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府。
一臉憨厚的熊王來了。
“熊王……你晉級煉氣九層已經三四年了吧,可曾打磨圓滿,沖擊築基?”侯東升詢問道。
熊王聞言撓撓腦袋:“哪那麽快?我又不是什麽絕世天才,我打算再吸收二十年的太陽精氣,再行突破,更何況你築基丹還沒給我呢。“
“哈哈哈哈……”侯東升聞言大笑起來,“二十年?你可是我玄陽宗樹立起來的标杆,你都需要二十年才能突破,那本門的太極神拳豈非成了造謠撞騙?“
熊王瞪着眼睛想:難道不是招搖撞騙?
“更何況二十年後,你的太陽精氣雖然積累足夠,但卻氣血衰敗,須知修士精氣神融爲一體,一旦敗象初顯,突破必然更加不易。”
“那至少也得積累十年。”熊王一臉凝重的說道。
“不!從今天開始,你就要閉關沖擊築基。”侯東升目光如電說道。
“你這是趕鴨子上架,我一旦沖擊失敗,一身道途就全毀了。”熊王急忙拒絕。
“放心吧,本座自有安排。“侯東升微微一笑。
聞言熊王吓得一哆嗦,顫聲說道:“這可是突破大境界,你那重傷突破的土鼈方法必然适得其反!”
“放心,不會,我給你丹藥,可勁兒的丹藥。”侯東升一翻手取出了一個木匣。
“啥丹藥也沒用。”熊王站起身來就想往外跑。
“你看看,這裏面是什麽?“侯東升笑着将木匣塞在他懷裏。
木匣很普通,上面貼了不少封靈符。
熊王拿過木匣打開,頓時傻了眼。
裏面整整齊齊躺了十顆丹藥,每顆都晶瑩剔透,散發着濃郁的靈氣,隻是聞一聞就令人精神振奮。
“這、這是.“熊王結巴的問道。
“築基丹。“
“這你、你哪來的這麽多築基丹?“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管吃。”侯東升一拍熊王的肩膀說道。
熊王腿肚子一打顫,差點沒被這一掌拍倒。
……
雲霄府小院之中。
熊王赤裸着上身,反複做着猛男升陽蹲。
冰冷的泉水交換着他的身上,不僅沒有熄滅他心頭的火焰,反而讓他的體溫更加高漲了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心火澎湃,氣血如漿,時機已到!
熊王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木匣,将一顆晶瑩剔透的築基丹放入了口中。
寶丹入口,體内的靈氣立刻沸騰了起來,一絲絲的靈氣從其毛孔處湧出,然後順着奇經八脈運行了起來,形成了一股暖流,沿着毛孔流向四肢百骸。
築基丹的效果很好,熊王全身的筋骨、肌肉、血液都在發生變化,一股股的精氣不斷從毛孔中冒出,然後彙聚于雙眼。
雙目一睜,熊王眼神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攀升了數倍,仿佛一把利劍般鋒銳。
“嗷嗚~~“
一聲低沉的虎嘯響徹天地間,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體内蘇醒了過來一般,熊王那龐大的身軀微微顫動着。
不夠!
還遠遠不夠啊!
這樣的效果隻能支撐一段時間,遠遠不夠他突破築基期。
“吼~~“
又是一聲咆哮響起,仿佛有野獸被驚擾了一般,熊王雙拳緊握,身上散發着強烈的殺意和兇戾之色,仿佛随時都會沖出去将敵人撕碎一般。
“呼~“
熊王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了自己的情緒,繼續做着猛男升陽蹲。
熊王的體質特殊,每一塊肌肉都蘊含着無盡的爆炸性力量,每一次深蹲都能帶動着肌肉發生極爲劇烈的抖動,每一次跳躍都能帶動着全身所有的關節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這就是他的體魄強悍之處,即便是普通的築基期修士也比不了。
這時,侯東升悄然出現在了院子外。
他背負雙手看着奮力深蹲的熊王,神情頗爲凝重。
按照熊王現在的進度,他在天黑之前最多再吃一顆築基丹。
兩顆築基丹并不能夠讓熊王築基,至少要四到五顆。
雖然築基丹的數量管夠,但是一旦到了晚上,熊王便無法借助浩陽之力淬體,築基就會失敗。
難怪熊王說太陽之力積累不夠,這也是看着侯東升給的築基丹多,否則他甚至不會去嘗試。
得加一把火!
