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看着某人意味不明的眼神,章亦珊哄着連,嗔怪,
“都怪你,要不是你昨天太……太過分,我也不會起晚。這下好了,娘肯定會笑話咱們的。”
作爲掌家的媳婦兒,竟然比婆婆起的還晚,傳出去像什麽話?
聽着娘子沙啞的嗓音,小五不緊不慢的系好肩上的盤扣,輕笑一聲。
“你想多了,娘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兒的。再說,自從你進門兒,什麽時候見過娘爲難你們這些媳婦?就連家裏的下人,都不曾苛責過。”
章亦珊瞪着他,
“這個我自然知道,娘越是對我們寬容,我們越要遵守規矩。”
“娘子忘了,咱倆還在新婚期,衆人都會理解的。”
着急起來,還是以前的性子,一點沒變。
“好了,别幽怨了,我讓丫頭進來伺候熟悉,過飯再去母親那邊兒說話也是一樣的。”
章亦珊看他精神抖擻的出門兒,紅着臉拍了一下被子,最後索性把自己蒙上。
想起昨夜兩人放飛自己我的架勢,整張臉都是燙的。真是不明白,明明是讀書人,哪來那麽大精力,連要幾次依舊精神抖擻。反觀她,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銀杏走過來,輕輕拍拍被子。
“娘子,你怎麽把自己蒙起來了?小心别悶着。”
“是啊娘子,剛才爺出去時,特别交代奴婢,要好生伺候娘子呢。”
草果打開櫃子,拿出一套杏色衣裙,輕聲附和一句。
章亦珊憋紅着臉,沉聲吩咐,
“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是,熱水張媽媽早就準備好了,隻等娘子起身了。”
銀杏掀開被子,剛想在說什麽,就看到主子身上斑斑點點的紅痕。想到倆個昨夜的動靜,臉色也羞紅一片,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張媽媽說了,隻要主子倆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家裏就快添小主子了。
直到章亦珊沐浴更衣完畢,坐到梳妝台前,才緩緩舒口氣,
“你們倆把院子管理嚴一些,切莫讓人胡亂嚼舌根。”
“娘子隻管放心,昨日張媽媽就敲打過了,再加上咱們爺的威嚴,沒人敢嚼主子的舌根。再說了,五爺和娘子夫妻恩愛,咱們隻會爲您感到高興。”
銀杏給主子挽了發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再搭配兩朵絹花,襯的臉頰紅潤可人。
收拾妥當,用了早膳,章亦珊剛要去母親那裏請安,就看見小五背着手從書房出來。
看着他帶笑的眸子,想到兩人昨夜的荒唐,章亦珊又忍不住臉頰一紅,
“官人今兒不出門兒嗎?”
“難得休沐,自然是守在家裏偷的半日閑才最舒坦,娘子是準備去母親那裏?”
“是啊,昨日就跟大嫂說好了,今日一起去母親院子做針線,一起準備過冬的衣裳。”章亦珊點頭,“官人要去看看嗎?”
“我晚上再去陪母親一起用飯。”小五點點頭,牽着她的手,重新回到廳堂。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羅漢床上,
“你讓青松打聽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剛好我也有事兒交代你。”
章亦珊訝異了下,很少看到官人如此嚴肅的神色,立馬坐正身體,等着聽。
想到白安琛,小五壓下心裏的煩躁,清了下嗓子,
“咱們夫妻一體,家裏事兒我也不瞞你,門口窺探的人是我離家多年的大哥……”
這種事兒早晚都得解決,算不得什麽秘密,沒必要瞞着。
小五聲音低沉,把五年前發生的事兒大概的給媳婦兒叙述了一遍,之後捏了捏眉心,神色煩躁的輕哼一聲,
“他走的時候倒是決絕,這幾年也未曾往家遞過一封信,我們都當他不存在。現在卻突然冒出頭,自動送上門,想來也沒啥好事。”
章亦珊用帕子捂着嘴,眼裏全是震驚,因爲杜氏,她一直知道還有個大伯哥存在,卻從未見過,也從未聽大嫂提起過,就連丫丫口中也從未提起父親這個稱呼。
她一直認爲其中有隐秘,也從未詢問過。畢竟是自己嫁來之前的事兒,她若打聽,畢竟不妥。
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白家曾經發生過變故,公爹病逝,母親曾跟她提過一嘴,其中少不得惋惜幾句。
一個清貴之家,突遭大難,艱難可想而知。
尤其是婆婆,指不定怎麽傷心呢?在那種艱苦時刻,作爲長子,更應該擔起家庭重擔,讓母親放心,讓兄弟安心。
而不是怕被家庭重擔拖累,選擇逃避,如此作爲,簡直就是懦夫。一旦傳揚出去,便是家醜,令人唾棄。
怪不得一家人從始至終就沒提起過大伯哥這個人,簡直就是污點般的存在啊。
章亦珊歎口氣,看着官人煩躁的神色,給他倒杯茶,安慰一聲。
“官人莫氣,總有辦法解決的。”
“無論如何解決,臉上終究不好看。”小五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神嘲諷。
“他當初選擇抛棄我們隻身離開,現在又主動出現,免不得讓人厭煩。若真有骨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才是。”
那等自私自利之人,想的永遠都是自己。有這麽一位兄長,是他們家人的恥辱。
“目前母親還不知道這事兒,我想先瞞着,也想看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小五擰着眉,眼神透着厲色,
“而且,他在府城又成了親,娶了周家的閨女,還生了個兒子,這幾年也一直在周家生活。”
也是周圍鄰居口中的上門女婿,一個吃穿用度全靠媳婦的男人,守着一個姓氏又如何,自欺欺人罷了。
尤其是,他竟然一點不顧及和大嫂之間的感情,一點不在乎丫丫這個閨女,何其冷血?
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心裏隻有憤怒,如此行事,妥妥的渣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