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氏搖搖頭,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陳嬌後不後悔?”
“後悔有什麽用,閨女都丢了,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回來。”張氏搖頭,作爲族人,二伯娘一家子的鬧劇,連帶的她們臉上也沒光。
今兒兩個老太太拍着大腿罵街,陳嬌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哭的眼睛跟核桃似的。即便如此,白老太也沒放過她,什麽喪門星什麽萬人騎的破爛貨,就沒有她罵不出口的。
還說自從陳嬌那個攪屎棍進門後,白家就沒消停過,她要替兒子休妻。
也就是休妻兩個字一出,才把陳老太的氣焰壓了下去,否則指不定鬧到什麽地步呢。
宋王氏看着白雲溪,輕聲交代。“雲溪你近期也小心些,别讓人潑了髒水。”
幾個當事人都知道杏兒爲什麽離家出走,好在她們心裏有忌憚,不敢輕易開口攀扯。
即便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有人破罐子破摔,平白惹一身腥。
聽着宋王氏的交代,白雲溪點頭,“放心,我不會往前湊。”
說實話,她并不同情陳嬌,至于杏兒,隻能說她沒遇見一個好母親。
接下來的日子裏,陳嬌家裏依舊沒有消停,不是陳嬌鬧騰着要去找閨女,就是陳家人過來要人,好在她們也知道陳嬌夾在中間爲難,每次都适可而止,但就是不讓你安生。
最後白雲堂不堪其擾,在陳家再一次上門時,直接放狠話,說杏兒本來就不是他閨女,也沒改姓,愛去哪去哪。
陳家若是再鬧,就讓陳嬌回娘家,能和離第一次,就不介意再和離第二次。
白老太看到兒子表态,立馬興沖沖的讓二兒子去找裏正,那架勢恨不得讓陳嬌立馬滾出家門。
陳家一看這架勢,頓時慫了,總不能丢了一個人,再和離一個吧?
被白雲堂放了一波狠話,家裏終于消停了,陳嬌或許是第一次看白雲堂發怒,也不敢哭哭啼啼了。
雖然丢了閨女,但她還有兒子,不能不管不顧。
如此,家裏倒是和諧了。
随着天氣愈來愈熱,衆人終于迎來了夏收的日子。
小五放假歸來,跟家裏一起搶收。
與此同時,小四定制的鴨苗也送到了,有了上次的經驗,又加上天氣熱,小四準備了好幾個大籮筐,把鴨苗分開養護。
不但可以減少踩踏事故,還可以散熱。
夏收在即,家家戶戶都忙碌了起來,白雲溪家的田地雖然多了,但很多都租賃了出去,需要搶收的依舊是東西山坡地和一些零散的旱地。
經過幾年的搶收搶種,白安焱也積攢了不少經驗。對春争日,夏争時,有了新的感悟和理解。
根本不用白雲溪提點,自己就跑到鎮上請短工了,也不怕浪費工錢了,自己撸起袖子帶着頭一起幹。
一個個累的汗流浃背,曬得黝黑發亮。
白雲溪去鎮上買了整扇的豬肉,大棒骨,又去釣了不少魚,讓人吃飽喝足,努力幹活。
每到夏收農忙,所有人齊上陣,分工合作,忙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直到谷物歸倉,種子下地,才能緩口氣。
家裏的莊稼收完,就是收租的日子,有佃租文書,按照數量收取就成。
剛緩口氣,天空作美,送了一場及時雨。
看着噼裏啪啦的雨點砸在地上,白雲溪坐在廊下,美美的欣賞眼前的景色。
這一場雨下來,播到田裏的種子很快就能破土發芽。
播種早一天,收成就有可能多一成。
“娘,焱哥說幸虧咱們家請了短工,搶收搶種的及時。要不然,這場雨下來,可就攤上大事了。”
李氏坐在旁邊,手中握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慶幸。
“夏天雨多,有經驗的老農都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出岔子。咱們家的田多,請人收是對的。”
白雲溪看着她,輕笑一聲,老二從開始抵觸請長工,到現在主動去請,進步也是蠻快的。
“焱哥也慶幸呢,還說娘以前教的都是對的,該出手時就出手。”李氏把瓜子裝進兜裏,拍了拍手,笑眯眯的看着白雲溪。
“娘,趁着我還沒生,您得空給娃兒起個名字呗。”
聽着李氏的提議,白雲溪看了眼她的肚子,彎起嘴角,“又不知男女,起名太早了。”
“嘿嘿……三奶奶說我這個懷像八成是男娃。”
雖然閨女她也很喜歡,但若是男娃,那就是家裏的頭一個大孫子,娘肯定重視。她跟焱哥都是粗人,若把孩子教好,還得靠婆婆出手。
所以,她也盼着能一舉得男,趁着婆婆精力旺盛,幫着教導一下。
聽着李氏得意的心聲,白雲溪嘴角一抽,這個憨憨子,也開始算計了。
不過,這憨憨子舍得把孩子交給她養,心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個時期的兒媳婦很抵觸婆婆插手孫子教導的事兒,就怕婆婆把孫子教的跟生母生分,隔閡母子情分。
就在白雲溪遊神時,李氏又湊近了一點,
“娘,您也知道我腦子笨,也不認識幾個字,焱哥天天忙活田裏的事兒,根本顧不上。萬一把孩子教的笨笨的可怎麽好,到時候您就跟教丫丫似的,也把我這個教了吧?”
白雲溪看着她湊近的胖臉,伸出兩根手指把人推離開來。
“少來,我是奶奶,你是親娘,自己的娃兒自己帶,我在旁邊輔助一下可以,休想一股腦的丢給我。”
隻負責生,不負責養,想的真美。
她現在都混到奶奶份上了,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保養,多活幾年。讓她當帶孩子的老媽子,别說門,窗戶都不給留。
聽着婆婆毫不客氣的拒絕,李氏一呆,立馬又堆起笑臉拍繼續馬屁,
“娘~,誰讓您厲害呢,您有本事,我自然想把娃兒交給您。”
娃兒有婆婆教導,說不定也能跟五弟一樣,考個秀才回來。
讓她也當一把秀才娘,嘚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