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幽,你也選個顔色,喜慶一點的。”聽着白雲溪的提議,雯幽一愣,
“我就不用了吧,家裏還有兩身新衣裳沒上身呢。”
“那些顔色太淡了,留着平時穿。”
白雲溪看着她身上的鴨蛋青色, 這身衣裳把她整個人襯托的更清冷了幾分,
“你看這個青蓮色怎樣?”純淨無暇中多了點暖色,比鴨蛋青稍勝一籌。
雯幽看着白雲溪手指的青蓮,其實就是淺紫色,
“我沒有穿過這種顔色。”
“沒有穿過才要試試,再說這種顔色并不豔麗。”
青蓮指的是淺紫色, 是用蓮子殼青礬染出的顔色, 佛教一直認爲蓮花清淨無染, 有目淨修廣如青蓮的說法,亦有繁露傳家學,青蓮譯梵書的詩句。
青蓮色搭配雯幽的氣質,十分和諧。
在白雲溪的強烈推薦下,雯幽多了一身青蓮色衣裳,對于這種顔色,她雖然有些抵觸,但并不是太讨厭,倒是可以試試。
爲了慶祝小五中秀才,就連家裏的長工都有一套新衣裳,幹淨灰藍色,平時幹活也可以穿。
采購完畢,整整一大包,白雲溪付了錢, 才跟雯幽一起走出布莊。
秦家兩口子親自把人送到門口, 忍不住啧啧一聲, “今日這位白嫂子滿面紅光,又這麽大手筆, 家裏必然有喜事。”
聽着當家的感歎,秦家娘子本想反駁一句,但想着剛才收的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當家的說的沒錯,若是不是有喜事,怎會如此神态。
“老祖宗曾言,和氣生财,真是一點沒錯,幸虧以前咱們沒把人得罪死,要不然,咱們家可就失了個大主顧。”
這點,秦家娘子也不否認。
現在認了命,心情平靜了,想想以前做的事兒,心裏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秦家兩口子怎麽感慨,白雲溪已經帶着雯幽逛到了點心鋪子,購置了祭祀跟待客用的糕點。之後有采買了些瓜子糖果招待客人。
直到滿載而歸,兩人才坐着牛車悠達的回家。
剛拐進村子, 就跟村裏人遇見了,大家都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對此, 白雲溪除了感慨人心易變,其餘的便淡然處之。
牛車還沒到門口,白雲溪就看到大門前爲了一圈人,隐約的好似還聽到一聲埋怨。
“秀才娘回來了,你們别嚷嚷了。”
此話一出,衆人嘩啦一下,讓開了一條路。
陳嬌母女暴露在她眼前,尤其是杏兒丫頭,此時眼睛紅紅的,好像被人欺負了似的。
看到這母女倆,白雲溪就忍不住腦殼疼。
“怎麽了這是,都圍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白雲溪淡淡的掃過陳嬌母女,眼神閃過冷意,不用猜就知道,這倆人湊上來準沒好事。
明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别人都回避她們,卻依舊往上湊,這就讓人不喜了。
每人都有各自的活法,是好是歹她不幹涉,也不歧視。但别往她身邊湊就成,但這倆人明知自己不招人喜歡,還厚着臉皮來,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看熱鬧的人把路讓出來,看着陳嬌母女挎着籃子站在大門口,眼裏透着幸災樂禍。
一個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不但不離開,還想湊一嘴,逗樂子。
“喲,她小姑回來了,我們都恭候秀才娘回家呢。”
“是啊,你這堂嫂帶着閨女前來祝賀,沒想到秀才娘跟堂嫂的關系這麽好,我們都羨慕呢。”
“這話說的誅心不,人家好歹是堂兄妹,走得近咋了?”
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笑,白雲溪抿着嘴,看着陳嬌母女微低着頭的委屈樣子,眼裏的冷意越來越濃。這就是她最不喜歡的這對母女的主要原因。
明明是她們自己想湊過來占便宜,卻總是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現在衆人面前,就好像她做了什麽欺負人的事兒似的。
在她那個時期,這倆就是标配的綠茶婊。
“我這剛從鎮上回來,都快累散架了,你們還在門口調侃,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散了吧,我得回家緩口氣。”
聽着白雲溪的語氣,看着牛車上大包小包的東西,衆人雖然羨慕,但也不好意思賴在門口不走。
再說,現在人家兒子中了秀才,大家巴結還來不及,哪個還敢在這時候找不痛快,讓人記一筆。
她們還指望着能把自家田地挂靠在秀才名下免賦稅呢,要是得罪了秀才娘,到時候吃苦的還是她們。
看着衆人都散了,白雲溪下了牛車,一擡眼就看到隻後退一步,卻并未離去的陳嬌母女。
“咦,大家都走了,你們杵在門口做啥?不會想搞特殊,讓我請你們進門喝茶吧?”
聽着白雲溪的詢問,看着她眼裏淡淡的嘲諷,陳嬌一噎,随即又一笑。
“其實也沒啥,就是杏兒這丫頭做了一點桃花糕,還算能入口,便想來送給堂妹嘗嘗。”
陳嬌此話一出,衆人都停下腳步看熱鬧,眼裏透着幸災樂禍。她們跟白雲溪相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對方什麽脾氣她們比陳嬌明白。
母女倆想靠上去,也得看人家給不給臉。
白雲溪看着她,臉色淡了下來,
“不管是待客的點心還是祭祀點心,我都買好了。用不到你們的,也不想用。”
陳嬌一愣,本以爲她會因爲兒子中了秀才顧忌下名聲的,沒想到還是一點臉不給。
深吸口氣,陳嬌佯裝擡頭撫了下鬓角,順勢掩下眸中的尴尬,
“本想着杏兒辛苦一場,想讓她小姑嘗嘗手藝的,既然堂妹看不上,那就算了。”
杏兒聽着她娘的話,擡眼看了看白雲溪,眼眶子紅紅,委屈的不行。跟白雲溪對視幾眼,就羞紅着臉低下了頭。
白雲溪轉眼看着陳嬌,彎了下唇角,
“二伯娘家這輩子跟我無緣,你們就死了這份心,我們早就撕破臉了,你若是執意湊過來,那就是自找沒臉。”
衆人:“……”
果然,這位姑奶奶對于不喜的人向來不假辭色,陳嬌母女硬往槍口上撞,也是活該。
白老太是怎麽糟踐人的,她們還曆曆在目,現在想讨好,似乎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