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幽宗的金丹真人,青木真人到了。
跟随着青木真人來的還有逃跑的嚴雲峰,林風,張天賜三人。
龍嘯雲隕落之時,煉幽宗千機堂就已經确定了他的位置,緊接着楊昌文隕落。
兩名煉幽宗築基長老接連隕落在黑雲山脈,自然驚動了金丹真人。
玄陽宗半空之上,青木真人厲聲呵斥:“究竟是誰?居然敢殺我煉幽宗長老,簡直罪無可恕!“
此時正在玄陽宗裏趁火打劫的散修們,全都傻了眼。
他們沒想到煉幽宗真人這麽快就找來了。
“真人!上師!我是青木嶺蕭家蕭天成,這些散修正在打劫玄陽宗,我蕭天成與他們勢不兩立!”
“上師大人!我是紫竹林王家王海雲,這些散修太可惡了,竟然趁火打劫!我們王家與散修勢不兩立!”
“我們青山岩張家,絕不能容忍這種趁火打劫之事,我們與散修勢不兩立!“
“……”
修仙世家的表态聲此起彼伏,青木真人面帶冷笑。
什麽狗屁修仙世家!?
不就是一幫子散修嗎?
隻見那滿臉大胡子的蕭天成,抓起一個落單的煉氣三層散修,提起大刀就要砍掉他的腦袋以示自己的決絕。
“住手!”青木真人冷哼一聲,一股強大的威壓讓蕭天成動彈不得。
“爾等全部到廣場集合,一個都不準離開,擅離者殺無赦!玄陽宗宗主是誰?給本座滾出來!”青木真人怒聲呵斥。
此時玄陽宗内外,近百名弟子聚攏于此,一個個面色惶恐。
一位身穿青衣長衫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出,抱拳作揖道:“上師真人!小的名叫劉桁乃是玄陽宗的掌門。”
青木真人瞥了一眼劉桁,隻有區區煉氣九層的修爲,連築基都沒有。
“把你們家長輩叫出來!”青木真人冷哼一聲說道。
“回禀真人,我們玄陽宗乃是三流勢力,小的修爲已是最高。”劉桁解釋道。
青木真人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劉桁,身周靈氣混雜似乎是四靈根。
四靈根能夠修煉到煉氣九成實屬不易,眼前這青年看起來還頗爲年輕,不過這也不好說,修士的年齡要查骨齡才準。
青木真人冷哼一聲:“你們玄陽宗有多少修士?“
劉桁想了想說道:“玄陽宗算上我摘了一共有二十九人,内門核心弟子八人,普通弟子二十人,掌門一人。“
青木任人聽得一愣一愣。
“你們玄陽宗總共三十個人不到,還分外門内門?”
“内門核心弟子有月俸每月十八靈石,外門弟子隻管飯。”劉桁解釋道。
“這比卯工還不如。”
“回禀真人,本門外門普通弟子還是有很多福利的,比如免費傳授麻武和太極神拳,另外本門,三年舉辦一次宗門大比,每一次大比的前三名獎勵都極其豐厚!”
“行的!别跟本座瞎扯,你們玄陽宗這般廢物絕不可能依附我煉幽宗,你們的上宗勢力是誰?讓他來見本座!”青木真人呵斥道。
“回真人的話,我們依附于死魂仙堡,死魂堡主從不離開仙堡。”劉桁一臉爲難的說道。
“死魂仙堡……”青木真人咀嚼着這四個字,面色顯得有些凝重。
死魂仙堡沒聽說過,正是因爲沒聽說過,這才讓他覺得來頭甚大。
恰在此時。
天空中一艘漆黑的雲舟落下。
大量的煉幽宗執法堂弟子出現,其中一名築基後期的青年修士來到青木真人面前,抱拳說道:“屬下莊無憂奉掌門之命,徹查玄陽宗命案,還請大長老示下。”
任何一家宗門,地位和修爲都是挂鈎的。
有金丹真人在場,肯定是聽金丹真人的,掌門的命令可以放到一邊。
青木真人抹了抹胡須說道:“既然池伯才讓你查,那你就查吧,這玄陽宗連一個築基修士都沒有,你們隻管放心查,另外殺害本座弟子的兇徒想必已經離開,你們查清之後,務必禀報本座,本座會将複仇的任務挂在任務堂,本座的弟子絕不能白死。”
“遵命!”
