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界。
玄武峰。
雲笛鬼王擡頭玉手緊緊的攥着衣角,她的神識與侯東升共享。
來了,來了……
又要開始了。
雲笛鬼王不由得深吸口氣,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嘴唇微張,小舌頭微微探出,輕輕舔着自己的貝齒。
“呼呼.呼.“
心跳如雷,雲笛鬼王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時間仿佛靜止。
雲笛鬼王就這麽站在原地,靜靜地觀察着外界。
神識中傳來的畫面,讓她陰冷了千年的鬼體都感覺到了一陣陣炙熱。
那種溫度,讓她的皮膚都開始發燙起來。
她緩緩睜開雙眸,那雙眼睛裏面充滿了興奮。
青龍峰。
如今第二元神已經将這座山峰讓給了天水娘子。
天水娘子就是新的青龍峰主。
此時正在教授玉娘鬼食秘術的天水娘子仿佛着了魔一般,擡頭望着天空,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面充滿了癡迷和陶醉之色。
“師傅.師傅您怎麽了?“
玉娘鬼見狀不由得驚恐萬分,急忙走過去扶住天水娘子。
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而導緻天水娘子有什麽意外。
天水娘子被玉娘鬼喚回了神智,随即勃然大怒,面目扭曲的吼道:“你再敢打擾老娘,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玉娘鬼吓得瑟瑟發抖,急忙飛遁而去。
天水娘子轉過身,繼續擡頭看天,神情專注。
當玉娘飛到了朱雀峰,朱雀并不在此地,她在望峰谷,如今朱雀峰上隻有一桌麻将,四個女鬼搓得火熱。
春承子并不在其列,她也如同自己的師傅一般,如同着了魔一樣擡頭看天。
天上究竟有什麽?
玉娘也擡頭看天,可惜她不會查看外界的秘術,并不知道如今外界發生了如何火熱的場景。
七星島。
鬼帝安安負手矗立在小島之上,如同宕機了一般。
第二元神如今附身在鬼帝的身上,在塵界之中,鬼帝安安不僅擁有魔影,魔淵,熔岩黑火的神通,還擁有第二元神掌握的所有法術,簡直就是強的離譜。
……
外界。
歡喜樓。
上房。
侯東升在真正的女人面前終究沒有把持住,百般壓抑最終徹底釋放,在一陣歡樂之後流出了悔恨的液。
“别吞!有毒!”侯東升驚慌大吼。
這可是喪屍之毒,金丹真人或許抵抗得了,築基修士絕不可能。
“這是哥哥的,怎能不吞?”嶽凝雪媚眼如絲,輕聲呢喃,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那一雙美眸裏閃爍着迷離的光芒。
“不!“侯東升發出一聲凄厲長吼。
他不希望最心愛的雪兒變得像他一樣,半人半屍,半生半死。
一口吞下了喪屍毒液的嶽凝雪,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起來,一對漆黑的眼珠向上翻。
“雪兒!”侯東升發出一聲悲鳴,死死地抱住了顫抖的嶽凝雪。
早知道有這一天,我就不該!我就不應該愛你。
侯東升心中充滿了愧疚,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頸間,瞬間消失無蹤,卻留下了一片水痕。
他的心在滴血。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藍色的電光在嶽凝雪身體扭轉。
這是嶽凝雪修煉的葵水神雷,雷光掃過身體,僅僅隻是一瞬,喪屍之毒便被一掃而空。
嶽凝雪微微翻白的眼睛重新化黑,她用香舌舔着貝齒說道:“這種感覺好爽啊。“
“雪兒你!“侯東升一臉震驚,一時不知所措。
“哥哥,你剛剛說什麽喪屍毒液?“嶽凝雪好奇的問道。
“我修煉了一門強大的煉體功法,身上就會産生喪屍毒液,你的姐姐可以輕易抵抗,我不知道你行不行,還好你的葵水神雷清除了毒性,這實在是太好了。“侯東升連忙解釋道。
“哥哥,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嶽凝雪好奇的問道。
“火焰魔尊變身。”侯東升目光閃爍的解釋道。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嶽凝雪點點頭。
“雪兒,外面在唱勾欄夜曲,我們要不要出去聽?“侯東升詢問道。
“嗯,走吧。“嶽凝雪點頭同意,她現在也很想出去放松放松。
“外面都是男子在尋歡,我給你換一身衣服。”侯東升從塵界之中取出了一套儒生服,給嶽凝雪套上。
嶽凝雪重新梳着頭發,将原本就烏黑柔順的秀發挽成了高髻,戴上了儒雅的書生帽,瞬間從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變成了潇灑英俊的儒門書生。
兩人收拾妥當走了出去。
歡喜樓。
二樓。
環形過道。
一個老鸨帶着一個小姑娘,一邊走一邊說道:“在這幹活得放機靈點啊!不能得罪了客人.“
“嗯嗯。“
小姑娘乖巧地點頭應和道。
嘭!
