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愣,擺了擺手,“算了,這次算是給他個教訓,若是他不死心,下次不但紮口,我還要親手把他扔河裏喂魚。”
對此,書仁一點也不在意。四郎君也就說話狠,也就做做樣子而已,就連吓唬劉大郎的木筏,都做的很結實。
兩人把人擡到木筏上,看着木筏順水漂流而去,才拍拍手回去。
小四摩挲着下巴,輕哼一聲,但願經過這次教訓,姓劉的能長記性。一個沒擔當的男人,還敢惦記他姐,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吃回頭草的。
處理了劉大郎,小四除了跟老娘彙報了一聲,其餘的人都不知道。但自從那次之後,劉大郎再也沒有出現過。
即便如此,小四還是有點不放心,還特意派書仁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貨從木筏上醒來直接吓破了膽,回到家就一病不起,高熱了好幾天。
劉家人看到他狼狽的回去,被揍的跟豬頭一樣,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詢問了幾句,得知他這一身傷都是白家人揍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一頭栽在床上,劉家人連個赤腳大夫都沒給他請。
第二天一早,見他沒起來吃早飯,劉老太過去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燒的紅彤彤的臉,張口就罵,罵白家人下手太狠,罵劉大郎沒本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好在還給他端盆水,讓他自己擦一擦身體,降降溫,每日讓人把飯給他送進屋,至于别的,就沒了。
連着送了三天飯,地理的活沒人幹,劉家倆兄弟就不滿意了。明裏暗裏的說劉大郎裝病偷懶,就連劉老太兩口子也在院子罵罵咧咧。
連驚再吓,劉大郎在床上躺了十來天都下不來床,整個人瘦了一圈。家裏一下子少了個主要勞動力,劉家倆兄弟怨言漫天。連飯也不送了,随便他躺在床上當死狗。
這些都是書仁帶回的消息,小四聽這,無語的搖搖頭。這種家庭,三姐離開是對的。
想到劉大郎的下場,小四一點也不可憐他,就這點慫膽,還敢跑他們家滋事?
劉大郎的插曲過去之後,白家又恢複了安靜,大家有條不紊的各自忙碌着,不管是田裏還是鴨廠,每個人都沒有閑着。
白雲溪作爲家裏的主心骨,也是家裏最閑的一個人,隻要她在家坐鎮,幾個娃就能安心幹活。
轉眼到四月底。
夜裏,大門被敲響,雯幽頂着月色回來了。
白雲溪看着一臉疲憊的雯幽,心疼的不行。
“先坐下喘口氣。小靜,趕緊去燒水,讓雯幽洗漱解乏。杜氏,趕緊去蒸一碗蛋羹,晚上吃這個好消化。”
看着幾人按照吩咐去忙碌,白雲溪才看向雯幽,
“怎麽趕夜路呢?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嗎?”
雯幽看着大家爲她忙碌的身影,看着白姨關心的眼眸,嘴角翹起的笑容怎麽也壓不下去,突然發現,她連夜奔波,第一時間把消息帶回來的決定是對的。
“白姨,我帶着咱們狀元郎的喜訊回來的,五弟讓我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送回來。要比官差早,讓您有個心裏準備。”
白雲溪:“……”
我的乖乖,小五是狀元,怎麽做到的?
看着白雲溪震驚的眼神,雯幽忍不住笑了起來,“别說您意外,就連五弟自己也很意外,但沒辦法,他這次的策論入了官家的眼,欽點的狀元郎。”
白雲溪震驚的不行,以小五的資曆,能榜上有名就不錯了,怎麽還中狀元了呢?
簡直不可思議?
看着白雲溪疑惑的目光,雯幽笑容燦爛。
“五弟說這次是他這輩子運氣最好的一次,最大的恩人就是院長大人。說他讀書天賦高,不用死讀書,要結合理論,多研讀朝政的策論。他聽從老師的安排,在策論行下了大功夫,沒想到這次負責會試的考官就喜歡出關于國策的題,五弟等于是一頭撞上去了。”
“主考官看過五弟的卷子後,大加贊揚。聽說還讓人打聽了五弟的情況,得知他去年連參加兩次考試,驚訝的不行,直誇奇才……之後便把最出色的前五名考卷遞到了聖前。”
“最後殿試時,五弟表現出色,直接被官家欽點爲新科狀元。”
白雲溪:“……”
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咳咳……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她的女主光環?
“就連章院長大的大弟子都說五弟運氣極佳,福星高照。”
聽着雯幽帶回的喜訊,白雲溪心裏激動之後,慢慢平複了心情。
雯幽說的沒錯,小五有福氣,運氣好,遇見了好老師。果然,章院長對小五傾囊相授了,也是把他當女婿培養的。
早就聽章宜人提起過,雖然章院長辭官辦學,但仍然心系國家。即便遠離朝堂,仍有一腔報國熱血。
“喜報估計還有七八天才能到,白姨提前準備好就成。”
雯幽看着白雲溪眉宇間的喜悅,但語氣平淡,心裏敬佩的不行。不愧是狀元郎的母親,果然夠沉得住氣。
換做一般人家,不知怎麽歡呼了。
“雞蛋羹蒸好了,我多放了一勺豬油一撮小蔥花,可香了。”杜氏端着碗進來,笑眯眯的開口。
緊跟在身後的就是白安靜,
“熱水也燒好了,兌好水溫,皂角布巾都準備好了,雯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直接去浴房就成。”
“多謝了,我體質好,除了一身塵土,其實沒你們想的勞累。”
看着一大家子圍着她轉,雯幽心裏暖暖的,就跟羽毛在她心尖尖上撓似的,眼睛有些酸澀。
這就是家人,是家裏的感覺。
三下五除二把雞蛋羹送下肚,雯幽直接站起身,拿了換洗的衣裳,“白姨把好消息告訴她們吧,我去泡個熱水澡。”
看着雯幽走出門,候在門口的老二給她打聲招呼才走進去,
“娘,雯姐說的好消息是啥?”
“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要不然,雯幽也不可能披星戴月的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