青木真人戴着三位弟子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莊無憂轉身立身喝道:“所有人分開收押,分開審訊,每一個都要檢查儲物袋,但有反抗者,立斬不赦!”
在極短的時間内,玄陽宗被改造成了審訊室和關押室。
審訊室甲天号房。
“我叫蕭天成是青木林蕭家的六房專營蔬果鋪的蕭猛的大侄子,半個月前我們聽說玄陽宗要召開宗門大比,頭籌獎勵居然是玄冰花,玄陽宗雖然沒有邀請我們蕭家,但是我還是決定帶幾個同族兄弟來看一看,萬一是呢?”
“是你打算怎麽辦。”執法堂修士詢問道。
“當然是和玄陽宗做生意,好好處!大家都是受煉幽宗庇護的附屬勢力,自然要團結一緻,相親相愛。”蕭天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
審訊室乙天号房。
“我叫李雲飛是牛頭山李家的四少爺,我爹李文龍是煉幽宗的萬事堂的長老,我娘是李家的二夫人,我爹李文龍是築基期期高手,我娘陳氏是煉氣三層。“
審訊室丙天号房。
“我叫張玉,是福州城張家的小公子,我父親是煉氣後期,張家在福州城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世家,我大伯母是築基期的高手……“
審訊室丙丁号房。
“我叫韓雲峰是北原王國韓家的子弟,我父親是北原王國韓家的二房子嗣,我是韓家的庶出子孫,我是韓家的三房子嗣“
……
審訊室戊天号房。
“我叫劉桁是玄陽宗的掌門。”此時的劉桁臉胖了一圈兒,左右兩邊的腮幫子都是鼓鼓的。
一名執法堂修士問話,另一名執法堂修士則拿筆快速記錄。
“是你舉辦的這次比武大會?”
劉桁點點頭。
“比武大會的獎勵是什麽?”
“第一名玄冰花,第二名火麟石,第三名金剛果……”
“你哪來的玄冰花和火麟石?”
“額……雲遊在外的大長老給的。”劉桁繼續嘟囔着說道。
“且慢!你爲什麽一直嘟囔着說話?”執法堂修士突然發現不對。
“你的嘴裏包着東西!”
“快給我吐出來!”
兩名執法堂修士怒聲呵斥甚至上手去搶。
劉桁見狀直接吞了。
當兩名執法堂修士搬開劉桁的嘴巴,卻發現他嘴裏空空蕩蕩。
“你吃了什麽東西?”
“老實交代!否則搜魂煉魄!”
可是劉桁根本聽不見,他翻着白眼,頭頂冒着白煙。
片刻之後。
煉幽宗執法堂堂主莊無憂進入審訊室,他伸出手指,搭在劉桁的脈搏上,仔細檢查起來。
“咦,好強大的靈力波動!“莊無憂驚呼道。
他又檢查了劉桁的五髒六腑,也發現了他體内的靈力異常充沛,甚至遠超過一般的築基期修士,而且還蘊含着極爲精純的生機。
這種生機不同于其他修士的靈氣,更加的純粹,更加的濃郁,簡直就是一座活火山,随時可以噴薄而出。
“你們究竟給他吃了什麽?”莊無憂怒聲呵斥。
“堂主明鑒,我們隻是負責審訊,是他自己嘴裏包的東西,被我們發現之後,爲了逃避責罰自己吞了下去。”剛剛兩名審訊修士誠惶誠恐的說道。
此時一名執法堂女弟子來到莊無憂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堂主,我們已經查明玄陽宗依附死魂仙堡,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家夥若是死在我們手中,保不齊那位嬌橫的公子會問責于我等。”
莊無憂面色陰沉冷聲說道:“這家夥應該是一次吞了兩顆築基丹,當真是找死,你們繼續審訊其他人,本座護住此人心脈,免得他爆體而亡。”
……
數日之後。
煉幽宗的宗門大殿内。
煉幽宗的掌門池伯才召集一幫築基長老開會。
衆多長老争吵不斷,久久未絕。
突然間。
一道青色遁光闖入,強大的威壓震懾場中的每一個人。
來人正是青木真人。
衆位築基長老見到青木真人,全都停止了争吵,并紛紛朝着真人見禮。
青木真人掃視全場,最後落在了池伯才身上。
“池掌門。“青木真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不知真人有何吩咐?“池伯才問道。
“嚴雲峰,林風,張天賜爲何被你收押?”
