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宗。
祖師堂。
袁廣一行人闖入祖師堂中,頓時便被一幅畫像吸引。
畫中人乃是一女子。
容貌清麗脫俗,宛若天上仙子般。
她雙眸閉合,眉心有着一顆紅痣,正如一隻小朱砂痣點綴在眉間。
她身穿淡青色衣裙,手持拂塵。
看起來就好像是那傳說中的天外飛仙,仙風道骨,不染凡塵。
尋脈師袁廣微笑說道:“這玄陽宗的開派祖師居然是一介女流。”
“不過是個垃圾宗門,這女人說不定就煉氣修爲。”煉幽宗築基修士楊昌文的笑說道。
“的确也是,我們去二樓登高望遠,應該就能确定陰脈的具體位置。”
袁廣一衆人上到了二樓,這裏有一排木頭制成的窗戶,可以眺望整座玄陽山的風光。
此刻,袁廣等人都站在窗口,俯視着腳下的萬千景物。
恰在此時。
玄陽宗的掌門劉桁已經站到了廣場之上,隻見他對着四下的人群抱拳說道:“歡迎各路來的道友,前來我玄陽宗做客,參加本門的比武大會。”
“我玄陽宗每隔三年舉辦一次宗門大比,宗門大比分爲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向諸位展示本派獨樹一幟的神功絕學;第二階段以太極神拳決出本門修爲最高的前四位弟子;第三階段比武得勝的前四位弟子以麻武做出最後的決戰,排出一,二,三名;第四階段舉行隆重的頒獎儀式。”
“各位道友,各路散修朋友,我們玄陽宗這一次包括以後的宗門大比獎勵都是極其豐厚,比武大會第三名可獲得一階靈材金剛果一顆;第二名可獲得二階靈材火麟石一塊;若是第一名則可獲得煉制築基丹的極品二階靈材玄冰花一朵,另外進入前四名麻武決賽的弟子都能享受到立刻晉級爲本派核心弟子的殊榮。”掌門劉桁一臉驕傲的再次宣布道。
今日玄陽宗來了兩三百客人,幾乎都是奔着玄冰花來的,他們都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自然并沒有多驚訝。
隻有一行人例外。
祖師樓二樓。
袁廣一行人滿臉錯愕。
他們今日來玄陽宗是爲了勘探大型陰脈的具體位置,隻是意外闖入了玄陽宗的宗門大比,原本對這種三流小門派的宗門大比,出自煉幽宗的袁廣,楊昌文等人根本就不屑一顧,卻沒想到小小門派大比頭名竟然獎勵玄冰花。
“居然是玄冰花!一個築基期修士都沒有的小門派,居然拿玄冰花來做獎勵,這不可能!”袁廣搖着頭說道。
他身旁的一名灰袍尋脈師同樣也說道:“确實不可思議啊,這小門派大比的頭名居然獎勵玄冰花,這可是煉制築基丹的必備靈藥,拿到我們煉幽宗,一朵玄冰花至少可以換兩顆築基丹。“
“宗門大筆頭籌獎勵一朵玄冰花,說到底此花還不是在他們玄陽宗手中流來流去,不過是赤裸裸的炫耀而已。”
築基中期的楊昌文冷哼一聲說道:“正所謂财不露白!小小三流門派炫耀自己有一朵玄冰花,還搞得這般隆重,當真是如同小兒持金過市,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楊前輩莫非想要出手搶奪玄冰花?”袁廣詢問道。
楊昌文嘿嘿一笑說道:“先看看這玄陽宗究竟是不是真有玄冰花,若是真有……嘿嘿……”
“嘿嘿……哈哈哈哈……那本座也是絕對不會搶奪的,玄陽宗畢竟是黑雲山脈的小宗門,肯定是依附我們煉幽宗,我玄陽宗堂堂十大魔門之一豈能壞了規矩?”楊昌文仰天大笑的說道。
在楊昌文的身邊,另外四名煉幽宗的築基修士同樣也笑了起來,紛紛說道:“對對對,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豈有做大哥的搶自家小弟東西的道理?”
“說出去丢人現眼!”
