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私塾,名聲在外。
但有一點她知道,原主父親開辦的私塾,用的教室是族裏的祠堂,相當于占用族中的資源了。
白氏祠堂占地兩畝,除了擺放祖宗牌位的屋子,還有兩間空房,其餘的都的圍牆。
占用祖宗祠堂教書,原主父親也給了許諾,但凡本族子弟一律半價入學……對于特别窮苦的族人,說是欠着,但這麽多年,也沒有誰家能還上的。
這個時期的私塾很多都設在鎮上,縣裏,能在村裏建私塾少之又少。
農家人養家糊口本就困難,鎮上的私塾收費高,一般人家供應不起,就算家裏的孩子有讀書天賦,也沒能力供養。
也就是因爲如此,原主父親沒有開辦私塾時,周圍村子根本沒有幾個讀書的孩子,
原主父親就是發現這一點,才謝絕鎮學堂的邀請,在家裏開辦私塾。
即便如此,那些想人孩子能識文斷字的家長,依舊是紮緊了褲腰帶省吃儉用才勉強交的束脩。
慢慢的,周圍村子陸陸續續送來不少孩子過來啓蒙,兩個教室就不夠用了。
老秀才跟族長商議準備再擴建幾間教室時,沒多久就病逝了,後來私塾被原主兩口子接手,或許是因爲舉人的關系,前來就讀的學子比以前還要多。
因爲前期已經商定過了擴建學堂的事兒,原主兩口子按照章程直接在原地擴建了三間教室,還聘請了一位姓常的秀才過來當啓蒙班的夫子。
那人是老舉人的好友,人家願意屈尊來村裏教學,一大半都是老舉人個人的交情。
經過家變後,她們一直操持着老舉人的後事,按照熱孝期,給私塾放假三個月,那位常秀才也暫時回家了。
現在距離開學還有兩個多月,沒想到私塾竟然被白安琛那個熊崽子給抵出去了。
雖然說老舉人去世以後,家裏兩個童生都沒有教學資格,私塾的存在對她們家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但兌出去跟抵債意義怎麽能一樣?
兩貫錢的交易簡直可笑。
如果可以,她情願捐給族裏,分文不要,最起碼家人還能得到族裏庇佑。
越想白雲溪心裏越是窩火,恨得直磨牙,不要臉的東西,别讓老娘再看到你。
白雲松看着堂妹一臉嚴肅的表情,回頭看了眼老父親,才沉聲開口,
“堂妹也别急,就這麽一說,都是沒出五服的至親,堂哥再怎樣也不會欺負你們孤兒寡母。”
“你堂哥說的是,學堂的事兒就算了,至于琛哥借的兩貫錢,回頭手頭寬裕了再說。”
白雲溪聽着父子倆的話,臉色漲紅,就算她不是原裝老娘,也覺得無比丢人。
“讓大伯堂哥看笑話了,回頭我琢磨一下,定然給大伯一個交代。”
說歸說,欠了錢是事實,沒錢還也是事實。大家明知是白安琛一人所爲,但他走了,債就會落到她們這些家人頭上。
大伯他們話說的漂亮,但自家啥情況大家都清楚,别說兩貫錢,就是兩個銅闆,她們也拿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