“真人明鑒,這關押抓人從來都不是我這掌門說了算,而是執法堂長老決定的。“
“哼,少來這套!“青木真人冷聲道:“老夫剛剛問莊無憂他說是你定的?“
“真人明鑒,我隻是将他們三人執行的任務向老祖做了彙報。”
“老祖?哪位老祖?”青木真人驚訝的問道。
“我是在祖師堂做的彙報,本門尚未閉關的老祖都參加了。”
“他們三個究竟在執行什麽任務?爲何本門老祖會如此關切?”
“青木道友,這就不是你應該問的了。”仿佛整個天空驟然一暗,一道銀色月光灑入大殿,一名金丹女修在月光之中現形而出。
當女修現身之後,黑夜褪去,天地重歸白日。
青木真人看向那女修的容顔,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她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豐滿,渾身散發出一股柔和的氣質。
“參見月蝕真人。”青木真人與掌門池伯才一起,抱拳見禮顯得十分恭敬。
月蝕真人不僅是執法堂大長老,更是無淵老祖的道侶,無論修爲地位在煉幽宗都是首屈一指,乃是真正的巨擘級人物。
“不必多禮。“月蝕真人輕聲說道。
“嚴雲峰三人保護本派尋脈師不力,緻使袁廣等人被散修所殺,嚴重損害了宗門利益,本宮正在考慮是否殺之以警效尤,不知青木道友意下如何?“月蝕真人說道。
青木真人聽到月蝕真人的話,心裏一沉,斟酌了半晌之後,方才說道:“禀告月蝕真人,此三人犯下如此大錯,理當門規處置,不過嚴雲峰的家族勢力頗大,若是能夠免于死刑想必更加妥當。“
“嚴雲峰不是家族勢力頗大,而是和你有親族關系吧?”月蝕真人冷笑一聲說道。
青木真人聽完月蝕真人的話,臉上露出尴尬之色。
“你放心,本宮不是絕情之人,嚴雲峰三人暫時就留他們在執法堂聽用一段時間,讓他們帶罪立功。”
“敢問月蝕真人要讓他們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
“自然是玄陽宗命案。”
“這……有什麽危險?”青木真人滿臉愕然。
“玄陽宗命案牽扯極大,本派元嬰老祖皆以關注,你若不想牽扯其中,最好糊塗一點。”月蝕真人警告道。
“謹遵月蝕真人教誨。“青木真人說完,對月蝕真人躬身行禮。
“既然你已經明白,那本宮就先走了“說罷,月蝕真人化作流光飛離。
青木真人望着月蝕真人消失的背影,臉上滿是苦澀。
池伯才:“青木大長老……”
“從今日起,本座要閉關,宗門的雜事還是由掌門處理吧。”青木真人一臉嚴肅的說道。
池伯才:“……”
……
玄陽宗。
當日在玄陽宗鬧市的世家修士和散修有接近兩百餘人,青木真人趕到之時,隻有一百出頭的人,如今被煉幽宗又抓回來四五十人,還有二三十人難以确定身份,抓捕困難。
玄陽宗掌門劉桁身份特殊被單獨關押,重點保護。
此時劉桁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正運轉《先天兩儀功》突破築基。
煉幽宗的弟子要檢查儲物袋,韓鳴手中的玄冰花,木蘭手中的火麟石全都被收繳,爲了保住自己的
兩顆築基丹,劉桁一咬牙一跺腳幹脆一口吞了,原地突破。
除了劉桁之外,被困在玄陽宗的煉氣修士被打亂關押在五個大通鋪裏,每個大通鋪關押了二三十人。
這些人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桌團團圍繞,近距離的觀察玄陽宗的門人修煉麻武,别說這麻武看不懂隻覺無聊,看懂了還覺得甚爲有趣。
“二筒。”
“幺雞。”
“碰!”
