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侯東升遁光升起,你一道凜冽遁光便将他攔截了下來,遁光斂去正是一身黑衣的厲長空。
“離我近日約定一戰,你莫非要逃走?”厲長空聲音冷漠無情,眼中閃爍着淩厲殺機。
“我現在要救人!你莫非要攔不成!?”侯東升怒聲呵斥。
“長空師兄,不可!”厲小雨化作一道遁光,拉着厲長空的手讓他離開。
侯東升深深的看了一眼厲小雨,又看了一眼厲長空,随後化爲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周家家主中毒離開,玄陽宗大長老侯東升救人裏去。
嶽凝雪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悄悄的離開了看台,跟随着侯東升而去。
……
侯東升單手拎着周承勇腳踏虛空而去,周承勇的情況越來越惡化,他沒有救人之法,不過周家堡修士精通煉丹煉毒必有所謂的醫修。
飛至中途!
一懷抱長劍的白發陰柔男子,攔下了侯東升。
“你是何人?”侯東升冷聲問道。
白發陰柔男子嘴角含笑,他捏着耳邊的白發,用公鴨般的嗓子說道:“見其生,欲其死,聞其聲,奪其命,敢問道友可是侯東升。”
聞言侯東升微微一怔。
此言一出,來人其實已經表明了身份,必然是血殺劍宗的殺手。
這是厲家的連環記,目标是讓胡,周兩家結仇,好被厲家各個擊破。
爲了确保周承勇必死無疑,幕後之人還給侯東升安排了一個殺手。
見到這白發妖人,侯東升微微愣了愣,他倒不是驚訝于幕後之人精于算計,是對着白發妖人本身産生了興趣。
“你主修什麽功法?”侯東升詢問道。
此言一出。
不止白發妖人發愣,就連周承勇也發懵。
“大伯……我身中劇毒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情跟他聊功法?”周承勇勉強擠出一口氣問道。
周承勇管劉桁叫父親,管侯東升叫大伯。
侯東升看向了周承勇歎了口氣說道:“放心,你死不了!“
“咯咯咯……我問你是不是侯東升,你卻來打聽本座的功法,也罷……想來畫像不會有錯,本座拿人好處替人消災,特來此取爾性命。”白發妖人直接拔劍刺向侯東升,劍尖閃爍寒芒,如同死亡的黑色流光。
“徒手摘星。”面對襲來的劍刃,侯東升不慌不忙伸出右掌迎了上去。
砰!
一股磅礴的靈力波動從侯東升手掌爆發,瞬間震散了白發妖人的雄渾劍光,緊接着侯東升右掌化指,竟然徒手直接接住了白發妖人的飛劍。
徒手摘星專克飛劍。
震劍光,抓劍刃,一氣呵成。
“嗯?“白發妖人眉頭一挑,眼神裏透露出幾分詫異。
這人居然擋住了他的攻擊。
铛!
侯東升屈指一彈,
長劍應聲飛出,在空中轉了一圈回歸白發妖人的手中。
與此同時。
侯東升的右手單手畫圈,瞬息間便凝聚成一股無形的弧形勁力,将白發妖人包裹其中。
“空手攬月!”
噗嗤!
