的房門,郭老二卻始終沒開門。
院子漸漸安靜,胡春花的心冷如冰窖,“老大,你去外公家,讓你舅舅來接我。”
胡春花娘家距離這裏并不遠,所以她娘家兄弟才會那麽快打上門來,郭茂聽話,抹着眼淚就要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