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早就開始給閨女準備嫁妝了,隻需整理好列入單子就成。
缺的就是陪嫁丫頭,原本她身邊有兩個丫頭,再準備六個,讓她帶走,足夠用了。
得到準許,曹健激動的再三感謝,轉身沖了出去。
現在,整個府中都知道了這件事了。驚訝之後便是恭喜,
李氏走到小姑子面前,笑嘻嘻的瞅着她。
“曹義士雖然年齡大了,但身體好,成親後抓緊時間,趕緊生倆孩子,省的太大生不了。”
此話一出,白安靜臉色爆紅,
“二嫂,你胡說什麽呢?八字還沒一撇呢,想太遠了。”
曹大哥自己說了,練武的人最好的就是身體。
“遠什麽遠,都讓官媒上門了,成親早晚的事。你放心,二嫂這就去扒拉庫房,撿好東西給你添妝。”
随着李氏打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直接把白安靜給羞跑了。
得到首肯後,親事進行的很順利,曹健做的也不錯,爲了表示誠意,不但給的聘禮很實用,還親自獵了隻大雁回來。
白雲溪這才知道,曹健存了小金庫。
婚禮定在來年三月初六,大吉。
即便如此,時間也非常趕張,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
與此同時,穆老丞相向朝廷上了折子,請求告老還鄉。
當然,依舊被官家駁回了,不但安撫幾句,還賜了些珍品到穆家,以示皇恩浩蕩。
穆丞相告老,再觀官家的态度,都忍不住思索起來。
尤其是穆氏一黨,他們以穆丞相馬首是瞻,若是他告老,也不知他們這些人以後該何去何從?
那些人雖然神色沉重,卻也沒别的動作。
明面上,朝堂依舊平靜,至于暗地裏如何波濤暗湧,隻有身置其中的人才了解。
轉眼,又是一年一度的宮宴,白雲溪依舊帶着丫丫赴宴。
比起上一次衆人探究的目光,這次赴宴,很多人都熱情起來,找各種話題拉近關系。
面對衆人突如其來的熱情,白雲溪始終端着得體的笑,跟大家寒暄。
就連皇後,看她的眼神,笑容也多了幾分真切。
這一年,平安的過去,白家不但添人進口,小五也站的更穩了。
一轉眼,又一年,白雲溪來這裏第十一個年頭,混到了四十七歲,成了府中的老太太。
開年第一天開大朝會,穆丞相再次遞了告老折子,這次官家終于允了。
“穆老對朝廷鞠躬盡瘁,是朝廷肱股之臣,穆老歸鄉,是朝廷的損失,朕甚是不舍。”
“多謝聖上首肯,老臣年邁,行動遲緩,我朝泱泱大國,青年才俊取之不盡,以後的朝堂,是年輕人的天下。”
穆丞相說着,轉頭看了眼小五,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老臣離去之前,還有一事相求,請聖上定奪。”
成宣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穆丞相,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下,
“愛卿還有何夙願,隻管說來。”
“多謝聖上,老臣觀白翰林學識淵博,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處事果敢,性格沉穩,思維敏捷,是青年人的表率。”
“如此之俊傑,足以勝任丞相一職。”
話音一落,整個大殿針落可聞。
但凡腦子不傻的,都知道穆丞相跟白翰林屬于對立的存在,現在猛地推舉白翰林,到底幾個意思?
成宣帝眼中閃過詫異,很快便恢複平靜,看向白小五,眼神耐人尋味。
白小五躬身出列,
“啓禀聖上,臣年歲太輕,經曆有限。丞相一職,責任重大,臣眼下還沒能力擔此重任。”
他的意思很明确,以後說不準,眼下不行。
再說,他會憑自己能力坐上去,而不是接受恩惠。
不愧是老狐狸,臨走還不忘坑他一回。
這老頭知道自己已無法改變現狀,給自己示好,以後官家若是讓他清除穆氏殘餘,必定會被人攻讦。
說他忘恩負義,扭頭就咬人。
“白翰林人中龍鳳,衆人皆知,丞相一職,非你莫屬。”
老頭說着,向官家再次叩首。
“老臣肺腑之言,還請聖上三思。”
“愛卿一生爲朝廷操勞,嘔心瀝血,朕都知道。”成宣帝擡手,讓他起身。
老頭顫顫巍巍爬起來,躬身一禮,轉身往外走。
暮年餘晖,老邁身影,讓人噓噓不已。
不管你曾經多輝煌,一旦到人生盡頭,都抹不去這份凄涼。
成宣帝回過神,又把視線轉到小五身上,丞相一職不能長久空懸,容易造成朝堂動蕩。
一個個的都盯着丞相職位,哪還有時間處理朝政?
當白雲溪得知穆老頭的騷操作時,嘴角一抽,明明是官家忌憚穆家貪權,想要徹底收回,就得掃清穆氏一黨殘餘勢力。
小五妥妥的背鍋俠一枚。
好在是替官家背鍋,帝心明了,也不虧。
一時間,朝堂氣氛詭秘,成宣帝堅持了半月,便頒布聖旨。
小五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
聖旨已頒布,一下子成爲正一品大員,白家一躍,成爲京都新貴。
一時間,風頭無兩。
爲此,白雲溪直接召開家庭會議,讓衆人嚴律己身低調做人。
别讓人抓着把柄,趁機彈劾。全府上下,有一個算一個,不管誰犯了錯,一律送回柳樹灣守老宅。
原本激蕩的心,頓時歇菜了,有白安琛那個例子在,衆人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氣,親兒子都能眼睛不眨的送回家,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就連晉升的喜宴也被白雲溪攔着了。雖然人的悲喜不相同,但她也不想讓人主動去對比。
白家有多喜慶,穆家就有多可憐。
整個京都,都在等白家的請柬,結果一直沒動靜,有些人坐不住,想方設法的打聽,才知道白家根本沒有辦喜宴打算。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懵,連升兩級,竟然能穩得住?
就連成宣帝也好奇的問了小五,升爲丞相,爲何連個宴席都不辦?
整個京都想趁此跟白家交好,也是白家融入京都的好機會,爲何放棄?
小五躬身一禮,答曰,
“官家厚愛,臣受之有愧,心裏知道自己的斤兩,隻能殚精竭慮,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