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
侯東升收到告示,便做了兩手準備。
一手準備自然是增強傀儡安安的戰力。
七天時間想要重新煉制傀儡安安根本不現實,第二元神就給了她一件法器。
上品法器:鴛鴦紅袖刀。
這是一件成套法器,乃是申屠薇生前擁有,威力極爲不俗。
第二元神在塵界裏操控着傀儡安安練鴛鴦紅袖刀。
侯東升的主元神便在夜裏施展出伏地術悄然潛入到了地下水牢,先讓熊王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問起了謝克生道法的特點。
隻見那熊王一邊啃着雞腿,一邊說道:“謝克生體内有魑鬼,魑鬼能強化他的肉身,讓他擁有不俗的近戰之力。除此之外,謝克生精通一門陰毒道法死魂血印,一旦被血手印命中,雄王體内沸騰的太陽精氣必然一滞,十成力氣用不出來一成,若是挨多了還會陰毒入體,變成如今這般病氣泱泱的模樣……”
“如何可解死魂血印?”
“死魂血印乃是煉幽宗的一門道法神通,須得以魑鬼爲媒介施展流傳甚廣,傳聞要破這門道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服用一種叫做雪陽丹的丹藥。”
侯東升了解了情況之後,當天晚上就偷了一枚雪陽丹。
熊王服下了雪陽丹之後,不僅解掉了體内的陰毒,甚至連修爲都突破了。
煉氣八層。
熊王是四靈根理論上煉氣六層就已經到頂了。
七八年前,追殺鷹嘴魔,熊王身受重傷,服用了一顆療傷丹藥,突破了桎梏,達到了煉氣七層,之後修爲再也沒有絲毫進步,直至今日,同樣是身受重傷,形如半廢,吃了一顆雪陽丹又突破了。
侯東升拍了拍熊王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七日之後。
擂台決鬥。
熊王入場之前嘴裏就已經含了一顆雪陽丹。
謝克生的道法被克制,被熊王當場幹掉,把死魂堡主都給看懵了。
此番擂台乃是死魂堡主專門爲安安準備了一場盛宴,豈料安安尚未入席,菜就已經吃完了。
偏偏謝克生已經是築基以下升爲最高之人,換其他人下場隻怕也逼不出安安,總不能他自己親自下場吧。
“打得好!重重有賞。”死魂堡主言不由衷的說道。
“本座宣布熊王免除死罪,升任本座近身護衛。”
聞言熊王半跪在地,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想要回玄陽宗,求堡主大人成全。”
死魂堡主:“本座已經封你做了近身護衛,莫要不識好歹!”
“可是.“熊王還欲再說什麽。
死魂堡主的身後已經浮現出一尊巨大的神魔虛影,神威凜凜,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突然間。
一道女聲傳來。
“你個憨憨,還不多謝堡主大人栽培。”
赤足的安安小主再次現身,她站在高台之上與死魂堡主遙相對峙。
“安安小主……”熊王淚眼婆娑,真情難以掩飾。
原本熊王隻是玄陽宗派到死魂仙堡做臨時護衛的,每隔半年就可輪換,然而爲了安安小主,他主動留了下來,甘願當牛做馬,隻爲護持在安安小主身邊。
可是安安小主最終還是沒有和他走到一起,安安被殺死在了擂台,他被關入到了水牢。
隻不過眼前這個和安安一模一樣的女人,絕不是安安。
特麽一定是侯東升!
那家夥太他媽禽獸了,明知道安安是自己心裏的痛,偏要讓安安來救自己。
“安安,你終于肯現身了!“死魂堡主冷酷地說道。
“伱刻意擺着一場戲,不就是想見本宮嗎?”安安小主冷聲說道。
“安安……你生前本座對你不聞不問,你死後本座卻對你魂牽夢萦,可見女人終究還是要神秘一些的好!脫光了都是一坨白肉,實在讓本座提不起半點興趣……”死魂堡主放聲譏笑,在他身邊一衆女主人俱都面露尴尬。
在下人和護衛面前,她們是死魂仙堡高高在上的女主子,哪怕是附屬宗門的宗主或者附屬修仙家族的家主,對她們都是客客氣氣,尊敬異常。
然而死魂堡主卻當衆侮辱她們,她們絲毫不敢反駁。
“安安,本座有一事不明。”死魂堡主心平氣和的詢問道。
“何事不明?”