一間房門推開,侯東升和儒生打扮的嶽凝雪聯袂走出房間。
“我們去聽曲兒吧。”侯東升拉着嶽凝雪與兩人擦身而過。
老鸨和那新來的小姑娘,滿臉錯愕的看着兩個男人從身邊走過,半晌之後方才說道:“龍……龍陽之辟啊。”
歡喜樓大廳之中。
曲聲淙淙,琴聲婉轉。
舞台上,三位姑娘正跳着熱情奔放的舞蹈,引得觀衆連連喝彩,大呼過瘾。
一曲終了,觀衆席上響起陣陣雷鳴般的掌聲。
“真他媽過瘾。“
“再來幾個。“
“快讓她們繼續。“
“這就是歡喜樓的歌姬?“嶽凝雪有些驚訝地說道,這麽火辣勁爆的舞蹈居然都沒有讓她感到絲毫的不适。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侯東升笑眯眯的看向嶽凝雪。
“嗯。“嶽凝雪點頭。
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
桌前擺放着水果,茶點和美酒。
台上一曲舞畢。
“李月兒姑娘來了!”
“李老闆要親自上台表演嗎?”
在叫好聲中,一身材高挑的女子走出了舞台。
她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裙,手上挽着花籃,花籃裏有着新鮮采摘的花瓣。
她臉龐如玉,皮膚白皙,五官精緻,一颦一笑,風情萬種,讓不少男子眼睛發亮。人未至,香氣先撲鼻而來。
在場聽曲的男子聞到這香氣,心中忍不住升起陣陣燥熱,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就連嶽凝霜也忍不住往侯東升的懷裏鑽。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充滿了暧昧的味道。
侯東升看向了籃子裏的花瓣。
朱玲花!
乃是一種天然的情花,一種一階靈草。
傳聞亂欲迷情散便是用朱玲花爲主藥提煉出的靈藥,那亂欲迷情散隻需要聞到一絲,就會變得意亂情迷,甚至失去理智。
若是直接使用朱玲花,效果沒那麽霸道,不過更加天然,讓人防不勝防。
“李月兒姑娘!”
“舞一曲!”
觀衆席上傳出震耳欲聾的喊叫聲。
李月兒微微一笑,對着觀衆鞠躬,随後緩步走到舞台邊緣。
她拿起了花籃裏的一把紅色小扇子,輕輕打開。
扇骨上雕刻着精緻的梅花紋路,十分别緻。
她一手拿着小扇子,一手提着花籃,輕輕舞動。
随着她的舞動,花瓣紛飛,猶如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在這花雨的襯托下,李月兒宛如畫中仙子,清雅脫俗,美麗動人。
與此同時。
歡喜樓的姑娘們看準時機,主動投懷送抱,不斷的将自己柔軟的嬌軀貼近前來聽曲的客人。
“哈哈哈“
歡笑聲,飲酒聲,吃肉聲……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沸騰了。
不知多少人都開始瘋狂的喝酒、跳舞,甚至有人開始撕扯衣物。
在場的人都已經被酒精和朱玲花控制住了,全部都瘋狂起來。
丫鬟,龜公,護院迅速搬來了屏風,将一些不雅的客人遮起來。
這些屏風僅僅隻是半透,透過屏風,完全可以看到隐隐綽綽的景象,但卻又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李月兒一首歌唱罷。
場下密密麻麻全是屏風。
“啪“的一聲。
李月兒将手中的小扇子合攏,放回籃子裏,此時花籃已空。
李月兒将手中的籃子遞給了台下的一名姑娘,然後徑直走向侯東升與嶽凝霜。
這兩人都是俊俏的男子,尤其是那如儒生打飯的嶽凝霜,李月兒看了就怦然心動,平日裏她可舍不得灑這般多的朱玲花,今天便将這兩人一起吃了。
“兩位公子,奴家李月兒,可否賞臉共飲一杯?“李月兒一臉媚态的說道。
豈料那俊俏的小公子完全不理會自己,與另外一名公子火熱的擁在了一起,看得李月兒口幹舌燥。
