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你莫不是武林高手吧!”徐鳳年突然開口問道。
想來也是徐骁自然不會真的不做後手,讓自己與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黃遊曆江湖。
可是看到老黃那缺了顆牙的模樣,徐鳳年很難将他與江湖高手聯系起來。
噗!
老黃不好意思的看着二人。
“你快去!”徐鳳年确定老黃就是老黃。他嫌棄的甩着袖子,将屁往張燕歌這邊趕,張燕歌道袍的袖子一掃。
那點味道都沒有便宜别人,徐鳳年被熏的直咳嗽。
張燕歌沒有與他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之前聽老黃說是徐鳳年救了自己,所以張燕歌覺得幫他一次倒也不過分。
這次的殺手隻有一人!
他是江湖上一個小門派出來的,一身刀法練到了二品小宗師的地步。
十日前有人用五十兩黃金、一本刀譜讓他殺個人。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們這種江湖人一輩子也許遇不到這麽一次機會,若是遇到了便要珍惜!
他叫宋刀!
前幾日保護徐鳳年的人受傷不輕,老黃這才想着自己直接将來人給打發了。
不過等張燕歌出來的時候,老黃便往回走。
“張公子,小心點!”
“嗯。”張燕歌點點頭。
雪中武道共九品,傷甲而不破爲下三品,破六甲以下爲中三品,破甲八九爲第三品。
第二品則被稱爲小宗師!
宋刀的手穩穩的握着刀柄,他大步而來。
卻被一個穿着道袍的青年攔住,他本來雙手插袖,不知想起了什麽,又将雙手拿出來負于身後。
“閣下是龍虎山?還是武當山?”宋刀摩挲着刀柄問道。
其實哪座山都沒有用,他既然決定做了,今日除非他死,不然他都要這個機會!
“都不是。”張燕歌說道。
離陽王朝尊道抑佛,所以不管江湖人還是百姓看到這穿道袍的都會有幾分小心。
“那最好别攔我的富貴!”
“現在走我不殺你。”張燕歌好心道。
刀出鞘!
寒光一閃,刀便被張燕歌捏在了手中。
宋刀青筋都暴起了,可是刀還是紋絲不動。
“放手吧。”張燕歌說道。
宋刀最後真的松開了手,他看着張燕歌。
此刻自己的命就在他的手中,張燕歌說道,“伱走吧。”
聽到這話宋刀跪地磕頭,然後匆匆離去。張燕歌看看手中的刀,刀鞘被宋刀拿走了。
若不是一招吓住了這貨,真打起來,張燕歌要殺他還真的有些費勁。
這二品小宗師,還是有點本事的。
徐鳳年看到張燕歌提着一柄沒有鞘的刀回來。
“你屙出來的?”
片刻後…
徐鳳年一臉幽怨的坐在一旁,對老黃怒目而視,“他打我,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旁笑!”
老黃聞言讪讪一笑,又露出了缺少的門牙。
張燕歌卻沒有聽他顯擺的意思,用刀将徐鳳年捕魚的樹杈削了削,樹杈變得更尖了。
他便将刀插進地裏,樹枝扔給徐鳳年。
三人一馬走到傍晚,便找了座破廟休息。
“你這刀不行!你可知離陽的第一用刀大家是誰?”徐鳳年多少有些賣弄的意思,他不知張燕歌從哪裏弄了柄刀。
“睡覺!”
“話說離陽第一用刀大家…”徐鳳年看到張燕歌閉眼,他故意大聲吆喝。
張燕歌似笑非笑的睜開眼,徐鳳年立刻閉嘴,乖乖的躺到了自己草堆上。
閉目的張燕歌此時并不平靜,因爲他要做的決定,太過于重大!
他要廢去自己一生的修爲,重新修行純陽無極功!今日與二品小宗師一戰,張燕歌知道哪怕廢物修爲,一品之下他都可一戰!
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
本來打着瞌睡的老黃,看向了張燕歌。
他多少看出了些端倪,這個人真狠啊!
第二日徐鳳年醒了,張燕歌還盤腿而坐,面色蒼白!
他本想開口嘲諷兩句,但覺得一大早就挨揍有些不吉利,“老黃,我去捕魚了!”
他對着老黃顯擺了一下自己樹杈。
“那少爺小心些,莫要再把褲子弄濕了。”
“今日你瞧好吧!”徐鳳年耍了個花槍。
結果沒有拿穩,直接砸在了張燕歌的頭上。若是之前别說這跟樹杈,便是飛箭他都能徒手接住。
可今日張燕歌正虛弱,他睜開眼看向了徐鳳年。
徐鳳年拿起樹杈轉身就跑…
張燕歌卻還坐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意思。
“張少俠,你真…狠。”老黃猶豫了半天說道。
“不破不立罷了。”張燕歌笑着說道。“前輩…”
“您與少爺一樣,叫我老黃便好。”老黃伸了個懶腰說道。
“那您也叫我名字便好。”張燕歌說道。
半個時辰後,徐鳳年拿着兩尾鯉魚回來。
“如何?”徐鳳年看着二人問道。
老黃對他豎豎大拇指,張燕歌笑着說道,“你若是再晚些,咱們晚飯都能一起吃了。”
“張燕歌!”徐鳳年怒道。
老黃用宋刀的刀,将兩尾魚收拾好,很快放在火上炙烤。
“哎呀,吃了幾天的魚,我竟然有點想吃黃瓜了,當然老黃,本少爺最喜歡的還是你烤的地瓜!”徐鳳年懶洋洋的靠着破牆說道。
張燕歌吃完半條魚,又閉上了眼睛。
他們在破廟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才離開。
三人一馬就這樣的走着。
七八日後,前面的鎮子上說有江湖人決鬥,徐鳳年激動的要去看熱鬧。
張燕歌自然是無所謂,老黃對徐鳳年的要求是盡量滿足。
于是三人一馬直接往鎮子走去。
進鎮子前三人找了感覺的水池,洗了個澡。鎮子上熱鬧非凡,老黃看着酒肆中的黃酒直流口水。
徐鳳年則打聽決鬥的地方去了。
張燕歌用那柄刀換了三壇黃酒,老黃抱着黃酒笑得如同一朵雛菊。
等徐鳳年回來,直接拿起一壇。
張燕歌則小口小口的喝着,徐鳳年喝了一口說道,“這黃酒就該放上桂圓、棗子、枸杞一起煮沸,那滋味…”
老黃卻覺得這樣喝,便很開心了。
“燕歌,你怎麽了?”徐鳳年見張燕歌有些傷感問道。
“我有個徒弟便叫做黃酒。”張燕歌将剩下的大半壇倒在了地上。
徐鳳年這次沒有開口嘲諷,他也将自己那半壇倒在了地上。
老黃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黃酒…
第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