傍晚時分。
深蹲了幾萬下的熊王再次吞下第二顆築基丹,築基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若非築基丹确實多,他也不願意如此浪費。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是他十年之後有絕對把握築基。
繼續深蹲!
猛男升陽蹲。
夕陽西下,天邊一抹金色灑落。
熊王已經站起身來,渾身都冒出汗水,汗水沿着肌肉線條滑過,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着油亮的色澤。
熊王的的眼睛裏閃動着堅定,不屈與倔強。
恰在此時。
侯東升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熊王身後,壓低聲音說道:“凝神靜氣,本座來助你突破。”
“嗯!”熊王憋出了一個字,繼續奮力下蹲。
侯東升身上黑氣缭繞,化作了一頭形貌猙獰的恐怖惡魔。
這形态确實有些駭人!
好在侯東升事先有提醒,否則熊王這晉級隻怕會被當場打斷。
惡魔伸出爪子按照了侯東升的後背,侯東升體内的大日經緯輪轉動了起來,一股澎湃且灼熱的太陽精氣如同洪水一般灌注。
“吼!”熊王發出一聲大吼,他的後背滾燙
,溫度高的吓人,仿佛烙鐵一樣。
熊王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露,汗珠順着臉頰流淌,他雙腿跪地,體内築基丹的藥力迅速消耗
熊王體内,一縷縷精純的太陽真氣湧動。
這股真氣,就像是汪洋大海一樣浩瀚而又磅礴。
熊王仰天怒嘯一聲,整個人爆發出驚人的威勢,宛如遠古巨獸蘇醒。
“轟隆隆!“
熊王的身軀膨脹,足足增長了兩倍之多,身材更加魁梧雄壯,宛如一尊鐵塔一樣屹立在那裏。
侯東升收回了自己的爪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突破了吧?“
熊王的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彩,點了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成功了。“
“哈哈哈,恭喜了!“侯東升笑道,“接下來,你就在我的洞府好好鞏固一段時間。“
“是!“
侯東升收走了剩下的八顆築基丹,悄然離開了雲霄府。
夜晚。
周家堡内堡涼風習習,侯東升行于堡中如同閑庭信步。
整個周家堡的陣法都在侯東升的掌握之中,他才是周家堡真正的主人。
呵呵……難怪趙素雅想要除掉自己,這完全就是命門被掌控,就算是換了侯東升也想幹掉自己。
周家堡禮堂廣場。
劉桁率領着一幫周家嫡系子弟修煉月拳,月靜如水,靜谧無聲,恰如月兔,動若無形。
趙素雅則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煉,她的房間裏布滿了禁制符箓,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侯東升。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趙素雅的卧榻之下。
這……有些麻煩。
侯東升悄然離去。
大約一炷香之後。
兩道身影來到了趙素雅的寝宮之外。
一人是一身黑的侯東升,另一人隻是一身白衣的嶽凝霜,嶽凝霜拉着侯東升的手,當即施展出遁地術。
三階遁地術隻有嶽凝霜,這個金丹真人才熟練掌握。
地下室。
土黃色的光芒閃動。
侯東升和嶽凝霜同時出現在了地下室當中。
這地下室裏同樣也是禁制重重,不過這種程度的禁制也就隻能防止神識的探查,根本無法防止人從地下鑽出來。
地下室裏秘密供奉着周承勇的牌位,一尊紫檀棺木靜靜地躺在裏面,旁邊還放着幾件周承勇的遺物。
天青門修士出身,對僵屍,棺木,遺體完全視若尋常。
兩人來到棺木旁掀開棺木,棺木之中躺着一具腐爛的骸骨,骸骨上還殘留着血煞屍毒。
“這已經看不出來了。”嶽凝霜皺着眉頭說道。
侯東升一招手棺木中的骷髅頭便落到了手中。
“周成勇死的時候是多少歲?”