“龍……龍陽之癖!?”李月兒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令她心動的兩位公子,一起站了起來攜手離開了大廳,向着花園的方向而去。
李月兒情不自禁的追了出去,可在花園裏,卻見不到兩人的身影。
月凝霜倒在了花壇之中。
這花壇原本種的隻是普通的花卉,可當月凝霜的身體躺入花卉之中,卻發現她眼前的花朵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朱玲花。
口中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到了這朵朱玲花上,讓這朵粉嫩的朱鈴花更加嬌豔欲滴。
……
翌日。
天機城内城坊市。
靈草坊。
侯東升與嶽凝雪聯袂而入。
“兩位客官,您需要什麽?“掌櫃笑着上前問道。
“我們需要一些靈草種子。”侯東升微笑說道。
“不知兩位道友要些什麽靈草種子?”掌櫃的問道。
這一問直接就把侯東升給問住了。
“額……隻要能種活有價值就行。”侯東升憋了半晌後說道。
“哈哈哈哈……道友想必不是靈植師吧。”掌櫃大笑說道。
“的确不是。”侯東升點頭承認。
“道友可知,靈草想要種植成活,首先與靈脈有關,然後與靈土有關,靈土分爲三種,依次爲靈穴土,靈彙土,靈滲土,三種土分别對應的是三種靈草,除此之外,還有鹹土,甜土,幹土,濕土,陰土,陽土,沙土,岩土之分……”
“有些靈植喜歡生長在陰冷潮濕之地,你就要選陰土濕土,若是種植青陽草便不能重活,另外靈泉之水也大有講究,有些特定的靈植需要種植在靈沙土,若是種植在岩土之中,也是無法存活。“掌櫃耐心的介紹起來。
“額……我們那個土……”侯東升一臉茫然。
“你們那土裏之前種過什麽靈草?再種什麽應該也能成活。”掌櫃微笑說道。
“額……不知道。”侯東升搖了搖頭,如今望峰谷靈草園的靈藥全都被鏟光了,連好土都沒剩下幾塊,他哪知道之前中的是什麽靈藥。
“那道友可曾看過有關靈植種子的書籍或者資料?“掌櫃繼續問道。
“沒有。“侯東升搖頭。
“呵呵.那道友恐怕需要找一位靈植師,否則你都不知道買什麽種子,更遑論種植了。“掌櫃淡淡一笑。
“掌櫃的說的頭頭是道,莫非是一位靈植師?”侯東升笑問道。
“這倒不敢當,隻是老夫幹這一行,多少懂得一些比起真正的靈植師還差得遠,更何況靈植師修行專門的法術,老夫五靈根煉氣三層都突破不了根本就掌握不了法術。“掌櫃笑道。
“那敢問掌櫃,不知貴店有沒有靈植師?”侯東升抱拳詢問道。
“靈植師?“掌櫃愣了一下,随即搖頭道:“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靈草坊隻賣靈草和種子并沒有靈植師,你找錯地方了。“
“那敢問在哪裏可以找到靈植師?”侯東升問道。
“不瞞二位客官,靈植師一般都居住在靈草園中,多由宗門或者修仙家族傳承,很少有散修成爲靈植師。“掌櫃說道。
“很少?那也就是有喽,要不我們去地攤那邊招募一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嶽凝雪說道。
“哈哈哈哈……兩位道友,你們若是去地攤那邊招募卯工,他們恐怕全都會說自己是靈植師,不過你們若真把他們請回去,浪費幾個靈石事小,糟蹋了一院子靈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掌櫃笑着說道。
“怎麽個得不償失?”侯東升繼續問道。
“當然是偷走你家的靈草,正所謂引狼入室。”掌櫃笑道。
“這沒關系,反正我們那塊地裏一根靈草也沒。”侯東升無所謂的聳肩道。
“姐夫,要不我們去地攤那邊試試運氣?說不定真能招到一個懂得靈植的卯工。”嶽凝雪說道。
“這……”侯東升面露躊躇之色說道:“我們不通靈植之術,很難辨别真正的靈植師,更何況卯工若是懂得靈植之術,隻怕早就被宗門或者修仙世家招攬,哪裏還會做卯工?”
