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忍不住讓人去隔壁偷偷打聽一下,聽說季建華在處理廠子堆積的事,這才放下心來。
中午,看到季建華過來,她笑道,“還沒吃午飯吧,一起吃吧。中午食堂炖了紅燒肉。”
态度明顯比以往兩人相處時熱絡了很多。
季建華看到羅離帶着讨好的笑,還有小心翼翼的目光,沒忍心拒絕。
兩人去了食堂,羅離就給他找了飯盒,兩人同進同出,打了飯一起回辦公室吃,自然是落在了衆人眼裏。
羅離想着季建華不排斥這樣做,說明他還想繼續兩人的關系,心徹底放下了。
辦公室沒有外人,季建華先說了自己去南方這些日子在忙了什麽,提到買了提取植物精油的機器後,臉上洋溢着燦爛又滿是自信的笑。
羅離一時看呆了,被季建華叫了兩聲,才回神。
她紅着臉道,“我還沒有去過那麽遠的地方,聽到你說那邊的繁華,很向往,以後有機會一定出去走走。”
季建華,“确實該多出去走走,這次出去之後,我也有了很多的想法,對于廠子的未來也有很多的規劃,我想讓廠子裏的東西走進全國,讓全國人都知道這個品牌。”
“建華,你一定會成功的。”羅離認真道。
季建華笑了笑,“羅離,咱們倆的事我也想了很多,咱們倆在一起後,一直忙着各自的事業,缺少溝通,這是一點。第二點就是咱們倆人的思想不在同一個線上,所以遇到事情之後,處理的方式也就産生了問題。”
羅離強擠出笑,卻怎麽也擠不出來,她低下頭,“建華,冷靜的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在首都處理微微的事,确實是我做的不對,我隻想着護着微微,心也偏了。如今回頭想想,我很慚愧。”
季建華愣了一下,然後道,“你能道歉,我确實很意外。”
在兩人接觸中,羅離一直是個很強勢的人,縱然沒有表露出來,卻也不允許别人質疑她的決定。
季建華不覺得這是壞事,羅家的廠子能建起來,是羅離這個女人撐起來的。
他看中的也正是羅離的果斷和能力。
羅離笑道,“我是個人,想成長就要認識到自己身上的不足和缺點,我想過如果你提出分手,我也不會有怨言,這次的事也讓我成長很多,也不是沒有收獲。”
一直擔心季建華提出分手,如今把心裏的擔心說出來,羅離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不安的心也平靜了,看着季建華的目光也帶着惬意的笑。
季建華笑了,“我沒想過分手,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有一次問題,就分手,那麽和誰在一起都處不長久,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人,夫妻之間在一起都要磨合很多年,更不要說兩個人在處對象。我今天和你說這些,也是想指出我們之間的問題,如果我們想走下去,那我們就一起去努力改正。”
羅離的眸子慢慢這了起來,“建華,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
“咱們之間不必客氣,快吃飯吧,菜快要涼了。”季建華勸道。
羅離鼻子酸酸的,“我還欠季玲一個道歉,她要生了吧?你去看她時,可以幫我把歉意帶過去嗎?”
“好。”
午飯後,季建華回了廠子,羅離一直把人送到門口,甚至還主動問起。
她道,“建華,你這幾天什麽時候有時間?去我家吃飯吧。”
季建華一聽到這個,才想起來有件事還沒有說,看着羅離臉上的笑,一時又不覺得不好說出口,會讓羅離沒面子。
羅離看出來了,“有什麽就直說吧,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小問題可能就滾成大問題了。”
“就是你家裏人去我奶奶那的事,你知道吧?”季建華見她這麽說,索性也就直接問出來了。
羅離愣住了,“我家人去你奶奶家?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季建華見了,便道,“那可能是你家人瞞着你做的,也不是别什麽事,就是你家以爲咱們倆個分了,所以托人去我奶奶那,想讓我奶奶幫着說和一下。”
羅離張了張嘴,臉慢慢變紅,“應該是我家裏人看到我不開心,咱們倆個又好久沒有聯系,所以誤會了。對不起,這事我會去和他們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我回去也和我奶他們說一聲。”季建華笑了笑,“你不用覺得尴尬,長輩也是希望咱們好。”
羅離苦笑,“我理解。”
遠處,季勇帶着妻女回來了,季建華也怕羅離見到家裏人尴尬,便各自散了。
而季建華之後,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家裏人說了。
許芳聽了自然是高興的,羅家有廠子,自己家也有廠子,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現在兩人之間的冷戰結束了,用不了多久家裏就可以辦喜事了。
季勇聽了之後沒有發表意見,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這樣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種态度。
季建華知道這是因爲母親給小玲打電話那事引起來的,隻能希望通過時間,讓父親重新接受羅離了。
八月初,季家人還在準備着去首都,在首都的季玲已經動了胎氣,人進了醫院。
是大半夜突然羊水破的,季玲開始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覺得有東西流下來,結果看到地上成片的水迹,這才害怕的喊出來。
好在朱要武幾個已經放暑假了,聽到聲音後第一時間沖進來。
孔思雅去外地交流,家裏人手忙腳亂的把季玲送進了醫院,肚子傳來的痛,季玲什麽都沒有空去想了。
最後怎麽進的産房都不記得,醫生檢查之後,隻說羊水破了,這是要早産,讓她聽着指示配合,很快就能生産下來。
聽着容易,可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讓季玲根本做不到去配合,她做不到配合,醫生也跟着急,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再不配合,孩子就危險了,你肚子裏的羊水越來越少,孩子就會缺氧,在你肚子裏多呆一分,危險就增加一分。”
季玲聽到孩子有危險,緊握住醫生的手,“我配合。”
孩子和疼痛比起來,自然是孩子重要。
而在走廊裏,朱老太太聽到裏面突然沒痛呼聲了,吓的站起來,“小玲怎麽沒動靜了?快給衛東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