“我們堂堂煉幽宗築基長老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我們都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正人君子。”
暴露身份強搶那是傻子才幹得出來的事。
一會兒确認了的的确确是真的玄冰花,再蒙了面來搶,事後抵死不認,方才是明智之舉。
隻見廣場之上,玄陽宗的掌門劉桁繼續朗聲說道:“諸位道友還有各位慕名而來的散修朋友,我們玄陽宗的宗門大比每隔三年舉辦一次,每一次大比的頭籌都是一朵玄冰花,如果有興趣參加來年大比,那麽就請盡快加入本門,隻要有靈根,對麻武感興趣,都可以成爲本門的普通弟子,普通弟子雖然沒有月俸,但是有機會學到本門的各種絕學,絕對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我玄陽宗宗主劉桁特别向大家承諾,隻要你有靈根願意和我們共同修煉麻武,共創太極神拳,就可以毫無阻礙地加入玄陽宗,隻要在三年之後的宗門大比取得前四名,你就一定能夠晉級爲本派的核心弟子。“
劉桁話音剛落,便引發了陣陣喧嘩。
“劉掌門少吹大話,快把玄冰花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真的。”
“對!先把玄冰花拿出來看看,若是假的非掀了你的鋪子不可!”
衆多煉氣散修紛紛舉起刀劍,露出一副饑渴難耐的表情,其中還有煉氣九層的散修,雙手抱劍,滿臉殺氣。
隻見掌門劉桁不慌不忙的說道:“諸位道友,玄冰花的珍貴程度毋庸置疑,我向伱們保證今天你們一定能夠近距離的觀賞到本門的頭籌獎勵玄冰花,不過這将是本次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個階段,現在進行第一階段:玄陽宗功法絕學展示!”
“下面有請有本派最年輕的核心弟子韓鳴,向諸位展示玄陽宗太極五雷鞭!”玄陽宗掌門劉桁高聲喊道。
“大家歡迎!”
啪啪啪啪啪……
偌大一個宗門隻有劉桁一人使勁兒鼓掌,啪啪的掌聲顯得有些凄涼……
劉桁受大師兄影響,高興的時候需要鼓掌活躍氣氛。
可這個世界并不流行這一套。
這傻帽在拍啥?
衆多修士齊刷刷的看着,滿臉都是疑惑之色。
劉桁在自己一個人的掌聲中下了台。
當劉掌門潇灑的離開了青石廣場之後,三名玄陽宗的三名核心女弟子手持樂器上了廣場。
沈玉蘭手持古筝,木蘭手持二胡,李飛燕手持玉笛。
三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更是抹了濃濃的粉黛,三人上台之後,當即坐在了虛空之上。
此爲蹲之力!
欲煉玄陽宗絕學,必先修煉蹲之力。
三女蹲着如坐闆凳,撥弄琴弦,敲動腰鼓,發出了天籁之音。
前來觀禮的修士全都看傻了眼。
“玄陽宗莫非是唱戲的不成,這是什麽草台班子?”楊昌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在優美的音樂聲中,隻見一十五六歲的少年,淩空一躍上了台。
那少年一身白色的衣服,長相清秀俊逸,臉上塗的粉比三個女人都還多。
隻見少年向着在場諸人抱拳作揖道:“諸位道友,各路朋友,歡迎來到玄陽宗做客,我叫韓鳴,是一名練習了太極神拳兩年半的練習生,下面就由我爲大家展示玄陽宗的絕學太極神拳!”
随着三女吹拉彈唱的樂器之聲,核心弟子韓鳴伴随着音樂唱道:“玄~陽大派,傳~承萬載,護心拳法,剛猛霸絕,霸不可長,硬不持久,門派中落,三瓜兩棗……太~極神拳,剛~柔并濟,陰陽同修,硬且持久……玄陽傳承永不絕,千裏黃河水滔滔……“
此曲名曰《玄陽傳承永不絕》乃是大長老侯東升寫詞,祖師嶽凝霜作曲,傳至宗門,上下習練,一邊練麻武一邊唱,效果更佳。
至此玄陽宗上下弟子方知自己所在的宗門竟然是萬年大派,宗門自豪感油然而生。
文化傳承永遠是團結一個宗門最重要的因素,就像是家族的祠堂,族譜,族訓,禮樂……
一曲唱畢。
沈玉蘭,木蘭和李飛燕依舊吹拉彈唱着《玄陽傳承永不絕》優美的樂曲聲。
樂曲頗有魔性,一散修竟然跟着唱了起來。
“玄陽傳承永不絕,千裏黃河水滔滔……”
唱了兩句,那散修發現周圍人都盯着自己,臊得雙臉通紅。
高台之上!
