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練華！
他的身份很多，春秋十三甲的刀甲！
徐鳳年的外公，吳素的父親，大名鼎鼎的西楚書聖。此時站在張燕歌對面的更是像個落魄潦倒的老頭子。
春秋十三甲，劍甲李淳罡，刀甲齊練華。
不過他與李淳罡不同，隻在江湖上昙花一現，便在沒有了動靜。以至于後來被顧劍棠蓋過了他的名頭。
成了天下用刀第一人！
對于他的問題，張燕歌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江湖的武夫不知何故，總是揚劍抑刀，都是殺人的東西哪有什麽高低。”齊練華見張燕歌沒有答話自顧自的說道。
“出來吧！”
南宮從一顆樹上躍下…
晚上的時候，她自然也發現了齊練華。
宋念卿看家，她便跟着一起來了。
南宮站在張燕歌身旁，齊練華看看南宮說道，“他倒是一心一意的練刀。”
南宮自然能看出眼前老者那一身恐怖的刀意。
“前輩是誰？”南宮忍不住問道。
“我是個無名無姓的老頭子。”齊練華開口說道。
人家既然這麽說了，張燕歌也不會惹人厭的點明他的身份。
南宮發現自己在這裏似乎很礙事，因爲她的出現齊練華與張燕歌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了。
“你們聊。”南宮沒好氣的轉身離去。
等南宮離開齊練華說道，“你與小年是朋友？”
“嗯。”張燕歌點點頭。
“你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吧？”齊練華問道。
“知道了，前輩是刀甲齊練華。”張燕歌如實說道。
“刀甲？齊練華？”，他眯眼微笑，“那齊練華這一生眼高手低，所求甚多，求書法超過古人，求家族興盛，求大楚國祚綿長，求蒼生福祉，結果一事無成，兩手空空。
我現在叫做吳疆！”
“吳前輩。”張燕歌抱拳，對這位與李淳罡其名的前輩，他還是很尊敬的。
“我将伱隔壁的院子租下來了。”齊練華說道，“聽說你的字很醜，與我學學字吧。”
最後半句話他是用哀求的語氣說的。
“算是我替小年他娘謝謝你，兩次遊曆對小年的保護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張燕歌覺得鑄劍都能學，練練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成。”張燕歌笑道。
見張燕歌答應了，齊練華那張枯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晚上張燕歌回去的時候，宋念卿還在等着，見他沒事宋念卿這才睡去。
齊練華是那種留給江湖驚鴻一蹩又銷聲匿迹的人，西楚書聖，一筆千秋，被譽爲篆隸草行楷，皆千年榜眼。
但是早年春秋時期，豪閥出身的齊練華是公認天資卓絕的書壇巨子，在大楚朝官至翰林編修，隻做些幫姜姓天子書寫诰命文章和碑文祭文的小事，修纂過半部無疾而終前朝史書，因此當時又有齊半部和添花郎的外号，後者暗諷齊練華隻會錦上添花無法雪中送炭。
至于他和吳素母親是如何相識的，恐怕現在隻有當事人知曉吧。
張燕歌第二天帶着筆墨紙硯就去了隔壁。
自從張燕歌幫宋念卿鑄好劍後，他整日都在專心養劍。
齊練華見到張燕歌帶的便宜筆墨紙硯，忍不住念到了大半天。然後他拿出自己準備的筆墨紙硯，讓張燕歌使用。
老頭子坐在一旁嘴裏念叨着，便讓張燕歌寫。
應該是一篇張燕歌沒聽過的賦。
晦澀難懂不說，還有好多字張燕歌都不知道該怎麽寫。
一篇下來齊練華看的是眼直抽抽。
“下次用你自己的墨筆便好。”齊練華說道。
這是張燕歌第一次學東西被人嫌棄…
晚上齊練華給了張燕歌一個永字，讓他回去臨摹。吃飯的時候，陳漁叫了三遍張燕歌才去吃飯。
宋念卿看了一眼便知道，不滿的說道，“好好的劍不學，練什麽刀啊！”
南宮被那個永字吸引，但她不好意思多看。
張燕歌開口說道，“沒事，我問過這字的主人，他說你有資格看。”
張燕歌自然能看出這個永字，便是一招刀法。
但是今天被嫌棄了一天的張燕歌可不願臨摹出這個字就完事了。
“臨摹這個很簡單啊。”南宮覺得自己也有翻身的一天了。
她提起筆輕松的寫下一個永字。
一直被這個家夥壓在身下…呸！
一直被這個家夥壓了一頭，今天終于能勝他一次了。
“我發愁的不是臨摹這個字，而是臨摹他的意！”張燕歌說着從南宮手中拿過筆。
二人自然難免肌膚相親，張燕歌屏氣凝神，沾滿濃墨後寫下一個永字。
南宮看了一遍，轉頭就走。
有時候學神說自己考試沒發揮好真的别信。
張燕歌那個永字早已經脫離了齊練華的桎梏，隻不過張燕歌的刀意似乎與他的相比差了些意思。
最後張燕歌随性提着刀，在院子裏練起來自己的刀中八法。
南宮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宋念卿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南宮冷聲說道。
練了十幾遍的刀中八法，張燕歌跑進屋裏寫下了最滿意的一個永字。
第二日齊練華見到張燕歌就問道，“如何？”
張燕歌将自己一晚上的成果拿了出來。
“隻臨摹了一張？”齊練華覺得不應該，這小子字雖然寫的一般，但是天賦真的沒話說。
還是說沒有用心…
結果那個永字入眼後，齊練華呆住了。
這個永字在他眼中已經極具風骨了，雖然筆力還有些稚嫩。但最重要的是，這個永字竟然吃透了自己刀意。
本來齊練華覺得，他隻要領悟那一招刀法便好了。哪裏張燕歌連刀意都學會了。
“就一晚上？”
“嗯。”張燕歌笑了。“還正兒八經很認真的一晚上。”
齊練華上下好好打量了張燕歌一番，“今日教你行書！”
“嗯。”張燕歌點點頭。“說實話，我現在還真覺得這書法有些意思。”
“有些意思？”齊練華冷哼了一聲。“有你學的。”
于是他們二人一人真心教，一個拼命學。
六個月的時間張燕歌便徹底學會了齊練華的書法。算算日子徐鳳年也該回來了，齊練華便直接離開了。
第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