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住的不遠,隻要出門兒,總會遇上的。還别說,今日沖他罵了幾句,心裏敞亮多了。以後我會跟着娘多出來走動。我要學的跟娘一樣厲害,不讓任何人傷我。”
“至于劉大郎,從此便是陌路。今日看到他,想起在劉家遭受的苦難,心裏除了厭惡就是憎恨,再也沒别的了。”
聽着閨女的語氣,白雲溪眉梢一動,原本還害怕她受到刺激,不想再出門兒,沒想到閨女也沒她想的那麽差勁。
坦然面對不是壞事。
出了劉大郎這個岔子,兩人也沒了逛街的興緻,直接取了牛車一起回家了。
而且,白雲溪一直記得回頭的那一眼,後悔中夾雜偏執和貪婪,如此眼神,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因此,白雲溪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把老二和小四叫到了身邊,把遇見劉大郎的事兒給他們叙述一遍。
讓兩人注意着村口的動靜,但凡發現劉大朗摸過來,二話不說先揍一頓,打的他再也不敢靠近才行。
那種人,看似老實憨厚,其實骨子自私的很,還死要面子。這種人隻想着自己好不好受,至于别人,永遠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内,即便是枕邊人,也得爲他的面子讓步。
若是給他腦袋上打上标簽,就是窩裏橫。
聽着娘的語氣,小四和老二呆愣之後,就是憤怒,劉大朗那個慫蛋竟然敢攔娘和妹妹的路,真是欠捶?
“娘,您放心,但凡劉大朗敢出現在咱們村頭,我定然打的他爹娘都不認識。然後再扔到山裏喂野狗。”
白雲溪:“……”
小四看着娘沉默的神色,還以爲嫌他說話太狠,連忙改口,
“就算不喂野狗,也不能讓輕松好過,敢欺負三姐,我先打斷他的狗腿。”
“四弟說的沒錯,誰敢欺負咱們家人,我們都跟他拼命。”
白安焱和小四的态度一樣,堅決維護自己家人。
聽着兩人的語氣,白雲溪眼裏帶笑,經過這幾年的洗禮,家裏的幾個孩子還是很團結的,還有些護犢子。
這也是她樂意見到的,證明她這幾年的雞湯沒有白灌。
不是她小題大做,而是時代造就的男尊女卑,眼下的時代,對女性不友善,想活的好一點,要比别人付出很多的努力和拼搏。即便如此,也會遭受很多非議。
這幾年她置身其中,聽了不少也見了不少,那些人家,把閨女嫁出去之後,秉着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誰家的閨女若是被休了,那是極其丢人的事兒。
不但羞辱娘家,也是整個族群的污點。就因爲這個原因,很多人家和族人是不允許被休的閨女回娘家的,一是怕影響兒孫的親事,二是怕損家族的名譽。
到最後,所有人都隻會勸女方多忍耐,什麽過日子免不得鍋碰勺,忍忍就過去了……簡單的一句話,把閨女打進深淵的同時,也是放任閨女在婆家受苦。
眼下這世道,大多數家庭都會如此想。原主也不例外,閨女嫁出去,就不管了,劉家看人下菜碟兒,自然會變着法的磋磨兒媳婦,讓人給他們當牛做馬,以滿足心底的陰暗心思。
想到這點,白雲溪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兒女都是債啊。
交代過兒子後,白雲溪就沒再管了,反正鴨廠近鄰官道,隻要劉大朗敢來,自然瞞不過小四幾人。
果然,幾天後,輪到書仁當值時,發現官道上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越是到村口,行爲越是躲躲藏藏,一看就有貓膩。
連忙吹口哨提醒,片刻後小四就帶着人出來,直接把人套了麻袋,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是一頓胖揍,之後又讓書仁把人扛到山澗裏。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又是一輪拳頭,直到麻袋裏的人不再動彈,才罷手。
把人從麻袋裏倒出來,扔到溪水中,傷口遇上水,什麽滋味,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劉大郎從痛暈到痛醒,睜開眼看着周圍,眼裏從迷茫到驚懼,盯着小四壞笑的眼睛,哆嗦着嘴,
“四……四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聽着劉大郎的稱呼,小四眉梢一挑,蹚着水走過去對着他的腰子就是一腳,
“狗東西,你是個什麽東西,配叫我四弟?”
看着劉大郎痛呼的神色,對着另一隻腰子又補了一腳。
“狗東西,你以爲自己是誰,跟爺稱兄道弟,你也配。”
劉大郎痛呼一聲,剛想掙紮着起身,就被小四踩着胸口,咕咚咕咚的連喝了幾口水,窒息感讓他直翻白眼,小四才松開腳,給他喘息的空間。
看着他狼狽的趴在石頭上大口喘氣,小四抱着膀子站在一旁。
“皮還緊不?不行再給你松一松?”
聽着頭頂的嘲弄,劉大郎羞憤交加,想反抗,但身上的疼痛告訴他,他不是這人的對手。同時心裏也隐隐後悔,應該再準備周全一些再來,最好直接越過這些人和白氏見面。
女人嘛?哄幾句,說幾句好話,軟硬兼施,定然會跟着他走。
隻要白氏點頭,她這些個兄弟再厲害又如何,還不得投鼠忌器?
“……白四郎,我是誠心來探望的。”
“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小四鄙夷的看着他,“這兒有水,先照照你的樣子,丢人現眼的東西。”
劉大郎:“……”
雖然窘迫,但依舊沒忍住低頭看向水裏的倒影。當看到自己發髻散亂,臉腫的跟饅頭一樣……心裏頓時生出一股怒火,可惜被人一腳踹蔫巴了。
書仁接收到小四的眼神,緊接着又是一頓胖揍……
原本就紅腫的臉被揍的跟豬頭似的,沒了人模樣。
在他暈過去之前,小四才測陰陰的警告,“再敢起壞主意,下次打斷你的腿,扔進山林喂野狗,讓你消失的連根骨頭都不剩。”
“四郎君,人暈死過去了。”
“用麻袋裝着,放到筏子上,讓他順着清水河漂流,至于什麽時候能醒,就看他造化了。”
爲了給這小子教訓,他早就開始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