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學子當教材使用,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最起碼又揚名了不是嗎?
不管是好名還是壞名,了解穆家的人隻會更多。
白雲溪輕笑一聲,“咱們就等着看,穆家如何收場?”
這時代的文人雅士,大多都是爲人清高孤傲,铮铮鐵骨,不爲五鬥米折腰,說的就是讀書人。
他們批判起人來,可不會顧忌你的身份地位,張嘴就來。
穆老丞相這次怕是要踢到鐵闆了。
“白姨,按照您的提醒,我确實發現幾個口才不錯的人,都是走街串巷的幫閑,一個叫崔大,另一個叫鄧二狗,這次也是他們牽的頭,傳播速度很快,關鍵是老百姓能聽得懂。”
聽着雯幽的提醒,白雲溪點頭,
“人不錯就收起來,别怕花錢,有時候小人物辦大事兒。京都這地方魚龍混雜,想要調查個什麽東西,他們的耳朵最靈通。”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水軍,混迹在街頭巷尾,接觸的也都是三教九流之人,散播消息也最快。
“白姨放心,我在西區給他們租了個小院子,這種人在大家眼中,都屬于碎嘴子,正事一件不會幹,标準的二流子。平時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過日子,如今有地方住,有糧食吃,足夠讓他們感恩了。”
關鍵是給的活都是他們擅長的。
這幾人處在低層,最能感受到人情冷暖,用起來也方便順手。
“安排好就行。”
外面的流言在學子之間越傳越烈,沒有因爲穆家的幹涉就消弭。
直到金秋茶肆的辯論開始,也不知穆家怎麽想的,竟然讓老丞相的得意門生魏晉親自參與了辯論,還是正方辯友。
雙方一陣唇槍舌戰,口水飛濺,激烈程度堪比一年一度的學院答辯賽。
聽說整個茶肆擠滿了京都衆多學子,包括學院的一些夫子,都去觀看了辯論。
正方反方的學子相對而坐,泾渭分明,衆人各執一詞,發表自己的見解,邏輯嚴密,層層遞進,條理清晰。
但辯着辯着,就不對味了,
雙方之間的氣氛,已肉眼可見的緊張了,有股拔劍弩張之勢,言語之中,也開始冒火星子。
言辭從開始犀利,到最後的刻薄。
最後雙方直接站了起來,撸着袖子相互指責,場面直接失控了。
眼看着雙方就要打起來,好在金秋茶肆的掌櫃及時出來調停,讓雙方冷靜下來,再進行辯論。
可惜,雙方再次碰面,依舊火花四濺。不得已,茶肆掌櫃直接結束了辯論賽。
最終導緻,這場辯論賽沒有輸赢,卻把學子搞成了對立兩派。
白雲溪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意外,她早就猜到,穆家不會任由輿論發酵。
雖然辯論沒個結果,但卻熱鬧非凡,引起了整個京都的學子的興趣,但凡人聚在一起,總能興緻勃勃的談論幾句。
而且,大家也知道,這場辯論的由來,是穆家引起。
辯論賽結束半個月,趕上小五休沐,應邀前往普陀寺,會見廣源方丈,同時也帶着官家的任務,向方丈詢問天文星宿之事。
至于小五怎麽跟那位廣源方丈聊的,白雲溪不關心,但回來的路上,小五又遇到了伏擊。
這次的伏擊比上次還猛,但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小五早有防備,再加上雯幽半路接應,小五倒是沒受傷,來的殺手死了兩個,其餘的人及時撤了。
雯幽怕對方調虎離山,沒敢深追,但檢查了兩個死士,在他們袖口内找标識,才發現是江湖上專門做殺人越貨勾當的暗門。
這種門派沒有正邪之分,隻要給錢就行,按照任務難易收取錢财。
得到這個消息,白雲溪頭痛,讓雯幽把紫竹莊園的少年抽出四個身手最好的,派到小五身邊,随身保護。
讓程前程野作爲随身護衛走在明處,順便協助書遠處理一些雜事。
小五遇襲的事兒,白雲溪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在前院等着了。
看到母親坐在廊下候着,小五走過去,深施一禮,
“讓母親擔心了。”
“先不說這些,你怎樣?”人雖然沒受傷,但精神方面也得重視,萬一造成心理驚吓,時間長了,也能作成病。
“母親放心,這點小打小鬧還吓不到我。”若是被這點小事吓破膽,那他還不如辭官回鄉種田的好。
“可查到背後之人?”
敢雇兇殺人,一般人可不敢做。
“母親放心,兒子心裏有譜,也請您放心,這樣的事兒不會再次發生。”小五說這話時,眼睛幽深,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凜冽之氣,能讓周圍下降幾度。
感受到小五這股氣勢,白雲溪嘴角一抽,幾年的時間,這小子已經養出了官威。
“那行吧,人已經派到你身邊了,再加上程前程野護着,約莫着不會有大問題。”白雲溪起身,順便去海棠苑看看小孫子。
她前腳一走,後腳章院長就過來了,兩人一起去了書房,詳談了一個時辰才從書房走出來。
第二天,
小五上朝時,直接上奏,要求京兆府嚴查暗門,派人抓捕暗門頭目,徹底摧毀其組織,免得他們無法無天,公然對抗朝廷。
“請聖上裁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暗門雖然是江湖幫派,卻做着殺人越貨的勾當。他們敢對朝廷命官下手,必然視法律爲糞土。”
此言一出,朝堂一肅,衆人看向小五,才知道這位被襲擊了。
作爲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遭遇這些,雖然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
不等官家開口,戶部度支曲濤撇了撇嘴,
“白翰林身爲讀書人,理應成爲天下讀書人的典範,沒想到性子如此暴虐,整日裏喊打喊殺的倒是順口。”
“曲大人,此幫派窮兇極惡,不分青紅皂白,不及時鏟除,難道還等着他們繼續爲惡?難不成暗門跟曲大人有交情,讓你如此替汝等求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