“你既然是奪舍重生,那應該和安安沒有什麽關系才對,爲何你對這個光頭男人念念不忘,三番兩次要救他。”死魂堡主指着光頭熊王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奪舍重生!?”
隻見安安跳下入了擂台,來到了熊王身邊,一把拉起了這個光頭男人說道:“我就是安安,安安就是我。”
熊王:“兄弟别開玩笑。”
啪!
安安反手一巴掌,怒斥道:“爲了女人連命都不要,沒用的東西。”
熊王:“……”
“哈哈哈哈……”死魂堡主放聲大笑。
“你這女人神出鬼沒,本座的确捉不住你,不過這光頭胖子始終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說到這裏,死魂堡主傳音入密:“安安,今夜死魂殿見,你若敢不來,休怪本座對你的光頭好郎君下死手。”
傳音入密之後,死魂堡主大袖一揮,轉身離去。
安安小主足尖輕點一躍而起。
六鬼無回!
一陣鬼風之後,安安小主消失的無影無蹤。
坑裏就隻剩下一個熊王。
雖然如今熊王的修爲已經到了煉氣八層,但他終究沒有築基。
沒有築基就不會飛。
擂台比地面要凹下去五米,熊王硬要爬上去也可以,就是有些有礙觀瞻。
畢竟别人是高來高去,他隻能爬來爬去。
好在兩名侍衛從通道下來,一臉微笑的說道:“熊護衛,跟我來換衣服吧。”
熊王點點頭,跟着兩人離開。
死魂殿。
寝宮。
死魂堡主丁燦舒服的躺在軟床之上,在他身邊一左一右有兩個赤條條的女人,兩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正在給丁燦按摩着肩膀,嘴裏還不時的發出銷魂的呻吟聲,丁燦臉上帶着享受的笑容,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份美好。
就在這時,兩名鬼面護衛闖入了寝宮,這兩名護衛竟然都有築基後期的修爲。
“如何?”丁燦詢問道。
兩名鬼面護衛沒有回答,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搖頭說道:“堡主,我們暗中觀察,甚至啓動了八荒死魂陣也未能追蹤到安安小主。“
“那女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安安小主如此詭異,隻怕會威脅到堡主大人的安全,我建議立刻将此事通報給月蝕真人由真人定奪。”
“廢物!那要不要把此事告訴我父親?”丁燦怒聲呵斥。
兩名鬼面護衛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護衛還是大膽的說道:“安安小主極有可能奪舍重生,此事乃是修仙界之大忌!”
“閉嘴!誰告訴你安安是奪舍重生?”
“本座親自檢查過,安安并沒有死,隻是身受重傷,爾等切莫聽信謠言!”
“另外你二人隻需照看大陣,安安再怎麽詭異也不過隻是煉氣期修爲,在死魂仙堡本座不需要你們保護!”丁燦提醒道。
“屬下遵命。”兩名鬼面護衛,告退離去。
夜深了。
死魂堡中。
丁燦坐在自己的書房之内,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一壺酒,以及一塊點心,他手指輕輕敲打着桌子,似乎在沉思着什麽。
忽然,一名白衣女子推門而入。
“安安,你終于來了。”丁燦滿臉歡喜的說道。
此時的死魂堡主并沒有用鬼霧遮住臉龐,而是坦然的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
這張臉侯東升碰巧見過。
煉幽宗少主,丁燦。
當初見面時丁燦被八名築基期修士圍攻,直挺挺的死在侯東升的面前,沒想到這斯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難怪隻有區區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的死魂仙堡,如此窮奢極之,媲美世俗皇宮。
“你找我什麽事?”安安冷淡的說道。
“安安,我不管你奪舍之前,究竟是哪裏的孤魂野鬼,不過既然你已經奪舍重生,那麽我可以給你一個身份,你可以做煉幽宗的正式弟子享受内門弟子月俸,但是你必須爲我做事!“丁燦認真地看着安安說道。
“什麽事?”安安皺眉問道。
丁燦并沒有急着說話,而是朝着房間打出一道法訣。
隔音禁制!