太極神拳兩年半練習生韓鳴施展出蹲之力,便如同坐在了虛無的闆凳之上。
“氣沉丹田,力發于腰!”
隻見韓鳴雙腿微彎,雙臂緩慢而有力地抖動起來。
“太極神拳,抖手如鞭!”
“砰!“
一聲悶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韓鳴體内湧出。
“太極神拳,抖腳如鞭。”
隻見韓鳴力發于腰,右腳一伸,貼地一個掃腿。
右鞭腿!
“砰!”
又是一聲雷鳴般的爆響。
“太極神拳,抖身如鞭!”
隻見那韓鳴細腰一抖,發出啪啦一聲脆響。
“太極神拳,抖氣如鞭!”
“砰砰砰“
一聲接着一聲的爆響,不絕于耳。
韓鳴此時就像化身成爲了一條巨大的蟒蛇一般,在這空蕩的廣場上,舞得虎虎生威。
“打得好!打得真好啊!”看台之下,玄陽宗掌門劉桁一個人的叫好聲,一個人的鼓掌聲,清晰可聞。
太極神拳五雷鞭共有五鞭。
最後一鞭!
隻見那韓鳴深吸一口氣,在優美的配樂聲中朗聲說道:“太極神拳,抖鞭如鞭!”
“什麽!?”
“這不可能!”
“小小年紀怎能抖鞭?”
“小青龍都沒長大都能拿來抖嗎?”
“讓老夫來看看你究竟是怎麽抖的?”
原本安靜異常,落針可聞的練武場,頓時沸騰了起來,無數炙熱的目光在瞬間聚焦,幾乎都能把鋼闆融穿一個洞。
韓鳴的大腿抖了一抖,感覺有點憋不住了。
“太……太極……神拳!“
隻聽韓鳴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四個字,雙眼赤紅,全身肌肉緊繃,一臉猙獰,雙腿抖抖抖抖抖……仿佛在忍受着某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糟了!
韓小師弟,功力尚淺,蹲之力修煉不到家,恐怕無法施展出最後一鞭。
就在這念頭剛剛閃過,韓鳴雙腿一軟,仰面倒地。
“韓師弟!“
“小師弟!“
“小師弟你怎麽了?“
“你怎麽了?“
隻見那些玄陽宗弟子,全部都圍了上去,一臉關心的神情。
韓鳴顯然沒有大礙,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抽泣着說道:“對不起掌門師兄,所有人都盯着我的褲裆看,讓我岔氣了,我沒有施展出太極第五鞭。”
掌門劉桁:“既然你沒有大礙,那就趕快下去吧,馬上開始太極神拳大比鬥。”
“掌門師兄!我很羞愧,我全搞砸了,我對不起核心弟子的名分。”韓鳴痛哭流涕,神情崩潰的說道。
“放心吧,月俸不會少你的。”
“多謝掌門師兄,我下去了。”韓鳴翻身而起一溜煙就跑了下去。
“且慢!”一名前來觀禮的世家修士大喊道。
“不許下去!”
“我們要看韓道友甩鞭!”
“沒錯!今天他若不施展出抖鞭如鞭的蓋世絕技,我等絕不罷休。”
“我們要看玄陽宗的蓋世絕技!”
“我們要大開眼界!”
“快快施展太極五雷鞭,尤其是第五鞭。”
面對群情激憤,玄陽宗掌門劉桁氣沉丹田大吼一聲:“諸位道友,稍安勿躁,接下來進行第二階段,太極神拳大比鬥,我們玄陽宗的弟子将在實戰之中施展出太極五雷鞭。”
劉桁雖然是元氣爲帥,但卻長期吸收太陰太陽精氣,體内精氣飽滿,吐氣之聲厚重有力,聲如滾雷,将散修們的議論嘈雜之聲輕松壓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練武場上亦有嘈雜之聲。
“卧槽!太極神拳大比鬥,實戰甩鞭。”
“我突然對接下來的比鬥很期待呀。”
“男弟子有鞭可甩,那女弟子咋辦?”
“這個……”
“……”
“轟隆!“
嘈雜聲不斷!