白發妖人胸口的衣衫被無情撕破,就連皮膚同樣也有被撕裂的灼燒感。
若非白發妖人擁有築基期的強大肉身,否則空手攬月這一招就能将他的血肉如同衣服一般撕碎裂。
可惜空手攬月這一遭勝在奇詭無形,威力卻不是很大。
在空手攬月這一招下,白發妖人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衣服卻被扯下了大半,露出身上大片的雪白肌膚,他兩隻手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衣服,若是松開,隻怕就會立刻就會……
“下流!無恥!”白發妖人咬牙切齒,委屈欲泣,眼淚汪汪的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令人膽寒的血殺劍宗修士,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被侯東升打發了。
侯東升非但沒有任何欣喜,反而打了一個寒顫。
尼瑪……幸好自己選擇陰陽共濟的太極之道,若是清一色純陰結丹隻怕也會跟着白發妖男一般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甚至連性格都變了。
“姐夫……要不要我去殺了他?”一身白衣的嶽凝雪站在侯東升旁邊。
“不必!此人隻是刀,要殺就殺幕後的持刀者。“侯東升搖了搖頭說道。
“那誰是持刀之人?”嶽凝雪雙目如刀,殺機凜然。
“你還是去天機城,保護好熊王和周元芷,免得那賤婦又出什麽毒計。”侯東升雙目微眯的說道。
“姐夫懷疑那厲小雨在幕後主使。”
“十之八九。”侯東升雙目微眯的說道。
“大伯……你們還要閑聊多久?”周承勇勉強擠出一口氣說道。
侯東升:“……”
嶽凝雪:“……”
……
周家堡。
醫堂。
白帷閣。
侍女們端着盤子忙進忙出……
周家的實際話事人趙素雅在劉桁的陪同下滿臉焦急的在大廳中走動。
“娘子,您别擔心,我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劉桁看見趙素雅那副焦急的樣子勸慰說道。
“夫君……都是我對不起兒子。“趙素雅淚眼婆娑。
“不娘子,你沒有對不起他,他一直以來都很孝順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劉桁在一旁寬慰道。
趙素雅微微搖了搖頭,一雙美目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悔恨:“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回到家族,更不應該許他參加什麽小比,明知道厲家亡我之心不死,我怎麽會這麽傻?”
你不傻,你隻是貪!
在一旁坐着的侯東升擡了擡眼皮。
他早就把這女人看穿了。
趙素雅一方面貪圖玄陽宗的實力,另一方面又不想做玄陽宗的傀儡,這世間哪有便宜占盡的好事?
唆使自己兒子去神劍門,希望他拜入金丹修士門下,而不是想要憑此制衡玄陽宗。
不過侯東升雖然心中敞亮,但卻并沒有揭穿。
隻聽劉桁聞言歎息了一聲:“娘子,這并非你的錯,誰能想到厲家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算計我兒呢?“
恰在此時。
白色的帷帳掀起,一名年約四五十歲兩鬓斑白的男子,滿臉凝重的走入了大廳。
此人名叫羅春風乃是天機城一帶有名的醫師,雖然不是周家培養,但卻爲周家培養了不少醫師。
在天機城周家醫師也并不怎麽受重視,羅春風的修爲僅僅隻有煉氣五層,但卻是周家公認最強的醫師。
“羅長老,我兒情況如何?”趙素雅詢問道。
“夫人,血煞屍毒已經侵入家主五髒六腑,老夫實在無能爲力,家主……家主他恐怕撐不到明日。“羅春風說完,便不敢再去看趙素雅一眼。
“不可能!我兒不會死的!“趙素雅歇斯底裏的尖叫道。
她這個兒子,從小就天賦異禀,雖然資質不是最優秀的,但卻是最聰穎最勤奮的,她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孩子有多麽優秀,但現在羅春風卻告訴自己兒子活不成了,這讓她怎麽接受?