再檢查一遍隔音禁制,确定不會有人偷聽他的談話。
隻見丁燦一臉微笑的說道:“本座手上雖然有很多人可以用,但這些人并不是真正聽令于我,一旦我讓他們做一些違反門規的事,立刻就會把我給告了。”
“你覺得我奇貨可居?”安安詢問道。
“不……我們是各取所需,你奪舍重生需要一個身份,而我需要一個真正聽令于我的人。”
“你想讓我做什麽事?”安安詢問道。
丁燦略微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你可知道煉幽宗金丹期以上修士都是沒有魑鬼傍身的。”
“當然知道,魑鬼本質是鬼物,既然是鬼物,便無法度過三階屍鬼劫,在修士晉級金丹之時,魑鬼會随之灰飛煙滅。”安安說道。
“那你可知道我煉幽宗的金丹真人在失去了魑鬼之後,靠什麽安身立命?”丁燦詢問道。
“據說是五行道法。”安安回答道。
“沒錯,魑鬼渡劫之時,其實并不會灰飛煙滅,我煉幽宗的内門修士會利用三階靈材魂鑽,把魑鬼的殘魂收集起來将其融入到自己的一門五行道法之中,而這門五行道法獲得了魑鬼殘魂之後,将會變得極具靈性,恍若有生命一般,這便是寶術!”
“我煉幽宗的金丹真人甚至是元嬰老祖,日後的一切修行都将圍繞着這門寶術展開……”
“而本座因爲某些原因,身上無法飼養魑鬼,可我又想獲得一門寶術,你說該如何是好?”
安安目光閃爍的說道:“我怎知道該如何是好?你心中必有計較。”
“沒錯!我心中的确有一個計劃,不過需要你的配合。“丁燦微笑着說道。
“如何配合?“
“在滄淵深處有一座由鬼域改造的秘境,名叫萬鬼秘境,在此秘境之中生存着成千上萬的鬼物,其中不乏金丹期的魑鬼,隻要能搞一頭築基後期的魑鬼出來以雷劫洗禮,自然就能獲得寶術。”丁燦解釋道。
安安略微思索片刻後分析道:“此秘境竟然在滄淵深處,必然是屬于煉幽宗之物,如此重要,必有看守,而且一定是元嬰期的看守。”
“确實如此,萬鬼秘境由無淵老祖親自看守。”
“呵呵……無淵老祖是你的父親,你若是被抓住大不了挨頓訓斥,我若被抓住必然是魂飛魄散,此事恕難從命。”安安果斷拒絕道。
“安安……本座希望你做我的屬下,你動不動恕難從命,讓我很難辦。”丁燦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色。
“那你想要如何?”