“十七八歲吧。”嶽凝霜說道。
“這骨齡是二十五歲。”侯東升淡淡的說道。
“會不會看錯?畢竟被血煞屍毒腐蝕,即使看骨齡也未必可以确定。“嶽凝霜提醒道。
“确實也沒那麽準确,不過你看這靈堂到處都是灰塵。”侯東升指着靈堂上的供台說道。
“這也有可能是趙素雅對兒子根本沒有感情。”嶽凝霜解釋道。
“既然沒有感情又何必秘設靈堂?自相矛盾。”侯東升冷笑說道。
“這都不是實質性的證據。”嶽凝霜說道。
侯東升點點頭,在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之前,他不會僅憑借猜測擊殺趙素雅。
“下一步你準備怎麽做?”嶽凝霜問道。
“先去找那殷無情再去胡家。”侯東升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坐鎮周家堡,隻要你這個定海神針不動,任何魑魅魍魉都翻不出風浪。“
“嗯。“嶽凝霜點點頭。
随後侯東升在地下室的隐秘位置安裝了小魔眼之後,兩人便悄無聲息的離開。
以侯東升的手段,一旦懷疑起了某人,那她就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
天機城。
侯東升拿着一張紙條,行走在大街之上,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
天機城東門路丙天十七号房。
這是一家關着門的小院,神識掃過,院子裏沒人。
随手一抛,兩片樹葉飛進的院子。
這是最新改良的小魔眼,在信号的隐蔽傳輸性上即使元嬰修士也很難發現。
透過小魔眼可以發現院子裏的确空無一人,小院隻有一間房一個柴房,顯得極其普通。
根本不像是一個修士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家凡人所居。
這便是厲小雨提供給侯東升,血殺劍宗殺手殷無情匿藏的地址。
殷無情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當初侯東升提着中毒的周承勇往回趕,殷無情在中途攔截,他究竟奉何人之命?
布置了小魔眼之後,侯東升悄然離去,尋的一處茶樓,閉關參悟道法。
時至傍晚。
殷無情都沒有返回自己的院子。
侯東升飛至屋脊之上,開始迎接皓月東升,然而讓侯東升意外的是站在屋頂上迎月東升的修士不止他一個,放眼望去,幾乎每一棟樓的屋脊之上,都站立着一個修士。
他們居然都是在等着浩月東升。
侯東升皺眉思忖:“這是什麽情況?“
來不及思考……
天地之間,皓月之力,噴薄而發,所有人同時揮拳,動作整齊劃一。
月靜如水,靜谧無聲,恰如月兔,動若無形。
真是沒想到日月雙拳的傳播,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讓侯東升更沒有想到的是,滿頭白發的殷無情竟然在這諸多修士之中。
這……血殺劍宗的築基中期修士也在練月拳?
據厲小雨的情報,殷無情修煉的是純陰屬性的功法《太陰煉形訣》。
這門功法若得月之精氣的補益,必然威力更盛,甚至可以說是突破關隘的良方。
這門小小的拳法乃是侯東升,凝霜真人,月蝕真人接力所創,甚至可以說是三人的成道之基。
其博大精深之處,可謂高山仰止。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
所有人結束了月拳修煉,侯東升深深的看了一眼殷無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随後各自跳下屋脊。
這裏是天機城,厲,胡,周三家共管庶務,神劍門常年派遣金丹修士作鎮維護治安。
這裏不是鬧事的地方,哪怕侯東升已經算得上是半個地頭蛇。
……
侯東升!
