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裏面添加了牛乳和茶葉,價格定的高,也沒人有異議。
做了自己該做的,接下來的日子,白雲溪便沒再讓雯幽去謝家溜達,倒是聽說老太太近期心神不甯,要去廟裏住一陣子,祈求佛祖保佑。
至于是位自己祈求還是位孫子祈求,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老太太不在府中,馬氏再怎麽做幺蛾子,也沒機會離間祖孫的感情。
随着時間的推移,街上慢慢的也冒出一些流言出來,說是謝家大郎君馬上就要參加秋試了,偏偏趕在這個節骨出事了,定然是被人報複了。
此流言一出,衆人才恍然想起,謝大郎君是縣裏有名的才俊,本該在上一屆秋試大放異彩的,也是臨近考試突然出事,錯過了機會。
沒想到時隔三年又是同樣的遭遇,這麽巧合,說不是人爲,都沒人信。
什麽人最怕謝大郎君獨占鳌頭?
他若是考中了,對誰的影響最大?
此疑問一出,紛紛猜測。
有些好事者直接把馬氏母子推到了風口浪尖,而且越是推斷越認爲有理。
謝家的二郎君謝理,到現在還想連個童聲都不是,明明都是謝家的兒郎,天賦卻天差地别,根源出在哪裏,用腳指頭想都不會出錯。
謝大郎君是原配之子,人品貴重,品學兼優,又是以後的當家人。
除非有人不願意他順利接管謝家,才會一而再的阻撓謝瑜的腳步,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大郎君當了家主,對誰最不利,那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一奶同胞,長兄如父,就算長子繼承家族,也會照拂自己的親兄弟。但隔了一層,那就不好說了。
如果兄弟間關系不好,兄長不照拂也挑不出錯來。
眼下,倆兄弟差距太大,一個天一個地,傳出去終究被人笑話,若是氣不過伺機報複,還真不好說。
繼室的子女和原配子女在分家時有利益牽扯,本就不能和睦相處,暗地裏鬥個你死我活,也不奇怪。
随着流言愈演愈烈,謝縣令終于坐不住了,大手一揮,增強了衙役巡街的次數,但凡有妄言,鞭二十,罰金五百。
此令一出,縣城内的百姓直接閉嘴了。但私下裏卻把這些猜測當成了事實,要不然縣令大人也不會動怒,親自下令讓人閉嘴。
白雲溪雖然不怎麽出門,但杜氏幾個人卻天天在鋪子裏,聽到的消息也都是最新鮮的。
每天她都能帶回一些不一樣的傳言。
“娘,你說大戶人家兄弟間都這麽鬥嗎?聽着怪滲人的。”
謝瑜傷成啥樣她可是知道的,特别是他那個少言寡語的随從,竟然爲了護主死了。她剛聽到這消息時,當時就下傻了,什麽人這麽狠,敢直接要人命?
這麽長時間,聽得多了,也不想剛開始時害怕了,但她依舊不敢相信。
老天爺喲,雖然不是同一個娘,但爹是一個啊,咋下得去手?
看着杜氏不可置信的眼神,白雲溪扯了下嘴角,
“雖然都是傳言,但無風不起浪,至于最後的結局,就看官府怎麽判了。我們就左耳進右耳出,别插言就行。”
“娘說是,店裏排隊的客人也是交頭接耳小聲嘀咕,就怕被人抓着小辮子。”
杜氏點點頭,單是聽就足夠吓人了,她可不敢随意編排。
如此又過了七八天,白雲溪突然聽到消息,說是伏擊謝瑜的賊子抓住了,已經投入大牢,擇日開堂會審。
與此同時,章宜人也來找她串門子了,“就知道你在家,也沒提前打招呼,就來了。”
“我這大門随時爲宜人姐姐敞開,歡迎還來不及呢。”
白雲溪招呼人在院子坐下,雯幽給兩人倒上茶,就自動的坐在旁邊小闆凳上摘菜了。
章宜人看着她,眼裏驚奇不已,同時也羨慕的不行。雲溪這人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得了這麽厲害的一個幫手。
最讓她羨慕的就是雯幽除了性子冷,做事真周到,還安于現狀,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利索人。
“哎,人比人氣死人,真想聘用雯幽幫我調教幾個伸手靈活的丫頭,可惜我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但每次看到雯幽,我都忍不住牙酸。”
聽着章宜人不掩飾的羨慕,惹得白雲溪咯咯直笑,
“關于這點,我還真不謙虛,我家雯幽就是厲害。”
“你就嘚瑟吧。”
章宜人嗔她一眼,輕咳一聲,
“伏擊瑜哥兒的賊人抓住了,你聽說了吧?”
“嗯,剛聽說的,也不知真假。”
白雲溪挑眉,她已經知道幕後黑手了,謝縣令現在宣布抓到人,也不知想做什麽?
“人是真的,都招了……聽說被打的血肉模糊,都認不清了。”
章宜人用帕子捂着嘴,嫌棄的直皺眉,
“那幾人一口咬定沒人指使,是單方面跟謝瑜有仇,其中有一個還是謝瑜别院的粗使打雜,一個曾是莊子上的莊頭,說謝瑜對他們趕盡殺絕,心有不甘,存催報複。”
白雲溪:“……”
怪不得摸的如此清,原來是出了内賊。
“怪就怪在那幾人前頭剛畫了押,後腳謝瑜趕過去,幾人就不會說話了,說是被人毒啞了嗓子。”
章宜人湊近白雲溪,低聲開口,
“跟謝瑜交好的牢頭透露,謝理半個時辰前進去過。”
白雲溪扯了下嘴角,兩人眼神中都透着了然。
送走章宜人,白雲溪無語的搖搖頭,眼看着房租要到期了,她也該收拾東西回家了。
就在啓程的前一天,謝府又爆出大消息。
謝家主母與人幽會,被謝縣令撞了個正着。抓住後一陣嚴刑拷打,才知道那人是馬氏曾經的青梅竹馬。
馬氏入謝家之前,兩人還有白首偕老的約定。
聽說謝縣令當場就吐出一口老血,把人打入大牢.
馬氏不承認,百般狡辯,誓死表明清白,就在她撞柱子時,牢裏傳來消息,那位竹馬也被人毒啞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