“那該如何是好?”
“要不我們自己培養一個?”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時,一妙齡女子踏入門中,此女看着眼熟正是歡喜樓的一個小姑娘。
“掌櫃的,還有朱玲花嗎?“女子說道。
“自然是有的。”
“讓我看看品相。”女子說道。
掌櫃從身後的藥倉裏取出一個木盒,打開木盒一臉微笑的介紹道:“朱玲花,九年生,花瓣鮮紅如血,花莖嫩綠,花蕊飽滿,葉片細膩光滑,花瓣上的珠子還會随着花蕊顫抖,這品相乃是極品啊。”
女子接過朱玲花,仔細觀察了片刻後說道:“這株花品相确實不錯,多少靈石?”
掌櫃伸手一比劃道:“二十塊靈石。“
女子冷哼一聲道:“你這也太貴了,那我隻要朱玲花的種子。”
掌櫃笑道:“隻要種子也行,隻是這朱玲花培育不易,如果沒有靈植師幫忙,隻怕很難将其培育成功。“
“這你就不用管了。”女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當這女子離開之後,侯東升指着那女子的背影說道:“敢問掌櫃,此女可是靈植師?”
掌櫃嘿嘿一笑:“那我怎麽知道?你得去問她,不過此女多少還是懂得一些靈植術,身邊必有靈植師。”
侯東升點頭說道:“謝謝掌櫃告知!“
掌櫃擺手說道:“客氣,客氣!“
随後侯東升帶着一身儒服打扮的嶽凝霜再次來到了歡喜樓。
歡喜樓中必有一位靈植師。
就算請不動,那也可以讓他介紹其他的靈植師。
這靈植師就和那傀儡師一樣,必然是自成圈子,隻要進了他們的圈子那就好找人了。
此時的歡喜樓并沒有什麽生意,畢竟生意都在晚上,白天姑娘們要休息。
侯東升和嶽凝雪直接找到了李月兒。
昨夜人人都叫李月兒爲李老闆,想必在歡喜樓中地位不凡。
李月兒見到他們,也是頗爲驚訝:“兩位公子不是退了房嗎?“
侯東升直截了當的說道:“李老闆,敢問貴店的靈植師是誰?能否引薦?”
聞言李月兒頗爲詫異的問道:“兩位道友,究竟因何原因要找靈植師?”
“實不相瞞,我們在望峰谷有大約三畝左右的靈植園,如今一株靈草未種,未免有些浪費,希望能找一位靈植師打理。”
“望峰谷什麽品界的靈脈?”李月兒詢問道。
“二階下品。“侯東升回答道。
“喲……居然是二階靈脈,若是好好打理說不定還能種出二階靈草,那麽土色是什麽?“李月兒繼續問道。
“原來李姑娘就是靈植師,真是失敬失敬。”侯東升抱拳說道。
李月兒微笑着點頭,謙遜地說道:“本宮的确學了些皮毛,倒也算不得多厲害。“
“那李姑娘是否願意幫忙?“侯東升急切地詢問道。
“哦……你不會想讓本宮去幫你們打灑靈植園吧?”李月兒笑問道。
“我乃玄陽宗大長老侯東升,隻要李姑娘願意加入本門,立刻給予核心弟子待遇。”侯東升說道。
“核心弟子什麽待遇?”
“每月月份十八塊靈石。”月凝雪在一旁說道。
聞言李月兒微微一怔随後掩住自己的小嘴哈哈大笑了起來。
“公子可知歡喜樓一月的營業額是多少?”李月兒笑問道。
不等侯東升回答,李月兒便搶先說道:“三萬靈石一個月,這還是淡季,你給本宮開十八塊靈石一個月,呵呵呵呵……”
李月兒再次笑了起來。
做生意是來錢,侯東升可是做過鴻運商會的高層,豈能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隻見侯東升平靜的說道:“三萬靈石又不是你的,你不給主家?你不養供奉?說到底都是打工的,敢問李老闆每個月到自己手上的是多少?”
李月兒意外的瞥了一眼侯東升說道:“本宮的月俸八百靈石,若是利潤較高,主家還另有獎賞,算上分紅一年得有……”
李月兒說到這裏便不說了,這可是個驚人的數字,難免眼前這兩個男子會起貪念,不過自己修爲煉氣九層,也不怕這兩個煉氣六層的家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