錯不了。
那個就是自己的暗殺目标侯東升。
他出現在天機城,神識鎖定了自己。
殷無情練完了月拳之後,決定連夜離開天際城。
他來天機城半年,意外的學會了日月雙拳,以及麻武。
日拳不煉!吸收太陽精氣不僅對他的修煉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有極大的害處。
麻武對他的修煉沒有什麽幫助,不過卻非常有趣,放松了他的身心,他還結交了一幫姐妹,憑借着不俗的修爲以及對麻武的熱愛,他很快就成爲天機城麻雀樓的風雲人物。
侯東升以爲殷無情逗留在天機城是想繼續刺殺自己。
他錯了!
殷無情隻是愛上了麻武。
小院裏也并非無人居住,隻是殷無情徹夜打牌,夜不歸宿,晝不回家。
殷無情在天機城中兜兜轉轉,确認已經甩開了侯東升的神識鎖定,他返回到了自家小院,盤膝打坐等到明日再離開天機城。
翌日。
咚咚咚咚咚……
小院的木門被敲響。
殷無情推開木門,木門之外站着一個男子,那男子身穿黑衣,臉上戴着黑色鬥笠,身材高大挺拔。
“是你?”殷無情并沒有感到意外。
“殷道友,在下侯東升可否一叙?”侯東升說道。
“自然可以,請進。”一頭白發的殷無情與侯東升在小院落坐。
“家中貧寒,無茶招待,還請侯道友見諒。”殷無情抱拳說道。
“無妨,我茶水自備。”侯東升手掌一番便多了一個茶盤,茶盤之上,這是上好的玉湖龍井茶。
殷無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道友随時自備好茶,這等神通真是讓人豔羨。”
“殷道友,明人不說暗話,侯某今日所來隻爲一件事。“
“說。”
“半年前是誰指使你來殺我?”侯東升雙目悠悠的問道。
“看來侯道友不知道殺手的規矩。”殷無情将茶杯放下,淡淡說道:“本座在紅衣樓接任務,任務隻告訴我在什麽地方殺誰,又怎麽可能告訴我雇主的信息?”
“這麽說你不知道?”侯東升眉頭一皺的問道。
“自然。”殷無情翻了個白眼。
“你任務的報酬是多少?”侯東升詢問道。
“一萬靈石。”
“這麽少?”
“呵呵呵呵……我們血殺劍宗的修士,接刺殺任務并不是爲了靈石,而是爲了突破修煉的關隘,我們需要找與我們實力相當的對手,我購買你的情報都花了一千靈石,我要殺了你能得一萬靈石,順便在生死磨砺之中可以突破《太陰煉形訣》的關隘,歸根到底還是爲了修煉。”殷無情解釋道。
“殺人者,人恒殺之。”侯東升淡淡的說道。
“是啊,我們血殺劍宗的修士每年死在生死戰之中的人數,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殷無情淡淡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潛伏在天機城,莫非是想繼續刺殺我?“侯東升問道。
殷無情搖了搖頭:“沒有情報,我找不到你的行蹤,況且我找到了其他突破境界的方法。”
“月拳?”
“正是。”
“哈哈哈哈.殷道友,你可知你修煉的月拳出自玄陽宗,而本座正是玄陽宗的大長老。“侯東升朗聲笑道。
聞言殷無情再次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玄陽宗的大長老。”
“實話說了吧,當日被你擊敗,我心有不甘,想要研究一下玄陽宗的功法,卻沒想到歪打正着,發現月拳對我修煉居然有莫大幫助,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殷無情解釋道。
“嗯……我明白了,殷道友可有興趣再過過手?”侯東升詢問道。
殷無情看着侯東升眯着眼睛問道:“你是要在城中打擂台,還是要在城外打野戰?”
“純粹道法切磋,沒必要讓别人看戲,自然是城外野戰。”侯東升目光堅定的說道。
“好!”殷無情當即答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