羅春風見狀,吓得一邊後退一邊安慰趙素雅:“夫人莫急,老夫會想辦法的,老夫先行告退。“
“慢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夫人!老夫老夫真的真的沒辦法救治家主了“
“啊“趙素雅瘋狂的喊叫着。
劉桁見此一幕,連忙将趙素雅摟入懷中,柔聲安撫。
羅春風則是逃命似地離開了大廳,不再理會趙素雅。
“夫君,我兒他不會死的對吧?“趙素雅淚眼婆娑的問道。
“當然,我兒一定不會死的。“劉桁肯定的說道。
他的聲音剛落下,一陣咳嗽聲響起,緊随其後,便有一人緩步走來,正是許久未曾說話的侯東升。
“爲今之計,便是将魂燈取來。”侯東升冷聲說道。
“魂燈!“
趙素雅渾身一震。
魂燈從來不能救人,隻可以用來标注人的生死,若是取走魂燈,周承勇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
“你想做什麽?”趙素雅顫聲問道。
“我習得一門肉傀儡秘術,可以煉制一具仿生傀儡,真假難辨。”侯東升淡淡的說道。
“你!”聞聽侯東升要将自己的兒子煉制成肉傀儡,趙素雅露出怒不可遏之色。
“你……你真有把握?”趙素雅話音一變,壓低聲音問道。
侯東升點了點頭:“你可知安甯其實就是一具肉傀儡。”
“嘶……”趙素雅倒抽一口涼氣,臉上露出濃濃的駭然。
難怪那安甯姑娘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徹底消失了一般。
原來她隻是一具肉傀儡。
趙素雅心中多年的疑惑,瞬息間便有了答案。
“好,那就按照你所說做,不過用我兒子鑄造而成的肉傀儡必須由我控制!”趙素雅目光堅定的說道。
“這是自然。”侯東升說道。
恰在此時。
一名周家族人突然來到白帷閣,對着趙素雅朗聲說道:“禀夫人!天機府傳訊,厲家族人秘密知會周文龍說厲長空手中有血煞屍毒的解藥,隻要……”
“隻要什麽!?”趙素雅的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隻要.“周家族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快說!“趙素雅催促的說道。
周家族人看了看侯東升猶豫了片刻後說道:“他說隻要侯長老願意赴天機城與厲長空一決生死,解藥雙手奉上。“
聞言趙素雅眼中精光一閃,當即毫不猶豫的跪在了侯東升的面前。
“娘子……你這是……”劉桁連忙勸道。
“你也跪下。”趙素雅将劉桁也拉着跪了下來。
侯東升大袖一拂,将二人攙扶起來:“兩位快快請起,莫要行此大禮,周承勇喊我一聲大伯就是我的侄子,我豈能棄他不顧!此戰哪怕就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
“謝侯長老!“趙素雅激動的說道。
“勇兒的傷勢半點也耽誤不得,我先去了!”侯東升化作一道恢宏遁光離去,顯得氣勢洶洶。
須臾之間,侯東升所化的洶湧遁光,便飛出了周家堡,緊接着恢宏的遁光一斂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悄然間……
侯東升落到了樹林裏。
他在原地來回踱步。
陷阱!
這絕對是陷阱。
可是不去又不行。
該怎麽辦呢?
不管了!先去找媳婦商量一下。
突然間。
七八道神識鎖定了侯東升,無一例外,全都是築基期神識。
侯東升:“……”
七八道遁光飛來,爲首者正是趙素雅,她帶幾乎所有的周家築基期修士。
“侯長老……您這是?”趙素雅問。
“哦……這個,是這樣的……雖然本座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天機城獲得解藥,但是到了天機城我須得與那厲長空作生死決戰,爲此我必須節省法力,故而我準備以煉體術奔跑過去。”侯東升解釋道。
“可侯長老若以煉體術奔跑而去,恐怕太過浪費體力,于決鬥也是不利。“趙素雅淡淡的說道。
“這……夫人所言在理,不過大侄子生命危在旦夕,我這個做大伯的,就算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必須去啊!管不了那麽多了,這件事你不用攔我了,攔不住的。“侯東升慷慨激昂的說道。
周家修士都面露敬佩之色。
“侯長老,果然是真情真性。”
“我們周家,沒有看錯人。“
“好,既然如此,侯長老,請随我等乘坐雲舟一同前往,在雲舟之上好生休息。“趙素雅抱拳說道。
額……坐船去?