“你我若是合作愉快,我甚至可以保你的光頭情夫成功築基,否則必叫他魂飛魄散。”
安安沉默了下來。
“去萬鬼秘境的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以你展現出來的手段,應付起來應當是遊刃有餘,煉幽宗每隔五年會組織内門弟子去萬鬼秘境試煉,算算時間,兩年之後,便是試煉之日,屆時你跟着幾千個内門弟子混進去,能有什麽危險?”丁燦安撫道。
“那你呢?你不去萬鬼秘境。”安安詢問道。
“我去不了!我其實是被囚禁在死魂仙堡。”丁燦面露陰沉說道。
“我不明白,以你的身份開口索要一頭二階上品魑鬼應當輕而易舉。”
丁燦瞥了安安一眼,旋即一臉微笑的說道:“你很聰明,我的目的的确不是魑鬼,不過卻一定要你進入萬鬼秘境。”
“兩年之後本宮可以走一趟,不過現在我要享受小主待遇。”安安微笑說道。
“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兩年之内,你必須提升到築基期。”
安安:“可以,不過我要熊王做我的貼身護衛。”
“隻要你們不出仙堡,生孩子都可以。”
“這倒是不必。”
兩人說定之後,安安轉身離去。
丁燦注定所托非人,安安隻是一具傀儡,一句惟妙惟肖的肉傀儡。
兩年之約,不過是侯東升拖延時間罷了。
小熙宮。
正是安安居住的宮殿。
一身威猛護院服的光頭熊王被召進了卧室。
卧室裏貼滿了禁聲符箓。
安安擡手一指,發動禁聲禁制,随後說道:“我已經和丁堡主達成交易,在這之前他也不會打擾我們。”
“你幫他做什麽?”熊王詢問道。
“這你不用管,兩年之後我自會來處理。”安安解釋道。
隻見安安指着自己的身體說道:“這其實是一具傀儡,肉傀儡。”
安安脫掉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隻見她用手指戳着自己的皮膚說道:“這是白蠟,下面是天蠶絲。”
“哇,簡直跟真的一樣。”熊王伸手來摸。
“滾開!”安安一甩手拍向了熊王的肉掌。
“别這麽猴急,一會兒我會把這傀儡讓給你,你煉化之後每天都可以抱着睡覺,抱着練功,抱着上茅廁,你想怎樣就怎樣。”安安仿佛洞徹人心般說道。
熊王搓着小手滿臉激動,恨不得現在就煉化安安傀儡。
“傀儡給你之後你一定要愛惜,畢竟是本座的心血,我不希望被你糟蹋了,這白蠟制作的皮膚搓多了容易變黃,你要摸就摸身上,千萬不要碰臉。”安安提醒道。
“知道知道。”熊王連不疊地點頭。
“嗯,手感确實還是不錯,下次還可以再做大點。”安安傀儡自摸了一下。
熊王在一旁看得直咽唾沫。
“我和丁燦約定兩年之後,要把這具傀儡的修爲提升到築基期。”
熊王:“傀儡的修爲該如何提升?”
安安沉默的片刻後說道:“最簡單的方法是重新煉制,隻不過煉制一個築基期的肉傀儡耗費起碼幾萬靈石。”
“你有這麽多靈石?”
“我想辦法湊一湊,一旦成爲了煉幽宗的築基長老,最多五年就能領回來,倒也不算太虧,左右我也想煉制一個二階上品的肉傀儡。”安安說道。
“東升兄弟,爲了我,你可真是費心了。“熊王一邊贊歎着一邊伸出雙手去撫摸着安安的身體。
安安一個翻滾再次躲開。
“姓熊的,你這王八犢子太惡心了,我真不想把這傀儡給你。”安安的臉垮了下來。
“東哥,我保證不亂來。”熊王扭捏着說道。
“我明天早上才能離開死魂仙堡,今天晚上,你給我到院子裏去站着,明天早上進屋來煉化這具傀儡。”安安冷酷的說道。
“東哥你要走?”
“不走留在這兒做什麽?本座就算壽元綿長,也不會一直在這兒蹲着做護衛。”安安冷聲說道。
“此物畢竟是一具傀儡不是身外化身,一旦本座離開了死魂仙堡,這具傀儡立刻就會喪失控制,隻能由你煉化,後面你就控制這具傀儡唱雙簧,别露出馬腳。”安安提醒道。
“好的,一定……俺最會唱雙簧。”
安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熊王嘿嘿笑道:“東哥,能不能讓我看看安安雪白的小肚皮下面的東西真不真?”
“滾出去!站在院子裏好好想想怎麽唱雙簧!”安安怒聲呵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