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界。
界主大殿。
鬼王春承子赤足來到第二元神之前,一臉恭敬的地呈上:“借助塵主大人神通,我發現那個洪淵所使用的乃是一元重水。”
“一元重水?不可能!這可是五階靈材,他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如何能用一元重水?”第二元神不可思議的問道。
“應當是借助了煉器之術,另外一元重水特性使然,并非那般難以使用。”春承子解釋道。
外界。
洪淵手持葵水混元錘一錘子就把赤焰七星槍砸成了破爛。
對面的神火宮弟子懵逼,五大煉器宗師評審懵逼,神火宮廣場之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每個人都難以置信。
愣了好半晌……
神火宮掌門方才說道:“洪淵挑戰成功,取代第五神兵,晉級前十。”
“太強了!”
“洪道友好樣的!”
“那五大宗師煉器師我看也不咋地。”
“對!連鑒寶的本事都沒有,還舔着臉說自己是煉器宗師。”
“葵水混元錘無敵!”
“繼續錘爆前面的神兵。”
“繼續錘!”
“繼續錘!”
“砸爛它們。”
“把剩下的四個神兵全都砸爛,登頂第一。”
“繼續砸!”
“砸!”
“砸!”
……
台下山呼海嘯,群情激奮,好事者根本不嫌事大,瘋狂起哄。
洪淵也知進退,隻見他放下了手中的錘子,搖了搖頭說:“我隻是想證明自己的煉器術還可以,我是不會去毀掉别人的法器。”
一盆涼水澆下去。
在場的修士失望無比。
“老洪你不能慫啊。”
“我們挺你做天工大會的第一名。”
好事者再怎麽起哄也沒用,畢竟這是神火宮的地盤,洪淵明确表示不拆台,神火宮也算找到了個台階下。
“可還有道友,想要上台挑戰的,若是沒有那本座就宣布第二輪的比試結果。”
“有!”
“怎麽又沒有!”
“我不服!”
“我也不服!”
“我的上品法器才是最強的。”
“那五個評委眼睛瞎了,憑什麽評判我的法器。”
……
受到洪淵挑戰成功的鼓勵,台下之人群情激奮,就像燒開的油鍋一般沸騰起來。
以往評審結束隻需要打上幾場,挑戰者失敗之後,所有被打了低分的煉器師都會心服口服。
如今洪淵狠狠的打了五名評委的臉,所有人都開始不服了。
神火宮掌門臉皮抽搐了一下,這煉器師大會怎麽成比武大會了?
五名練器宗師評委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洪淵擡頭望天,仿佛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神火宮禮堂弟子開始登記,接下來的擂台戰高達八十場,就連侯東升都有五場,不過實際上并沒有這麽多。
在一開始的幾名挑戰者失敗之後,後面的挑戰者逐漸放棄了,侯東升甚至都沒有機會戰上一場,這場鬧劇便宣告結束。
“既然在場的所有道友都沒有異議,那麽發放第二輪獎勵。”神火宮掌門朗聲說道。
禮堂奏樂。
王天河,鐵千刃,侯東升……洪淵……段智紅……等十人站上了高台。
禮堂弟子給他們發放了獎勵。
每人三粒:火雲丹。
火雲丹是神火宮的特産,其價值非常高,隻有在特定場合才會被拿出來作爲獎勵。
火雲丹是一種可以增進靈火威能的丹藥,尤其對于修煉火系功法的修士來說,更是倍加珍貴。
“按照天工大會的規矩,自己提供材料,煉制出的法器,皆歸自己所有,這十件法器,十位道友可以選擇自行帶走,也可選擇留在拍賣會,拍賣出的靈石盡歸煉器者所有,本派一塊靈石也不取。”