侯東升略微想了想,重重的點頭說道:“還是夫人考慮周詳。
侯東升和一群周家族人登上雲舟,周家族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天機城飛去。
天機城。
當雲舟趕到時已是傍晚。
神劍門小比已經結束,熊王獲得了小比第一。
熊王和周元芷的出色表現徹底粉碎了太極神拳不能打的謠言。
雖然神劍門小比已經結束,但是看台上的觀衆不僅沒少,反而更加多了,已經到了座無虛席的程度。
最讓侯東升意外的是神劍門禮堂的三位修士也沒有離開。
“侯東升來了!”
“他果然來了!”
“我們沒有白等。”
“終于等到他了!“
看着侯東升的身影從雲舟之上緩緩落下,看台上的修士頓時發出陣陣歡呼聲。
神劍門禮堂修士起身化作一道遁光來到了侯東升的面前。
“侯道友,這是生死狀,按規矩,先簽生死狀,再上擂台,一決生死,兩不相欠,兩家所屬勢力絕不能爲之報仇。“說話間,爲首的中年人将手裏的一份文書遞給了侯東升。
侯東升看向文書,生死狀上寫的很清楚,無論是誰被殺掉,各自所屬的勢力都不能尋仇。
生死狀一式三份,受神劍門監督。
簽了生死狀之後所屬勢力不能尋仇。
“厲長空!先血煞屍毒的解藥給我們!”此時趙夫人帶着一群周家族人從雲舟上下來了。
“什麽血煞屍毒?”厲長空皺眉問道。
“我兒周承勇今日在擂台之上中了血煞屍毒,此時已經生命垂危命懸一線,還望兩位道友高擡貴手,莫要趕盡殺絕。”趙舒素雅連忙行禮,深情模樣,顯得楚楚可憐。
“這“厲長空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厲小雨。
厲小雨滿臉錯愕的說道:“都看我做什麽?今日有目共睹乃是胡家修士胡雲飛毒殺周承勇,與我們厲家何關幹?你要解藥應該是去找胡家,爲何找我厲家要?”
厲小雨一句話便把趙素雅給怼懵了。
“周文龍!你在哪兒?”趙素雅厲聲喊道。
“夫人,屬下在。”周文龍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對着趙素雅抱拳行禮。
“是誰告訴你?厲長空手中有解藥?”
周文龍滿頭大汗的抱拳:“是一位煉氣五層的厲家修士。”
“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
“額……那人沒說,他稱自己是厲長空派來的。”
“我沒派。”厲長空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夫人,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還請不要在此撒潑。”神劍門禮堂修士,用詞很不客氣。
趙素雅這才察覺自己失禮。
“叨擾了。”趙素雅隻能帶着人離開,這一次她被耍了一把大的,甚至連幕後之人是誰都沒有搞清楚,現在立刻返回周家堡,準備把兒子練成肉傀儡的一切事宜。
這個仇!
遲早有一天會報。
眼見趙舒素雅離開,侯東升自知此戰不可避免于是提筆便簽下了三份生死狀。
生死狀一式三份,内容完全一緻。
厲小雨收下一份,嶽凝雪收下一份,神劍門禮堂長老收下一份。
“好!老夫神劍門禮堂魏青陽,今日受邀主持兩位築基修士的生死決鬥。”魏青陽手拿生死狀朗聲說道。
觀衆台上爆發出了熱烈的呼喊聲,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爲了等這場築基期修士的大戰,他們可是連晚飯都沒吃。
魏青陽顯然也是個喜歡看熱鬧的,隻見他站在擂台之上,熱情洋溢的喊道:“此番生死決鬥的雙方分别是玄陽宗侯東升,他擁有築基中期的修爲,他是玄陽宗的大長老,今日太極神拳在小比之中大放異彩,而我們将在他的身上看到築基期的太極神拳威力。”
“挑戰的另一方是厲家的築基期後期修士厲長空,據老夫所知厲長空的紫霞劍訣與斬龍劍訣都已經練至了圓滿的境界,他手中的紫霄劍乃是上品法器中的極品,威力巨大,不可小觑。“
“兩位請吧!“魏青陽對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同時點頭。
侯東升率先上了擂台站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