劉桁一記太極手鞭便如同一記驚雷,響在了每個人的耳旁。
一聲雷鳴,久久不散。
不愧是掌門施展的太極五雷鞭,先不說威力,至少這聲響還是挺唬人的。
來觀禮的衆多煉氣修士心中都有些發毛,頓時停下交頭接耳。
劉桁站在台上,神情淡漠,他用眼神淡淡的掃過所有人,見衆人不再說話,這才朗聲說道:“玄陽宗比武大會第二階段,太極神拳大比鬥正式開始,請玄陽宗所有門人上台抽簽決定比賽順序。”
随着他話音落地,張玉圭抱着一個大盒子走上台。
“掌門師兄,你不參加比鬥你來主持抽簽!”
張玉圭把盒子直接扔給了劉桁,劉桁接過大盒子臉上明顯有郁悶之色。
大長老侯東升言明此番宗門大比,他作爲裁判不能上場,原本劉桁還想着包攬前兩名。
“張玉圭,抽簽。”劉桁朗聲說道。
張玉圭點點頭,伸手就往箱子裏掏了一個竹牌。
“沈玉蘭,抽簽。”
沈玉蘭收了樂器,也伸手往箱子裏掏出了一個竹牌。
“木蘭,抽簽。”
“黃進,抽簽。”
……
“劉瑜門,抽簽。“
“李飛龍,抽簽。”
玄陽宗除了掌門劉桁以及長老之外僅剩的28名弟子全都完成了抽簽。
每個人都拿着自己的号牌,站在了廣場之上。
28個人,14個号牌,打14場。
“請拿到天甲号牌組的兩位弟子留在台上。”
嘩啦啦……
其他人紛紛下去。
練武台上就隻剩下核心弟子李飛燕和普通弟子劉瑜門。
“比試開始。“劉桁朗聲宣布,随後他也跳下了比武台。
“卧槽,第一場就是男女對決,當真可以開開眼界。”
“不知道這次誰輸誰赢?“
“我隻想看男弟子甩鞭。”
“這劉瑜門身高八尺,體重兩百斤,這種體型甩起鞭來必然威風凜凜。“
“.“
練武台下,議論聲四起。
而擂台上,李飛燕一雙鳳目盯着劉瑜門。
她的皮膚很白皙,身穿着一件藍底繡花的青衫,一頭黑發披肩,容貌清秀。
劉瑜門五大三粗,氣勢驚人
“李師姐,得罪了。“劉瑜門拱拱手,腳尖一蹬地面,整個人騰空躍起,朝李飛燕撲了過去。
“哼。“李飛燕輕哼一聲,一個閃避,躲開了劉瑜門的攻擊,同時右手一抖,抖手如鞭。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如同雷鳴一般,想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太極神拳,抖手如鞭,這一招竟然是用來甩耳光的。
當真是惡毒無比,極端兇殘。
在場所有修士都覺得自己的臉皮火辣辣的生疼。
那劉瑜門挨了這一耳光,眼冒金星,雙目翻白,
砰!
李飛燕一腳踢出,踹在了劉瑜門胸口。
左蹬腿!
劉瑜門當場倒地。
第一戰結束。
幹淨利落。
在場觀衆無不失望……
玄陽宗掌門劉桁再次跳上擂台大聲宣布道:“甲天組,李飛燕勝!”
“下面請乙天組,張明傑,陳飛揚上台比武!“
張明傑,陳飛揚,兩人都是普通弟子,五靈根資質。
兩人上了擂台之後互相拱手示意。
“得罪!“
“唰!“
張明傑率先出手。
陳飛揚同時也動手了,他抖手如鞭直接抽向張明傑。
張明傑身體連忙一側,躲過手鞭的攻擊。
陳飛揚随即又一記重拳打向張明傑胸口。
張明傑身形快速後退,避開這一招。
陳飛揚緊追而來,雙腿如風,左蹬腿,右鞭腿,踢向張明傑胸口和肋部。
張明傑身法極快,不斷躲避陳飛揚的攻擊。
陳飛揚一拳落空,另外一拳又打在了張明傑肩膀上。
張明傑身形再次後退。
陳飛揚見此再次一步跨出,一腳踹向張明傑小腹。
張明傑見狀連忙用胳膊擋住陳飛揚這一腳,自己則被這一股力量震的倒飛出去。
就在張明傑剛剛穩定身形的瞬間,陳飛揚已經沖到他面前,在張明傑肚皮上狠狠一蹬,張明傑整個人立刻飛了出去,摔落在地面上。
陳飛揚走過去一把踩在張明傑脖子上。
“你輸了!“陳飛揚看着張明傑說道。
第二場戰鬥,同樣幹淨利落,兔起鹘落。
在場觀衆依舊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