神火宮掌門話音剛落,洪淵便大聲說道:“我不參加拍賣會。”
洪淵當着衆人的面将自己煉制的葵水混元錘收入儲物袋,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法器,裏面的煉器材料可是有一滴一元重水,他隻需要用煉器術重新提煉,就能夠重新獲得這一滴五階靈材。
這等重寶絕對不可能送到拍賣會。
侯東升想了想也不打算将熔岩熾火劍送到拍賣行,他拔出了這把極飛劍,在手上抖了一個劍花,便将其收入到了儲物袋。
此時一道遁光飛落而下,正是神火宮的掌門,林定星在了高台之上,對着十人小聲說道:“諸位道友,接下來是天工大會的第三輪比試,這一場比試需要煉制一件三階法寶,爲了讓諸位道友成功煉制法寶,本派免費提供法寶級别的煉器爐,不過若是築基期修士想要煉制三階法寶,必須要掌握二階靈火,若是沒有掌握,恐怕無法參與第三輪,掌握了二階靈火的道友,則可以留在台上,其餘人皆可下去了。”
三名煉器師當場抱了抱拳便離開了看台。
這三名煉器師全都是煉氣級别的煉器師,他們能夠在築基之前,在天工大會之上走到第二輪便已經是極限了。
這十名煉器師其實都修煉的靈活
“侯道友也掌握了靈火?”評委中一名白須老者詫異的問道。
侯東升點了點頭。
“這……奇怪了?那你爲何煉制熔岩熾火劍時不使用靈火?”那老者再次問道。
“哦……那是你們沒看出來。”侯東升淡淡的說道。
這一句話噎的五大煉氣宗師評審說不出來話。
此時高台之上就隻剩下七個人
王天河,鐵千刃,侯東升,嶽清風,洪淵,惡流星,李明月。
“咳咳咳……這個,實不相瞞天工大會第三輪不僅要求煉器者擁有靈火,而且一般隻取第二輪前三名。”林定星一臉爲難的說道。
“進入第三輪隻取前三?”洪淵開口問道。
“正是。”
“你不早說。”隻見那洪淵手提着葵水混元錘指着侯東升說道:“那個侯什麽東,要麽你自己下來,要麽我把你打下來。”
侯東升:“……”
人員迅速撤離,高台之上,就隻留下侯東升和洪淵,兩人遙相對峙。
侯東升一臉凝重的取出了熔岩熾火劍,天空豔陽高照,洪淵用一元重水作弊,那他也能借助浩陽之力,隻是五行水克火,一元重水的威力要遠遠勝過三階法寶,哪怕借助天地之威,他也必敗無疑,毫無疑問硬拼根本不可能赢。
洪淵滿臉輕松的提起了葵水混元錘,他有一元重水作弊,勝券在握,臉上輕松寫意。
隻見侯東升緩緩的舉起了熔岩熾火劍,劍柄上火焰燃燒着,刀刃如同鏡子一般鋒利。他站在原地,目光鎖定着眼前那個高大漢子。
洪淵手持葵水混元錘,錘頭之上的金屬花紋中夾雜着一滴深藍色的液體。
兩人的決鬥一觸即發,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殺!”洪淵爆喝了一聲,揮舞着葵水混元錘朝侯東升砸來。
這一擊勢若奔雷,速度極快,侯東升不敢怠慢,身形急退躲過。他剛才所立之處被洪淵錘子砸中,頓時凹陷進去。
侯東升的反應已經夠快了,但是依然沒法避免,被錘子擦破了手臂,流出了血迹。
洪淵乘勝追擊,連續打出數十錘,每一錘都帶着驚人的力量。侯東升隻好閃轉騰挪,躲避着對方淩厲的攻擊,但是他并非完美的防守者,幾次險象環生。
突然,洪淵猛地停住了腳步,收回了葵水混元錘。
“喂!你搞什麽鬼?我們是比誰的法器厲害,又不是比誰的身法厲害,你躲個錘子,用你的那把劍跟我對砍。”洪淵說道。
侯東升微笑道:“你真以爲我是傻瓜嗎?我的熔岩熾火劍乃是火系法器,你的錘子是水系法器,五行水克火,我爲何要選擇跟你硬碰硬。”
“哦……這麽說你承認,我的葵水混元錘勝過你的熔岩熾火劍?”
