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這些胡同裏的鄰居身份不怎麽樣,可三教九流有他們自己的消息渠道,再怎麽樣也比言卿一個人漫無目的去查要快的多。
“上次我聽說言卿找過去的那家,失蹤的是個孩子?”鄰居大媽小聲問道。
“是啊!”一說起這事,沈奶奶還有些氣,“這孩子興沖沖找過去,滿臉失望的回來。你們的消息要是也這樣,還不如别說!”
“哎,你們家援軍不是派出所的嘛,你讓援軍去找找。”其中一位大叔建議。
沈奶奶歎了口氣,拉着言卿的手不放,“這事你以爲我沒想,這孩子不願意,說援軍做的事情是公事,哪能爲了他的私事破例。”
言卿笑着拍了拍沈奶奶的手背,視線卻活在蘇半夏身上,看她認真診脈,仔細叮囑的樣子,竟産生一種她就是一名合格的坐診大夫的錯覺。
鄰居一聽,也紛紛點頭,“這倒也是。再說了,援軍忙的,這麽長時間就回來這一次。幹他們這行的就是太辛苦了。”
沈奶奶心裏牽挂着孫子,卻也忍不住吐槽,“誰說不是呢。上次遇到了一個什麽案子,連着幾天都沒睡覺了,我去找他的時候,那滿屋子的煙味,熏得我都想吐。”
“我兒子你們也知道嘛,前段時間他們被派去執行任務。去了哪,幹什麽了沒說,但回來後人沮喪的不行,說是他們營長人沒了。”
馬上有人附和道:“真的假的啊。”
那人瞪着眼睛回道:“我能拿人命和你們開玩笑?”
“那不能。”衆人紛紛搖頭。
就聽那人忍不住歎口氣,“說是那個營長還年輕呢,正規軍校出來的,家世背景也好,就這麽犧牲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可憐這人的父母了,最難不過白發人送黑發人。”
“吳阿姨,你說這事,我也聽說了。”一個剛診完脈的中年人一聽這話,也湊了過來,“我們單位領導和那家人有點關系,說是那個營級的奶奶,前兩天就住到醫院去了,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經過上一次的烏龍,言卿對鄰居們能幫忙找到家人抱有的希望不大,幹脆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蘇半夏身上,時刻注意着她面前杯子的水,注意着她額間的汗。
直到聽到這人開口,他才陡然站直了身體,目光沉沉看了過去。
“真是造孽啊!這孩子的父母得多難受啊,孩子沒了就算了,老人還在醫院。”
中年人也跟着歎了口氣,“那營長也沒說真的犧牲了,隻是失蹤的時間比較長,而且當時身受重傷,部隊這個月月初打算給他授予烈士稱号的,他家裏人沒要,害怕要了,老人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言卿拿着杯子的手忽然脫力,整個人頭疼欲裂,忍不住抱着頭蹲下。
他額頭青筋暴起,一些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加劇了他的疼痛,他不斷用手捶打,企圖緩解……
“言卿!”蘇半夏看到這一幕,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像之前他抱着自己那樣抱着他,“松手!是我!”
言卿擡起頭,赤紅着雙眼看着她,聲音暗啞,“半夏,我想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