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着娘帶回的消息,都忍不住一愣,“沒去找小五?那她去哪裏了?”
“難道真如村裏傳的那樣,她有了心儀之人,不想接受家裏安排,跟人私奔了?”
李氏捂着嘴,瞪着眼睛看着幾人,就好像自己猜到了真相似的。
“村裏人都再傳杏兒有相好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人說見過杏兒跟男人在後山幽會。否則她不會趕到媒婆上門這個節骨眼離家出走。肯定是自己心儀之人跟長輩安排的不是同一個,心裏抵觸,才選擇私奔的。”
聽着李氏的語氣,白雲溪嘴角一抽,村裏人聽風都是雨,以訛傳訛而已。
杏兒離家出走肯定跟說親有關,那丫頭被她娘教的眼光極高,覺得自己當娘娘都使得,根本看不上鄉下的漢子,跟人幽會的事兒根本不可能。
杜氏把圍裙系上,搖了搖頭,“真若如此,那她就太傻了,娶爲妻,奔則妾,會讓人笑話的。”
聽着幾人的猜測,白雲溪擺擺手,
“你們都别猜了,沒見到人之前,說什麽都沒用。還有,這些話在家裏說說也就罷了,出門千萬别多說,免得讓人覺得你們嚼舌根,影響不好。”
“娘放心,我們絕不再外面瞎說。”杜氏點點頭,轉身出門,準備做飯。
白雲溪也走到廊下坐着,吹着小風,喝着茶,歇歇腳。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夾雜着哭喊聲,由遠及近。
“你們白家欺負人啊,我好好的孫女說丢就丢了,你們若不給我一個說法,今兒老婆子我就跟你們拼了。”
“對,讓她們賠人,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欺負咱們陳家沒人……”
伴随着衆人吵吵嚷嚷,一群人從外面湧進村子,直接拐向白雲堂居住的方向。
白安靜從門口跑回來,“娘,陳家人來鬧事了,帶頭的是杏兒姥娘,這會兒帶着一群年輕人去二奶奶家了。”
“看這架勢,少不得又得一場鬧。”
李氏撫着肚子,眼中透着八卦,看的白雲溪嘴角一抽,這人就愛湊熱鬧,
“你現在身體不方便,不要往前湊,萬一沖撞了肚子,有你哭的。”
“娘,俺知道輕重,不會往前湊的。”
李氏嘿嘿一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聽說一大早,杏兒娘就去三奶娘家找堂伯父和堂伯母了,求着忙活找人,一天都沒消停。堂伯父還聯合着族人一起幫忙尋,今兒一天,大家都累得不輕。”
“說實話,這次杏兒自己跑出去,都是她們母女自己作鬧的,跟二奶奶家也沒啥關系。但陳家人一定會把責任歸于二奶奶家,若是趁機一鬧,指不定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聽着孩子們的語氣,白雲溪也不反對,都說娶妻娶賢,眼下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弄個不安分的回來,隔三差五鬧點事,天天把人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想想都煩的慌。
家庭不和諧,人心煩躁,哪有心思幹别的,如此惡性循環,妥妥的敗家之相。
他們跟二伯娘家有隔閡,家裏的孩子們都明白,爲了避免麻煩,都沒去湊熱鬧。
直到天色擦黑,伴随着一陣罵罵咧咧的吵鬧聲,一群人氣呼呼的離開了村子。
陳家人前腳走,宋王氏和張氏後腳就來了,
“這日子過的,雞飛狗跳不說,氣的人心肝疼。”
看着張氏無奈的神色,白雲溪趕緊給她們倒杯水,
“我剛才已經聽見了,陳家人離開了,總算是耳根子清淨了,你也歇息會兒,忙活一天,确實夠你累的。”
宋王氏把張氏按在椅子上,
“雲溪說的對,遇見那麽一家子,你們兩口子确實受累。不過,你們二伯娘真不是一般的強悍,跟陳老太幹起架來,愣是不分伯仲,要不是衆人拉着,估摸着兩人都得挂彩。”
聽着宋王氏唏噓的語氣,白雲溪愣了下,想到二伯娘的性格,倒也可以理解。
“兩人都是潑辣的,自然誰也不肯認輸。”
原本,二伯娘也看不上陳嬌母女,要不是看在她陪嫁田地的份上,陳嬌想進門,怕是麻煩得很。
“唉,認不認輸又能咋滴,攤上陳家那邊人,一會兒功夫就能把你氣到翻白眼。”
張氏搖搖頭,在旁邊坐下來,端起茶喝一口,
“以後家裏的兒郎娶親,可得睜大眼睛,不能什麽人都讓進門。這要是找一個攪事精進門,就算不要你的命也能讓你少活兩年。”
“誰說不是呢,”
宋王氏一臉認同,還好白老太是個厲害的,兩家半斤八兩,這要是換了别的家庭,非讓陳家給踏平了不可。
想到今兒白雲溪去縣裏一趟,不用問都知道她去幹嘛了。
“你今日去縣裏,可是去看安晟,沒見到杏兒那丫頭吧?我可告訴你,千萬比手軟,陳家人什麽德行今兒我算是開眼了,誰要是粘上她們,想過消停日子,怕是沒希望了。”
聽着宋王氏的警告,白雲溪嗔她一眼,
“我爲了多活年,也不會跟自己找麻煩……我一大早趕去縣裏,問過了,那丫頭根本沒去找小五。”
”不應該啊,那丫頭眼高于頂,野心也夠大,咱們村就你家兒子跟她年紀相仿,沒道理不去拼一把。”
宋王氏詫異的看了眼兩人,好一會兒猛地拍了下大腿,
“天嘞,那丫頭不會真有心儀的兒郎吧?”
張氏和白雲溪對視一眼,都搖頭否認,除非她能遇到比小五條件更好的兒郎,否則沒道理放棄小五這個好苗子。
“算了,各人有命,别人咱們也是瞎操心,但願她能吉人天相吧。”
雖然杏兒離家跟她們家有些因果關系,但她也不能這點就妥協讓她拖累小五吧?所以,歸根結底,最大的原因她們母女身上。
有些話雖然難聽,但做人确實得有自知之明,才能讓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