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胡鋼一行人也從帳篷裏走出來。
林香張張嘴,想到丈夫叮囑的話,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心裏忍不住鄒嘴,我滴的乖乖,常醫生這也太壞了,這心思得多深啊,才能想着這麽去陷害别人。
想到她還和常醫生總在一起說話,林香打了個冷戰,她平時是愛在背後講究别人,可也沒有想過去壞别人啊?
大家心思各異。
胡鋼笑道,“王處長有事,咱們也都散了吧。”
大家各自己回去忙了,不過多是等着王處長那邊的消息,想想王處長去的方向,也知道他去找誰。
帳篷裏面,常雅看到王處長進來,臉已經沒了血色,站在床邊低着頭,手擰着衣服。
“常醫生,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王處長進來後就披頭蓋臉的訓道,“你是一個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你的善良和醫德不隻體現在看病上面,還有你平日裏的品行。”
“王處長,我真的隻是生氣說的氣話,我真的沒有别的心思,我不知道衛.朱衛東會誤會,我可以去和他愛人解釋,我也可以去道歉。”
“你确實該去道歉。”王處長道,“你現在就收拾東西,我讓小宋送你去縣裏坐車,你回原來單位吧,我也會打電話給你醫院那邊領導,把事情和他說清楚。你媽是醫院領導可以照顧你,你可以爲所欲爲,但是這裏不是醫院,也沒有你媽給你撐腰,哪來回哪去。”
王處長就差直接說你就等着處分吧。
丢下話,人怒氣沖沖的走了。
“池會計那邊也有誤會,希望你回去之後解釋一下。”朱衛東走時回過頭看她,“常雅,池會計對你一直很照顧,你自己做什麽事,不要連累她。”
常雅木然的看着朱衛東,腦子一片空白。
王處長罵她的話,和巴掌直接甩在她臉上沒有區别。
她就是仗着母親是醫院裏的主任,才能調到這邊的,也能離朱衛東近了,她想到了開始,沒有想到了結局,更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被返回原單位。
帳篷的簾子被打開,小宋小心翼翼道,“常醫生,咱們可以走了。”
常雅目光冷冷的看向小宋,小宋吓的縮回頭,他又停下來,“不是我告訴朱工程師的,是他自己和招待所老闆打聽到的。”
解釋完,他出去了。
坐上卡車,常雅沒有了來時的高興,整個人蔫蔫的,她忘記不了剛剛走出帳篷時,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臊的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到了縣城火車站,小宋見人沒有動,開口道,“常醫生,你下去吧,王處長讓我早點回去。”
常雅擡頭冷冷的看他一眼,提着自己的包下了卡車,一路往車站裏面走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她下車後,卡車就走了,沒有一刻的停留。
所有人都在欺負她,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真以爲她在乎嗎?
他們算什麽東西?
回原單位更好,她還不喜歡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呢。
常雅是走了,但是事情并沒有就這麽解決。
王處長在知道朱衛東誤會妻子,而妻子與他鬧矛盾回娘家後,就一直很自責。
讓劉師傅那邊多做了幾個菜,晚上喊朱衛東到他帳篷裏喝酒淡心。
另一邊,胡鋼也在喝酒,林香從外面進來,看到丈夫吃着幾顆花香,喝着酒,心裏就跟着抱不平。
“你看看朱工程師,多大的身分啊,王處長把他叫過去喝酒了,劉師傅那做了好幾道菜了,王處長自己掏的錢。”
“再多的菜又怎麽樣?還不是被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連自己的媳婦都沒相信?”胡鋼又抿了口酒,随手往嘴裏丢了一粒花香。
林香知道丈夫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幸災樂禍道,“我就知道你嫉妒朱工程師,你還不承認,現在露餡了吧?”
胡鋼瞥了妻子一眼,“朱工程師出身好,能力強,長的也好,這三樣你看我哪個能拿得出來?”
“不是有個學習嗎?不行你找王處長談談,明年把指标給你一個,你現在是監理,再努力學學,往領導那層混沒問題。咱們是沒有朱工程師厲害能畫圖紙,但是可以做領導啊?你看他爲人冷淡,讓他做領導有人服嗎?”
胡鋼聽到這個,心情更不好,“整個單位一年就一個名額,我得有多大的靠山才能拿到名額?全單位上下上幾萬人盯着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香一聽幾萬人,不想死心也不行啊。
心有不甘,半響才憋出一句,“靠山山倒,就不信他能靠他爹一輩子。”
這話聽着是有志氣。
可夫妻兩都明白,朱衛東可不是拼爹才有今天的成就的,那是完合靠個人能力啊。
已是黑夜。
王處長自己把自己灌多了,這一晚也沒聽到朱衛東吭幾聲,他晃晃身子,“小朱啊,夫妻之間吵架,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下男人的面子低頭認錯,你就記住了,在自己媳婦面前,你就沒有臉。”
“當年單位裏有個女同事給我寫情書,我都不知道這回事,還是你嫂子發現的,她在單位那麽多人面前用力的抽我大巴掌,我還要笑呵呵的說她打的好,後來這事也就過去了,那個女同學也吓的老實了。”
“如果我那時頂過去,和你嫂子對着來,我們倆早離了。”王處長揉着自己的臉,“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臉疼呢,她打的勁可真大啊。”
朱衛東給他滿上酒,“處長,我想請幾天假。”
“不行。”王處長立馬拒絕,“你小子别在我這裏耍小聰明,我就是舌頭喝大了,也不會上你的當。現在工程要緊的時候,誰走都可以,你不能走,你走了怎麽施工?有一點差錯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損失。”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你愛人那邊我來幫你勸,你安心的在這呆着吧。”
朱衛東走出帳篷,熬一半宿也沒有請下假來,他望着天空的月亮,滿腦子都是‘媳婦生氣了怎麽哄’這句話。