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喜歡碎嘴子,咱們要是也跟她一樣叫罵,豈不是自降身份?你須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賬咱們先記下,逮着機會,一次就把人收拾了。”
“可是娘,眼下很氣怎麽辦?”
白安毅憤憤不平的踢了下被他卸下的車輪子,闆車本就停在河邊的斜坡上,被他一腳踢下河,順着斜坡滾進了清水河。
撲通~
看着車輪子躺在河邊的水坑裏,白雲溪眨了眨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不就解氣了嗎?”
也算運氣,車輪子沒有滾入深水區,否則急死他們也找不到。
聽着娘調侃的語氣,白安焱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驕傲的揚起下巴,邁腳離開,
“哼,這次便宜他們了。”
白雲溪搖搖頭,擡腳跟上,看着依舊氣呼呼的少年,輕笑一聲,
“好了,氣也出了,别闆着臉了。跟無關的人鬥氣不劃算,眼下形式比人強,跟人罵戰隻會讓其他人看笑話,等咱們把日子過起來,到那時,不用咱們出手,就有人借花獻佛。”
“娘,你放心,兒子會努力的。”白安毅握了握拳頭,眼神異常堅定。
兩人回到家,把螺絲倒進盆裏吐泥沙,洗了手去查看秋梨膏熬。
“娘,你們又去摸螺絲了?那個東西雖然好吃,但肉太少,吃着有點急的慌。”李氏看着半盆的螺絲,嘻嘻一笑。
“這個東西本就吃着玩的,晚上沒事,嗦螺絲就當零食了,急什麽?”
白雲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想了想了解,急性子的人不适合嗦螺絲。
天色黃昏時,秋梨膏的水分蒸發的差不多了,白雲溪拿着勺子攪拌了一回兒,看着紅褐色的梨膏越發濃稠,讓李氏熄了火,準備出鍋。
兩棵梨樹,熬出三斤秋梨膏,這樣的出産,白雲溪還是很滿足的。
剩餘的那點秋梨膏粘在鍋底,李氏也沒舍得刷掉,直接加熱水沖成梨水,每人一碗。
白雲溪看她如此認真,揪了牆角的幾片薄荷葉,丢進茶碗裏。
李氏看着衆人,一手端着碗,一手掐着腰,
“怎麽樣,甜不甜,好喝不?咱娘說了,這個東西潤肺止咳,祛痰生津,天幹氣燥的時候挖一勺喝了,保護髒腑,通便去火。”
白雲溪聽着她竟然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記在了腦子裏,驚訝的不行,這人的腦子也忒好使了。
白安焱仰頭把一碗梨膏水喝下去,砸吧砸吧嘴,
“娘,你咋懂這麽多?”
‘爹說的果然沒錯,讀書使人明理,讀書讓人開闊眼界。’
“這也是娘從以前那本雜記上看到的?”
小五端着碗,看着紅色的梨水,甜甜的味道,喝進口中,甜香潤喉,還有股薄荷的清香味兒。
看着小五探究的眼神,白雲溪搖搖頭,
“秋梨膏的制作是娘在醫學從衆錄中看到的,你們祖父常年授課,會友時又愛喝酒,每到換季,嗓子總是不舒服。也不知你們父親怎麽得知常秀才家藏了本藥典,便跟人借來翻閱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