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那婆子激動的很,到底咋回事啊?”
李氏握着帕子,眼巴巴的看着婆婆,在她的身後,站着章亦珊和杜氏幾人,個個眼裏都透着毫不掩飾的八卦。
白雲溪無語,其他人也就罷了,杜氏也滿眼興趣。
難道和離之後,她真的徹底看開了?
“娘,說說呗,我們保證不往外傳。”李氏湊到婆婆身邊,拉着她的胳膊搖了搖。
看着她們興緻勃勃的架勢,白雲溪搖搖頭,
“算了,原本也不是什麽秘密,周家老太太過來求助,因爲老大跟周氏和離的事兒被周家的堂兄弟知道了,覺得周氏沒了依靠,手中的産業也成了香饽饽,那些親戚想趁機瓜分。”
“周老太不想女兒受苦,便跑來求助,希望咱們能伸把手,幫忙震懾下窺視之人。”
說到底還是老大的熊崽子做的孽,周家那孩子跟白家到底牽扯着血緣關系,坐視不理的話,心裏總歸不舒坦。
“我讓祝嬷嬷帶着人回去,也好讓周圍的人看看,順便敲打下周氏族人,讓他們收斂些。至于能不能徹底壓下那些人的心思,目前還不好說。”
既然插手了,就得讓祝嬷嬷定期去查看,免得出岔子。
聽着白雲溪的解釋,幾人相互看了看,都忍不住歎息。
“那些堂兄弟,真不是什麽好東西,看着親人受苦,不幫助就算了,還趁火打劫,真該套他們麻袋打一頓。”李氏黑着臉,義憤填膺。
看着李氏憤憤不平的神色,白雲溪搖搖頭。
“咱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若想讓周家那些不安分的人徹底死心,還得周氏自己強硬起來。這次也是因爲周老爹病情嚴重,又被那些子侄氣的不輕,情況不大好,才讓周老太太徹底慌了神兒,想到了咱們。”
李氏撇撇嘴,
“咱們家當初遭難時,最先坑咱們的人不也是親近的族人嗎?好在咱家人多,有娘帶着我們反抗,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周家就一個女兒,說不定真會吃虧呢。”
章亦珊看着大姐的神色,直接附和。
“二嫂說的沒錯,周家老弱婦孺在族人眼裏就是隻待宰的肥羊,這種事兒對咱家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就算爲了那孩子也得伸出援手。”
杜氏平靜的坐在旁邊,她和周氏都是被白安琛傷害的倒黴女人,她運氣好,有娘護着,從始至終都沒受什麽傷害。
周氏跟她不同,性子也烈,直接選擇和離。其實,打心眼裏她是佩服這個女人的。
而且,她對周氏隻有同情,沒有敵意。
聽着杜氏的心聲,白雲溪眉梢動了一下,忍不住彎起唇角。
果然,杜氏的性子已經改變了很多,心胸也開朗了。
“行了,别都别八卦了,明日咱家宴客,趕緊準備起來,别讓人看了笑話。”
“娘放心,已經再準備了,一會兒我再去查看一圈,保證不會出岔子。”
看着幾人相攜着離開,白雲溪才歪在軟墊上,擡手捏捏眉心。
申時,祝嬷嬷歸來後,臉色凝重,
“周家的情況确實有些凄慘,老的老弱的弱不說,周氏還病倒了。老奴去看了周老爹的情況,又幫他請了大夫診了脈,大夫說周老爹不大好,估摸着沒多少時日了。”
“唉,麻繩專挑細處斷,周氏是遇到坎兒了。”
“誰說不是呢?周氏看到老奴過去,臉都白了,還以爲咱們要做什麽呢?”
祝嬷嬷把周家的情況給主子叙述一遍,心裏唏噓不已。
“聽着怪可憐的,以後多看顧些吧,就當是積福了。”
“哎~,老奴記着這事。”
第二天一早,白雲溪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今兒是宴客的日子。
她這榕樹堂,必定是最熱鬧的地方。
巳時剛到,章亦珊就領着五吳家母女過來了。
都是熟人,幾人相互客氣幾句,就坐下說話了。
“我家萌姐兒一早就催促着,想要過來跟你家三姑娘讨教手藝呢。”
吳安人輕笑一聲,上次女兒見到三姑娘送的絹花,喜歡的不行,說早些過來,跟着學幾手。
“咱們都這麽熟了,想來随時上門。靜丫頭性格腼腆,平日裏就喜歡做些頭花絹花的小玩意,就盼着有人過來說話聊天呢。”
這丫頭到底沒有李氏活躍,每日安靜的很。
就在這時,祝嬷嬷又迎着徐家大娘子母女到了門口。
“今兒倒是湊巧,跟安人約定之後,徐家的帖子也送來了。”白雲溪說着,看着徐大娘子帶着閨女進來,福身行禮,
“見過宜人,吳安人。”
“徐大娘子無需客氣,請坐。”
白雲溪溫和一笑,轉頭看向吳安人,
“歲首香山寺偶遇後,跟徐大娘子聊的頗爲投緣。”
“多謝宜人看得上咱們。”
徐大娘子道謝後,轉頭看向吳安人,
“前幾日去段府,還以爲能有幸遇見吳安人,沒成想,倒是錯過了。”
她們和段家常有來往,節日裏也相互走動。但跟吳安人雖也有幾面之緣,但卻交往不深。
吳通判爲武将出身,對商賈之流向來避諱,她們自然不會上杆子巴結。
“徐大娘子客氣了,家裏繁忙,抽不開身,回娘家不得不改了日子。”
吳安人客氣一句,她家姥爺不喜她跟商戶接觸太多,她回娘家之前,都是特意避開的。
衆人說笑了一會兒,白雲溪就讓閨女帶着吳雨萌和徐蕊兒去了她房間看絹花了。
章亦珊起身去了廚房,順便讓人照顧到前院的客人,免得怠慢了。
前院有小四小五招待,除了吳通判和徐朗父子,還有城門守衛。衛廷接到小四送的帖子,高興的不行,早早的就帶着張力田飛到了。
三人第一次來知州府,沒想到除了知州,還有通判大人,兩位大佬壓在頭頂,三人大氣都不敢喘。
小四看着她們拘謹的架勢,沖小五一笑,“五弟,你陪着吳大人徐大東家說話,我帶衛廷他們去院子裏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