“不該碰!下錯轎了。”一名觀戰的散修一跺腳說道。
正在修煉麻武的張玉圭詫異轉頭說道:“原來你看得懂?”
“廢話!這麽簡單,誰看不懂?”
“對對對,快出牌!”
“媽的!幸好給咱留了個牌桌,不然這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麽過。”
“煉幽宗把我們抓起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如今連問話都不做了。”
“老子的儲物袋裏隻有兩塊靈石,都被當做可疑物品收走了,如今隻有爛命一條,也不知這煉幽宗留我們做什麽,難不成還想殺人煉魄?”
“應該不至于吧,煉制魑鬼的魂魄,向來都是用凡人,我們可是堂堂修士!”
“對!我們都是世家修士,煉幽宗若是這樣做了,整個黑雲山脈哪裏還有散修願意給他賣命?”
“對對對,咱們可是世家修士!煉幽宗絕不敢亂來!“
“就怕煉幽宗欲加之罪,這些年,不知道煉幽宗殺了多少散修了。“
衆人議論紛紛……
張玉圭發現自己摸牌的心情都沒了。
“别吵了!專心練麻武!”牌桌上玄陽宗王大勇厲身喝道
張玉圭暗自點頭,重新收斂心神摸牌,專心緻志,不被外物所擾。
……
黑雲山脈。
一處無名山谷之中。
山谷裏有一座臨時開鑿的洞府,洞府被陣法桃花隐蹤陣所覆蓋。
一道隐秘的遁光飛至,遁光斂去,正是侯東升。
洞府大門打開,侯東升步入其中。
剛剛合上洞府大門,嶽家妹妹便主動貼了上來。
“哥哥。“
“夫君!“
霜兒的聲音溫婉大氣,雪兒的聲音嬌媚異常。
侯東升拉着雪兒的手,來到了嶽凝霜面前說道:“煉幽宗應該已經發現了地下陰脈以及鬼皇鬼域,他們或許認爲朱雀乃是從鬼域而來,他們抓捕了大量散修,十之八九是爲了挖斷陰脈。”
嶽凝霜思索片刻後說道:“應該不會,玄陽宗那個位置離蒼淵如此之近,煉幽宗斷不可能直接挖斷陰脈,十之八九是會用移花接木之法,将那一處大型陰脈轉入陰脈,不過陰脈之下有鬼皇鬼域,想要截脈接脈,恐怕不易。”
“煉幽宗元嬰祖師會介入?”
嶽凝霜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涉及到鬼皇鬼域,煉幽宗的元嬰老祖必會介入。”
“玄陽宗的門人會不會有危險?”嶽凝雪擔憂的問道。
“暫時應該沒有,不過後面探索鬼皇鬼域,有些關隘難免需要用人命去填。”
“唉……”侯東升長歎一聲,起身在原地踱步。
“煉幽宗執法堂我倒是有一個熟人。”
“是誰?”
“杜麗娘。”侯東升說道。
“此人在執法堂什麽職位?”
“堂主。”
“居然是堂主。”嶽凝霜也顯得頗爲意外。
“兩年多以前是堂主,現在她十之八九應當在閉關沖擊金丹。”侯東升掐指一算的說道。
“閉關沖擊金丹要三到五年,不過若是天靈根一年半載即可。”嶽凝霜看向妹妹說道。
“杜麗娘絕不可能是天靈根,極有可能應當是雙靈根。”
“雙靈根也算是小天才了,兩年半或許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嶽凝霜分析道。
“好!那我先去煉幽宗碰碰運氣,若杜麗娘已經出關,那麽讓她出面保下玄陽宗衆人應當是毫無問題。”
“哥哥要我幫忙嗎?”嶽凝雪詢問道。
侯東升搖了搖頭。
“你們兩姐妹還是莫要出去抛頭露面,如今玄月家族之事雖然已經歸于平淡,但是天青門還沒有拿到三具紫金屍皇,他們對玄月家族族人的追捕絕不會有絲毫的放松。”
“夫君若需要我們兩姐妹出手,隻管開口。”嶽凝霜說道。
“你們隻管安心在此地修煉,我定會想到萬全的辦法,救走玄陽宗諸人。”
嶽家兩姐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