“不!我隻承認你的葵水混元錘又重又笨,輕易就能被人躲開,根本沒有任何實戰效果,是一件十足的垃圾法器。”侯東升微笑說道。
“哈哈哈哈……你這家夥實力沒有,詭辯倒是強,大夥評價一下,連硬碰硬的膽量都沒有,你還扯什麽歪理?”洪淵大聲嘲笑道。
看台之下,衆多煉器師跟着起哄。
“沒錯!有種硬碰硬。”
“别扯什麽五行水克火,你若是能跟洪兄打成平手我們就算你赢。”
“沒錯,硬碰硬一次,隻要能打成平手,就算你赢。”
“不要慫啊。”
“……”
侯東升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既然如此,就給你機會!我們現在來硬拼。”
話音落,他将熔岩熾火劍橫放于胸口,雙手握劍,全神貫注,蓄積着最後一點靈氣。而對面的洪淵則擺開架勢,準備接招。
洪淵嘴角露出一抹獰笑,他終于可以用一元重水好好的欺負這個蠢貨。
“受死吧!”洪淵關注全部法力揮動葵水混元錘,同時也催發了一元重水。
日拳:遮天蔽日。
轟隆一聲。
突然失去了目标,洪淵的葵水混元錘直接砸在了空處,葵水混元錘掀起的滔天巨浪全都打了水漂。
匿藏在半空中的侯東升,催動手中的熔岩熾火劍,配合天罡一氣斬。
熔岩熾火,浩蕩天陽,融爲一體,赤紅的熔岩火甚至産生了一抹大日真火的意味。
巨大的火焰劍光從天而降,直插洪淵的頭頂。
“糙!”洪淵大罵一聲,當即運氣了混元錘的葵水神通保護自己。
一元重水剛剛才用了,砸在了空處,如此短的時間裏,根本沒有辦法再次使用,隻能用上品法器葵水混元錘的自帶神通防禦。
隻見洪淵高舉藍色的錘子,水藍色的光幕瞬息包裹了自己。
下一瞬間。
熔岩熾火劍劈下,狠狠的撞在了藍色的光幕之上,光幕劇烈晃動起來,仿佛随時都會破碎,可卻偏偏沒有碎裂。
光幕堅韌異常竟然擋住了熔岩熾火劍的攻擊。
“哈哈哈哈!你想破掉我的葵水混元錘,簡直就是做夢,五行水克火你不知道嗎!?”洪淵再次大聲嘲笑。
嘩啦一聲。
葵水光幕瞬間破碎,恐怖的灼熱劍光,毫無滞塞的掠過了他的身體。
咚!
侯東升從空中落下,從容收劍。
啪!
一聲脆響。
葵水混元錘落地,這件上品法器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洪淵低頭看向自己胸膛,他的衣服被劍光劃破,露出了一條長約三寸,深約半寸的傷痕,身體内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一股恐怖的火焰灼燒之力入侵了他的身體,将他的内髒燒得一幹二淨,顯然是活不成了。
“侯玄東居然赢了。”
“那家夥好卑鄙,剛剛明明說硬拼,沒想到關鍵時候卻躲了。”
“這……雖然的确是耍了詐,但最後一下的的确确是硬拼,五行水克火,原本能打個平手就算不錯了,可那熔岩熾火劍居然一鍵就能将對方法器砍斷,逐見法器品質之高已經遠遠勝過葵水混元錘。”
“沒錯,葵水混元錘都已經被砍斷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自然是熔岩熾火劍威力更大,品質更高。”
“不過有些奇怪呀,那葵水混元錘有這般威力,不應該這般不經事兒才對。”
“你們看!洪淵燒起來了!”
“洪淵自燃了?”
