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啓珍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便是顧寶山表面看着冷靜,心裏也一直惴惴不安。
其實早在朱衛東出事之後,朱家就已經開始安排人去調查,小李是朱衛東的助理,自從朱衛東出事之後,人就一直也沒有回來過,私下裏有人說是被安頓起來了。
也有人說朱衛東出事,與小李脫不開關系。
反正傳什麽的都有,謠言甚至越演越烈,但是上面并沒有要止制的意思,時間久了,有些腦子好使的,品出了點别的味道。
果然,不到一個月,工地上的人陸續被喊去談話了,是局裏的人和公安局的人,談話之後又交代不許對外人說談了什麽。
被叮囑過後,哪個敢說出去。
一時之間弄的人心惶惶。
原本私下裏議論朱衛東的話,一時之間突然停止了。
連啓珍被喊過去時,渾身發冷,待進了領導辦公室,看到裏面坐着的人,步子遲疑了一下。
她自以爲掩飾的很好,還是被其中一男子收入眼底,說來也巧,此人正是榮俊傑。
他到這邊出差辦事,同行時遇到朋友是首都那邊公安局的,聽說出事的是朱衛東,在這邊辦完事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今天這種場合,他不該出現,隻是要起身時,人已經進來了,他一眼就看出女人似乎很害怕,雖然掩飾的很好。
“你好,我們找你過來,隻是做一下調查,能麻煩你說說朱衛東同志出事那晚,你在做什麽嗎?身邊又有誰可以做證嗎?”
局裏的領導到也在一旁開口,“連工程師,你不要緊張,隻是正常的問話。”
連啓珍苦笑,“王處長,那晚太晚,大家早早的睡下了,我身邊就是助理。”
“你的助理姓莫吧?”公安局的人問了一句,又翻出幾張紙來,“莫小小?”
“是她。”
“你說那晚你直接睡下了,她可以做證?”
連啓珍遲疑了一下,“那晚我起過夜,回來後就睡了,她應該可以給你做證。”
“可是剛剛你說你直接睡下了,并沒有說起夜的事。”
面對多多逼問,連啓珍漲紅臉,“起夜這種事,我想不用特别說吧。”
“任何一個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是線索,那你起夜時大約是幾點?四周又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嗎?”
“幾點我忘記了,接到通知在原地休息後,大家都去方便,我見人少了,這才過去,方便就回來了。”
“是見人去的少了,還是沒有人去了,你才去?”
“沒有人去了我才去。”連啓珍被問的應接不暇。
她不敢撒謊,怕說有人去了,她又說不出對方是誰,時間又對不上,而引起注意。
“你去多久回來的?回來之後可發現四周有什麽動靜?”
“大約有五六分鍾吧,沒有。”
這次,上面的人并沒有再追問,而是翻出别的材料做查看着。
屋子裏很安靜,連啓珍心跳快的厲害,似要從身體裏跳出來,面上又不能顯露出來,強裝鎮定。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上面的人再次看向她,“我們這邊也問話很多人,其中有人說也是最後一個過去的,也有人說看過你回來。”
說到這裏,話就停了。
連啓珍嗯了一聲,“這個我沒有注意。”
“但是對方注意到是你,按對方說的位置應該就是你和你助理莫小小休息的地方,而在你之後又有一男子從草叢那邊出來,所以你在草叢那邊時,沒有注意到還有人嗎?”
連啓珍衣袖下的手指慢慢卷起來,“沒有。”
對方觀察着她的神色,對她點點頭,“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連啓珍點頭,起身離開。
身上的門帶上,也将身後的犀利視線隔斷。
屋子裏面,榮俊傑問局裏的領導,“王處長,這位連工程師與朱衛東的關系怎麽樣?”
“兩家是世交。”王處長回答後,想了一下又道,“連工程師喜歡朱衛東,當初在工地上還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這次到這邊的新工程按計劃連工程師是不過來的,但是她自己申請過來的。”
公安局的人也來了興趣,讓王處長細說一下。
朱衛東丢了,王處長也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早點找到人。
所以把他知道的都細細的說了。
聽到連啓珍與會計部那邊的顧寶山走的近,顧寶山與朱衛東也熟悉後,榮俊傑把幾個人的名字寫下後,在彼此之間畫着線。
事後,榮俊傑和朋友分析,“現在看來與朱衛東有恩怨的,也就是連啓珍。再多說一個就是顧寶山。我認識朱衛東愛人季玲,對她的事也了解,顧寶山的愛人與季玲是同學,上學時關系一直不是很好。”
榮俊傑的朋友聽了之後便明白了,“這事交給我吧,顧寶山與朱衛東走的近,我們原本也一直把他當做重點懷疑對象,下面也有人反應朱衛東後期一直遠着顧寶山,也不排除顧寶山心中生怨,而做出害人的事來。”
榮俊傑還要回去,他也是擔心季玲,想順路過來看看,結果季玲因爲有身孕已經回首都了,他也沒有多停留,和朋友打過招呼便走了。
連啓珍被問話之後,心裏就一直不安,幾次想找顧寶山,卻又怕被人盯着,隻能在平時工作時遇到時,用眼神示意對方找她。
顧寶山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的暗示,連啓琴等了幾天,私下裏也沒有等到顧寶山過來找她。
眼看着工地上的人,一個個被問話已經到了尾聲,連啓珍在高壓的驚吓之下生病了。
顧寶山也終于以控病爲借口,到衛生室見她。
助理莫小小在,看到顧寶山過來,笑着打招呼,顧寶山把買來的水果遞過去。
“連工程師,我去給你洗幾個吧,這幾天你一直沒有胃口。”
“好。”不用連啓珍找借口打發人,助理自己走了,目送着人離開之後,連啓珍也是不敢冒然開口,“你那邊挺忙的,不用這麽客氣過來看我。”
“你生病了,怎麽能不過來看看。”顧寶山笑着坐下,床的另一邊拉着布簾,顧寶山對她搖搖頭,示意不要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