“不對!剛剛那一擊之後,洪淵就已經死了,侯玄東那一劍不僅斬斷了法器,而且還殺了人。”
高台之上。
站立着的洪淵胸口冒出了一道火苗,接着瞬間包裹他的全身,他就像一個人形蠟燭,一般熊熊燃燒,火焰沖天,透過燃燒着的火焰,隐約可見白骨。
侯東升朝着燃燒的白骨拜了拜,正所謂死者爲大。
就在看台下的觀衆認爲侯東升人品不錯的時候,他一甩手把洪淵的儲物袋以及那把被砍成兩截的葵水混元錘給收走了。
衆人隻看見他手中黑氣一閃,混元錘就沒了,也不知收到哪裏去了,儲物袋倒是挂在腰間沒動。
“道友!你這就不合規矩了吧。”
“你在擂台上打死人就算了,還把人家的東西都給收了,而且還在衆目睽睽之下,道友莫非是幹打家劫舍出身的?”
“衆目睽睽之下殺人奪寶合适嗎?”
“如此輕車熟路,這家夥平日裏殺人奪寶,絕對幹了不少!”
“匪修啊!”
“邪魔外道!”
“太狂妄了吧!”
……
莫說是看台之下群情激奮,就連天工大會的主辦方都坐不住了。
衆人隻見神火攻掌門林定星揮了揮衣袖,廣場之上,立刻安靜了下來。
林定星一臉鄭重的對侯東升說道:“敢問侯道友,你這是何意呀?”
正道門派先禮後兵,就算侯東升做的再過分,也會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
總之侯東升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取走洪淵的身前之物那是絕不可能的,否則神火宮關門大吉算了。
衆人隻見侯東升雙手合十,以極其真誠的口吻說道:“剛剛我對洪兄拜了。”
“拜了你也不能拿走他的東西。”神火宮掌門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照你這個說法,殺人之後拜一拜搶走的儲物袋就不算匪修了。”
“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姓侯的老實交代,你幹這一行多久了。”
“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寶!”
……
神火宮掌門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侯道友,不要浪費時間,快交出來。”神火宮掌門催促道。
“林掌門,還有諸位道友,請聽我說完。”侯東升再次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十分敬重洪道友的煉器術,也十分欽佩他的爲人,因此我想親手将他的遺物交給他的家人。”侯東升真誠的說道。
“你這理由編的不錯呀!”
“下次我殺人奪寶也這麽說。”
“哈哈哈哈……殺人奪寶的匪修,說的好像正人君子一樣。”
“唉!諸位道友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這儲物袋你們說交給誰?”侯東升摘下了腰間的儲物袋。
“自然是交給本門,我神火宮十大正道之一,宗門名譽作保,絕對不會貪墨任何東西,更不可能殺人奪寶。”林定星微笑說道。
“這麽說林兄要代勞?”侯東升詢問道。
“不是林某要代勞,而是我神火宮确實有這個信譽,修界的朋友都信得過。”
“沒錯!擂台上若是死了人,遺物從來都是歸家屬,若是沒有家屬,就由主辦方暫收,家屬來了再申領,絕對不可能讓你拿走。”台下好事者大聲說道。
“唉……既然如此,那侯某也就隻能遵從規矩了。”侯東升長歎一口氣說道。
神火宮掌門林定星在一旁笑而不語,顯得極其有風度。
當着所有人的面,侯東升摘下了腰間的儲物袋交給了林定星。
林定星沒有接而是壓低聲音說道:“還有個錘子呢?”
“什麽錘子?”侯東升故意裝傻充愣。
“就是被你砍斷了的錘子。”
“都斷了,你還要它做什麽?”
“你少給本座裝算,這裏是神火宮,元嬰老祖都不止一位,東西你拿不走的。”
“你說什麽?元嬰老祖居然會對那錘子感興趣,那錘子究竟是什麽東西?”侯東升故作震驚的問道。
臉上帶着笑容的林定星,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雖然五大煉器宗師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們已經暗示了,有可能是一元重水,當然他們也拿不定主意,須得仔細查驗方可得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